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鍳》阅读札记 第149至15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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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19至529年） 吴浩良

　　813、胡太后纵容贪腐。

北魏连年强盛，东夷、西域不断向朝廷贡献物品，又在边境设立互市以获得南方货物，使国库装满了财物，有的已装不下。胡太后曾到存放绢帛的库房，命令王公、嫔妃、公主等随行人员百余人各自背绢，尽其力随便取，拿得少的也不下百余匹。尚书令、仪同三司李崇、章武王元融，背的绢过重，跌倒在地，李崇伤了腰，元融伤了脚，胡太后把他们的绢夺下，让他们空手而出，一时人们纷纷讥笑他们。侍中崔光只拿两匹绢，胡太后责怪他拿得少，崔光回答说：“我两只手只能拿两匹。”众人听后都感到惭愧。

宦官刘腾虽不认字，却奸诈多谋，善于揣测主子心意，胡太后因他有保护自己的功劳，多次升官，到侍中、右光禄大夫，于是干预朝政，接受贿赂，替别人要官做，没有不成的。河间王元琛，任定州刺史，以贪财放纵不法闻名，被罢免回到京师，胡太后下诏说：“元琛在定州，除了没有将当地的中山宫弄回来，其余的东西没有他不要的，怎么可再起用！”于是被废黜回到家里。元琛请求做刘腾的养子，贿赂刘腾数以万计的金银财宝。刘腾到胡太后那里为元琛说情，胡太后便又任命元琛为兼都官尚书，並出任秦州刺史。刘腾身患重病，胡太后想让他生前享受富贵，任命刘腾为卫将军，加仪同三司。

　　814、北魏皇室及权臣腐败奢侈。

北魏皇室及受宠权臣，竞相豪华奢侈，其中高阳王元雍的富贵可为一国之冠。他家的宫室园圃和帝王的园囿差不多，有僮仆六千人，伎女五百人，出行时仪仗、卫士站满道路，回到王府，歌舞声、吹打声日夜不停，仅一顿饭就花数万钱。李崇也像元雍那样富，却很节俭吝啬，他曾对人说：“高阳王的一顿饭，相当于我吃一千天！”

河间王元琛，常想和元雍比富，他家的十多匹骏马，吃草的槽子全用银子铸成，窗户上面，玉凤衔铃，金龙口中垂旒。与亲王们举行宴会，所用酒器有大秦国产的水精钟，西域产的玛瑙碗、赤玉杯，都制作精巧，全是中国没有的。家中陈列女乐、名鸟和各种奇珍异宝。他带领各位亲王参观库房，只见库里金钱、布帛不计其数，元琛回头对章武王元融说：“我不恨见不到石崇，只恨石崇见不到我。”元融向来以富贵自负，回到王府后接连三天叹惜不已。京兆王元继听到后去探望他，对他说：“您的财产算起来不比元琛少，为什么这样惭愧呢？”元融说：“原来以为，只有高阳王比我富，没想到还有河间王！”元继说：“您好像当年袁术在淮南，不知道人世间还有刘备。”

胡太后好佛，无休止地建佛寺，下令各州都建五级佛塔，使民力疲弊。诸王、贵人、宦者、羽林军也都分别在洛阳建佛寺，以高大、壮丽相竞爭。胡太后多次举行斋会，施舍僧人的财物动辄数以万计。对左右的人赏赐也没节制，花费无法计算。而从未给老百姓好处。致使国库逐渐空虚，于是削减百官俸祿和隨员。任城王元澄上表，认为：“鿄国萧衍常有伺机而动的打算，应在国家强盛之际，将士齐心合力，早日实现统一大业。近年国家人民贫困，应节省不必要花费用以解决急需的事情。”胡太后没有采纳元澄意见，但时常对他表示优待尊敬。

