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尽头无归人》姜时宜 傅砚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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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精选试读:</p><p class="ql-block">第一章  姜时宜和傅砚池结婚的第三年,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她终于可以离开他了。  “还有一个月,你姐姐就回来了。这一个月你给我继续好好扮演她。”电话那头,姜母的声音一贯的冷淡,“一切结束后,我就给你三千万,让你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知道了。”她轻声回答,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挂断电话,姜时宜抬头看向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傅砚池西装笔挺,俊美如神祇,而她穿着价值连城的婚纱,笑得温婉动人。  “三年了……”她喃喃自语,指尖轻轻划过相框,“终于要结束了。”  三年前,傅、姜两家豪门联姻轰动全球,而她的双胞胎姐姐姜时悦,是傅家钦定的儿媳妇。  可就在婚礼前夕,姜时悦留下一封信逃婚了:  「爸,妈,我不想被联姻束缚,但我知道这是我的责任。给我三年时间寻找自由,三年后,我会回来。」  为了保住两家的合作,姜家父母只能连夜把从小丢在乡下的双胞胎小女儿接了回来。  那个在乡下长大、连家族聚会都没资格参加的姜时宜,就这样顶着姜时悦的名字,成为了替身新娘。  “傅砚池喜欢的不是你姐姐,而是他家资助的那个贫困生。”婚礼前夜,母亲冷冰冰地警告她,“你嫁过去不会好过,但你只要给我安分点,顶着你姐姐的身份熬过这三年就行。”  姜时宜记得自己当时只是乖巧地点头。  她当然知道傅砚池是谁,财经杂志的常客,京圈最负盛名的贵公子,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对象。  也听说过他和裴诗影的故事。  傅家资助的贫困生,靠奖学金上名校,傅砚池爱她爱得深沉,不顾家族反对也要和她在一起,可裴诗影清冷有傲骨,她不愿接受无人祝福的感情,便选择了主动分手出国。  傅家喜不自胜,立刻给傅砚池安排了联姻。  婚后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  傅砚池的书房摆满裴诗影的照片,每周固定飞一次巴黎偷偷看她,而姜时宜这个妻子,连主卧都没资格进,只能睡在走廊尽头的客房。  姜时宜谨小慎微,努力扮演好姜时悦的角色,为了不耽误两家合作,这三年,更是疯了一样对傅砚池好。  他加班,她就整夜亮着玄关的灯等他;他胃不好,她每天五点起床熬养胃粥;他喜欢安静,她就把自己变成这个家里最安静的存在。  渐渐地,圈子里开始传傅太太爱惨了傅总,而傅砚池看她的眼神,似乎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书房里裴诗影的照片不见了,每周的巴黎之行取消了,他开始记得她的生日,会在她感冒时提前回家,甚至……会同她鱼水之欢。  姜时宜险些以为,这场替身婚姻里,生出了些真情。  直到三个月前,裴诗影回来了。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傅砚池一颗心再次被裴诗影占据,开始整夜不归,书房里重新摆满了裴诗影的照片,所有人都嘲笑姜时宜是个笑话,可她只是安静地微笑,不吵不闹。  因为她从来就没爱过傅砚池。  之所以留在他身边,想要的,不过是父母承诺的钱与自由罢了,他爱她的确会让她好过些,可若不爱,她也不在意。  无人知晓,姜时宜和姜时悦虽是一对双胞胎,但命运却截然不同。  母亲生姜时宜时大出血,差点没命,从那以后,母亲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厌恶,而那个宠妻如命的父亲,更是视她为灾星。  五岁那年,她就被送到了乡下保姆家。  她记得那个冬天,保姆家的炉子坏了,她冻得瑟瑟发抖,却连一件厚棉衣都没有。而姜时悦,正在温暖的别墅里,穿着昂贵的羊毛裙,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爱。  十八年的区别对待,早就磨平了她对亲情的期待。  如今,只要一个月,她就能拿到这三年扮演姜时悦的三千万,离开这座城市,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心情愉悦之际,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来电显示。  傅砚池。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喂?”  “二十分钟内,送些生理用品到夜色。”傅砚池的声音冷得像冰,“要夜用的。”  电话挂得干脆利落,姜时宜握着手机,瞬间明白这是给谁用的。  裴诗影的生理期,傅砚池记得比公司上市日期还清楚。  窗外大雨倾盆,从傅家别墅到夜色会所,正常车程至少要四十分钟。  但姜时宜还是拿着伞出了门。  车开到一半就堵死了,她看了看表,还剩十二分钟,咬了咬牙,她推开车门冲进雨里。  雨水很快浸透衣衫,高跟鞋在湿滑的路面上几次打滑,一个踉跄,她重重摔在水坑里,膝盖火辣辣地疼。  但她顾不上这些,爬起来继续跑,终于在第十九分钟赶到会所。  包间门口,她刚要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哄笑。  “傅总,这么大雨,您真让嫂子送那个来?从您家到这最少四十分钟吧?”  “诗影疼得厉害。”傅砚池的声音淡淡的,“她会想办法赶来的。”  “也是,谁不知道嫂子爱惨了您。这三年,哪怕您心里装着别人,她都无怨无悔地守着。”  有人起哄:“不过傅总,说真的,这么一个爱惨了您的美人,这三年,您就一点都没动心?”  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姜时宜屏住呼吸,听见傅砚池沉默了几秒,然后说:  “无论何时,诗影和她,我都选诗影。”  如此毫不留情的话语,可姜时宜并不难过,反而松了口气,她等里面说完话,才抬手敲门。  推门而入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  “卧槽,真准时!”  “嫂子这……怎么淋成这样?”  傅砚池站起身,眉头紧锁:“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姜时宜把护得很好的卫生棉递过去:“不是你说二十分钟内要吗?我怕你着急,就下车跑过来了。”  她没提自己摔的那一跤,也没说膝盖现在疼得发颤。  傅砚池的眼神变了变,突然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穿上。”  