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人生（161）上

胡萝卜

前言 《百年人生》是一部长篇小说，全书200多万字，200多回。它以一家五代人的生活为基调，联系邻居、朋友、同学、战友、上下级等人生活工作，折射社会百年变迁。本书起点为1919年，终点为2020年。 现在，每回分上下发表，就当短篇小说看！由于是戏说人生与社会变迁，难免有不合时代节拍的章节就不发了，或被平台屏蔽了，请大家理解。恳请各位老师指正点评，为点赞评论者继续发表！ 第一百六十一回（上）武媚女迎周说英语周一全拟稿讨论会1989（一）用英语迎客且说周一全穿着白色短袖尼龙衫，灰色长裤，提着手提包走到总部大楼门口，忽听一声温柔而亲切的英语问候：“Good moming,Teaher Zhou.”周一全寻声望去，武媚从岗楼后面走来。她上身穿着艳红T恤衫，白色裙子，红色高跟鞋，丹凤眼微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笔直的鼻梁像玉葱一般，白嫩脸颊上了淡妆，一幅靓丽女子的彩画。微风掠过她耳畔碎发，掀起白裙褶皱里藏着的细碎金箔，这抹惊艳的妩媚漂进周一全眼里。过去与她在一起工作时，只是觉得她靓丽，是‘司花’，没有这样欣赏过。自从知道了她是黄所长的首席弟子之一，心里才生敬意。何况她今天又捯饬一下，微风吹来她身上散发阵阵飘香，此情此景，哪个男人不愿意和美女多待一会儿，多说几句话，多看她两眼。周一全调侃着回应：“今天遇见仙女下凡，仙女上午好！那阵风把你吹来，你干什么去？”“去参加你的拟稿大会。”“呃，那正好，我心里正想你呢！”“不许乱说，你想多了，我是帮你整理记录，像你在年会上口述《花絮》那样，还有两打字员呢。”周一全感慨地说：“知我者，武媚也！”“Go aheau!”武媚又来一句英语。“你是不是要当我英语老师啊！我不会说英语。”周一全回应。“你会，在研究所大会上你都说英语，阿丽都给我说了，你舌战群英，倜傥风流！”“怎么把‘舌战群儒’改成‘舌战群英’？”“研究所32个人，就有28人是大学以上文凭，是公司的精英团队，是公司的上层建筑。你别具一格，思维敏捷，引经据典，侃侃而谈，面对精英们的质疑一一予以解答，从容不迫，不是‘舌战群英’吗？”“你怎么知道的？”“阿丽说的，还说你看问题可不一般，我真的好想……” 却说阿丽来到门口遇见武媚，两人在保安岗楼边说了几句话，看到周一全到来，阿丽就让武媚先出去迎接，自己在保安岗楼后边听周一全与武媚的对话，这对话就像刀子戳了心尖，心里骂着这个武媚娘，你想干什？立即出来截断武媚的话说：“You are a married woman and he is a married man .What are you thinking about him?”（你是有夫之妇，他是有妻之夫，你想他什么？） 阿丽今天的装束，白色T血衫，红色裙子，白色高跟鞋。 “不要说英语，我不懂！”周一全恳求。 “我真的好想去听周老师的讲演，没有想过做他的红颜！”武媚想，阿丽还嫉恨8年前她恋爱的男朋友选择了我。现在，她明喊着要做周一全的红颜。因此，也还阿丽一句。 “给我找一个朋友，是唯此为大。”阿丽不在乎地说。 “你这刀子嘴，谁敢驾驭你呀？快走吧，看看今天有没有未婚帅男，或者你看上的，我就给你做红娘。”武媚说。 “我就看上阿周，让他和老婆离婚，和我结婚。”阿丽说出真心话。 “尽说傻话，人家都有两孩子，这个没想！快走吧，大家都等着咱们！”武媚说。 “在哪里拟稿？”周一全问。 “在大礼堂后厅。”阿丽抢着说。 “怎么用那么大地方？”周一全问。 “你上一次讲公文写作就在那里，那里有简易讲台，方便。”武媚说。 “拟稿与写作课不一样。是不是人又多了？”周一全问。 “肯定，窦处长给我打来电话后，我给大家一说，很多人都想听你说书，况且这几天没啥事。窦处长又给宋秘书打电话，要他安排打字员，场所，又把你在研究所大会上的讲演说给大家听，还把你的组稿提纲打印一百份，这两天精英们都在议论，都想一睹你的风采，我知道五大秘书全到，其他部门也会来不少人。”武媚说。 “啊，给老总拟稿，本来是一件秘密的事，公开讲演不合适？”