<p class="ql-block"> 这老同学之间的联系真应了“远香近臭”这句老话。</p> <p class="ql-block"> 家住汉中的粘粘(网名)到安康喝侄儿结婚喜酒,喜事毕想顺道看看安康的同学,心想毕业四十多年了,和同学相聚也就两三回,如今自己六十多的人了,再加上老伴去年过世,一人呆在家,嘴都闭得有味了,如今近在咫尺,就找到了同一小区的清清(网名)同学家里。几句亲热寒暄话后,清清说平时要给儿子儿媳上班,带两个孙子不在家,只因牙痛才请了两天假回家的。二人商量后电话汉阴的糊糊(网名)道:“糊糊你好呀!我是粘粘,在清清这里,在安康,你来不来?不来我们就上汉阴。”糊糊心想“等她们上来还不如自己下去省事,于是三人商定分头和安康、石泉的同学说一下,再在同学群里吆喝一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微信群里像石头沉底一样,只有肯定(网名)一人回复“参加”,清清电话麻将(网名),麻将正摸起张红中,随口应说:“好”,心里却盘算着:清清那人爱较真,聚了又怕不妥,不如到时候找个由头推脱。糊糊电话斋饭(网名),斋饭先问那天聚,糊糊说是后天,斋饭说“明天有空,若是明天聚可以开车一起在安康转转。后天道观有约在先,不能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糊糊又打电话家宴(网名),家宴正在街上买菜,说明天家里有客人,后天能来。他忽然又觉得,同学聚会倒像道填空题,填不好就惹一身麻烦,不如先划个界限,说纯女同学聚会我不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清捂着腮帮子 ,看见老公在厨房,想说“要不别聚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粘粘大老远来,总不能让他空着手回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清电话糊糊,说麻将安排好了,糊糊满心欢喜电话麻将,麻将把话说全了,“地点给你们联系好了,我肩膀痛约了医生,不能参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几人又电话一圈,清清拍板,后天放到汉阴聚,让麻将开车送我们,然后回家看医生。斋饭忙完道观事后来汉阴,饭毕带同学回安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于是糊糊联系了酒店,点了菜,发给清清和粘粘聚会地点。第三天清晨,清清对着镜子,肿起的脸颊像含着颗糖。听见敲门声,以为是麻将,开门却见粘粘背着小背包,和肯定一起来了。清清望着楼下空荡荡的车位,忽然觉得,住在同一座城的人,早被日子磨成了隔岸观火的陌生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清老公见状,拎着车钥匙招呼几人上车说:“我送你们”。车走在花园路时,粘粘望着窗外掠过的楼群,心想,好多年没在一起,盼望着能聚在一起说说话,拉拉家常,如今同在安康城,倒比隔着重山还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来到汉阴,清清带来了高档美酒,紫阳焕古明前新茶,风味小吃等,家宴带来了30年的窖藏陈酿,皮鞋刷的像新的一样,其实还是穿过了的旧鞋,斋饭带来了窖藏文化陈酿,糊糊冲泡着自制的高山手工细茶、红茶等,品尝着一种又一种茶叶,同学们总算有点热乎劲了。吃罢饺子,徒步迎宾公园后来到酒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酒店包间上菜时,清清老公率先打开酒瓶,斟上六杯酒,说自己开车不能喝,斋饭也说开车不能喝,清清说牙痛喝抗生素不能喝,只剩下家宴、肯定、粘粘、糊糊四人喝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粘粘望着同学,忽然明白:同学聚在一起不容易,这次聚了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那些住得近的疏远,是怕日子的棱角硌着彼此;倒是隔着山水的牵挂,像被岁月泡软的糖,含在嘴里,甜得绵长。窗外的月河静静淌,就像他们没说出口的那些话——原来不管走多远,心里总有块地方,留着当年的热乎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等饭毕,肯定到前台结了账,清清老公送家宴回石泉,斋饭送其他人回安康,各自回到家中,又是一圈电话,粘粘第二天回到汉中,感觉真是累,需几天时间才能缓过神。清清的牙痛也好了,说总算聚了一回,就算是最后的散伙饭也比其它同学多聚了一回。肯定认为世事知足常乐。斋饭带了席上的小鱼送给老婆,感谢她的理解与支持。家宴感受到同学之间不同的冷热,交替在心中变幻。糊糊心中五味杂陈,感觉需要休息两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