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三百首之06（151-180）（No.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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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续）

151《哨遍·看钱奴》钱 霖
152《中吕·红绣鞋·晚秋》李致远
153《折桂令·题录鬼簿》周 浩
154《双调·沉醉东风·归田》汪元亨
155《寿阳曲·云笼月》马致远
156《中吕·朝天曲》张养浩
157《折桂令·西陵送别》张可久
158《沉醉东风·题扇头隐括古诗》乔 吉
159《双调·沉醉东风》张养浩
160《水仙子·怀古》张可久
161《塞鸿秋·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元无名氏
162《驻马听·舞》白 朴
163《清江引·长门柳丝千万结》曹 德
164《中吕·朝天子·志感》元无名氏
165《卖花声·客况》张可久
166《齐天乐带红衫儿·道情》张可久
167《水坡羊·寓兴》乔 吉
168《蟾宫曲·西湖寻春》徐再思
169《平湖乐·尧庙秋社》王 恽
170《水仙子·舟中》孙周卿
171《红绣鞋·挨着靠着云窗同坐》贯云石
172《南吕·金字经·稍宵宴坐》任 昱
173《红绣鞋·春日湖上》张可久
174《平湖乐·采菱人语隔秋烟》王 恽
175《中吕·醉高歌带摊破喜春来·旅中》顾德润
176《沉醉东风·赠妓朱帘秀》胡祗遹
177《凭阑人·马上墙头瞥见他》姚 燧
178《朱履曲·雪中黎正》卢 挚
179《得胜令·四月一日》张养浩
180《凭阑人·江夜》张可久

151《哨遍·看钱奴》钱 霖

《哨遍·看钱奴》是元代散曲家 钱 霖 作品。此小令中充分描写了作者对于见利忘义、搜刮民脂民膏的守财奴的憎恶，细致描述了这些人唯利是图的嘴脸，也表达了作者对于社会现状的强烈不满和愤慨之情。

钱 霖，生卒年均不详，约元仁宗延佑中（公元1317年）前后在世，松江（今属上海）人，字子云，后出家为道士，更名抱素，号素庵，又号泰窝道人，擅长乐府词曲，有《醉边余兴》，以“语极工巧”见称。《全元散曲》存其小令4首，套数1套。

钱 霖《哨遍·看钱奴》

哨遍·看钱奴

试把贤愚穷究，看钱奴自古呼铜臭。

徇己苦贪求，待不教泉货周流。

忍包羞，油铛插手，血海舒拳，肯落他人后？

晓夜寻思机彀，缘情钩距，巧取旁搜。

蝇头场上苦驱驰，马足尘中厮追逐，积攒下无厌就。

舍死忘生，出乖弄丑。

[耍孩儿]

安贫知足神明佑，好聚敛多招悔尤。

王戎遗下旧牙筹，夜连明计算无休。

不思日月搬乌兔，只与儿孙作马牛。

添消瘦，不调裀鼎，恣逞戈矛。

[十煞]

渐消磨双脸春，已雕飕两鬓秋。

终朝不乐眉长皱，恨不得柜头钱五分息招人借，

上衵一周年不放赎。

狠毒性如狼狗，把平人骨肉，做自己膏油。

哨遍·看钱奴[九煞]

[九煞]

有心待拜五侯，教人唤甚半州。

忍饥寒攒得家私厚。

待垒做钱山儿倩军士喝号提铃守，

怕化做钱儿请法官行罡布气留。

半炊儿八遍把牙关叩，只愿得无支有管，少出多收。

哨遍·看钱奴[八煞]

[八煞]

亏心事尽意为，不义财尽力掊，那里问亲兄弟亲姊妹亲姑舅。只待要春风金谷骄王恺，一任教夜雨新丰困马周。

无亲旧，只知敬明眸皓齿，不想共肥马轻裘。

[七煞]

资生利转多，贪婪意不休，为锱铢舍命寻争斗。

田连阡陌心犹窄，架插诗书眼不瞅。

也学采东篱菊，子是个装呵元亮，豹子浮丘。

[六煞]

恨不得扬子江变做酒，枣穰金积到斗。

为几文贉背钱受了些旁人咒，

一斗粟与亲眷分了颜面，二斤麻把相知结下寇仇。

真纰缪，一味的骄而且吝，甚的是乐以忘忧。

[五煞]

这财曾燃了董卓脐，曾枭了元载头，聚而不散遭殃咎。

怕不是堆金积玉连城富，眨眼早野草闲花满地愁，

干生受。生财有道，受用无由。

哨遍·看钱奴[四煞]

[四煞]

有一日大小运并在命宫，

死囚限缠在卯酉甚的散得疾子为你聚来得骤。

恰待调和新曲歌金帐，逼临得佳人坠玉楼。

难收救，一壁厢投河奔井，一壁厢烂额焦头。

[三煞]

窗格每都颭颭的飞，椅桌每都出出的走，

金银钱米都消为尘垢。

山魈木客相呼唤，寡宿孤辰厮趁逐喧白昼，

花月妖将家人狐媚，虚耗鬼把仓库潜偷。

[二煞]

恼天公降下灾，犯官刑系在囚，他用钱时难参透。

待买他上木驴钉子轻轻钉，吊脊筋钩儿浅浅钩。

便用杀难宽宥，魂飞荡荡，魄散悠悠。

[尾]

出落他平生聚敛的情，都写做临刑犯罪由。

将他死骨头告示向通衢里甃，任他日炙风吹慢慢朽。

152《中吕·红绣鞋·晚秋》李致远

《红绣鞋·晚秋》是元代散曲家李致远创作的散曲。此曲描写秋士之悲以及思家念亲之情。先以洛神和琵琶女两个典故抒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绪，然后以对仗工整的“数杯添泪酒，几点送秋花”两句，渲染离别时令人泪下的悲伤场面。全曲几乎句句用典，却洗练而不枯涩，以前人离别伤感的诗句来表现离愁别绪，写离别却无一“离”字，显示出深厚的文学功底。

李致远（1261--约1325年）字致远。[元]工曲，今仅存还牢末剧一种，散曲散存太平乐府等选本中。何梦华抄本《太平乐府》注云“江右（今江西）”至元中，客居溧阳（今属江苏）。存小令26首，套数4篇及杂剧《还牢末》。仇远相交甚密。据仇远写给李致远的《和李志远君深秀才》诗中说他“有才未遇政绩损”“亦固穷忘怨尤”“一瓢陋巷誓不出，孤云野鹤心自由”，可以看出他仕途不顺，一生郁郁不得志，但性格孤傲清高。《太和正音谱》列其为曲坛名家，评其曲曰：“如玉匣昆吾。”

李致远

红绣鞋·晚秋

【中吕】红绣鞋·晚秋

梦断陈王罗袜，情伤学士琵琶。

又见西风换年华。

数杯添泪酒，几点送秋花。

行人天一涯。

词句注释

（1）中吕：宫调名。红绣鞋：曲牌名，又名“朱履曲”，北曲入“中吕宫”，亦入“正宫”。首二句对。第四、五句多作五字对句。与南曲不同。晚秋：曲题。
（2）梦断：梦被截断。指从梦中惊醒。陈王：指三国魏文学家曹植。他最后的封地是陈郡（今河南淮阳），谥号“思”，故被称为陈思王、陈王。罗袜：丝袜。语出曹植《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句。传说曹植曾求甄逸之女为妻，未果。甄女后归曹丕，为郭后害死。曹植入京见其遗物，伤心泪下。归途中经洛水，“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作《洛神赋》，其中描写神女体态轻盈、款步飘然，使用了“罗袜”一词。《洛神赋》原名《感甄赋》，据说是纪念甄氏的。罗袜指代洛神宓妃。
（3）学士琵琶：指唐代诗人白居易《琵琶行》诗，诗中对琵琶女寄予深切的同情，并有感于自己与琵琶女“同是天涯沦落人”而格外伤感。学士，白居易曾为翰林学士。
（4）西风换年华：指秋风萧瑟，一年将尽。
（5）添泪酒：化用范仲淹《苏幕遮·碧云天》词中“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句意。
（6）天一涯：天各一方。指相隔遥远。

