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瓦河 普希金 文学梦

青牛居士(刘庆宁)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芬兰与俄罗斯的时差作祟,我们终究错过了从芬兰湾乘船入境的机缘(详见《芬兰受困记》) 直至5月22日23点之后才入住圣彼得堡的一个旅馆。旅途劳顿尚未消散,我已约上几位摄友端起相机匆匆登上旅馆露台。入夜的圣彼得堡沉浸在夜的宁静里,涅瓦河在灯光里舒展如一条缀满碎钻的绸带,两岸建筑的轮廓浸在昏黄与银白的光晕里,连桥梁的钢铁骨架都染上几分温柔——这光景,本就浸在俄国文学的血脉里。</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横跨涅瓦河的三一大桥</p> <p class="ql-block">  夜幕里的斯莫尔尼大教堂,十月革命时期成为布尔什维克的大本营。1917年列宁在这里宣布苏维埃政权的成立,因此前苏联把圣彼得堡改名列宁格勒。</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镜头里的</span>粼粼<span style="font-size:20px;">流波让我想起普希金诗中涅瓦河的夜:“河水幽暗地流淌,桥梁在夜色中沉睡”,而今日的涅瓦河两岸却灯光灿烂。巍峨的三一大桥横跨涅瓦河,对岸著名的斯莫尔尼大教堂在射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我想普希金当年无法看到如此辉煌,如果他今晚站在某座桥上,看岸边灯火像被揉碎的星子落进水里,笔尖便漾出“我们将把酒杯斟满,在涅瓦河畔畅谈”的句子。那些被灯光勾勒的巍峨建筑,冬宫的立柱、海军部的尖顶,或许曾出现在他写给友人的信里,成为诗歌中“城市的骄傲”的注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遥望夜空,我在想,这河上的桥,这奔流的河不也藏着其他作家的影子吗。果戈理曾在《彼得堡故事》里让小人物的命运在河畔建筑间沉浮,那些灯光下沉默的楼宇,或许就是他笔下“彼得堡的幻影”;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里写过涅瓦河的夜雾,说它“像裹尸布一样笼罩着城市”。可是我镜头里光彩夺目的灯光,岂不和他文字里那层忧郁的朦胧形成的强烈的反差。</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清晨的三一大桥又展现出一番英姿</p> <p class="ql-block">  斯莫尔尼大教堂的主体为蓝白两色,外观典雅,立面装饰着大量的柱子、壁柱和镀金装饰元素,教堂四角有小教堂,顶部有头盔形穹顶、大穹顶和十字架,使其显得华丽而庄重。</p> <p class="ql-block">  我们终于和神秘的斯莫尔尼大教堂有了亲密接触</p> <p class="ql-block">  在伊丽莎白时期教堂原本准备建造全国最高的钟楼,可惜她去世后 叶卡琳娜二世反对巴洛克的风格,钟楼计划搁浅,于是这口大铜钟只能屈尊挂在教堂大门外。</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刻按下快门,不只是拍下风景,更是把自己放进了文学的坐标系里——就像当年那些作家凝视这条河时一样,水流过镜头,也流过他们的书页。我带着百年前的文字与此刻的光影,在涅瓦河的夜色里走进梦乡。</span></p> <p class="ql-block">  涅瓦河里的倒影是移动的画,流淌的歌。</p> <p class="ql-block">  俄国导游蒂娜带着我们在涅瓦大街漫步</p> <p class="ql-block">  滴血大教堂是典型的东正教,高耸入云的洋葱头把我们带进童话的世界。</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镜头捕捉到的路人,那么浪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我要起飞</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程琳在涅瓦大街上留影</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文如的留影</h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调皮的俄国青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晨光里我们沿着涅瓦河,漫步在涅瓦大街,圣彼得堡的风,裹着涅瓦河的水汽,轻轻漫过我们面颊。