　　815、文献王元怿被害。

北魏太傅、侍中、文献王元怿有美好的风度仪表，胡太后逼着与她发生性关系。他爱好文学，才能出众，尊敬士人，辅佐朝政多立功劳，声望很高。侍中、领军将军元叉把持门下省大权，兼管禁卫军，依仗皇帝宠爱，骄傲放纵，志向欲望极大，元怿常依法对他制裁，于是元叉怨恨元怿。卫将军、仪同三司刘腾依仗他当年保护过胡太后，受到胡太后褊护，权倾朝廷内外。刘腾的弟弟没有才能和资历，吏部迎合刘腾的意願，上奏任用他为郡长官。元怿扣压奏章不上报，于是刘腾也怨恨他。龙骧府长史宋维，是宋弁的儿子，元怿推荐他任通直散骑侍郎。但他品质恶劣，元叉以富贵相许，要他诬告司染都尉韩文殊父子企图谋反作乱，立元怿为帝。经审查，元怿没有谋反行为而被释放。宋维却因诬告被抓。元叉对胡太后说：“现在如果杀宋维，以后真有反叛朝廷的人，就没有人敢报告了。”胡太后便将宋维贬官，任昌平郡太守。元叉担心元怿最终是自己的祸害，便与刘腾密谋，派负责皇帝饭食的宦官胡定自己到魏孝明帝面前说：“元怿贿赂我，让我毒死皇帝，如果他做皇帝后，答应使我富贵”。魏明帝当时11岁，相信了胡定的话。7月4日，胡太后在嘉福殿，没有到前殿，元叉陪同孝明帝到显阳殿，刘腾乘此机会关闭了永巷门，胡太后不能出来，。元怿单独入宫，在含章殿后面遇到元叉，元叉厉声斥责元怿，不许他进入，元怿说：“你想造反吗？”元叉说：“我不想反，正在抓你这个反贼！”于是命令卫兵和侍从，抓住元怿的衣袖，拉到含章东省，关起来派人看守。刘腾宣读诏令，召集公卿大臣入宫商议元怿的大逆不道行为。众官员都害怕元叉，没人敢提出不同意见，只有尚书仆射、新泰文贞公游肇提出反对意见，始终没有签名。元叉、刘腾带着公卿大臣的决定见孝明帝，不一会儿便得到皇帝同意，当夜元怿就被杀害。

　　816、元叉和刘腾霸占朝野大权。

元叉和刘腾又伪造胡太后诏令，声称元怿有病，把政权交还给孝明帝。元叉把胡太后幽禁在北宮宣光殿，宫门昼夜紧闭，内外断绝，刘腾亲自掌管宮门的钥匙，连孝明帝都不能进去探望。胡太后只能接受送进去的饭食，原来讲究的膳食和服装都得不到保证，她饥寒交迫，感叹道：“养虎反被虎咬，这正是我呀！”元叉、刘腾又派中常侍贾粲陪孝明帝读书写字，並密令防备，观察孝明帝的举动。孝明帝呼元叉为姨夫。元叉与太师、高阳王元雍等人共同辅政，元叉和刘腾分掌朝廷内外大权，元叉担当对外，刘腾负责内务，他们经常在宫廷值日，共同决定刑赏大事，事无巨细，全由他们决定，威震朝野，百官无不小心谨慎，不敢轻易走动。

朝野上下，听到元怿被害的消息，无不意气沮丧，数百名胡夷为哀悼元怿划破了自己的脸。杀害无怿时拒不签名的游肇悲愤愁闷而死。

　　817、文庄王元熙被害。

北魏相州刺史、文庄王元熙和弟弟给事黄门侍郎元略、司徒祭酒元纂，都受清河王元怿重视，听到元怿被害死后，起兵向皇帝上表，要求诛除元叉、刘腾。十天后，长史柳元章等人率人冲入军帐，杀了元熙左右卫兵，把元熙、元纂和他们的儿子关进高楼。8月13日，元叉派尚书左丞卢同将元熙等人杀害。