白话译文

从与洛神相会的梦中醒来，有如白居易作《琵琶行》那样感伤。秋风又起流年易逝。几杯酒下肚勾起伤心的眼泪，黄花几点送走了秋光，独自一人浪迹天涯。

153《折桂令·题录鬼簿》周 浩

《蟾宫曲·题录鬼簿》是元代 周 浩 所创作的一首小令。小令中缅怀了被正统文人鄙视的书生才人，表现了周浩慧眼卓识，赞美了元代曲家反传统精神，表达了涵盖古今的人生感慨，肯定了新兴的通俗文学，眼光独特。小令感慨深沉，议论警辟，将叙事、抒情、议论融为一体。

周 浩，元末散曲作家。大致与钟嗣成同时代，生活于至元（1335-1340年）、至正（1341-1370年）间。其散曲仅存一首，为赞钟氏《录鬼簿》所作。

周 浩【双调】蟾宫曲·题《录鬼簿》

【双调】蟾宫曲·题《录鬼簿》

想贞元朝士无多，满目江山，日月如梭。

上苑繁华，西湖富贵，总付高歌。

麒麟冢衣冠坎坷，凤凰城人物蹉跎。

生待如何，死待如何？

纸上清名，万古难磨。

词句注释

（1）双调：宫调名。
（2）蟾宫曲：蟾宫曲为元曲中双调小令专用曲牌之一，是折桂令的一种。
（3）录鬼簿：《录鬼簿》（两卷）是元代文学家钟嗣成于至顺元年（1330）编成的记载元杂剧、散曲作家作品的专著，全书共记录杂剧及散曲作家152位，收录剧目400余种。
（4）贞元朝士：贞元，唐德宗年号（785-805年）。 朝士，指官员。此处指前辈剧作家。
（5）上苑：皇帝的园林，此处指元朝首都大都（今北京）。
（6）西湖：杭州西湖，代指杭州。大都和杭州是元代戏曲家活动的两个中心。
（7）麒麟冢：王侯贵族的坟墓。衣冠：指官员。坎坷：指销声匿迹，声名无闻。
（8）凤凰城：凤城，指京城。蹉跎：指虚度年月。

白话译文

我想到像前人一样的才人已经不多了，满眼是山光水色，日月交替，时光飞逝。上林苑的繁华，西湖边的富人贵族，都只留在歌里了。这坟冢中的人都已销声匿迹，那京城中的显贵也都虚度了人生。活着又怎样？死了又怎样？只有那史书上的英名，多久都不会被磨灭。

154《双调·沉醉东风·归田》汪元亨

《沉醉东风·归田》是元代散曲作家汪元亨创作的重头小令，共二十首。经历了坎坷的官场生涯，作者汪元亨远离繁杂的城市，来到乡野，在全新的环境中开始新生活，曲子塑造了一个陶醉于田园牧歌式生活，有着自由欢快心情且脱胎换骨的“野叟”山翁形象。

汪元亨（生卒年不详），字协贞，号云林、临川佚老，饶州（今江西鄱阳）人，元代散曲家、戏剧家。元至正年间任浙江省掾，后迁居常熟，官至尚书。

汪元亨

双调·沉醉东风·归田01

双调·沉醉东风·归田02

【双调】沉醉东风·归田

远城市人稠物穰，近村居水色山光。

熏陶成野叟情，铲削去时官样，演习会牧歌樵唱。

老瓦盆边醉几场，不撞入天罗地网。

双调·沉醉东风·归田03

达时务呼为俊杰，弃功名凯是痴呆。

脚不登王粲楼，手莫弹冯铗，赋归来竹篱茅舍。

今古陶潜是一绝，为五斗腰肢倦折。

词句注释

（1）人稠物穰：人口稠密，物品丰富。
（2）“熏陶”句：感染和陶冶成为老农民似的情性。野叟，野老，老农。
（3）时官样：时髦官员的模样，流行的官僚架势。
（4）老瓦盆边：粗陋的陶制酒器。这是元曲中习用的词语。
（5）天罗地网：喻法制森严、危机四伏，无法逃出官场中设置的陷阱。
（6）“达时务”句：《三国志·诸葛亮传》“徐庶见先主”裴松之注引《襄阳记》：“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固有俗语：“识世务者为俊杰。”达：通晓。
（7）王粲：汉未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西京丧乱，他避难荆州，投靠刘表，未被重用，于是作了一篇《登楼赋》抒发自己久客异乡，才能不得施展所产生的思想情绪，主旨仍是对功名的热衷。
（8）手莫弹冯讙铗：冯讙在孟尝君家里作客，没有得到重视，于是弹铗而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有了鱼，又说“出无车”；有了车，又说“无以为家”。他自然也是追求功名富贵的。

白话译文

远离了人口稠密、富裕繁华的城市，闲居在环山傍水的僻静乡村，熏陶成野老的性情，清除掉当时的官僚模样，学会了牧人山歌、樵夫小唱。在老瓦盆边醉他几场，以免撞入官场的天罗地网。

发达了被人唤作俊杰，放弃了功名就要被叫做痴呆吗？不学那王粲登楼，冯讙弹琴，他们只是追求功名，辞官归隐竹篱茅舍，古今只有陶渊明是真俊杰，不为那五斗米折了腰。

155《寿阳曲·云笼月》马致远

《寿阳曲·云笼月》是元曲作家马致远创作的小令。此曲表现在封建社会，女子受着封建礼教的种种束缚，因此在爱情方面也只能处于悲伤感怀、等待思念的境地。这支小令意境绝妙，前三句写凄凉情景，天空中一轮孤月悄悄地躲进了云层，满耳听到的尽是风吹房檐间挂的铁片发出的声响，这无限凄清引起未眠人深沉的思念。妙在后两句，本欲剔亮银灯叙写心事，谁知因一声长叹却将灯吹灭。委婉含蓄地描写了抒情主人公心事的凄凉、沉重。将灯挑亮而又吹灭，更提示出她在凄楚的夜晚，欲说还休却又无法打发悲哀的复杂心情。主人公因爱极而生的怨恨心态，表现得极其微妙曲折，细腻真切。

马致远（约1250-1321年至1324年秋季间），号东篱，大都（今北京）人，元代戏曲作家、散曲家、散文家。与关汉卿、郑光祖、白 朴并称“元曲四大家”。

马致远

寿阳曲·云笼月

【双调】寿阳曲

云笼月，风弄铁，两般儿助人凄切。

剔银灯欲将心事写，长吁气一声吹灭。

词句注释

（1）双调：宫调名。寿阳曲：曲牌名，又名“落梅风”。
（2）风弄铁：晚风吹动着挂在檐间的响铃。铁：即檐马，悬挂在檐前的铁片，风一吹互相撞击发声。
（3）两般儿：指“云笼月”和“风弄铁。”凄切：十分伤感。
（4）剔银灯：挑灯芯。银灯，即锡灯。因其色白而通称银灯。
（5）吁气：叹气。

白话译文

月亮被层云笼罩，阵阵晚风吹动悬挂在画檐下的铁马铜铃，叮当作响，这使得人更加感到悲凉凄切。起身挑挑灯芯，想把自己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悲苦、所有的怨恨都写下来说给心上人听，可是又长叹一声，想把灯吹灭，不再写了。

