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未觉大地春来早,落地梧叶已秋声,又闻老朽忆当年,只是岁月最惜春”(打油诗)。老汉今年七十又三啦,看着那些天真烂漫、过着无忧无虑幸福生活的小朋友从身旁像欢快的小鸟一样飞过,我思绪万千,想着想着,仿佛自己也穿越回了那旧时也属于我们的、快乐的童年时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我们小时候是唱着《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长大的:“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沿着革命先辈的光荣路程,爱祖国爱人民……”激情四射的童年歌声至今仍清晰的回荡在我的耳边!后来又经历了扛枪、抡锤、执鞭,时间过的好快呀,转眼已是白发苍苍的古来稀老翁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虽然我们也是生在红旗下,在红旗下长大,但那时我们的国家刚解放不久,一穷二白,满目疮痍,学习和生活的条件相比现在差的那可老鼻子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童年的师道尊严</p><p class="ql-block">记得童年时,学习好像并没有现在那么神圣,但老师可比现在厉害多了,沒有过多的说教,上课时稍一分神老师的粉笔可能就会招呼到你头上!调皮捣蛋一旦被老师发现,如同关禁闭似的留校也是常事,弄的不好闯祸的手心也会挨上几下老师那恨铁不成钢的戒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时候我是在武进机关小学度过的(学校只设一至三年级,四年级就得分流到常州市博爱路小学)班主任兼语文课是女教师李惠芳老师,数学课是男教师潘振坤老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李老师年青时那鹰一样的眼神只要瞅你一眼就一辈子都忘不了她!那可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见了心里就直打哆嗦的眼神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老师为人耿直、真诚,稍胖而带国字的脸庞现得很是严肃,提问题从不拐弯抹角,心直口快,喜欢单刀直入。从不喜欢黏黏糊糊、躲躲藏藏的那一套,在朦朦胧胧、跌跌撞撞初识社会的小学生面前当然就显得特别正经和严格。是个非常严谨、一丝不苟的严师!如你是个喜欢躲躲闪闪和藏着掖着的孩子,被她调教三年绝对性情大变!她当然也改变了我……一个打小就在孔夫子家乡长大、被严父管教的抬起腿怕踩着人,张开嘴怕被打掉牙、性格打小就有点内向的孩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老师豪爽的脾气又决定了她的性格显得非常直接、果断,做事非常认真甚至显得有点古板!师道尊严从她身上可是一读就懂!她才不管你老子是谁,又是在哪个“阎王殿”主事的,钉是钉铆是铆,一板一眼,犯错误就得批评,再不听话就把你在县里当官的老子叫来陪你受训一番!反正近在咫尺,一个电话了事!这泰山压顶式一招不知有多少历来就如混世魔王般在县机关大院里闹腾惯了的熊孩子们,见了她就如同老鼠见了猫般害怕、怕死鬼偏撞上阎王爷般哆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很贪玩。有一次在县委办公地茂盛的梧桐树下用弹弓打麻雀,弓紧弹发,谁知那精灵般的麻雀沒打着,却听见耳边传来二楼会议室的玻璃哗啦啦的破碎声,心头一紧,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撒腿就跑。迎面撞上一人,抬头一看,妈呀,是李老师!只见李老师鹰眼一瞪,大喝一声:“跑什么?”不由分说,拽着我就上了二楼。替我到二楼县委办交了赔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春暖花开时,李老师领着我们去春游踏青。每人需交0.2元春游交通费。专给政府和家属烧老虎灶灌开水的杨师傅因家里小孩多,负担重,就准备叫其女儿退出不参加。李老师得知情况后只说了句:“都得去,不能少一个!”自己悄悄就把钱垫上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好像还是在一年级,有一次李老师家访,父母亲很高兴,拿出了平时自己都很少享用的苹果和二根香蕉招待李老师。家访结束后,母亲为了表示谢意,硬把水果塞进李老师的口袋里。李老师也没推辞,只是叫我去送送她。家离学校很近,不到200米路几分钟就到了,我刚要和李老师告别,李老师却笑着说:“等一会,把苹果和香蕉吃完再走!”我不敢吃,说是送给老师吃的!