元熙爱好文学，颇有风度和仪表，名士们都願意和他交往。他将被杀时，给老朋友写信说：“我和弟弟都蒙受胡太后赏识重用，哥哥掌握一个大州的政务，弟弟入宮侍奉，胡太后热情而周到的话语和神色，对我们的恩惠如同慈母。现在皇太后被废黜关在北宫，太傅、清河王横遭屠戳，皇帝年龄幼小，只身一人在前殿主持朝政。面对君亲这种局面，我无法安心，所以打算率领士兵民众在天下建立正义，只是因为智慧、能力浅短，不久便被抓捕，我上愧对朝迋，下愧对相知。心中存在名誉和道义，不得不这样做，虽然肠子流出，头颅破碎，又有什么可说！凡君子仁人，请认真考虑，为了国家，为了个人，要好好地爱惜自己的名誉和操节！”听到的人都怜惜他。元熙的尸体被送到洛阳，亲戚故友都不敢去看，只有曾任骁骑将军的刁整收殓並隐藏起来。

元熙的弟弟元略逃到故友司马始宾那里，用荻草捆扎成筏子，趁夜渡过孟津，到达屯留人粟法光家。又辗转依附西河太守刁双，在那里隐藏了数年。当时悬赏抓捕元略很紧急，元略要求将他送出北魏国境。刁双说：“人都有一死，难以遇到的是为知己而死，希望你不要忧虑。”元略坚决要求向南投奔梁朝，刁双只好派侄子刁昌护送元略渡过长江，投奔了梁朝，梁武帝封元略为中山王。

公元523年3月，司空刘腾病故，朝政由元叉把持。10月，文宣公崔光病逝。崔光当年与刘腾、于忠、侯刚等人有拥立孝明帝之功，孝明帝临丧悲恸。崔光为人宽和乐善，于忠、元叉都尊敬他，遇事多向他咨询，但他没能救裴植、郭祚及清河王元怿等。

　　818、北魏内乱迭起。

起初，元叉幽禁胡太后后，经常在孝明帝居住的宫殿旁值班，挖空心思献媚讨好，受到了孝明帝宠信。开始执掌朝政时，用伪装掩饰自己的真面目，待人接物谦虚殷勤。得志以后，便骄横傲慢起来。他嗜酒好色，对财物十分贪婪，并斤斤计较，任意夺取、赐予，造成法纪败坏混乱。他的父亲京兆王元继尤其贪婪，横行不法，与妻子各自接受贿赂，然后让官员去办，没人敢违抗。造成郡县的小官吏都不能公正选拔，州牧、郡太守、县令、县长大多是贪污的人。百姓困难贫穷，人心思乱。

于忠的弟弟、武卫将军于景，谋划罢免元叉，元叉先动手，将于景贬斥为怀荒镇将。柔然入侵时，镇民要求发放粮食，于景不答应，镇民一起造反，杀了于景。不久，沃野镇民破六韩拔陵聚众起义，杀死镇将，各镇华人、夷人纷纷响应。破六韩拔陵率兵南下，並派部将包围武川镇，攻打怀朔镇。尖山人贺拔度拔和他的三个儿子都有才能而且勇敢，怀朔镇将楊钧提拔贺拔度拔为统军，他的三个儿子都被任命为将领，抵御破六韩拔陵。

公元524年4月，高平镇民赫连思等反抗政府，推举敕勒酋长胡琛为高平王，攻占高平镇，响应破六韩拔陵。

北魏因朝政腐败，内乱迭起，民众反抗日益增多，不断漫延。国家无休止地征讨，费用耗尽，提前征收六年的租调，还不夠用，于是免去发放给百官的酒肉，又增收市场做买卖的税收，百姓无不叹息抱怨。

　　819、清除元叉。

丞相高阳王元雍，虽位居元叉之上，但害怕元叉。公元525年2月，胡太后与孝明帝遊洛水，借机进入元雍室内，三人秘密商议了除掉元叉之计。胡太后对元叉说：“你如忠于朝廷，没有反心，为什么不去领军，让其他官辅政！”元叉非常害怕，辞职要求就任领军。于是任命元叉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侍中、领左右。但仍总管内外，胡太后犹豫未定，侍中穆绍劝太后速除去他。潘嫔妃受宠于孝明帝，宦官张景嵩对她说：“元叉想害你。”潘对孝明帝哭诉：“元叉不但想害我，还将不利于皇上。”孝明帝相信了她的话，趁元叉外出时，解除了元叉的侍中职务。元叉想进宫，守门的不让进。

