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城国棉厂的 日子里(三)

利于中华(7485790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五、徒师身份的转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国棉厂这几年,我有两次去外地参观学习,拜老师、当徒弟。也有两次被人称做老师、当师傅。两次外出一是去青岛,二是去石家庄。这两次学习,任务相同,时间长短大同小异。青岛和石家庄当时都是我国的纺织工业基地。尤其青岛,在业界有“上青天”之说,意寓上海、青岛、天津的纺织工业在全国举足轻重。到这两地主要是参观纺织厂。当时青岛有12家纺织印染企业,数量之多,令我惊奇。我们先后参观了四、五家企业,尤其是到了青岛国棉六厂,这里曾创造出全国纺织战线闻名的“郝建秀工作法”,我格外崇拜。去石家庄主要参观了石市国棉四厂,在这里拜访了细纱庞师傅。后来,还专门请他们一行三人到我厂指导。半个多月和他们工作之外的接触,我受益匪浅。我的天真幼稚也肯定给他们留下了印象,且是不坏的印象。(这里还有故事,限于篇幅省略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郝建秀在讲“工作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是学习,其实就是参观厂容厂貌,看看车间管理情况,取几份儿纸质的资料。到皮辊房走一走,交谈一些工作流程、皮辊儿的保养清洗操作等等。由于这些都由手工操作来完成,方式方法比较简单,各地的情况基本是一致的。同各厂皮辊室年轻同行们的交流,没有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这两次外出对我来说,主要是开眼界。青岛和石家庄我都是第一次去,城市的容貌、繁华程度吸引了我。而在青岛我第一次见到大海。栈桥附近海边儿,有很多人出售由大小贝壳制作成的台灯座,我还买回来两个。在石家庄瞻仰了华北烈士陵园,第一次看到规模大、规格高、庄严整洁、被苍松翠柏环抱的烈士栖息地。对高耸的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雕像和陵墓素然起敬,印象极为深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位于石家庄的华北烈士陵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青岛住了几天,所在旅馆发生了一个小故事。我们居住在栈桥附近,是一个大房间,有十几个床位,全是上下铺。海平和广智老兄在我的左下方,他们对面是一位在平原县教育局工作的老孙头。他两个的右侧床铺是一位来青岛出差的海军战士。一天下午,这位海军战士报了案,他随身携带的500元(好像是500,不会是5000)现金在旅馆内丢失了。500元当时算是一笔巨款,引起当地派出所的重视。一名民警来现场调查,逐个询问我们当时在场的三人,还有那位老孙头。一个多小时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民警无奈。后来还是老孙头说,你只问我们几个不行啊。上午,这位海军士兵的一个熟人儿(老乡)来他床前,和他聊家常里短,离他很近,他的这个朋友也应作为被调查对象才是啊。警察认为此话有理,便草草结束了调察询问。那500元钱到底哪去了?后来是不是找到了?鬼才知道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青岛栈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现在回想起来蛮有意思的,不是老孙头,那个办案的干警也不好收场,作为怀疑对象,我们几个也很尴尬。在青岛期间,我们三个还专程到海军青岛潜艇学校,拜见了在这里服役并深造的国棉厂工友、也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郭孟光,一块合影留念,这是意外收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和在青岛潜艇学校学习的郭孟光(从国棉厂服役)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想起当师傅,还是正儿八经的师傅,那也是时代命运造成的。那些年,聊城地区的工业建设步伐很快,大大小小建了好多企业。聊城是重点产棉区,纺织厂相继建立了好几家。我带的这两批徒弟,一批是阳谷国棉厂的,一批是莘县纺织厂的,当时这两个企业都还在筹建中,新工人则来我厂进行先期培训。他们在我厂培训间隔也就半年左右,每期培训一两个月。