156《中吕·朝天曲》张养浩

《朝天曲·柳堤》是元代张养浩于归隐期间创作的中吕宫散曲。作者因上书谏言辞官后隐居济南，作品反映其寄情田园的心境。

张养浩（1269-1329年，一说1270年），字希孟，号齐东野人，别号顺庵，晚号云庄老人。济南人。中国元代文学家、诗人、曲家、政治家。

张养浩

朝天曲·柳堤01

朝天曲·柳堤02

【中吕】朝天曲

柳堤，竹溪，日影筛金翠。

杖藜徐步近钓矶，看鸥鹭闲游戏。

农父渔翁，贪营活计，不知他在图画里。

对着这般景致，坐的，便无酒也令人醉。

词语注释

（1）日影筛金翠：从树荫漏下的日影，宛如筛金翠似的在闪动。
（2）杖藜徐步近钓矶：拄着藜杖慢步走近钓鱼的石滩。藜：草本植物，枯老的茎可做手杖。矶[jī]：水边突出的岩石或石滩。
（3）坐的：因此。
（4）便：即使，纵然。

白话译文

种着柳树的堤坝上，小溪流淌的竹林中，太阳穿过翠绿的树叶撒下金光。拄着拐杖缓缓地漫步走近垂钓的石头，看鸥鹭悠闲自在地游戏。农民和渔人为生计奔忙，却不知道自己处在这画图里。面对这样的景色，随处坐下，即使没有酒也会让人醉啊。

157《折桂令·西陵送别》张可久

《折桂令·西陵送别》是元代散曲家张可久创作的一首小令。这首小令写送别。前半部分为别时的情景和心绪，后半写真诚友谊的可贵，最后三句是对开头的照应，也是对曲情的绾结。“春去春来”四句为一扇面对，前两句与后两句骈俪成文，切情切景，蕴藉自然。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折桂令·西陵送别

【双调】折桂令·西陵送别

画船儿载不起离愁，人到西陵，恨满东州。

懒上归鞍，慵开泪眼，怕倚层楼。

春去春来，管送别依依岸柳。

潮生潮落，会忘机泛泛沙鸥。

烟水悠悠，有句相酬，无计相留。

词句注释

1.折桂令：此调又名《百字折桂令》《天香引》《秋风一枝》《蟾宫曲》。此调为元人小令曲名。
2.西陵：元代无此地名，或为西陵渡，在今浙江杭州萧山区。浙江有西陵渡，故址在今萧山县，张乔《越中赠别》诗云：“别离吟断西陵渡，杨柳秋风两岸蝉。”前人每以西陵渡指称送别之地。本曲此处亦当作如是解。
3.画船儿载不起离愁： 化自李清照《武陵春》“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句。
4.东州：指琅琊（今山东临沂市北）一带。或为作者友人即将远行之所。
5.慵：困倦，懒得动。这里指黯然伤神之时，泪眼模糊，双眼难睁。
6.层楼：高楼。
7.忘机：指毫无巧诈之心，淡泊名利，与世无争。
8.相酬：酬和，用诗词作答。

白话译文

画船儿载不动离别的愁恨。人还在西陵，恨已经弥漫了整个东州。我无奈地踏上马儿回去，眼含泪水，懒得睁开，怕倚者高楼远眺。春天走了，又来了，年复一年，西陵的杨柳依然轻柔披拂，送别的场景却始终萦绕在脑海。潮涨潮落，甘于淡泊，与世无争，江上沙鸥泛水。雾霭迷蒙的水面辽阔无际，只能酬和诗句寄托深情，可还是没有办法把人留下来。

158《沉醉东风·题扇头隐括古诗》乔 吉

《沉醉东风·题扇头隐括古诗》是元代曲作家 乔 吉 所创作的一首元曲。此曲依照柳宗元《江雪》诗进行改作，在保留原诗意境的前提下，成为适于歌唱的长短句形式，更为通俗流畅。此曲就扇头上的画面，隐括前人的名篇，既不失原意，又能创新境， 自然妥贴， 不啻若自其口出，是征功力之深。

乔 吉（约1280-1345年），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今属山西）人，元代杂剧家，他一生怀才不遇，倾其精力创作散曲、杂剧。

乔 吉

沉醉东风·题扇头隐括古诗

沉醉东风·题扇头隐括古诗

万树枯林冻折，千山高鸟飞绝。

兔径迷，人踪灭，载梨云舟一叶。

蓑笠渔翁耐冷的别，独钓寒江暮雪。

词句注释

（1）“千山”句：柳宗元《江雪》诗：“千山鸟飞绝”。
（2）人踪灭：完全没有人的踪迹。这是用《江雪》诗：“万径人踪灭”的句意。
（3）梨云：将要下雪时的黑云。
（4）“蓑笠渔翁”句：此用《当雪》诗的“孤舟蓑笠翁”句，而略有变化。
（5）“独钓”句：此用《江雪》持的“独钓寒江雪”句。

白话译文

万树枯枝被冰雪冻裂，千山之中飞鸟绝迹，小路被积雪覆盖而难以辨认，人的踪迹也消失无踪。只有一叶扁舟载着梨花般的云雾漂泊江面，渔翁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在寒冷的江上独自垂钓，直到暮雪纷飞。 ‌

159《双调·沉醉东风》张养浩

《沉醉东风·班定远飘零玉关》是元代散曲家张养浩创作的散曲作品，以归隐田园生活为背景，抒写文人超脱世俗的精神追求。

张养浩（1269--1329年，一说1270年 ），字希孟，号齐东野人，别号顺庵，晚号云庄老人。山东济南人。中国元代文学家、诗人、曲家、政治家。

张养浩

沉醉东风

班定远飘零玉关，楚灵均憔悴江干。

李斯有黄犬悲，陆机有华亭叹。

张柬之老来遭难，把个苏子瞻长流了四五番。

因此上功名意懒。

昨日颜如渥丹，今朝鬓发斑斑。

恰才桃李春，又早桑榆晚，断送了古人何限？

只为天地无情乐事悭，因此上功名意懒！

词句注释

1.“班定远”句：班定远，即班超。超以战功封定远侯。年老思乡，因上疏请求调回关内说：“蔬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
2.“楚灵均”句：屈原，楚国人，字灵均，故称“楚灵均”。《楚辞·渔父》中写道：“屈原既放，淤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3.“李斯”句：李斯，秦国的丞相。他在秦统一六国，巩固地主阶级专政的斗争中起过很大的作用。后被二世所杀。临刑时，他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4.“陆机”句：陆机，字士衡，西晋的文学家，所作《文赋》为我国古代重要的文学论文。后被谗，为司马颖所杀。临刑，叹曰：“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见《晋书·陆机传》。
5.“张柬之”句：张柬之（625-706年），字孟将，襄阳（今属湖北）人。中进士后，累迁至监察御史，武周后期，曾任宰相。后被武三思所排挤，贬为新州司马，愤恨而死。
6.“把个”句：苏子瞻，即苏轼，北宋大文学家、大书画家。反对王安石变法。神宗时，被贬为黄州（今湖北黄冈县）团练副使。哲宗时，新党再度执政，又被谪贬到惠州（今广东惠阳县），六十三岁时被远徙儋州（今海南岛）。赦还的第二年，死于常州（今江苏省常州市）。
7.渥丹：涂上红的颜色。形容红润而有光泽。《诗·秦风·终南》：“颜如渥丹。”
8.又早桑榆晚：又已到了晚年。《后汉书·冯异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隅，本指日出的地方，桑榆，本指日落的地方。后因以“桑榆”喻人的晚年。
9.悭[qian]：吝啬，悭吝。

白话译文

班定远漂泊在玉门关外，楚灵均在江边憔悴不堪。李斯临刑感叹再难牵黄犬，陆机遇害悲叹华亭鹤唳，张柬之晚年仍遭贬难。苏子瞻更是被流放四五次，因此上，功名之心早已懒散！
昨日容颜如涂丹般红润，今朝鬓发已斑白稀疏。刚才还是桃李争春的年华，转眼就到了桑榆晚景，断送了多少古人的光阴？只因为天地无情，乐事如此稀少，因此上，功名之心早已懒散！