周一全说。 “现在，很多单位都这样，准备公开刊登的稿件有啥保密的！”武媚说。 且说大礼堂后厅，胡总秘书宋天江接到黄所长电话后，通知办公室相关部门派人在礼堂后厅摆了100张折叠椅，每10把椅子一排，每张椅子上放了一张组稿提纲。总部机关就800多人，热爱写作的人也就这么多。宋天江与王炳权商量，没有大领导在场，要把气氛搞热烈一些，搞得轻松一些，给周一全制造一个良好的氛围，让他像说书一样拟稿。现在，厅里已经坐了8排多人，讲台上还放了一张桌子，蒙上白色的桌围，还有两个麦克风，两个打字员已经在讲台左边做好准备。宋天江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王炳权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却说周一全同行三人来到大门口，武媚很自然走在前面，小凤仙随后，当进入大门后就听到宋秘书使用麦克风说：“大家热烈欢迎周老师到来！”大厅内爆发出热烈掌声。王炳权大声说：“由‘司花’引导，阿丽护后，看周大才子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向我们走来，多么难得的镜头……”“王大秘，你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周一全抱拳高举，一边说一边走，当走进到前两排时，一个中等个子，板寸头，穿着灰色T恤，深色长裤的帅男站起来伸出手说：“周老师好，我是刘保宁，幸会，幸会！”周一全听到刘保宁这个名字，意识到这是黄所长的大弟子，是人身险部业务一处副处长，主持工作者，立即握住他的手说：“刘老师好，早闻大名，一直想上门求教，就没有抽出时间，请谅解！”“不敢，不敢，向你学习，特意来听你别具一格的讲演！”刘保宁抖一下手说。“今天，你可要扮演老总角色，帮个忙！”“学习为主，竭尽全力！”刘保宁心里想，师弟秦建国在研究所没给黄老师挣得面子，今天，我要找回硕士生的面子。“多谢刘老师！”“周老师好，黄艳春，财产险部！”刘保宁身边一位女士伸出手说。周一全立即将手伸向黄艳春，打量着这个中等个子，烫发，穿着白底黑点T恤，深色裙子的女士，很有气质，就说：“黄老师好！你们师兄师妹四大才子都来了，都扮演老总角色！”“我可没有那把刷子，是来学习的！”“不要谦虚，现在，硕士生是国家最高学历，要做点贡献。”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黄春艳也有为老师争光的心。周一全走到王大秘身边，就伸手握住老搭档手说：“看老兄落难，幸灾乐祸！”“这话说的不恰当，你是真金不怕火炼，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在编辑部大展宏图，庆祝还来不及，怎能看你幸灾乐祸？”王大秘抖着手说。与王炳权坐在一排的是秘书处赵文涛、郑梁柱、张小梅，研究所的秦建国、叶援朝、苏大涛、郑艳，当周一全与窦莉握手时，窦处长说：“相机背来了。”“你来照相吧！”周一全说。“我可不会照相。”窦处长说。周一全看到坐在后排《共产保险》徐记者就说：“徐记者，麻烦您给我们拍几张照片，这次理论研讨会照片，封皮二封三使用。”“没问题，我们刊物上也需要。”徐记者说着就拿过相机。周一全握住宋秘书手时说：“谢谢你的精心安排，怎么来这么多人？”“黄所长把你在研究所大会说的观点，都给总经理们讲了，他们很欣赏，老总让我给你安排在这里，并主持拟稿会，让你放开讲！谁都可以来听，他们都是来听说你口述拟稿，来一睹你的风采。为了满足了大家的要求，组稿提纲都给打印一百份，放在椅子上。”宋秘书说。“怪不得来的人多，给老总拟稿，应该让秘书们完成？”“在老总眼里，那个不是秘书啊？能者多劳，谁想点子谁来干，这是规矩。”宋秘书的话就是老总的口气。周一全举起双手给宋大秘两个大拇指。周一全两眼扫视坐在大厅里的人，基本上坐满了，还过去来听公文写作课的人。男士们都是白、蓝、灰T恤，女士们都穿着红花柳绿T恤，这么多人没有撞衫的。