李老师笑着说:“我拿就是给你吃的,这里没人看见,快吃完了回家去!”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吃到香蕉,简直好吃极了,五脏六腑都为此倾倒,好像品尝到了天上人间般唯一的美味,几天后都尺颊生香、意犹未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小时候生病缺了几天课,李老师不嫌其烦,利用晚上时间叫我到学校给我补课。记得愚笨的我就是不开窍,恼的李老师每次都要敲我的脑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又想到了小学教算术的男老师潘振坤老师。个子高高的,微显瘦瘦的,显得很精神。每次有重大活动,都能见到他精神抖擞、神气十足地手握苏式冲锋枪走在民兵队伍的前列!潘老师的模样在我印象中有点像电影《南征北战》里营长的扮演者冯喆老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过在现实生活中他可是一个生活极其低调的人,话不是很多。说起话来和风细雨,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无论和谁说话都显得特别和蔼可亲。和李老师的性格截然不同!记得每次上课,他总是手握摇铃(和现在儿童玩具摇铃差不多式样,体积却大的多,铜制,摇一摇声音很大,是当时小学普遍都用的,现在估计贫困区学校还在用。1996年我随省委扶贫工作队在江苏丰县扶贫时还见过,凡上了年纪的人基本都有印象)在教室外边摇边走,在草场上戏耍的学生们都停止活动准备上课。此时只见李恵芳老师从教室内走出,一脸严肃的喊了声:“上课!”只见同学们立马如老鼠见了猫似的一哄而散,一溜烟都不见了人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雨天,住在附近的同学谁要是没带雨伞,准会见到潘老师撑着那时才有的油布伞,不厌其烦地一个个把同学们送回家!发大水时,低洼的草场上一片汪洋,只见潘老师裤腿挽的老高,背着体重的,一手抱着一个体轻的,一次次把同学们送到高处! 可惜小学毕业后再也没机会见到过他那高大的身影,参军后就更没机会了,后听同学们说潘老师后来在区政府工作,同学请他聚会时潘老师还多次提到过我!潘老师还记得小时候的我?很是激动,不过想想有点惭愧的是:老师不可能会因为成绩好才记得我吧?因为那时调皮捣蛋的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快乐的池塘边</p><p class="ql-block">记得小时候贪玩,爬上人家罱河泥的船,不幸掉入河中,幸亏还算运气,在呛水的慌乱中算是胡乱抓住了小同伴伸过来的木根救了一命,当大人们心急火燎的赶到时,我已自己爬上岸正光着屁股在河岸边晒衣服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水乡的小孩竟不会游泳,这还了得。于是每天中午父亲就带着我到当时的常州染料厂河(当时紧挨着常州染料厂有一条约50亩水面的大池塘,故称染料厂河)学游泳。父亲时任县委办主任,忙时就委托县委办一位姓殷的秘书在岸上当安全员。我不太喜欢姓殷的,县委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没人不怕殷秘书的,都知道他“勒得头”(大人们食指弯曲敲闯祸小孩头)的厉害。可父命难为,只得忍受着殷秘书在岸上的大呼小叫和指手画脚。那时哪有现在如此豪华的游泳池,也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花钱请游泳教练的。那时水网密布,出门即是河,河水也算清澈,一人就在水里乱扑腾,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自学成才了。水浒传中的“浪里白条”咱称不上,算个河里鲹条鱼还是可以的(南方河中一种在水里穿梭自如的小鱼儿)不过我后来就参加过市里组织的纪念毛主席畅游长江三周年的活动,后来还参加过市里组织的纪念毛主席畅游长江十七周年的武装泅渡呢。当然我们发小同学中游泳最厉害的要数薛新生了(其父亲是文革前的武进县委书记薛晓春,文革中被打倒,文革后落实政策为常州市府顾问)后薛新生也去当兵,营职转业,在市工商局副局长位上退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次(大约7~8岁左右)在县委宿舍南河滩边玩耍,那时县委宿舍四周均以十几米到几十米宽的自然河流与外界隔离。我发现南河滩有一狭窄处有一串水泡正从河道宽处慢慢向窄处冒过来,根椐经验我知道此时河底正有一只甲鱼在爬行。我告诉了在一旁玩耍的薛新生,只见他衣服一脱,光着屁股一箭入水,两脚在河中乱蹬,直到水中污泥泛起。然后一个猛子不见了人影,好长时间才从水中浮起换气后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当最后从水中浮起时,只见他手中高举着一只二斤左右的甲鱼上岸了,真神了!