转过街角,忽见一尊铜像,他身着长款大衣,姿态舒展,右手伸出似在抒发诗意、传递思想,展现其文学大家的气质与对世界的热忱,这是普希金雕像 ,我不觉惊呼起来。塑像下一片绿树掩映的草地上居然闪现了几个身着贵族服饰的身影,他们优雅地在林荫中漫步,彬彬有礼地和游客打着招呼,尽管我后来看出他们是为了招徕路人合影,可我还是在穿越中仿佛听见普希金在激情洋溢地喊道:再见吧,自由奔放的大海!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眼前,翻滚着蔚蓝色的波浪,和闪耀着娇美的容光。刹那间我竟不知身在何处,梦回沙俄时代了?走进普希金的诗意。记忆的闸门轰然开启,童年读诗的岁月,潮水般涌来。 </span></p> <p class="ql-block">  原来他们是角色扮演者,招徕顾客与之有偿合影留念,通常收费不菲。</p> <p class="ql-block">  “再见吧,自由奔放的大海!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眼前,翻滚着蔚蓝色的波浪,和闪耀着娇美的容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普希金塑像下不可不留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程琳在普希金像前留影</p> <h3><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早在文革的阴霾里,偶然觅得那本精装的《普希金诗文集》。硬壳封面磨损如旧时光的褶皱,泛黄纸页间,藏着冲破禁锢的天地。此前读俄罗斯小说,是在厚重叙事里看人间百态,而普希金的诗,像一束刺破混沌的光——《小花》里,“一朵遗忘在书本里的小花,它早已枯萎,失去了清香,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心灵里充满了奇异的幻想。”让我和年少的自己,陪着它揣测一场相遇是温柔缱绻的奔赴,还是命运写好的离散;《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的诗句,成了往后岁月里,对抗崎岖的良药,遇不公时默念,便觉苦难是暂借的雨,终会在回忆里酿成晴;曾目睹官场宴饮的虚浮,脱口而出“蝗虫飞啊飞……”,以诗为刃,剖开虚妄;想到他为尊严决斗殒命,又忍不住心疼,多希望笔尖能留住这位诗魂,别让子弹打碎天才的星芒。我和朋友们悄悄地传阅,偷偷地背诵,竞相抄录,想把普希金永久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我也曾把普希金的诗藏在给恋人的信中,用在抒发胸臆的短文里,张扬于文学青年的交流中。</span></h3> <p class="ql-block">  莫斯科阿尔巴特街头53号的这栋楼曾是普希金的故居</p> <p class="ql-block">  故居的对面有一座普希金和娜塔莉亚结婚走出教堂时的铜像</p> <p class="ql-block">  细心的游客可以看他俩的手并没有握在一起,这样为他的决斗埋下一个明显的伏笔。</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普希金雕像(网图)</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普希金雕像(网图)</p> <p class="ql-block">  1827年2月8日普希金与丹特士在黑河北的森林中进行决斗。普希金先开枪,但未击中对手,反被丹特士击中腹部。他强忍伤痛反击,但最终因伤势过重倒地身亡。</p> <h3>  人生走过了多少坎坷,经历了多少风雨,岁月的磨砺让我淡忘了年轻时的诗意,谁知此刻站在雕像下,顿时彼得堡的风穿过百年,吹乱鬓角。当年传阅抄录诗集的朋友,那些躲在角落读诗的日夜,和普希金笔下的彼得堡——涅瓦河的涛、冬宫的影、滴血教堂的光,在时空里交织。原来文学的传承,从不是孤舟,而是一代人借诗魂燃起的炬火,在禁锢中寻自由,于苦难里摘星光。普希金的诗,早成了我们这代人精神的锚,无论走多远,回望时,都有他的诗句在时光彼岸,温柔接应,让那些被岁月啃噬的过往,都成了亲切的、永不褪色的怀恋 。</h3> <p class="ql-block">  喀山大教堂可不在喀山,就在涅瓦大街上。这里供奉的喀山圣母有个三次显灵的传说,三次大战,三次胜利,都在历史上举足轻重。被视为国家守护神。</p> <p class="ql-block">  大败拿破仑的著名军事将领库图佐夫雕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7月22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