160《水仙子·怀古》张可久

《水仙子·怀古》是元代散曲作家张可久创作的一首散曲，见于《小山乐府》。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 乔 吉 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水仙子·怀古

〔双调·水仙子〕怀古

秋风远塞皂雕旗，明月高台金凤杯。

红妆肯为苍生计，女妖娆能有几？

两蛾眉千古光辉：汉和番昭君去，越吞吴西子归。

战马空肥。

词句注释

（1）注释：该散曲的曲牌名为水仙子，宫调为双调，亦入中吕、南吕。
（2）皂雕旗：绘有黑色大雕的旗，这是古代匈奴人用的一种旗帜。秋风远塞皂雕旗：这句指昭君出塞和亲。
（3）高台：这里指姑苏台，在今江苏吴县西南姑苏山上。金凤杯：雕刻有凤凰的金酒杯。明月高台金凤杯：该句指夫差很宠爱西施，时常和她在姑苏台上喝酒。
（4）红妆：妇女的盛妆，借指美女。下面的“女妖娆”、“蛾眉”也指美女。苍生：百姓。
（5）番：旧时对西北各族的称呼，这里指匈奴。和番：与匈奴人和亲。
（6）越吞吴西子归：春秋时越王勾践被吴王夫差打败，献美女西施求和，后来吴终于被越所灭，西施也回到吴国。这句指此事。
（7）空：白白地。战马空肥：是说统治者依靠美色而卫国，战马得以闲置而肥。

白话译文

在萧瑟秋风中王昭君跟着打皂雕旗的人到塞外去；明月高照时西施常常在姑苏台上端起金凤杯侍候吴王。一个女子能为人民的利益着想，这样的美女古往今来能有几人？两个美女的事迹千百年来都闪耀着光辉：汉元帝与匈奴和亲时昭君出塞，越国攻灭吴国以后西施才回越国来。养肥了的战马也就无用了。

161《塞鸿秋·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元无名氏

《正宫·塞鸿秋》是元代无名氏创作的散曲小令，属北曲正宫调代表曲牌。其曲式结构严谨，需严格遵循对仗与声韵规范，首四句常作隔句对或连璧对，语言风格以辛辣讽刺见长。该曲牌在元代讽刺文学中占有重要地位，部分作品采用独木桥体（通篇押同一韵字），通过浅显俚语与意象铺陈展现深刻的社会批判。现代散曲创作仍沿用其曲牌格式，如当代采风作品中可见对传统意象的继承与发展。

塞鸿秋·爱他时似爱初生月01

塞鸿秋·爱他时似爱初生月02

【正宫】塞鸿秋

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看梅梢月，

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勾月。

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明月。

词句注释

（1）辰勾月：水星。这种星很难见到。
（2）别：特别好。

白话译文

与他相爱的时候，觉得他像初生的月亮那样清新明媚；喜欢他的时候，觉得他像梅花树上的月亮那样妩媚娇好；想念他的时候，填写几首《西江月》词寄托相思；盼望他来的时候，直盼得通宵无眠，残月如钩。回想当初，与他一见钟情，真是别有一番意绪，想不到如今撇下了我，要再想与他相逢，恐怕是水底捞月，徒劳无益。

162《驻马听·舞》白 朴

《驻马听·舞》是元曲作家 白 朴 创作的一支小令。此曲紧扣着舞者的身姿，形象地描写出人体造型的艺术魅力。小令先写舞者的发式和体形，再写舞者的具体形象，并加以联想，又结合舞乐特点，最后写观众的印象，准确而又生动地描绘了舞姿的优美和场面气氛的热烈。全曲用语典雅清丽，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白 朴（1226-1309年），本名白 恒，字仁甫，后改名白 朴，字太素，号兰谷。祖籍隩州（今属山西忻州），汴梁（今属河南开封）人。宋末元初官员、文学家、杂剧作家、“元曲四大家”（关汉卿、白 朴、郑光祖、马致远）之一。

白 朴

【双调】驻马听·舞01

【双调】驻马听·舞02

【双调】驻马听·舞

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

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

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

锦缠头，刘郎错认风前柳。

词句注释

（1）双调：宫调名，元曲常用的十二宫调之一。驻马听：曲牌名，入双调，八句六韵。
（2）凤髻蟠空：发髻是盘空凤形。
（3）飞燕：用西汉成帝皇后赵飞燕典故：《汉书·外戚传下·孝成赵皇后》：“孝成赵皇后，本长安宫人……学歌舞，号曰飞燕。”
（4）鼍[tuó]鼓：用鼍皮蒙的鼓。《诗经·大雅·灵台》:“鼍鼓逢逢。”鼍，即扬子鳄。梁州：指《梁州》大曲。
（5）缠头：观者赏赐给歌妓的锦缎类称缠头。
（6）刘郎：用刘晨、阮肇天台山遇仙的典故，喻指情郎。刘义庆《幽明录》记载：汉明帝永平五年﹐会稽郡剡县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采药，遇两丽质仙女，被邀至家中，并招为婿。刘晨又被称为刘郎。

白话译文

凤凰形发髻盘成空花，袅娜腰肢温润轻柔。转移变换莲步，像汉宫赵飞燕那般美艳风流。鼋鼓疾响演奏《梁州》舞曲，随舞曲翻飞绣着鹧鸪的春罗衣袖。送上锦缎缠头，情郎哥错认成风前的春柳。

163《清江引·长门柳丝千万结》曹 德

《清江引·长门柳丝千万结》由 曹 德 创作，这首曲子描写因屡屡送别引起的伤感惆怅之情。末句“苦无多旧时枝叶也”十分耐人寻味，既说明送别之频繁，又意味着旧相知益稀少，感伤之情十分深沉。文辞质朴而寓意含蓄。

曹 德，字明善，衢州（今浙江衢县）人。曾任衢州路吏，山东宪吏。

清江引·长门柳丝千万结

清江引·长门柳丝千万结01

清江引·长门柳丝千万结02

【双调】清江引

长门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

离别复离别，攀折更攀折，苦无多旧时枝叶也。

长门柳丝千万缕，总是伤心树。

行人折嫩条，燕子衔轻絮，都不由凤城春做主。

词句注释

（1）长门：汉长安宫名，武帝时陈皇后失宠即居此。
（2）花如雪：柳絮像雪一样白。
（3）攀折：古人送别时，多折柳枝相赠。
（4）伤心树：柳枝在离别时被攀折相送，它总是与离别的伤感联系在一起，故称伤心树。
（5）行人折嫩条：古人送行，折柳相送，取“柳”与“留”音谐，故以此表示惜别。
（6）衔轻絮：叼着柳絮归巢。轻絮，柳花的飞絮。
（7）凤城：京城的别称。

白话译文

长门宫外的柳条千缕万缕，微风中柳絮如雪一般白。行人次次离别时，把折柳反复相赠，再次相送时，苦了柳树已不剩枝叶可让人相赠。
长门宫前的柳条千行万行，总引起我的嗟伤。行人任意把嫩枝攀折，燕子衔走了柳花飞向远方。京城的春神又作得什么主张？

164《中吕·朝天子·志感》元无名氏

《朝天子·志感》是元代无名氏创作的一组散曲，由两首重头小令组成。这组曲子题为“志感”，实是元代知识分子对黑暗社会的强烈怨刺，表示作者对于当时社会的极度不满。第一首锋芒直指元代政治制度，第二首抨击元代社会道德沦丧的现实。全曲语言通俗，对比鲜明，笔锋犀利，讽刺辛辣。