他可是宿舍里我们发小公认的“活泥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我们往的都是平房,他家就在我家的前面一排。有次我去他家玩,发现他家后院放着灌满水的洗澡盆,盆里游着几十条小到半斤大到斤把重的鲫鱼。原来他发现县委宿舍唯一通往外界的通道(最早时是一木桥,年久失修就被拆了,用土填起堤坝为通道,河流中断后用一根水泥管道连接。干旱时两边水位相等。黄梅天时,西边河流上游水网密布,客水多,引起水位暴涨,于是泛滥的河水向东侧河流狂泻,水泥管道的水喷湧而出,薛新生发现后用竹篮堵住,一会儿就抓了好多的鲫鱼,颇有眼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小时候我和发小于和平(其父也是随军南下干部,胶东老乡)到铁路边的河里捕鱼,他带一鱼叉。当我发现河中有一群黑鱼仔,叫他过来,他等了会始终不见大黑鱼露头,心急了,朝黑鱼仔群就是一鱼叉,巧了,一条3~4斤左右的大黑鱼被叉个正中,他兴奋的连蹦带跳的跑回家,却把我扔在路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一次正值春季,在养猪场河(政府食堂在县委宿舍北侧靠沪宁铁路围墙内侧建了个养猪场,邻近一侧的河便被我们称为养猪场河)一到春季,河边水草时有大鱼翻腾产仔。巧遇一女的在码头上洗衣,还被突然跃起的大鱼溅的一身水,吓的哇哇大叫!我们都在围观,只见于和平手拿一小扒网站于河边,见有大鱼翻腾,一网下去竟捞到一条大鲤鱼,被我们戏称为“幸运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儿时的那口井</p><p class="ql-block">那时家里哪有自来水呀,县政府办的幼儿园就在我家西面约20米处,幼儿园进门左侧就是一口压力井,我们称之为“洋井”,那可是我们汰衣洗菜的唯一水源地。一到做饭时间,压力井四周围满全是取水的人,热闹非凡,倒也不失为当时的一道风景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直到1975年我从部队复员,方知幼时就读的幼儿园已被拆除,此地已盖起了前后二排四层小楼(无电梯和卫生间,按现在标准绝对可称为是贫困楼)可那时此楼却被称为“常委楼”。家里虽没卫生间,但却有了自来水,县委书记县长们可全都居住于此,父母也从平房搬入到“常委楼”一楼居住。经认出我的领居指路我才找到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县府办算是照顾我,在紧靠父母住房的边上腾出一间独门独户只有7~8个平方的房间给我居住,那时已是非常滿意的一件亊了。后来条件好了,父母搬走后把原住房留给我作婚房用,直到此时,幼儿园的那口压力井仍在使用。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记载了我儿时满满回忆的那口压力井没了,不免心生遗憾!</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捉鱼摸虾</p><p class="ql-block">那时没什么好玩的,小河边就是我们的儿童乐园,池塘里就是我们的天然游乐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时的生活虽然清贫,但那时的自然环境没有遭到破坏,到处都是蓝蓝的天和清清的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次黄梅季节,天黑了我去幼儿园压力井处给家里拎桶水,到幼儿园门口有一处涵洞。紧挨着幼儿园的是一家木材公司,里面杂乱的堆放着很多圆木,涵洞实际上是木材公司上游往下泄洪形成的一个自然水道。当我走到涵洞上方时,突闻涵洞边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好生奇怪。赶紧回家取了手电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竟是一大群受惊的河虾,还有被水草困住的几条大小不一的鲫鱼,喜出望外,下水就捞,不一会桶里就被活蹦乱跳的大河虾和鲫鱼铺满了。意犹未尽,又沿溪流向上到木材公司的竹篱笆处,又捡了不少。听着篱笆内木头底下不时传来鱼儿蹦哒的声音,人却进不去了,只能望洋兴叹!向下十几米处就是县委宿舍的南河岸,漆黑的夜晚不敢往下走了,水草太密,怕有蛇出没!那天的收获可真不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稍长大了一些,我也制作了一副鱼叉,一次手拿鱼叉在铁路下方的一条河流中犮现河中央的水草上浮着一只大甲鱼,想下水游近了再下手怕甲鱼受惊跑了,于是只能居高临下瞄准大概方向远投了出去。幸运的是竟被我叉中了,顾不得多考虑。