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日收到江西《党史文苑》编辑部寄来的2012年第2期上半月刊,登载了由我撰写的“怀念我的父亲鲁亚夫”一文。天地间似乎真有如此巧合,冥冥之中在提醒着我们,四个月前的今天,慈爱的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 </p><p class="ql-block"> 父亲正气、执着、达观的一生,留给后人许多难忘的回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文革期间,还在遭受迫害、批斗中的父亲,依然带着我们几个孩子星期天去郊外游玩。大街的路面上,父亲的名字被打上“X",但他却胸怀坦荡,不屑一顾,丝毫没有从他的脸庞上看到一丝异样,而单纯、天真的我们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带给的快乐。可谁又能知晓,当时父亲承受了多么大的精神压力和肉体折磨的痛苦。 </p><p class="ql-block"> 我饱含着对父亲深深思念之情,写下了《怀念我的父亲鲁亚夫》一文,是对父亲坎坷一生的些许补偿,更使家人在精神上得到了一丝抚慰。 </p><p class="ql-block"> 四个月间,父亲的音容笑貌始终在脑海里环绕,<span style="font-size:18px;">不曾远去而</span>愈加的清晰。 前日,姐姐在梦中见到了父亲,他老人家只说了一句话:“我不冷,我很暖和。” </p><p class="ql-block"> 正如我在文中所说:父亲,您在那边并不孤单,有您无怨无悔心相随并影响您一生的老首长——邓子恢,有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枪林弹雨中与您结下生死之交的老战友,有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与您风雨同舟共患难的同事,还有曾与您朝夕相处的亲人陪伴。 </p><p class="ql-block"> 父亲,您听见了吗?</p><p class="ql-block"> <b> (该文写于2012年3月9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b>怀念我的父亲鲁亚夫</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1年11月9日晨,敬爱的父亲因突发心脏病,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给老人平凡而坎坷,波澜而壮阔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而留给我们全家人的却是心中永远的痛。</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突然离世,令家人始料不及。11月7日我在问候的电话中,父亲还谈兴很浓,当听到自己执笔忆邓子恢的文章“一封信函的缅怀”在江西《党史文苑》第10期(上半月纪实版)上发表并被中国共产党新闻网转载的消息时,他非常高兴,我也期待着能早日回去将这本杂志拿给父亲看。谁料想,父亲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就匆匆地离开了我们,这篇文章也就此成为父亲的遗作。</p><p class="ql-block"> 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我曾三次回家,感受却悲欢交集。10月1日,探望父母,尽享天伦之乐;10月25日,邓子恢之子邓淮生专程来郑州看望父母,尽享重逢之喜;11月9日,面对父亲冰冷的遗体,饱尝了撕心裂肺的丧父之痛。</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2011年10月26日,作者父亲(右二)、母亲(右一)与邓子恢之子邓淮生在交谈,这是老人留给家人的最后一张影像</b></p> <p class="ql-block"> 父亲生长在河北省昌黎县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里,自幼丧父。为了生计,从小就跟着我奶奶四处漂泊,要过饭,扛过工,吃尽了苦头。1943年父亲参加了晋察冀边区的抗日游击组织,出生入死,躲过了数次日伪军的抓捕,后进入华北抗日联合大学学习。1948年随“晋察冀南下干部工作队”,从西柏坡出发开始了南下的征程,在行进途中,同行的几位战友就倒在父亲的怀抱里,永远倒在了他们为之奋斗的新中国即将成立的前夜。</p><p class="ql-block"> 1950年夏,父亲有幸担任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邓子恢同志的秘书,又投入到紧张的社会主义建设中去。正在父亲欲大展宏图之时,却蒙受不白之冤,遭到了降级调离京城的错误处理。但父亲坦然面对,还是把全部身心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正如邓子恢对父亲所说: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信心不能丢,历史终究会还本来面目的!“文革”期间,父亲又被抄家、揪斗、关押并被下放到“五七”干校接受改造,历尽磨难,有些老领导、老战友不堪凌辱而相继选择了自尽,以死抗争。但父亲又一次顽强地挺了过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父亲的冤案终于得到平反,政治生命重获新生。 </p><p class="ql-block"> 在父亲跟随邓子恢的多年当中,首长的谆谆教诲,高风亮节,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父亲,从父亲身上还依稀能看到邓子恢的一些影子:正气、执着、达观。在工作上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在生活上非常简朴,淡泊名利,从未给组织提出过任何个人要求。父母亲仍住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一栋普通楼房里,但父亲却总是满怀感激地对我们讲:“离休后,党已经给予了待遇和照顾,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们,我很知足了。”父亲自2007年起患重病曾5次住院治疗,不让子女告知单位,即使是在病危通知单已下的情况下,也是如此,以免给组织找麻烦。 </p><p class="ql-block"> 我与兄长都在外地工作,每次探家离别时,从父亲那期盼的眼神中,能读懂老人的心愿,我们默默相许:盼老人健康长寿!待再次偎依父爱!可这次相见,看到的却是父亲的遗容,我们贴着他冰冷的额头和脸颊,想着十几天前最后一面时的谈笑风生,想着他的音容笑貌,想着许多未了的遗憾,泪如泉涌。 </p><p class="ql-block"> 送别那天,覆盖着鲜红党旗的父亲静卧在鲜花丛中,遗容安详而坚毅。老人走的没有牵挂,他硬撑着一口气,等到了与淮生哥见面的那一天,了结了心愿,永久地踏上了人生的归程。当淮生哥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难掩悲痛之情,泣不成声。正如邓子恢之女邓小燕在悼文中所言:“……鲁叔叔追随着牵挂多年的父亲,去向遥远的天堂,他们将相会于那个没有硝烟,没有明枪暗箭,没有尔虞我诈的美好的彼岸。”是的,那挥之不去的情结,在他们相会的那一刻彻底得到了释放,让生者略感一丝安慰。 </p><p class="ql-block"> 父亲,您在那边并不孤单,有您无怨无悔心相随并影响您一生的老首长——邓子恢,有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枪林弹雨中与您结下生死之交的老战友,有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与您风雨同舟共患难的同事,还有曾与您朝夕相处的亲人陪伴。 </p><p class="ql-block"> 敬爱的父亲,我们永远怀念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