《中吕·朝天子·志感》

【中吕】朝天子·志感

其一

不读书有权，不识字有钱，不晓事倒有人夸荐。

老天只恁忒[tè]心偏，贤和愚无分辨。

折挫英雄，消磨良善，越聪明越运蹇[jiǎn]。

志高如鲁连，德过如闵骞，依本分只落的人轻贱。

其二

不读书最高，不识字最好，不晓事倒有人夸俏。

老天不肯辨清浊，好和歹没条道。

善的人欺，贫的人笑，读书人都累倒。

立身则小学，修身则大学，智和能都不及鸭青钞。

词句注释

中吕：宫调名。中吕宫是元曲常用宫调之一。
朝天子：曲牌名，属中吕宫。全曲四十四字，十一句十韵。
夸荐：夸奖，抬举，推荐。
只恁忒心偏：竟是如此的偏心。恁，如此，这样。忒，太，过于。
运蹇：指运气不好。蹇，跛足。
志高如鲁连：志行高洁像战国时的鲁仲连。鲁连，即鲁仲连，战国时齐国高士，以排解纠纷、功成无所取闻名。
德过如闵骞：德行超过了春秋时的闵子骞。闵骞，名损，字子骞，春秋时鲁国人，孔子弟子，以天性孝友、德行过人名世。
本分：此指读书人的身份。
夸俏：夸说他好。
没条道：没有界限。
立身则小学：卓然自立成人，要先学“小学”。古人八岁入小学，学习“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宋代朱熹、刘子澄辑录的少年教育课本，称《小学》。
大学：古代十五岁入大学，学经术。一说指《礼记》中一篇，“四书”之一。
鸭青钞：元代的一种纸币，因颜色呈鸭蛋青色，故名。

白话译文

其一

不读书倒还有权，不识字倒还有钱，不明事理的人倒有人夸奖推荐。老天爷竟是如此的偏心眼，连谁贤谁愚都不加分辨。英雄受尽挫折，好人受尽磨难，越聪明命运越是坎坷。就算你才志高得像鲁仲连，德行赛过闵子骞，按你读书人的身份也只落得被人轻贱。

其二

不读书最高明，不识字最好，不明事理的人倒有人夸他机灵乖巧。老天爷不肯分辨清白和污浊，好和坏无界限，是非混淆。善良的被人欺侮，贫穷的遭人耻笑，读书人一个个都被累倒。照着《小学》课本学做人，遵循《大学》教义修养身心，到头来智慧和才能都比不上手头有钞票。

165《卖花声·客况》张可久

《卖花声·客况》是元代散曲作家张可久创作的一支散曲。此曲题为“客况”，抒发的是一种“志不得伸”的感慨。前边三句是作者对自己境遇的描写，后边三句借韩信的史事诉说自己仍存的志向。全曲语言朴质自然，明白晓畅，格调激越昂扬，有强烈的鼓舞力量。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卖花声·客况

【中吕】卖花声·客况

十年落魄江滨客，几度雷轰荐福碑，男儿未遇暗伤怀。

忆淮阴年少。

灭楚为帅。

气昂昂汉坛三拜。

词句注释

（1）中吕：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之一。卖花声：曲牌名，入中吕宫，用于散曲小令。
（2）十年落魄江滨客：长时间流落江湖，遭遇困顿。此句化用杜牧《遣怀》：“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3）雷轰荐福碑：宋惠洪《冷斋夜话》卷二载，范仲淹镇鄱阳时，有书生上诗甚工，并自言平生未尝饱，天下寒饿无出我右者。时盛行欧阳询字，其所写荐福碑墨本值千钱。范仲淹准备为之拓印一千本，使售于京师。纸墨已具，一夕雷击碎其碑。后用“雷轰荐福碑”作为命运多舛、潦倒失意的典故。元马致远根据这个故事，写了杂剧《荐福碑》。
（4）“忆淮阴年少”三句：韩信是淮阴的少年，后来被刘邦登坛拜为大将，指挥军队，打垮项羽，立下了不世的功业。最后却被吕后设计斩于长乐钟室。事见《史记·淮阴侯列传》。

白话译文

落魄江湖已经十年，只能客居江滨，曾经几次遭遇了“雷轰荐福碑”那样的倒霉事情，作为男子汉没有好机遇也只能暗自伤心。想到淮阴侯韩信年少时也是颇不得志，同样可以率领汉军打败项羽，气昂昂登坛拜帅，何等洋洋得意。

166《齐天乐带红衫儿·道情》张可久

《齐天乐带红衫儿·道情》是元代散曲家张可久晚年寓居杭州西湖时所作的散曲作品。元代文人普遍面临仕隐抉择的困境，张可久因仕途失意，寄情山水，此曲创作于其人生后期，借以抒解理想与现实的矛盾。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中吕·齐天乐带红衫儿】道情

齐天乐带红衫儿·道情

人生底事辛苦？杜被儒冠误。

读书，图：驷马高车，但沾着者也乎。

区区，牢落江湖，奔走在仕途。

半纸虚名，十载功夫。

人传梁甫吟，自献长门赋，谁三顾茅庐。

白鹭洲边住，黄鹤矶头去，唤奚奴，鲙鲈鱼，何必谋诸妇？

酒葫芦，醉模糊，也有安排我处。

词句注释

（01）底事：何事。
（02）儒冠：古时读书人戴的帽子。杜甫《奉赠韦左丞二十二韵》：“纨袴不饿死，儒冠多误身。”
（03）驷马高车：古代显贵者所乘的车。驷，一车四马。
（04）者也之乎：古汉语中的虚词，这是潮讽旧知识分子的咬文嚼字。
（05）区区：微小。
（06）牢落：没有寄托，四处奔走的样子。陆机《文赋》：“心牢落而无偶。”
（07）仁途：作官的道路。
（08）梁甫吟：乐府楚调曲名。一作“梁父”，今所传古辞，写齐相婴晏以二桃杀三十，传为诸葛亮所作。《三国志·诸葛亮传》“亮躬耕垄亩，好为梁父吟。”
（09）长门赋：司马相如《长门赋序》：“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里。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主上，陈皇后复得亲幸。”按史传没有陈皇后复得亲幸的记载，此序虽见于《昭明文选》，疑为后人伪托。
（10）三顾茅庐：言刘备三次到诸葛亮家中，请他出山，商量国家大事。诸葛亮《出师表》：“先帝不以臣卑鄙，猬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谘臣以当世之事。”
（11）黄鹤矶、白鹭洲：黄鹤矶在武昌市蛇山，白鹭洲在南京市水西门外。此是写他邀游了长江流域的名胜古迹。
（12）奚奴：小仆人。
（13）“鲙鲈鱼”二句：把鲈鱼细切起来。鲙，“脍”的异体字。这是化用苏轼《后赤壁赋》的话。赋云：“客曰：‘今者薄者，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似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需’。”

白话译文

人生在世是何等的辛苦，杜被是读书人弄错了。读过书，画上：驷马高车，只是沾染了一种吗？区区，牢落江湖，奔走在仕途。半张纸的虚名，十年来功夫。人们传说梁甫的诗歌，自能献出长门白诗，谁能三顾茅庐。白鹭洲边住，到黄鹤矶去，唤来奚奴，鲙鱼味，何必去和几位女子商量呢。

167《水坡羊·寓兴》乔 吉

《水坡羊·寓兴》是元代乔 吉创作的散曲。

乔 吉（约1280-1345年），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今属山西）人，元代杂剧家，他一生怀才不遇，倾其精力创作散曲、杂剧。现存杂剧《两世姻缘》等三种，小令209首，套数十一篇。