这是共产保险公司的精英团队，有这么多秘书不愁拟稿，关键是如何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当他看到研究所黄金霞穿着黄色T恤，穆晓禾穿着淡蓝T恤坐在第二排，心里又加了动力。 “上台口述吧！”宋秘书说。 “拟稿成了拟稿会，这么多人，您先致辞吧！”周一全感到自己压不住场子。 “好，我先说几句！”宋大秘书就走上讲台面向大家说：“精英们，上午好！这几天外面比较乱，工作也停顿了。今天来听拟稿的人都是公司笔杆子，是自愿来的，都是积极向上的50后，利用这点时间充电，都是好样的！我先说几拟稿的事，拟稿是秘书们的口头语，就是代笔起草稿件，‘拟’这个字的含义是模仿，仿照，‘稿’这个字的含义是文章的总称，可以是讲话稿，也可以是起草文件。今天的拟稿是采访稿，这个事让周一全给大家细说。今天，本来是周一全口述拟稿，现在看来成了拟稿会，或者说是保险理论研讨会，主要问题是《保险科学》改版要公开发行，加强保险理论研究，理论是先行者，我们这方面比较弱，这是关系到保险业发展的大事，希望大家拿出看家本领，积极参与，配合主讲人周一全拟稿成功。现在开始拟稿！” 宋大秘书的致辞结束，一片热烈掌声。 却说周一全下台后与武媚坐在一起，听宋大秘书讲话。听完宋大秘书讲话，就小声对武媚说“我口述《花絮》，是随意度步，边走动边思考，我坐在那里成了讲话，看着前面的一群老师，就没词了。” “对呀，在年会上口述《花絮》是夜间，在你的房间里，你在地上一边度步一边抽烟，一边说一边喝茶。郑秘书，先给周老师点上一支烟。”。武媚大声说。 “这不是会议，你放松是第一位的，随便说。”郑梁柱立即掏出一包软中华烟，抽出一支递给周一全，并掏出打灰机‘咔嚓’给周一全点着香烟，顺手将那包软中华烟放在桌子上。 周一全吸着烟想，这烟是赖不清给的公用烟，并对武媚说：“我这山西醋味重，你坐在两个打字员中间，辅助翻译山西话。” “好的！” （二）大家都是秘书 且说周一全走上主席台，正襟危坐，开场就对武媚说：“今天，我不一个人口述，要搞讨论式拟稿会，你指挥两个打字员，有闻必录，最后我们来整理。” “好的！”武媚回答。 周一全开始了正规讲话： 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 场下响起热烈掌声，场内已座无虚席。 掌声停止，周一全就说：“本来打算是口述拟稿，为了快，省得我爬格子码字。这个事的起源是我在公司年会上口拟《花絮》而得名，那一天是夜里12点，就我与武媚、郑梁柱、张晓梅、打字员5个人，我在地上度着步，抽着烟口述，有时声音拉的很长，因此，武媚说像是说书。今天大家已经拿到组稿提纲，在这么多老师面前，我不敢造次。宋大秘书说‘大家都是秘书’，这是千真万确的，请大家协助我高质量把拟稿任务完成。为了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我想以讨论式完成采访拟稿。在这个之前，我要先说一下拟稿的目的。你们已经知道了一些内容，可能不全面，不妨再啰嗦几句。我到编辑部工作后，接受了把内部发行的《保险科学》办成公开出版杂志的任务，根据编辑部现有的力量实在完不成这个任务，我就向黄所长提出内因与外因相结合的方式，我说的这个内因就是指编辑部、研究所、公司机关精英，只要这个团队一起努力，把《保险科学》办成公开出版杂志，那是水到渠成。今天拟稿就是为改版后的杂志准备稿件，以采访老总的形式拟稿，就是围绕提纲的问题发问，然后做回答。大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不少人都应声回答。 “你这个脑袋瓜转的太快，我们都想听说书式演讲。又变成讨论式？”王炳权说。 “王大秘，你就不想贡献一些智慧？”周一全反问。 “你说吧，我听着，需要时我会发言。” “这个讨论式就是大家随时可以插话，表述自己的见解，打字员把大家意见都记录下来，最后整理出来，一定是几篇好文章。” “你说吧！有武媚监督、补充、翻译，一定能做好。”宋天江催促。 “我们首先讨论两个最基础的理论问题，也是口径问题。这个口径定下来，拟稿就好把握。一个问题是保险的起源问题，就是保险是‘舶来品’ 还是我国自产的？第二个是商业保险与保险这个词界定，如何使用好？