一箭入水,拿上来一看,好肥的一只大甲鱼啊,赶紧跑回家中午全家美餐了一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一次,记得在一流水的水沟旁溜达,突见一块大石头浸泡在水里的一边冒出一只硕大的蟹腿,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只很大的大闸蟹栖息在石头上,赶紧附身去抓,抓住蟹腿往外还拽不出来,又怕被咬,只得费力搬开石头好不容易才抓住其背部,好大的一只螃蟹呀,起码有半斤多重,拿回家给母亲洗净煮了,父亲和我俩人掰开吃了,记得父亲边吃边说:还没吃过这么肥的大螃蟹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天灾人祸</p><p class="ql-block">在缺衣少粮的那个年代,沒啥可玩的,可熊孩子们有的是办法!玩的可嗨了!记得一天,食堂的三井叔叔照例挑着担子到养猪场喂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井叔没有任何架子,人又天生一副老实相,就爱逗孩子们玩,开起玩笑来没大没小,所以孩子们都喜欢他。如在三年自然灾害,食堂为了改善伙食自办了养猪场。孩子们都想吃肉,见了他总问:三井叔,食堂今天杀猪了没?三井叔总是笑嘻嘻的蹲下回答:杀了,不信我拿给你看!当孩子们兴趣很高的围上来时,只见三井叔神秘又很认真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粒羊屎说:没骗你吧,看这黑豆豆!立马引来一片哄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和往常一样,远远又见三井叔挑着担子走来,还哼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小调。突然三井叔发现前方不远处有排着队在喊一二一学解放军走路的一群熊孩子挡住了道路,于是扯开嗓子大喊让路,谁知熊孩子们根本就不听他的吆喝,其中领头的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还在骂骂咧咧、指手画脚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井叔觉得奇怪,以前熊孩子们怕脏东西溅到身上早就捂着鼻子跑开了,可今天为何……于是假装生气的放下担子仔细一看,不由自主的喊了声:妈呀!顿觉两腿发软,浑身如抽筋般颤抖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来他走近一看,发现那个领头的小赤佬手里拿的是一把真的手枪,而且漆黑的枪口还直对着自己的脑壳在指指点点,命令三井投降!我的娘诶,谁知道枪里有没有真子弹?万一有呢?三井不由得浑身打颤,想跑,脚又像被什么粘住了似的,使不上劲!原来他发现这帮熊孩子早把他围了起来,而且每人都有一把枪,有的甚至还有二把,那时家里穷,很多熊孩子裤子上沒腰带插不住枪,都拎在手上,见有“敌情”,连背着枪的都从枪套里抽出了抢,可怕的是都还摆出一副随时都能响枪的架式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井叔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灵机一动,立马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投降、我投降!熊孩子们这才放过他,只见领头的喊了一声:我们走!待熊孩子们走远后,三井挑的猪食也不要了,扔下担子撒丫子就跑,一路狂奔。后果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反正那天很多人家里都传出了熊孩子们的哭喊声和惨叫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好在那天的熊孩子里没有我,不是幸运是不敢!因为我早就知道父亲也有一把精巧的白朗宁手枪(文革前县里干部基本上都配枪)长期不用就用红布包着塞在枪套里,枪就放在家里樟木箱的最低层,下面压着一叠整整齐齐的牛皮纸包,那是子弹。我还记得那手枪弹怎么和别的不太一样,胖胖的弹头一多半嵌在弹壳里!记得有一次雨过天晴,在家门口看到不知是谁的气球不小心放飞了。父亲见状赶紧跑回家取出手枪对准气球连放三枪,哪里还打得着。意犹未尽的父亲就对准门口积水的地方连打二枪,我们一哄而上抢着挖弹头,你别说,还真让我们挖出了个弹头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少年时期又不幸遇上了“动荡”的年代。曾在枪炮声中被父母塞进餐桌下面,上面覆盖了三层棉被,父母在门后窃窃私语,我们躲在桌下瑟瑟发抖……为躲避灾难,全家又逃荒似的到农村学校避难,在水渠里捉小鱼玩,上岸时发现自己的脚却被几只蚂蝗捉往,吓得哇哇大叫。