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老照片现在仍惊艳到我了,大概1999年吧,我妹和妹夫抱了我孩子,在石峰公园天鹅湖留影。人美景美,看不够呀。</p><p class="ql-block">摄影师忘了是我还是我爱人,可能多半是他吧,他背个小小的照相机,那时特别痴迷照相。我当他的模特都腻烦了,有时他得恳求我,硬拖着我给他摆pose,我只给他立那么一会儿,若他还在矫正我的脸应该侧一点、手指轻点微翘的下巴,在他来不及按快门之际,我差不多就逃了,他又急急地把我拖回原地,擦着额上的汗,央求着说一下子,就一下子好了。我这样说,仿若他真是一个摄影师似的,其实只是爱好罢了,但他的照相技术还是相当OK的,我的技术也不差,我归功于我会画画,构图比较美,不过他总说,我没他构图好。不管怎样吧,我们现在谁都不想照相了,偶尔用手机拍拍风景——证明到此一游。</p><p class="ql-block">石峰公园里天鹅湖的莲花,不知还肆意开着吗?经年不去了,我在西区,公园在北区,半小时的车程,但也只留在了记忆里。石峰公园是我结婚的住处,那里还有樱花园、蔷薇园、石峰塔……每个周末都是我们亲近自然的地方,也是我们穿过公园去钢厂(我婆婆家)吃饭的抄近路之处。我们常绕远经天鹅湖、一大片草地到公园的西门,路过玻璃厂门口,不多会儿就到钢厂婆婆家了。有时我们赶饭点,也会走山上一个捷径,因为必经一片竹林,我怕蛇并觉得阴气,所以不太喜欢那条山路,更多时候,我和爱人赌气“分道扬镳”或者比赛谁能更快到北门,他选择山间竹径、我选择经天鹅湖的大道,当然他肯定赢咯,虽然我和儿子拿出了跑的速度——我们不时被路上的风景迷糊耽搁了。</p><p class="ql-block">熟悉的玻璃厂、钢厂都不存在了,化工厂、冶炼厂凡是污染环境的老厂都搬离到其他城市了(市领导拍脑壳办事,为了蓝天,将老工厂恭送别的城市,常德、衡阳、岳阳的GDP噌噌超过了我们,现在估计市领导又在拍大腿了),株洲这座工业城市的名头成为历史,我们陪孩子一起玩到大的岁月和风景也成了过往云烟……</p><p class="ql-block">那时石峰公园是大家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有高山滑道、攀岩、滑索、石碑、动物园(均为全市唯一)、旋转飞椅、小火车、烧烤场等,自然景观尤其是参天大树吸引着市民,节假日游客络绎不绝。我妹妹还在恋爱中,他们也特别喜欢到我家来玩,俩人也喜欢我儿子,他聪明调皮漂亮有趣,抱着牵着都引人注目。我妹妹现在说起我儿子的趣事还意犹未尽:我俩牵了他的小手,碰到水洼,他一定要去踩水,不让他踩,他就笑哈哈地说小气鬼小气鬼!</p><p class="ql-block">不知是孩子大了,或者我们老了,抑或社会卷了,现在好像没有以往的轻松休闲亲近自然之情了,总有慌张的压迫感——不与时俱进即被社会淘汰——紧张的气氛浓郁可怕。</p><p class="ql-block">我正在看李娟的《九篇雪》,书中她与大自然狂热亲近的场景,让我思索:人生短短几个秋,有那么一口吃的,不求功名、健康快乐地与大自然长相厮守,难道不香吗?谁能说与大自然和谐相处就是不思进取没出息呢?谁敢说亿万富翁就一定精神富足长命百岁呢?终归成为一缕烟的人,归宿一样,何必生时卷上天?就那么慢慢生在人间、悠悠去往天国,不好吗?</p><p class="ql-block">忆思于7.2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