这两个问题我已经在研究所大会上说过，想必大家有所闻，也未讨论，达成共识。请大家议一下！” “周老师，你说的这两个问题我们是道听途说，不完整，不妨再说一遍。”刘保宁说。 场内鼓起热烈的掌声。 “好，”周一全慢慢说：“我在研究所大会上原话是这样说的：我放肆点谈一点感想，不一定认识正确。毛主席曾经告诫我们不要‘夜郎自大’，这是对那些不学习的人说的。比如，西方人工业化发展领先了我们100多年，人家造出枪支弹药，飞机大炮，把我们打的丧权辱国，割让国土，把我国打成半封建半殖民地几百年，有的人却说我国的四大发明，以此说明国人比外国人伟大，这是不是鲁迅小说中的‘Q’？说到保险的产生常看到这样的论述：孔夫子主张：‘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墨子主张：‘必使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荀子提出：‘节用裕民，而善藏其余”，“岁虽凶败水旱，使百姓无冻馁之患。’等等，把这些主张归结为国人的保险意识产生比外国人早。我觉得这些不是最初的保险意识，是动物的本能。试问，地鼠、松鼠是不是自己储藏食物过冬？大家看这段话怎样？” “我觉得国人有一点‘Q’精神没什么不好，有利于知足者常乐！”王炳权说。 “我同意王大秘的见解！”秦建国说。 “这是一个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两个观点，坚持保险是我国自产的是唯心主义，坚持‘舶来品’是唯物主义。”刘保宁说。 “你讨论这个问题有什么用处？”黄春艳说。 “这是一个基础问题。”周一全说：“正是这个问题没搞清楚，保险发展中出现了很多问题，如乱办保险，就认为保险是国产的，谁都会做，就是收钱，是挣钱的好买卖。这种现象忽视了保险的科学性，否定了保险的大数法则，都是拍胸脯上马，出了问题拍屁股走人的做法，祸国殃民。”周一全说。 “你这么一说，这个问题值得研究研究。”黄春艳说。 “对外宣传，就是要掰开揉碎地讲明白，刚要走上正轨，不妨讲的细点，就像普及保险知识一样。”郑梁柱秘书说。 “那么，这个问题的口径怎么说呢？”周一全又问。 “我觉得两个方面都说，把国产论作为问题提出，让领导回答‘舶来品’，怎样？”刘保宁说。 “刘老师高明！”周一全给出一个大拇指：“就这样，这个问题圆满解决。下面研究第二个问题，大家都拿着组稿提纲，有几个论题前面挂了‘商业’保险的衔，在研究所大会上，秦老师提出国外所说的保险就是指商业保险。因没有进行讨论，组稿提纲上的论题还是原稿，现在请大家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周老师，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实质性区别，怎么说都可以，你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进行讨论？”黄春艳问。“可以就黄老师与我问题一起讨论。大家先说！”周一全说。“我认为有差别，保险外延大，商业保险内涵深，只说保险就包含了政策性保险、社会保险在内，要是提商业保险就排除了另外两个，更准确。”张晓梅秘书说。“问题是共产保险公司涵盖了政策性保险，农作物保险，强制责任保险？”刘保宁说。“那些业务是装点面子的，业务量占1%左右，可以或略不计。”王炳权秘书说。“这个问题不能看眼前这段时间，以后机动车全部实行强制保险，都属政策保险范围，公司还怎么做业务？”秦建国也想找回在研究所大会上的面子。“我认为挂‘商业’头衔不好，现在人们对经商还没有正确认识，认为经商就是‘奸商’，是榨取剩余值，是剥削，市场经济只是讨论，缓步向前，摸着石头过河，对公司名声不好。我们何不含糊一点，便于经营就好。”武媚站起来说。“这个说法好！”秦建国说。“我复议，点赞！”刘保宁说。“好，就按武媚说的办！”周一全说。“我们休息一刻，大家方便一下，再开始口述拟稿。”宋天江秘书说。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