公元525年4月，胡太后重又临朝摄政。下诏追削了已故的刘腾官爵，並将元叉削职为民。因元叉是胡太后妹夫，故未忍心诛杀。后元叉又与其弟元瓜欲在定州谋反，並招鲁阳蛮族侵扰，作内应，得书信为证，在群臣坚持下，才赐元叉及其弟元瓜死于家中。元叉解职后，因叉同党势强，就任命侯刚为领军，以安其心。后又改派侯刚为冀州刺史，未到任，又降职为征虏将军，最后在家病故。胡太后又把元叉同党贾粲调任为济州刺史，后追杀，籍没全家。

胡太后清除元叉后，再度临朝，忘记了被幽禁时的痛苦，又重新过起了奢侈糜烂的生活。她宠幸弄权，政事荒废松懈，致各地民众起义，内乱迭起，国土日益缩小。

孝明帝渐渐长大，胡太后知道自己行为不端，怕左右告诉皇帝，凡孝明帝喜欢信任的人，胡太后都找借口将他们赶走，极力阻挡掩盖，不让孝明帝知道外面的事。通直散骑常侍谷士恢受孝明帝宠信，胡太后想让他到州里任职，谷士恢不愿出任外职，胡太后便诬陷他有罪，杀了他。有一位蜜多道人，孝明帝常让他随侍身边，胡太后又派人把他杀死，然后再悬赏缉捕凶手。于是胡太后和孝明帝母子间矛盾不断加深。

　　820、孝明帝被害，胡太后被处死，孝庄帝即位。

孝明帝厌恶郑俨、徐纥等人，但迫于胡太后威势，无法除掉他们。当时，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并.肆.汾.广.恆.云六州讨虏大将军尔朱荣兵势强盛，北魏朝廷都害怕他。孝明帝就秘密命令尔朱荣带兵进入洛阳，打算以此威胁胡太后。尔朱荣派高欢为先锋，行军到上党，孝明帝又私自下诏阻止他进军。郑俨、徐纥恐怕自己遭祸，暗地与胡太后谋划毒死孝明帝。公元528年2月25日，孝明帝被害暴死，年仅19岁。2月26日，胡太后立孝明帝女儿为帝，大赦天下。2月27日，又改立临洮王元宝晖的儿子元钊为帝，时年刚3岁，这是因为胡太后想久专朝政，所以立年幼的元钊为帝。

尔朱荣听到后大怒，对元天穆说：“皇帝年仅19岁就去世，国内还称他为幼君。而今又尊奉不会讲话的小孩统治天下，怎么可能求得天下安定？我要带领铁骑去哀悼皇帝，翦除奸佞，改立年长君主，怎么样？”元天穆说：“这样做，就是伊尹、霍光再世了。”

尔朱荣与元天穆商议，彭城武宣王元勰有忠于王室的功勋，他的儿子长乐王元子攸，向来有好名声，打算立他为帝。又派遣侄子尔朱天光及亲信奚毅、奴仆王相到洛阳，与朱世隆秘密商议，元子攸答应了。尔朱天光等回到晋阳，尔朱荣仍在犹豫，于是用铜铸造献文帝孙子们的像来占卜，只有长乐王的像铸成了。尔朱荣于是从晋阳起兵，向洛阳进发。尔朱荣的堂弟尔朱世隆从洛阳逃出，在上党与尔朱荣会合。胡太后知道后，非常害怕，召集全部王公大臣到宫中商议，宗室大臣都痛恨胡太后的所作所为，没人肯说真话。只有徐纥说：“文武大臣和宿卫军足以制服他。只要守住险要关口，以逸待劳，他们从千里之外远道而来，兵马疲惫，一定能打败他们。”胡太后于是任命黄门侍郎李神轨为大都督，率军抗击。