乔 吉

水坡羊·寓兴

中吕·水坡羊·寓兴

鹏抟九万，腰缠十万，扬州鹤背骑来惯，

事间关，景阑珊，黄金不富英雄汉。

一片世情天地间。

白，也是眼；

青，也是眼。

词句注释

（1）鹏抟[tuan]九万：喻远大的前途。《庄子·逍遥游》：“鹏之徙于南溟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抟：盘旋。
（2）“腰缠十万”二句：喻幻想中的巨富。《说郛》载《商芸小说》：“有客相从，各言所志：或愿为扬州剌史，或愿多资财，或愿骑鹤上升，其一人曰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欲兼三者。”
（3）事间关：喻事情有曲折，不顺利。
（4）景阑珊：喻前景不妙。阑珊，衰落。
（5）阮籍能做“青白眼”，青眼就是黑眼，两眼正视，眼球上黑的多，就是“青眼”；两眼斜视，眼球上白的多，就是“白眼”。阮籍对待不欢迎的人，就用白眼看他；对待欣赏的人，就用“青眼”。由于这个故事，后来就产生了垂青，青盼，青照这些词。严格来讲青睐是来自青眼。青睐的意思是眼珠正面看人，意为尊重。人们常用“青眼有加”或者“青睐”来表示对人的赏识或者喜爱，用“白眼”表示对人的厌恶。

白话译文

大鹏展开九万团，腰带上缠着十万只，扬州鹤背骑来此习惯，事隔千山万水，坠红的景致阑珊珊，黄金不富强的英雄汉。世间一片世情。白，也是眼，青色，也像眼睛。

168《蟾宫曲·西湖寻春》徐再思

《蟾宫曲·西湖寻春》是元代散曲家徐再思创作的双调散曲。

徐再思（约1280-1330年），字德可，浙江嘉兴人，元代著名散曲作家。曾任嘉兴路吏。因喜食甘饴，故号甜斋。作品与当时自号酸斋的贯云石齐名，后人任讷又将二人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收有他的小令103首。

徐再思

蟾宫曲·西湖寻春

【双调】蟾宫曲·西湖寻春

清明春色三分：湖上行舟，陌上行人。

一片花阴，两行柳影，士里莎茵。

不要多肴排一品，休嫌少酒止三巡。

处处开樽，步步寻春。

花下归来，带月敲门。

词句注释

（1）春色三分：苏轼《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春色三分，两分尘土，一分流水。”此言杨花两分变成尘土，一分随流水而去。而这里是西湖的三分春色，表现在湖上的行舟、陌上的游人和那些花阴、柳影、莎茵上面。
（2）莎茵：芳草铺的垫子。
（3）一品：第一等。肴[xiao]：同“淆”，混杂。
（4）三巡：三遍，三次。
（5）带月敲门：贾岛《题李凝幽居》：“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白话译文

‌ 清明时节，西湖被春色染成三分：湖上有游船荡漾，田埂上有行人漫步。‌繁花盛开处形成一片阴凉，两行柳树摇曳生姿，草地上铺满了柔软的青草。‌无需准备丰盛的菜肴，只需一盘精致小菜；也不要嫌弃酒少，三杯足以尽兴。‌人们随处设宴畅饮，每一步都在追寻春天的足迹。‌‌从花丛中归来时，乘着月色轻敲家门，仿佛把满身春意带回家。

169《平湖乐·尧庙秋社》王 恽[yùn]

《平湖乐·尧庙秋社》是元初学者 王 恽 在出判平阳（今山西临汾）所作的一首小令。此曲通过描写尧庙社日活动情景，展现了当地的民风民俗。抒发了作者为民谋福，与民同乐的志向。曲中多处用到典故，但整体仍不失通俗朴茂的本色，别成一格。

王 恽（1227-1304年），字仲谋，号秋涧。卫州路汲县（今河南卫辉市）人。元朝学者、诗人兼政治家。

王 恽

平湖乐·尧庙秋社01

平湖乐·尧庙秋社02

【越调】平湖乐·尧庙秋社

社坛烟淡散林鸦，把酒观多稼。

霹雳弦声斗高下，笑喧哗，壤歌亭外山如画。

朝来致有，西山爽气，不羡日夕佳。

词句注释

（1）越调：宫调名。平湖乐：曲牌名。尧庙：在山西临汾境内汾水东八里。秋社：古代于春秋两季祭祀社神（土地神）。秋社在立秋之后的第五个戊日举行。
（2）社坛：祭祀社神的祭坛。
（3）多稼：丰收。语本《诗经·小雅·大田》：“大田多稼，既种既戒。”
（4）壤歌亭：出自《击壤歌》，意思为尧庙中建筑名。据皇甫谧《帝王世纪》，尧时有老人击壤而歌，后人因以“壤歌”为尧时清平的象征。壤，一种履形的木制戏具。
（5）“朝来”二句：《世说新语》载晋名士王子猷在桓冲手下任骑兵参军，啸傲山水而不屑理事。桓冲当面督促，王子猷全然不答，只是望着远方自语：“西山朝来致有爽气。”致有，尽有，有的是。
（6）日夕佳：晋陶渊明《饮酒》诗：“山气日夕佳。”主要表现一种非常自然的、非常率真的意境，禅意盎然，关于隐居生活的情趣。

白话译文

社日时期祭祀活动结束后，烟雾四散，乌鸦都归巢了。我手持酒杯，看繁茂的庄稼。喜庆活动喧闹无比，大家笑哈哈。壤歌亭外风景优美如画，微风徐来，让人十分舒畅。我如同晋朝那些名士悠闲而不羡荣华，也不羡慕陶渊明的隐居生活。

170《水仙子·舟中》孙周卿

《水仙子·舟中》是元曲作家孙周卿创作的一首散曲。此曲中主要写了夜游洞庭湖的所见所感。首两句化用前人诗句，以洞庭湖的灯火来概写江边风景；第三句写凄厉的呼啸声陡然而至，以为是狂风吹梅发出的声音；第四句写推窗才知道猜测错误，原来是风吹雪落的声音；接着三句描绘风雪逐渐大作，随着风雪作者诗兴大发的情景；结句阐明作者的欢畅心情。全曲步步设景，层层推进，入情入理而又出新出变，是元散曲羁旅题材中一支开阔雄壮、别开生面的作品。

孙周卿，邠州（今陕西旬邑县东北）人。元代诗人。孙楷第《元曲家考略》谓“邠”乃“汴”之误，则云其河南开封市人。曾客游湘南、巴丘。

孙周卿

水仙子·舟中

【双调】水仙子·舟中

孤舟夜泊洞庭边，灯火青荧对客船，朔风吹老梅花片。

推开篷雪满天，诗豪与风雪争先。

雪片与风鏖战，诗和雪缴缠，一笑琅然。

词句注释

（1）双调：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之一。
（2）水仙子：曲牌名，入“双调”，亦入“中吕”“南吕”。全曲落羽音。
（3）青荧[yíng]：青光闪映。
（4）鏖[áo]战：激战。
（5）缴缠：纠缠。
（6）琅然：指笑声朗朗的样子。

白话译文

一叶孤舟在夜晚停泊在洞庭湖边。岸上的灯火与这船儿相对着，闪闪发光。北风吹拂，把梅花都吹老了。我推开船窗，大雪漫天飞舞。这时候我作诗的豪情简直比大风大雪还要激荡。雪花与大风激战着，我的诗句又同飞雪纠缠在一起。我朗声大笑了起来。

171《红绣鞋·挨着靠着云窗同坐》贯云石

《红绣鞋·挨着靠着云窗同坐》是元代维吾尔族散曲家贯云石创作的中吕宫小令。该曲以女性视角直白描绘恋人幽会场景，通过“挨着靠着”“偎着抱着”等叠词勾勒缠绵情态，并以“听着数着愁着怕着”展现辗转难眠的心理活动。

贯云石（1286-1324年） ，字浮岑，号成斋，疏仙。祖籍西域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元代散曲作家、诗人。元朝畏兀儿（今维吾尔族）人，精通汉文。出身高昌回鹘畏吾人贵胄，祖父阿里海涯为元朝开国大将。原名小云石海涯，因父名贯之哥，即以贯为姓。自号酸斋。初因父荫袭为两淮万户府达鲁花赤，让爵于弟，北上从 姚 燧 学。仁宗时拜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不久称疾辞官，隐于杭州一带，改名“易服”，在钱塘卖药为生，自号“芦花道人”。今人任讷将他的散曲与自号“甜斋”的徐再思的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