来我皮辊室的每批次二、三个人,一看仪表相貌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孩子。在我们面前,他们毕恭毕敬,中规中矩,左一口“张师傅”,右一口“陈师傅”,很亲切,很勤快。打扫卫生,烧水沏茶,搬运皮辊,事事抢着干。皮辊的清洗、保养、维护,全是手工操作,没什么技术难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师徒交流工作经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看就会,三天就能全部掌握,他们学的很快,干得很好。这几人一来,本就不是很忙的我们几个所谓师傅,更加无事可做了。没有他们,我哪能这么年轻就当师傅呀?交往中也看的出来,这些孩子深知自己的工作来之不易,都很珍惜。对家庭、对家人情感深厚。朴素的语言,无华的品格,令我起敬,让我赞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六、伟人毛主席离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6年我十八岁。这一年经历了太多的大事:三位中国革命的伟大领袖相继去世;7月28日发生了唐山大地震;十月初粉碎了“四人帮”反党集团。这些史事中最难以接受的是毛泽东主席的离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天安门广场降半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难以忘怀9月9日下午的三四点钟,我拖着两个长长的垃圾桶从皮辊室出来倒垃圾。返回的路上,忽然听到厂区的大喇叭播放重要广播。声音低沉且沙哑的男播音员,在宣读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等共同发布的讣告:…毛泽东同志逝世,享年83岁…听到后,我快速回到我们的工作室,向大家诉说这难以置信的消息,大家都感到愕然。很快,广播内容像长了翅膀,在全车间、全厂、全城迅速传播开来。凡听到此消息的人,马上沉浸在无比压抑、悲痛之中。当时大家议论和担心的是,毛主席不在了我们的党怎么办?国家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一个个六神无主的样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悲痛欲绝的职工群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些天,厂区彻底改变了模样。道路上,机器旁,餐厅里的人们都低头不语,脚步缓慢。大小标语、挽联布满了墙面,白花、黑幛随风摇曳,低回的哀乐萦绕厂区上空,人们的心情空前低落。根据上级要求,厂里将职工大餐厅设置为庄严肃穆的悼念场所,毛主席遗像悬挂正中,周围布满了花圈,供各车间科室人员前来悼念,现场气氛极为悲痛悲壮。平时在厂的人们都臂戴黑纱,胸佩白花,尽情表达对毛主席的哀思。9月18日下午,北京举行了伟大领袖毛主席追悼大会,全国各地都收听收看实况转播,各地各单位同时举行悼念仪式。巍巍泰山低头,滔滔黄河呜咽。这天下午,天空低垂,阴云密布,断断续续下了小雨。全厂干部职工分批列队进入悼念大厅,举行隆重的悼念仪式。现场悲痛欲绝的哭声此起彼伏。头戴白纺帽、身着白围裙的女工们,一把鼻涕一把泪,互相搀扶着向主席遗像鞠躬告别,表达不尽的哀思与怀念,状况目不忍睹…。追悼大会后,厂里又安排了宣誓仪式,全厂共产党员、各车间职工、共青团员分别宣誓。声嘶力竭的声音伴随着铿锵誓言从人们的胸腔迸发,表达了纺织工人继承领袖遗志,将革命事业进行到底的坚强决心。我细纱车间团总支书记郭鹏霄带领团员宣誓的场景和声音,我始终铭刻在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毛泽东主席追悼大会现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化悲痛为力量,抓革命、促生产,维护正常的工作生产生活秩序,在这种情况下,厂里开始组建民兵队伍,进行站岗放哨,巡逻值班。根据需要,我被临时抽调到保卫科,并配发了钢枪武装带,安排在厂区门口执勤。也就是从主席逝世悼念活动开始,我暂时调离了皮辊室,先在厂保卫科,后又到厂宣传队,再后来又到政工科忙了几天。一直到1977年春节前才回去。当时在厂区出入口站岗放哨,碰到熟人还不好意思。自己体质单薄,好友就曾讥笑我:你看利华这身材,这样的民兵有什么战斗力呀?很久,我一直耿耿于怀。</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