尔朱荣到达河内，派王相秘密进入洛阳，接出长乐王元子攸。4月10日，在河阳与尔朱荣会合，将士们都高呼万岁。4月11日，渡过黄河，元子攸即帝位，称孝庄帝。任命哥哥元劭为无上王，弟弟元子正为始平王，尔朱荣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尚书令、领军将军，封太原王。

郑先护向来与元子攸关系好，就与郑季明打开洛阳城门迎接尔朱荣军队。武卫將军费穆抛弃部队抢先投降了尔朱荣。徐纥伪造诏令，趁夜打开殿门，偷取十匹御马，东奔兖州。郑俨也跑回了家乡，后与从兄滎阳太守仲明谋反，被部下所杀。真是“树倒猢狲散”！太后召集孝明帝的后宫妃嫔，命令她们全部出家，自己也亲自剪掉头发。尔朱荣召集百官迎接孝庄帝元子攸。4月12日，百官捧玉玺绶带，准备了皇帝车驾，在河桥迎接孝庄帝。4月13日，尔朱荣派骑兵押胡太后及幼主元钊到河阴。胡太后和元钊被沉入河中。胡太后荒淫当死，可怜幼主元钊年仅3岁，无辜被杀。

　　821、尔朱荣虐杀百官。

降将费穆私下对尔朱荣说：“您的士兵不过万人，现在长驱直入进了洛阳，毫无阻碍，没有打胜仗的威风，众人不会服气，京师人口众多，百官兴盛，一旦知道了您的虚实，便会瞧不起您。如果不全力进行诛杀惩罚，重新培植亲信党羽，恐怕您北归之时，还没过太行，便会发生内乱。”尔朱荣内心同意，对亲信慕容绍宗说：“洛阳城中人士繁盛，骄奢已成习俗，不予翦灭，很难管制驾驭。我打算在百官外出迎接时，将他们全部杀掉，怎么样？”慕容绍宗说：“胡太后荒淫无道，宠信弄权，搅乱全国，所以您兴义兵扫清朝廷。现在无故杀害众多官吏，不分忠奸，恐怕会使天下人大失所望，这不是长久之策。”尔朱荣不听，请孝庄帝沿黄河向西到淘渚，将百官引到行宮西北，声称要祭天。百官集中后，尔朱荣指挥胡人骑兵包围他们，对他们进行指责：天下混乱，孝明帝暴死，都是由于你们这些朝臣贪婪暴虐，不能匡正王室。接着就下令士兵屠杀他们，从丞相高阳王元雍、司空元钦、仪同三司义阳王元略以下大小官吏，杀了二千多人。前任黄门郎王遵业兄弟正为父亲守丧，他们的母亲是孝庄帝的姨母，出来迎接，竟然也都被杀。有一百多名官吏后来到达，尔朱荣派胡人骑兵将他们包围，下令说：“有能写禅位之文的免死。”侍御史赵元则出来接受任务，尔朱荣让他写。尔朱荣又让士兵们说：“元氏灭亡，尔朱氏兴。”大家一起高呼万岁。尔朱荣还派几十人拿刀奔向行宫，孝庄帝和哥哥无上王元劭、弟弟始平王元子正，走出帐外。尔朱荣诈称防卫，先派郭罗刹和叱列杀鬼在孝庄帝身旁伺侯，抱着皇帝进入大帐，其余人立即将元劭和元子正杀死。又派几十人将孝庄帝迁移至河桥，安置在自己的幕府里。

都督高欢劝尔朱荣称帝，尔朱荣犹豫未定。尔朱荣的胡人骑兵因杀了很多官吏，不敢进洛阳城，想向北迁都。4月14日，尔朱荣陪孝庄帝进入洛阳，下诏大赦，改元建义。当时百官大都被杀，活着的也都逃走或藏匿，只有散骑常侍山伟一人在宮门前跪拜。洛阳城中官吏百姓提心吊胆，富贵人家抛弃住宅，贫穷人背着孩子，纷纷逃亡，十成人留下的不到一、二成，没人值班守卫，也没人到官署履职。

尔朱荣诛杀百官的暴行，旷世未有，造成举国惊惶，内乱加剧，国势大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