贯云石

红绣鞋·挨着靠着云窗同坐01

红绣鞋·挨着靠着云窗同坐02

红绣鞋·挨着靠着云窗同坐

挨着靠着云窗同坐，偎着抱着月枕双歌，

听着数着愁着怕着早四更过。

四更过情未足，情未足夜如梭。

天哪，更闰一更儿妨甚么！

词语注释

（1）云窗：镂刻有云形花纹的窗户。
（2）月枕：形如月牙的枕头。
（3）四更过：意为即将天明。
（4）夜如梭：喻时光犹如梭织，瞬息即逝。比喻光阴飞快地过去。
（5）闰一更儿：闰：指延长（的愿望）。延长一更：公历有闰年，农历有闰月，岁之余为“闰”，更次当然没有“闰”的说法，此处是恋人欢会尤恐夜短才有此想法。

白话译文

互相挨着互相靠着在窗下一同坐着，互相依偎着互相拥抱着枕着月一起哼歌。细心听着，一下一下地数着，怀着烦恼与害怕，四更已经敲过了。四更过了，欢情还没有享够，觉得夜过得飞快像俊子一样。天啊，再加上一更有什么不可以啊！

172《南吕·金字经·稍宵宴坐》任 昱

《金字经·秋宵宴坐》是元代散曲作家 任 昱 创作的一支散曲。此曲写秋夜所见所感，抒困顿失意、叹老嗟卑之情。全曲写景工丽华美，抒情沉郁凄婉。

任 昱，字则明，四明（今浙江宁波市）人。与张可久、曹明善为同时代人，少时好狎游，一生不仕。所作散曲小令在歌妓中传唱广泛。

任 昱

南吕·金字经·稍宵宴坐

【南吕】金字经·秋宵宴坐

秋夜凉如水，天河白似银，风露清清湿簟纹。

论，半生名利奔。

窥吟鬓，江清月近人。

词句注释

1.南吕：宫调名，南吕宫为元曲常用宫调之一。金字经：曲牌名，北曲入南吕宫。
2.簟纹：竹席上的花纹。簟，竹席。
3.论：评论、评定。
4.窥：偷看。

白话译文

秋夜凉如水，天河白似银，风露浸湿了竹席上的花纹。仔细评说，前半生为名利而奔波劳累。窥视着映入清澄的江水中的白发，唯有江中的月影与人亲近。

173《红绣鞋·春日湖上》张可久

《红绣鞋·春日湖上》是元代散曲作家张可久于至大、延祐年间后重游杭州西湖时所作的中吕宫散曲小令 [1-2]。作品以春日湖光为背景，通过酒肆、红妆、杨柳等意象勾勒出故地重游的画卷，暗含对往昔交游的追忆与人生际遇的感慨。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 乔 吉 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红绣鞋·春日湖上

【中吕】红绣鞋·春日湖上

绿树当门酒肆，红妆映水鬟儿，眼底殷勤座间诗。

尘埃三五字，杨柳万千丝，记年时曾到此。

词句注释

（1）中吕：中吕宫，宫调名。红绣鞋：曲牌名，属中吕宫。
（2）酒肆：酒店。肆，商店。
（3）红妆：盛妆的美女或美女的盛妆。鬟儿：少女的一种发型，梳成两个环形发髻。
（4）眼底殷勤：眼角边流露出深厚的情意。殷勤，恳切深厚的情意。
（5）尘埃三五字：言过去在座间所题之诗，已为尘埃所封。这里暗用“碧纱笼诗”的故事。王定保《唐摭言·起自寒苦》：“王播少孤贫，尝客扬州惠昭寺木兰院，随僧斋飨。诸僧厌怠，播至，已饭矣。后二纪，播自重位出镇是邦，因访旧游，向之题已皆碧纱幕其上。播继以二绝句其一曰：‘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阇黎饭后钟。二十年来尘扑面，如今始得碧纱笼。’”
（6）杨柳万千丝：喻思念之深。

白话译文

绿树环绕的酒店里，梳着环形发髻的女子红妆艳抹，情意殷勤斟杯劝酒，席座间诗友即兴赋诗。可是，当年的三、五诗句都已化为尘埃，眼前只有杨柳枝条千缕万丝，只记得少年时曾经在这里停留。

174《平湖乐·采菱人语隔秋烟》王 恽[yùn]

《平湖乐·采菱人语隔秋烟》是元代文学家 王 恽 所作的一首散曲。散曲开篇写他乡之美，但“终非吾土”；紧接三句以议论抒写自己内心的思乡之情；最后以一声长叹结束全篇，作者把一种深沉、浓郁的思乡情怀写得极为别致。这首散曲以白描手法，形象生动地写出采菱人怀念故乡的情思，诚挚感人，动人心魄。

王 恽（1227-1304年），字仲谋，号秋涧。卫州路汲县（今河南卫辉市）人。元朝学者、诗人兼政治家。

王 恽

平湖乐·采菱人语隔秋烟

【越调】平湖乐

采菱人语隔秋烟，波静如横练。

入手风光莫流转，共留连，画船一笑春风面。

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

词语注释

1.平湖乐：曲牌名，越调。又名“小桃红”“武陵春”“采莲曲”等。定格八句，定格字句：七、五、七、三、七、四、四、五，共四十二字。
2.秋烟：笼罩在水上的如烟轻雾。
3.练：白色的绢绸。
4.入手：到手。流转：迁延变化。此句语本杜甫《曲江》的诗句：“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
5.留连：留恋而徘徊不去。
6.“江山”二句：语本王粲《登楼赋》：“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信美：确实美。

白话译文

透过清秋的薄雾，传来了采菱姑娘的笑语。湖面风平浪静，像白色的素绢平铺。到手的美好风光可别虚负，我在湖上久久留恋，不肯离去。相交而过的画船上，佳人对我嫣然一笑，是那样的娇妩。江山确实美如画图，可惜毕竟不是我的家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故土？

175《中吕·醉高歌带摊破喜春来·旅中》顾德润

《醉高歌带摊破喜春来·旅中》是元代散曲作家顾德润创作的带过曲。该曲由【中吕】醉高歌和摊破喜春来两曲联缀而成，分写旅途中的舟行与宿泊场景。顾德润字均泽，号九山，松江人，曾任杭州路吏，著有《九山乐府》收录此作。

顾德润（约1320年前后在世），字均泽（一作君泽），号九山，松江（今上海）人，元代散曲家。曾任杭州路吏，后迁平江路首领官，晚年以“隐吏”自居。

顾德润

醉高歌带摊破喜春来·旅中

【中吕】醉高歌带摊破喜春来·旅中

长江远映青山，回首难穷望眼。

扁舟来往蒹葭岸，烟锁云林又晚。

篱边黄菊经霜暗，囊底青蚨逐日悭。

破情思晚砧鸣，断愁肠檐马韵，惊客梦晓钟寒。

归去难，修一缄回两字报平安。

词句注释

（1）中吕：宫调名。醉高歌带摊破喜春来：带过曲曲牌名，由“醉高歌”和“摊破喜春来”两个曲牌组成。
（2）蒹葭[jiān jiā]：即芦苇。
（3）青蚨[fú]：金钱的别称。悭[qiān]：指稀少。
（4）砧[zhēn]：捣衣的座石或垫板。
（5）檐马：悬于檐下的铁瓦或风铃。