然后指了指她手上的生理用品:“送去女洗手间。”  姜时宜点点头,听话地走向洗手间。  敲门时,她听见里面裴诗影娇弱的声音:“谁呀?”  “送卫生棉的。”  里面沉默了几秒,门开了一条缝,姜时宜把东西递进去,转身就走。  回到家,她洗了个热水澡,膝盖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躺在床上时,她想着马上就能彻底解脱,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刚要睡着,房门突然被猛地踹开。  傅砚池冲进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起来!”  姜时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粗暴地拖下床,踉踉跄跄地被拽到楼梯口。  “砚池?你干什……”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她整个人向后仰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上,一路滚下楼梯。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她躺在楼梯底部,视线模糊,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  “为什么……”她艰难地撑起身子,“这样……对我?”  傅砚池站在楼梯顶端,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声音却冷得刺骨:  “诗影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姜时宜茫然地抬头:“什么?”  “别装了!”他一步步走下楼梯,“这几个月装大度,就是在等今天吧?你知不知道,你把诗影从窗台推下去,害她浑身骨折,差点没命!”  “我没有……”她虚弱地摇头,却牵动了头上的伤,一阵眩晕。  傅砚池蹲下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姜时悦,是不是我这几年对你的好让你产生了幻觉?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们只是联姻,没有感情。”  他凑近她耳边,一字一顿:“你想要的爱,我永远都不可能给你!”  姜时宜疼得眼前发黑,突然想笑。  可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他的爱啊。</p><p class="ql-block">第二章  姜时宜刚要开口,傅砚池已经冷着脸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装什么?”他声音冷得像冰,“诗影从五楼摔下去,你这不过是从二楼滚下来而已。”  “给我起来,去医院给她道歉。”  他毫不留情地拽着她往外走,完全不顾她额头还在流血,膝盖上的伤口也重新裂开,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  姜时宜被他强行塞进车里,一路上沉默不语。  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只想着,再忍忍,  再忍忍,很快就能解脱了。  医院病房里,裴诗影正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手腕上缠着绷带。  一见到姜时宜,她立刻瑟缩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  “砚池……”她声音颤抖,像是受了惊的小鹿,“我、我不想见她……”  傅砚池立刻上前,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说完,他转头冷冷看向姜时宜:“站在那干什么?道歉。”  姜时宜神色疲惫,却异常平静。  她直勾勾地看着裴诗影,轻声问:“裴小姐,你从窗台摔下去,真的是我推的吗?”  裴诗影睫毛一颤,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姜小姐不想道歉就算了,我也没有想过要找你麻烦。”  她抽泣着,声音委屈至极:“我知道这些天砚池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有怨言也正常。可是你们本来就是联姻关系,他也不爱你,如果不是我和他门第不相配,他也不会属于你……”  她越说哭得越厉害,傅砚池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姜时悦!”他厉声打断,“我是让你来道歉的,不是让你来刺激她的!你到底道不道歉?”  姜时宜闭了闭眼。  她知道裴诗影在栽赃她。  可是……她马上就要走了。  她不能让两家的合作出任何问题,否则,她拿不到那三千万,也得不到自由。  “对不起。”她轻声说,“是我错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站住。”傅砚池冷声叫住她,“既然是你推的,那就留下来照顾她,直到她出院为止。”  姜时宜指尖微微蜷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的日子,姜时宜寸步不离地守在裴诗影的病房里。  傅砚池也几乎住在了医院,抛下公司所有事务,亲自给裴诗影喂粥、擦手、哄她睡觉……  这些事,他从未为姜时宜做过。  可姜时宜从不吃醋,只是安静地守在一旁照顾着裴诗影,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护士们私下议论纷纷。  “天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度的妻子!”  “你不懂,这就是爱人的最高境界。”另一个护士感叹,“因为太爱傅总了,所以连他喜欢的人都愿意照顾,只求他能多看她一眼,真可怜啊。”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傅砚池听到。  他脚步一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病房里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姜时宜正低着头,认真地削着苹果,侧脸安静而温顺。  傅砚池心里莫名浮现出一丝异样。  裴诗影出院那天,傅砚池直接对姜时宜说:“这几天我要带诗影去旅游,没什么事别找我。”  姜时宜点点头:“好。”  她看着他牵着裴诗影离开的背影,心里竟有一丝解脱。  终于,不用再面对他们了。  回到家,她开始收拾行李,为不久后的离开做准备。  几天后,她刷到裴诗影的朋友圈。  傅砚池带她去了马尔代夫,在拍卖会上为她点天灯,一掷千金买下她喜欢的珠宝……  姜时宜只看了一眼,就平静地划了过去。  她不在乎。  她从来就没在乎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