乡下住了几天见无事才回到县委宿舍,调皮的我又想到“无人区”的县政府办公地玩,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发现一片绿色的钢盔,走近一看,见是一群准备攻打火车站的伏兵,被骂了一句:小赤佬,还不快滚!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回家,半道上又亲眼见到在养猪场河的堤坝上一“文攻武卫”人员被流弹击中毙于河中!实在经不起这种惊吓,父母带着我们全家在好心人帮忙下,逃难似的被塞进(据说是最后一班驶出常州的)火车,回到胶东老家那穷山沟里,才过上了半年多的清闲时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六。斗智斗勇</p><p class="ql-block">小时候都很调皮捣蛋,由此也出现了一场场如狡猾的狐狸与抗争的兔子之间一场场的缠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县委家属的熊孩子们都知道县委两大秘书殷秘书、王秘书的赫赫大名,都基本领教过他们的看家本领,如殷秘书的“勒得头”、王秘书的“话哒头”(常州话,勒得头:意为食指弯曲状专用于敲小孩头。话哒头:意为只会告诉人,不是告诉老师就是告诉家长,或先告诉老师一转身就告诉了家长,或谁能拿捏住小孩就先告诉谁!讲起话来啰里八嗦,没完沒了!)两大秘书一高一矮、或前或后,高的是王秘书矮的是殷秘书。经常看到他们俩有事无事的在县机关各处看似闲逛实是巡视,如晚上放电影或有什么大事总能见到他俩背着枪武装巡逻。俩人一撘一挡配合的十分默契。如见到熊孩子们闯祸,总是前后包抄、左右夹击那一套。或隐蔽接近,如天神般突然出现并大喝一声。胆大的撒腿就跑,胆小的早被吓得魂飞胆散,立于原地动弹不得。熊孩子们虽人人“熊出沒”般胆大包天,个个泼猴般谨慎小心,游击战术溜起来甚至強过其游击战出身的爹!如充分利用地形地物隐蔽接近,匍匐、曲身前进,利用墙角、树后等掩护偷视、动作隐蔽、行动迅速等玩的十分娴熟!有的甚至见情况突发随即一变,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不慌不忙、一付与我无关的样子,心理素质练就的可与高级特工007媲美!但却往往是前功尽弃、吃够了两秘书“共军也太狡猾了”的亏!两人相比,各有千秋,殷秘书厉害在前头,王秘书麻烦在后头!篇幅有限,恕不详细表述,只说说殷秘书一人之短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由于县政府办公室众多,那时又都是平房结构,就是难得一见的小二楼也都是红木地板,还有当时不多见、能吹出凉风习习的吊扇,显得高雅整洁,一般是不允许家属和小孩深入的。(那时我们住的还都是平房,地面还都是青砖铺就,连水泥地都极少见到。)可机关里面几乎都是红漆地板,走在上面吱吱呀呀很是动听!又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茂密的如森林般的小树林绿树成荫、郁郁葱葱,各种小鸟甚多;空无一人的蓝球场,甚至那时学校都难得看见的乒乓球桌在这里竟当会议桌使唤,到处都有;大礼堂小会场总能看到免费的电影;县委里还有条久未干涸约三亩地大小的池塘从未见过有人钓鱼,据说深不可测,大鱼肯定不少(曾见邻居大点的孩子用鱼叉叉上一条约五斤重如胳膊般粗的黄鳝)。平时看得紧来的少,可一到周末,干部们都休息了,硕大的县政府仿佛空无一人,现得空荡荡的,谁要是进去了,就如孙悟空大闹天空般、竖蜻蜓(倒立)、划弧跳(侧翻)、翻跟头、就是闹翻天也无人管呀!真是游乐天堂!于是一到周末弹弓打麻雀的、打蓝球打乒乓的、钓鱼的、玩耍的都设法混了进去,玩耍起来那可比现在的游乐场要快乐的强好多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门卫老头看的再紧也白搭,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熟悉的;不行就以到门诊室看病取药、到食堂买菜打饭、或进去找人等,反正熊孩子们的各种理由嗨多了,弄的门卫们头昏脑胀、防不胜防;实在不行就偷一根老爹的好烟给他抽,能把老头激动的半死,好半天喘不上气来,只差沒能抱着抬着把你送进去……反正有的是办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时候熊孩子们轧堆闯祸,都特别紧张的四处张望,此时只要谁喊一句:“殷秘书来了!”立马如鸟兽散状四处逃命。都知道他的秘诀“勒得头”的厉害,迅猛无比,出手之快,力量之大,基本无法招架。唯一破解方法就是看谁腿长跑的快,但殷秘书猴瘦猴精的,奔跑的速度不见得比谁慢,谁要是反应迟钝一点,不幸被其撵上,随即旋风般的“勒得头”就会呼啸而至。经常有外村翻墙入室偷偷跑进县委看电影的“野小佬”(文革期间县委机关小孩与邻村小孩打架时对外来小孩的称呼)不知有多少人都领教过他这招的厉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都清楚,哪个熊孩子在县委办公地越是闹腾的厉害,他的父亲肯定下乡去了,否则就是请他进去他也不敢呀!