白话译文

我回首眺望，只见长江外青山数点，江水浩浩茫茫，无际无边。长满芦苇的岸旁，小船来来往往，穿梭不断。又到了黄昏时分，林子罩上了一层暮烟。
篱边的黄菊经秋霜而凋谢，而我日益拮据，一天天消耗着行囊中不多的金钱。那暮色中的捣衣声常常扰乱了我的情怀，檐下铁马叮咚作响，使我肝肠寸断；而清冷的晓钟声，又无数次惊破了我的梦，再也无法入眠。要回家是那样的艰难，我只能写一封信，报上“平安”两字，以抚慰家人对我的惦念。

176《沉醉东风·赠妓朱帘秀》胡祗遹[zhī yù]

《沉醉东风·赠妓朱帘秀》是宋末元初文学家胡祗遹创作的散曲小令，赠予元代杂剧名伶朱帘秀。朱帘秀以高超的演技著称，与关汉卿、卢 挚等文人多有交游。

胡祗遹（1227-1295年），字绍开（一说绍闻），号紫山。磁州武安（今属河北省）人。于世祖朝历任户部员外郎、右司员外郎、太原路治中、河东山西道提刑按察副使、荆湖北道宣慰副使、济宁路总管及山东、浙西提刑按察使等职，以精明干练著称，所至颇具声誉。

胡祗遹

《沉醉东风·赠妓朱帘秀》

〔双调〕沉醉东风·赠妓朱帘秀

锦织江边翠竹，绒穿海上明珠。

月淡时风清处，都隔断落红尘土。

一片闲云任卷舒，挂尽朝云暮雨。

词语注释

（1）朱帘秀：元初著名的青楼女演员，朱姓，行四，以演杂剧著称。朱帘秀为其艺名，亦作“珠帘秀”。其与当时的文人名士交往密切，除胡祗遹外，王 恽、卢 挚、冯子振、关汉卿都作有散曲赠她。
（2）朝云暮雨：战国宋玉在《高唐赋序》中述楚怀王梦巫山女子伴寝，自称“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后因以作为男女交合的喻称。

白话译文

这帘儿是湘江岸的翠竹加锦丝绦织就，这帘儿是南海中的明珠用红绒线穿成。无论是在淡月下掩映，还是在清风中立身，它都不沾飞花，隔断红尘。它像一片自由的彩云，无牵无挂，能屈能伸，涉历了多少朝云暮雨，却不着一点印痕。

177《凭阑人·马上墙头瞥见他》姚 燧[suì]

《凭阑人·马上墙头瞥见他》是元代散曲家 姚 燧 创作的一首散曲。这首散曲写的是才子佳人的爱情。先写形态：二人偶然相见，便眉目传情，大胆挑逗，表露心迹；再写心态：女子爱才，男子爱貌，男才女貌，天作地合。全曲文辞直白，笔调泼辣，显示了元曲的典型风格。

姚 燧（1238-1313年），字端甫，号牧庵，河南洛阳人。中国元代文学家、诗人。

姚 燧

越调·凭阑人

【越调】凭阑人

马上墙头瞥见他，眼角眉尖拖逗咱。

论文章他爱咱，睹妖娆咱爱他。

词句注释

（1）凭阑人：越调中的曲调，宜于抒幽情。凭，依靠。阑，同“栏”，栏杆。
（2）马上墙头：白居易《井底引银瓶》：“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指的是深闺少女与院墙外的男子偶然相见，情窦初开的浪漫情景。白朴曾据白诗作杂剧《墙头马上》。
（3）拖逗：撩拨，引逗。咱：我。
（4）文章：这里指文学方面的才华。
（5）妖娆：指女子美貌而温柔多情。

白话译文

深闺少女与院墙外的男子偶然相见，瞥了一眼，再眼角眉间引逗了我。论才华她喜欢我，论温柔多情我喜欢他。

178《朱履曲·雪中黎正》卢 挚

《朱履曲·雪中黎正》是元朝创作的诗词，作者是 卢 挚。

卢 挚（约1242-1314年 或 约1242-1315年后），字处道，一字莘老，号疏斋，又号嵩翁。涿郡（今河北涿县）人。

卢 挚

中吕·朱履曲

朱履曲·雪中黎正

数盏后兜回吟兴，六花飞惹起歌声，东道西邻富才情。

这其间听鹤唳，再索甚趁鸥盟，不强如孟襄阳干受冷。

词句注释

（1）赋此五章命杨氏歌之：这里只选了第一章。杨氏，即歌妓杨娇娇。作者曾经写过[喜春来][朱履曲]赠给她、赞扬她。
（2）六花飞：雪花飞。雪花六角，因以“六花”为雪花的别名。
（3）这其间：这时候。鹤唳[li]：鹤鸣。
（4）索甚：真须。鸥盟：指过逸隐生活。言与鸥鸟结盟，同住在水云乡里。辛弃疾《水调歌头》：“富贵非吾事，归与白鸥盟。”
（5）“不强如”句：不比孟浩然挨冻受冷强么？强如，比……强。孟襄阳，即唐代著名诗人孟浩然。马致远曾经写过《风雪骑驴孟浩然》的杂剧。又在小令[拨不断]中说：“孟襄阳，兴何狂，冻骑驴灞陵桥上”。都是写孟浩然“踏雪寻梅”故事的。

白话译文

喝了几杯酒后诗兴大发，窗外雪花纷飞激发了歌唱的兴致，无论是主人还是客人，都才华横溢。‌在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聆听鹤的鸣叫，哪里还需要去追寻与鸥鸟为盟的闲适生活呢？这难道不比孟浩然在寒风中徒劳无功地等待要强得多吗？

179《得胜令·四月一日》张养浩

《双调·得胜令·四月一日》是元代文学家张养浩创作的散曲作品。该曲以久旱逢甘霖为背景，通过“万象欲焦枯，一雨足沾濡”的意象对比，展现农事复苏景象，抒发与民同庆的情感。

张养浩（1269-1329年，一说1270年），字希孟，号齐东野人，别号顺庵，晚号云庄老人。山东济南人。中国元代文学家、诗人、曲家、政治家。

张养浩

得胜令·四月一日

双调·得胜令·四月一日

万象欲焦枯，一雨足沾濡。

天地回生意，风云起壮图。

农夫，舞破蓑衣绿；

和余，欢喜的无是处。

词句注释

（1）万象：宇宙间的一切事物或现象，苏轼《海市》：“荡摇浮世生万象，岂有有贝阙藏珠宫。”
（2）沾濡（ru）：润湿，润泽。
（3）和余：连同我。
（4）无是处：犹言不办法、不得了。

白话译文

久旱不雨，大地焦渴，庄稼旱得快要枯死，而一场充满生机的喜雨甘霖，及时将天地万物浸润个透湿，大地又有了生机，一切在风云突起中变得壮观雄奇。天天盼雨的农夫，高兴地披着蓑衣在雨中狂舞，不管那蓑衣是舞掉还是舞破，连同我，也手舞足蹈，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180《凭阑人·江夜》张可久

《凭阑人·江夜》是元代散曲作家张可久的散曲作品。此曲描写月夜江上听筝的情景。首句从清夜入手，描摹月夜江景，为下文写情蓄势；次句写筝声打破江夜的寂静；三句转写闻筝人的神态；末句写出听筝的反应。全曲语言直白如话，构出一幅历历分明的江夜风情画，将写景记事抒情结合在一起，情景交融，造境淡远，语虽短而意缠绵，词虽淡而情至深。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张可久·凭阑人

凭阑人·江夜

江水澄澄江月明，江上何人搊玉筝？

隔江和泪听，满江长叹声。

词句注释

（1）越调：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之一。凭阑人：曲牌名。《太平乐府》注“越调”。单调二十四字，四句四平韵，句式为七、七、五、五。
（2）搊[chōu]：拨动，弹拨。玉筝：对古筝的美称。筝是一种弹拨乐器。

白话译文

江水清澈澄清江月空明，江上是谁在弹拨玉筝？隔着江和着泪倾听，满江山一片长叹声。

下接：元曲三百首之07（18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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