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异姓姐姐

鹿继宏(凌云)

<p class="ql-block">  闲来无事,翻阅河北几家文学公众号时,被一位署名“杏花”的作者幽默风趣的短文所吸引,更让我吃惊的是,再看作者照片和简介,竟然是已相识十七年的薛姐。</p><p class="ql-block"> 薛姐是河北省廊坊市大城县人,大专学历,就业在地方粮食部门。自二00四年,随着国家在长江以北针对居住楼房实施保温工程试点文件的下发,薛姐便改行走进了大城县保温材料厂,担任该厂的业务经理,做起了保温工程材料的推销业务。二00七年,她来山东青州考察市场,我也正好在青州建筑工程公司施工。建筑公司王经理约我陪薛姐一行四人走进青州郊外一个避暑山庄就餐。也正是因为这个机缘,我和薛姐相识。</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读过大学的原因,薛姐的普通话很标准,长得也特别漂亮。端庄秀丽、婉约大方的姿态,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由内而外散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独特魅力。每次看到她的笑容,仿佛站在春天的阳光下,微风拂面,让人倍感温馨愉悦,即便心有烦恼和不愉快,也会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从看到薛姐的那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了,无论是简约的衣着,还是华丽的服饰,都可以让她展现出别具一格的时尚感。</p><p class="ql-block"> 散席后,我送薛姐一行四人到了她们的轿车旁,薛姐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我,并微笑地对我说:“希望你有时间,到我所在的厂里参观一下。”上车后,她打开车窗,挥了挥手,留下一句:“继宏,我等你来大城做客”。在轿车起步的那一刻,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从心头滑过……</p><p class="ql-block"> 到了下半年,居住楼房的保温项目由试点转化为大面积推广,保温工程的承包合同成了热门,第一承包人逐渐都被有钱有势有关系的人拿走,想干只能二次承包。最糟糕的是,由于基建部门管理不善,甲方工程款一拖再拖,能及时地要到劳务费成了一个难题。</p><p class="ql-block"> 为了能尽量做到不拖欠工人工资,我便找到干工程时间较长,而且有经验的小朱代我管理,自己便去各个工地要账,就这样艰难地熬到了年底。</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青州工地交工后,在五月份我便把施工现场搬到了辛店,承包了两幢四个单元六层楼的保温施工,用最快的时间,安排好施工前期的准备工作。晚上睡不着觉,突然想到薛姐去年临走时说过的话,等天一放亮,我便给管理施工的小朱留下了部分现金,做工人的生活费,搭出租车去了张店火车站,乘上发往北京的列车。</p><p class="ql-block"> 临走时我也没看地图,到廊坊下了车一问,到大城还要偏东往回返一段路才可以,我便给薛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在廊坊。薛姐电话里让我找个休息的地方,她说开车最多一个小时就到。</p><p class="ql-block"> 等薛姐接上我返回大城时已经是下午,我们直接就去了厂里。工人们已经下班,厂里除了看大门的,没看到一个人。薛姐带我围着厂子转了一圈,给我介绍了一下厂里的生产和销售情况后,便拍了一下我后背一下说:“咱们回家吧,估计你姐夫已经给我们做好晚饭了。”</p><p class="ql-block"> 走出厂门口,我才注意到,路两旁全是生产保温工程聚合物抗裂砂浆的厂子。薛姐告诉我,大城县是中国北方保温材料生产基地。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规划的工业区。</p><p class="ql-block"> 薛姐的家是平房,虽然不是很大,从外面一看,也算够气派的。我们刚停下车出了车门,从院里走出来一位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的男人:“你们回来了,饭都做好了,赶紧进屋吃饭吧。”</p><p class="ql-block"> 薛姐对着那人说:”这是山东淄博的小弟鹿继宏。”随后拍了我一下说:“这是你姐夫,不是外人,咱进屋。”我便走上前去,和姐夫握了握手。薛姐在前,我和姐夫跟在后面进了屋。</p><p class="ql-block"> 从开始干外墙保温工程以来,我就不喝白酒了,薛姐给我拿了一瓶啤酒,启开瓶塞放到了我的桌前。