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

爱跑步的数学老师

7月23日 星期三 雨

凌晨五点醒来时，窗帘缝里透进的天光带着湿漉漉的灰。拉开窗，细细的雨丝斜斜地织着，风里裹着久违的凉意——这场雨，竟从那时一直下到了现在，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个夏天实在太熬人了。还没正式入夏，热浪就铺天盖地压下来，有几天地面温度飙到42.9度，站在太阳底下都觉得脚底板发烫，总开玩笑说扔个鸡蛋在地上怕不是真能烤熟。周边地区下过好几次瓢泼大雨，乌云也来过县城上空，可每次都被几阵轻飘飘的风搅黄了，眼看着要落的雨，硬生生被吹得没了踪影。

今天总算凉快下来。没去户外跑步，就在家里原地慢摇做了十公里有氧，汗湿了衣服冲个凉，端起碗热汤面时，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里踏实得很。吃完面喝了杯茶，约了小商同学研究一元二次方程，出门才发现雨下得有点密，自行车没法骑，索性慢慢走路过去。

　　戴上耳机，踩着水洼在雨里晃悠，竟觉得浑身清爽。雨点打在伞上沙沙响，混着耳机里的音乐，突然就听懂了那首反复循环的《天际》。悠扬的吉他声里，带着点烟嗓的女声轻轻唱着，说心爱的人消失在天边，变成星星还在眨眼睛，像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听到那句时，眼睛突然就模糊了，抬手抹了一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反正雨里没人会在意，连我自己都闹不清。

　　中环路这段路，青果教育和职高之间，我走了不下百遍。可今天不一样，雨丝粘在睫毛上，旋律缠着脚步，思绪跟着歌声飘得老远。人生总有些片段，就像此刻这样，毫无预兆地让人红了眼眶。

雨还在下，耳机里的歌循环到了第二遍。风带着雨丝掠过脸颊，好像真的有什么，顺着这清凉的雨，飘向了遥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