</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七,抹之不去的记忆</p><p class="ql-block">那时的县委机关宿舍就是如今的县北新村,不过现在的县北新村范围已经扩大到沪宁铁路边,文革前的机关宿舍四面环水和外面隔开,离铁路还远着呢。机关宿舍东侧紧邻河边的一块草地上就是机关小学草场(方位即县北新村老电影公司和老干部活动室身下),一排低矮的砖瓦结构平房,办学只到三年级,从四年级开始我们每天就横穿关河路、走过北太平桥,再往南走约300米就到了博爱路小学的后门。现在的北太平桥,桥南桥北都已是居民往宅小区和商业闹市区,当年的北太平桥还是一座不起眼的拱形石板桥,架在京杭大运河支流上还真现的有点破旧不堪!不过那时一路上印入眼眶的几乎都是阵旧的居民老屋。过了桥还都是农户和满眼飘着油菜花的农田,一条板车宽都没有的用石头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的通向博爱路小学后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那时的关河路还都是鹅卵石铺就,难得有一辆汽车驰过,少见多怪的鼻子还赶紧凑上去闻一下,汽油味都带香的……马路两旁偶然会碰见挑着担子的小贩在沿街叫卖,有一分钱一包用纸包裹的小田螺,飘着至今滿城都搜寻不到的香味,那个香啊真叫绝,至今都记忆犹新!还有一分钱一小碗的豆腐脑,清香可口的使人陶醉!有时兜里没钱(这个连最小计量单位都掏不出那可是真的没钱)故意绕个弯过去闻一下也是一种美味的享受!那种味道比现在吃顿豪宴都值得回味!值得花大半辈子时间去记忆!为什么?很简单,那可都是来自大自然的纯自然物!所以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读的懂这些,一分钱的东西都能给人留下如此享受并在大脑里近60年挥之不去,这些不仅在现实中存在过,而且就发生在我们身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次看电影5分钱一张票,好不容易向母亲要了5分钱,高高兴兴地攥着钱准备去看电影。一路上蹦蹦跳跳别提多高兴了,一边走一边还把玩着那特珍贵的5分钱,那种手感比现在把玩任何高档玩具都顺溜!半路上突感尿急,上个厕所一不小心钱滚入蹲坑不见了,那可是真后悔真懊恼!一连持续了好几天!至今不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我们小伙伴一聚到一起,就是“沓洋片”(纸片摔地上,对方的纸片被翻身即赢)、滚铁环、甩泥炮(用泥巴做成碗状,谁甩的响谁赢)、弹弓打麻雀、抽陀螺、弹玻璃球等!还有“斗斗鸡”(即单腿跳跃运动,另一腿双手抱住,相互缠斗决胜负。)“木马”跳〈人曲身抱头站立,另一人扶其身跃过,类以当今跳木马)。女孩子们玩的就是踢毽子、跳皮筋等,都会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玩的大人们不来拽着耳朵拎回家是不会散伙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到了晚上,那时哪有现在到处都可见的、如同排列整齐的哨兵般熠熠生辉的路灯呀,更没有休闲的电视机和舒适的空调!属于大家的只有一轮明月高悬于空中,漆黑的夜晚亮的却如同白昼,满天星光闪烁,我们不是静静的躺在室外避暑乘凉的竹席上数星星,就是在繁星的陪伴下伴随着四处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中躲猫猫、捉迷藏。夜深了,树丛中、墙角边仍不时闪过熊孩子们那幽灵般的身影,大人们不扯着嗓子喊回家,熊孩子们的耳朵是听不见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忆中的童年如谈到钱,那可真是一个从头到脚涩涩的感觉!相信上了年纪有如此感受的人不会太少,哪里像现在给小孩买个玩具都动则成百上千的……你说是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祝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和甜蜜的童年时代,并以此献给那在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生机,阳光、遐想和幸福的儿童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顽童们,儿童节可曾快乐?</p><p class="ql-block">注:图片从网络上下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