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师不死 忠义永存——拜谒袁崇焕祠和墓

成者荣之

文/图 | 成者荣之

美编号 | 168344737

背景音乐 | 英雄殒落

在美篇中，看到姚云老师《探寻袁崇焕纪念园》等4篇相关文章，即刻想到北京有袁崇焕祠和墓，于是前往拜谒，写下此文以呼应姚云老师的文章，共同纪念这位伟大的民族英雄。

袁崇焕祠和墓坐落在北京广渠门内东花市斜街，始建于明崇祯三年（1630年）。祠堂青砖黛瓦，是典型的北方民居风格；周围古木参天，静谧肃穆。

祠堂和墓面朝南，门堂外上方悬“明代民族先烈袁崇焕墓”匾，右侧立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石碑，墙上嵌有“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石刻。大门设在门堂中，两侧置一对石狮，上悬“袁督师墓堂”，两侧对联：“自坏长城慨今古，勇留毅魄壮山河”。

走过门堂，是一个较宽阔的大院。院中有进深八模前出廊正房五间，为祠堂；祠堂后即为袁崇焕墓。

祠堂正中檐下有“明代粤先烈袁督师墓堂”匾，前廊窗下墙壁上嵌有李济深撰、叶恭绰书《重修明督师袁崇焕祠墓碑》等几方石刻。

进入祠堂，中间三间为袁崇焕生平事迹展陈，见有袁崇焕画像、“肤公雅奏”横幅、袁崇焕手书“听雨”石刻和相关照片、实物等。

从展陈中得知，袁崇焕（1584—1630），字元素，号自如，广东东莞人，明朝末年大臣、名将。

袁崇焕出身于商人家庭，自幼爱好军事。明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及第，始任福建邵武知县，致力民生，深受爱戴。天启二年，破格进京升任兵部职方司主事，因单骑出关胆识过人，旋升为山东按察司佥事、山海关监军。天启六年，在宁远迎击后金，取得宁远大捷，因功擢为辽东巡抚。次年，又获宁锦大捷。不久即因同后金议和遭阉党非议而辞职。翌年，被崇祯帝起用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登莱、天津等处军务，袁崇焕誓言“五年复辽”。崇祯二年冬，皇太极大举入塞，直逼北京城下，袁崇焕星夜从山海关回师驰援，力解京师之危。但崇祯皇帝听信阉党谗言，中了皇太极的反间计，反而将袁崇焕逮捕下狱，并于次年以谋反大逆罪将袁崇焕凌迟处死。

至此方知，前述门堂对联：“自坏长城慨今古，勇留毅魄壮山河”中“自坏长城”应为大明朝毁在昏庸的崇祯皇帝自己手中之意。

乾隆四十七年，在修撰《太宗实录》时，乾隆皇帝有感于袁崇焕的赤勇忠义，公开了皇太极施用“反间计”的史实，为袁崇焕平凡昭雪。乾隆皇帝赞扬袁崇焕说：“袁崇焕督师辽东，虽与我朝为敌，但尚能忠于所事，深可悯测。”并且寻找到袁崇焕的五世孙袁柄，授予官职抚恤。

民国初年，康有为出面，各界人士在袁墓旁建立了袁祠。建国后，毛泽东曾批示保护袁墓，不得动迁。那时每年清明，周恩来、宋庆龄、朱德等人都前往袁墓祭拜。

西间展示着袁崇焕的战绩，以及明代火铳、大炮、弓箭、标枪等武器实物，北墙上方有“蓟辽柱石”牌匾。

东间展示着袁崇焕的代表性诗词、后人评价语，以及纪念书籍。北墙上，在袁崇焕纪念园和袁崇焕塑像图片上方，悬“敬慎忧思”匾。

读袁崇焕的五首诗，《边中送别》《再出关》《入狱》《忆母》和《寄内》，字里行间，体现着英雄的报国之志和他对家庭的悔愧之情。袁崇焕的诗文被今人辑为《袁崇焕集》。

梁启超评价袁崇焕：“若夫以一身之言动、进退、生死，关系国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于古未始有之。有之，则袁督师其人也。”

康有为为袁崇焕作悼词：“嗟夫，明清之际关于中国之大矣，非止系六朝之兴亡也。观夫袁督师之雄才大略，武棱盖世；遂见忌于敌，以谗间死。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夫国非才不立，有国者临觞闻鼙鼓，无不思人才而用之。然才愈奇，志愈大，人主未必能竞其用。即能倚畀信用，而内移于权奸。”并撰写对联：“其身世系中夏存亡，千秋享庙，死重泰山，当时乃蒙大难；闻鼙鼓思东辽将帅，一夫当关，隐若敌国，何处更得先生。”

袁崇焕墓以砖砌花墙和松柏环绕，水泥坟丘高一米有余，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有明袁大将军墓”几个大字，是道光十一年二月湖南巡抚吴荣光题写。

让人好奇的是，在袁崇焕墓左侧有一个略小的坟丘，前面立有一块无字碑。原来这里葬的是“与大将军永远相伴”的袁崇焕的下属佘明德。由此，引出另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

当我们感叹袁督师英武悲壮的一生，为崇祯皇帝的昏庸和阉党的卑劣行径而愤怒时，又为佘明德“冒死葬忠魂”的事迹所深深感动。

明崇祯三年八月十六，袁崇焕受凌迟酷刑而死，佘明德深夜冒死盗走大将军头颅，葬在自家后院，并隐姓埋名为之守墓。

佘明德临终前留下家训：“一、自己死后可埋于袁大将军一侧，与大将军永远相伴；二、袁大将军为国家而无后代，佘家人一定要世代相传为大将军守墓，不准回广东故里；三、佘家后人永远不许为官但必须读书，读书可知史，可明礼。”

佘家后人以血脉为契，历经明、清、中华民国至今，穿越近四个世纪，世事更迭，风雨沧桑，一直坚持为袁大将军守墓，从未间断。佘家第十七代传人佘幼芝说：“我们守护着袁将军的墓，同时也守护着一份特殊的遗产，这份遗产叫做忠义精神。”

此图源于网络

佘家人开始对袁崇焕墓的守护，一直是秘密的。直到乾隆皇帝为袁崇焕平反昭雪，守墓才为外人所知，他们的忠义行为才得到世人的敬重。

三百多年来，佘家辈辈单传，第17代守墓之责落到佘幼芝这位女性身上。历经“文革”，袁祠袁墓惨遭破坏，她奔走呼吁，终于在1992年使袁祠袁墓得以修复。她曾写诗自勉，其中一句：“苦守陵园三百载，谁知我氏心中情。”

到佘家第18代，佘幼芝之子焦平因南下为袁崇焕守衣冠冢，途中遭车祸身亡，佘幼芝将儿子焦平骨灰安葬在袁崇焕纪念园。佘幼芝临终前，把守墓之责交给女儿焦颖。焦颖毫不犹豫，简单一语：“妈，我接”，继续恪守祖训，兑现着佘家世代为大将军守墓的誓言。

正可谓：

袁大将军为国献身，后人扼腕；佘氏家族忠义守护，义薄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