姐夫是河北廊坊市国家安全局的,因为身体有恙,停职留薪在家。他也不能喝酒,但还是陪我喝了一瓶啤酒。</p><p class="ql-block"> 薛姐家里有两个儿子,姐夫早就给他们先做了些饭菜吃了,在里屋里做作业。为了不影响他们学习,吃罢饭我就说该去休息了,姐夫告诉我,在附近有个小宾馆,他早就给我订好房间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姐夫就来宾馆喊我回家吃饭,饭后,薛姐笑嘻嘻地问我:“继宏,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吗?”我看了一下身边面带微笑的姐夫,又对着薛姐摇了摇头:“不记得。”</p><p class="ql-block"> 薛姐对着我说:“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如果我没记错,阴历四月二十二日是你的生日。”我这才想起来,第一次和薛姐见面交谈时,我以为薛姐和我般大,问过她是几月的生日,薛姐却反问我是哪年哪月的生日,我便告诉了她,再问她的时候才知道,她是六二年的,比我大四岁。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还记得。</p><p class="ql-block"> 中午,因为姐夫不能喝酒,薛姐便带着我走进订好的酒店,房间里早已来了两男两女四个人,薛姐说都是她的同学,为了给我过生日专门喊来的。</p><p class="ql-block"> 我在大城住了三个晚上,第四天早上,我没等姐夫来宾馆叫我,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薛姐的家里。姐夫早就起床了,在忙着做早饭,薛姐在卫生间里刷牙。”继宏,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饭马上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走到卫生间门口,我对着薛姐说道:“姐,我今天准备回去了,家那边还有施工的,我不太放心。”</p><p class="ql-block"> “我还打算带你去承德玩玩,那边有好多古迹值得看。”薛姐放下了刷牙的杯子,回头对着我说。我说:“从这里到承德还有不少的路程,我这次就不去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时去吧。”</p><p class="ql-block"> 吃过早饭,我和姐夫说了几句话,走出了大门,坐上了薛姐的车。“继宏,我直接送你去沧州火车站坐车,大城没有火车站。”</p><p class="ql-block"> 我们赶到沧州火车站,看了看列车时间表,最近时间经过淄博的车是下午一点,我怕薛姐再花钱给我买车票,便抢先排上了队,回头对薛姐说:“姐,你坐着等我吧。”</p><p class="ql-block"> 等我买好车票走到薛姐跟前,薛姐不让我坐:“咱去贵宾候车室,那里清静些。”</p><p class="ql-block"> 走进贵宾室,我看到有报纸,便拿了一份递给了薛姐,自己也拿了一份,走到沙发上挨着坐下来。</p><p class="ql-block"> 我手里虽然拿着报纸,却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望着专心在看报纸的薛姐,心里想,如果自己此时只是个少年该多好,可以毫无顾忌地偎在薛姐身边撒个娇,或者躺在她的身边睡一觉……可此时的自己,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尽管心里依然还有对亲情的依赖,可毕竟男女有别,世俗中的执见,无法让人与人之间纯洁的情感融入亲情中去,可能还会因为姓氏的不同,会和爱情混淆在一起,把一份美好扼杀在摇篮里。</p><p class="ql-block"> 十一点半的时候,薛姐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站起身来,用手拍了一下还在遐想的我:“继宏,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黄焖牛肉。”</p><p class="ql-block"> 走出贵宾室,我们来到一家饭馆,这里是专业做黄焖牛肉的,虽然并不是沧州的特色,但的确也别有一番风味。</p><p class="ql-block"> 最让我难忘的是,薛姐送我上车时的情景,她专门买了一张站台票,从车后取出来四样大城特产:薛家窝窝头、大城驴肉、大城香油和一箱金丝小枣,她递给我两箱自己提着两箱,一直把我送到了列车上。</p><p class="ql-block"> 列车都启动了,薛姐还站在站台上,朝我挥着手,依然没有离去。直到彼此都已经看不见了,她挥着手站在站台上的身影,还在我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