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八方——犍陀罗艺术与亚洲文明

东南西北老猫

炎炎夏日，酷暑难耐。去博物馆吧，清凉安静的环境能给一颗燥热的心最适意的安抚。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 “莲开八方——犍陀罗艺术与亚洲文明”主题特展正在举办中。让我们亲眼来看看何为犍陀罗。 据资料介绍，犍陀罗（Gandhara）是梵文的音译，意为“芬芳之香”，是古印度列国时代的十六大国之一，历史可追溯至公元前六世纪，相当于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以佛教文化和艺术闻名，被誉为“佛教圣地”。中外历史文献中的犍陀罗位于今天巴基斯坦西北部白沙瓦市附近，由印度河、喀布尔河及若干支流冲击而成的平原盆地。那里高山环绕，土地肥沃，气候和煦，是古代丝路贸易交通枢纽和商品集散地。今天考古和艺术史界常用“大犍陀罗”概念，涵盖具有共同艺术和文化特征的更为广阔的地域，包括白沙瓦平原、其北部的斯瓦特河谷、东南部的塔克西拉、阿富汗和克什米尔部分地区。 自公元前6世纪起，犍陀罗艺术先后受到西亚波斯艺术、欧洲希腊罗马艺术以及南亚印度艺术的影响，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展厅入口的“莲开八方”这一标题形象地表达了犍陀罗艺术在亚洲文明中的广泛传播和深远影响。 下图是展览序厅的一张巨大黑白建筑照片。照片上这座位于巴基斯坦西北部塔克西，拉希尔卡普古城遗址的双头鹰神庙，拥有希腊罗马、波斯和印度三种文化基因，反映了犍陀罗艺术特点。建筑基座的三个假门有着各不相同的外形：一座带着印度式仿木结构的圆润曲线，一座是伊朗式的尖楣，一座是经典的希腊式山花向前。这次展厅进门处的设计也是这样三个特色鲜明又各不相同的假门外型。 下图：古代丝绸之路与犍陀罗示意图（公元一至三世纪）<div>千年间，在这条文化交流的大动脉——丝绸之路上，以鸠摩罗什等为代表的西域高僧为传佛法持箧东进；法显、玄奘等中原大德为求真经负笈西行，经年络绎不绝。 </div> 求法僧往返犍陀罗路线示意图，图上记载了法显以及玄奘的足迹。其实，中国历史上有记载以来第一位西行求法的僧人是朱士行。我也是这次在查资料的时候方知此史。朱士行在魏甘露五年（公元260年）为求《般若经》正本，出塞西至于阗国，二十余年间写得《放光般若》九十章，派遣弟子弗如檀带回中国，而他本人则在于阗圆寂，没有归来。论西行求法，他比玄奘足足早了369年。<div>晋宋间有康法朗、于法兰等数十位僧人走上西行之道，大多抵达于阗、罽宾、疏勒等国即止，或埋骨中路，最终到达印度的不多，而到印度后能携经而返并为后人所熟知的要数法显大师。出发那年法显已近60岁。回国途中，法显搭乘的商船遭遇风暴，他把个人物品扔进大海，誓死护卫所携的经藏和佛像。回到中国，写下了在天竺的见闻——《佛国记》。 </div><div>唐朝西行求法之风尤盛，印度那烂陀寺是“留学僧”最向往的地方，来到此地的汉藏求法者不计其数，我们熟知的玄奘法师是第一百位。法师一路饱受各种严酷考验，以异乎常人之坚毅克服万难到达印度。历时17年，最终游学五天竺，带回甚深法义和大量经籍。宗教的力量真是伟大，能创造非凡奇迹。</div> 求法僧记录的古代犍陀罗地名佛教文物是犍陀罗文化的主体，还包括一些印度教、古希腊罗马宗教和古代波斯拜火教造像。 “莲开八方：犍陀罗艺术与亚洲文明”主题特展分为三个单元分别为：东西交聚、法水东流、东渐于海。共展出150余件犍陀罗及其它亚洲文明艺术精品。展览以丰富翔实的考古资料，全景式地介绍犍陀罗艺术的辉煌成就和独特魅力，以多元文化视角，展现犍陀罗艺术对亚洲文明的影响和贡献，由此诠释不同文明间交流对话、和谐共生、携手发展的历史意义。那天去的时候正好碰上讲解老师在给一个参观团队讲解，蹭听长见识了。 进入展厅，左手有一尊佛像。仔细看，发现背景是一个佛龛（点击照片放大后能看见墙上精致细微的佛龛线条）。这是唐代的佛坐像残件，巴基斯坦斯瓦特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施说法印的坐佛，慈目低垂，神态安详。 不同视角所见的佛像 有着欧洲人的脸和发型的佛像 展厅上重点展品之一： 女神诃梨帝坐像约2-4世纪、灰青色片岩巴基斯坦斯瓦特出土旅顺博物馆藏 重点展品之二：佛头约2-4世纪，灰青色片岩巴基斯坦贾姆勒-格里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瞧这脸型和发型，是不是特像古希腊人，高鼻梁，深眼窝，完全希腊化的艺术神韵，这就是犍陀罗艺术。 重点展品之三：木雕大势至菩萨立像日本镰仓时代（1185-1333）浙江大学考古与艺术博物馆藏这尊菩萨的背景墙上布满了古画，可放大了仔细欣赏。 弥勒菩萨头像约公元2-4世纪，灰青色片岩巴基斯坦沙赫巴兹-格里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泥塑彩绘菩萨头像 菩萨头像约4-5世纪灰泥 旅顺博物馆藏 菩萨立像 佛坐像约公元2-4世纪灰青色片岩巴基斯坦斯瓦特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扛花缆童子” 小型佛塔基座的浮雕残件 公元2-4世纪 巴基斯坦斯瓦特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历经千年浮雕早已粗粝，但依然能看出几个小孩扛着花缆的模样。古罗马时代，每逢节庆，孩子们都会肩扛由花朵与树枝编制而成的花缆在城镇中游行，由此，扛花缆的“爱神”成为罗马墓葬美术的重要装饰母题，同时很快地被远在南亚的犍陀罗地区的艺术家们吸收并运用到佛塔基座的装饰中。 礼敬佛陀 公元2-4世纪灰青色片岩巴基斯坦贾姆勒-格里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勇士瑞兽浮雕约公元8-12世纪片岩印度比哈尔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佛手施无畏印约公元2-4世纪印度王舍城出土旅顺博物馆藏 菩萨像 唐白灰膏新疆和田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莲花童子残像 唐白灰膏新疆和田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新疆贴塑浮雕 莲蕾形顶饰约8-12世纪，砂岩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莲瓣 奈良圣林寺观音立像（复制件） 菩萨焚香图（复原临摹）纸本设色，矿植物颜料原作壁画局部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藏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工笔画教研室文哲绘 展品中的高丽佛画颇具吸引力，尽管都是复制品。水月观音图哈佛大学艺术博物馆画中观音造型柔美，薄纱透体，色彩和谐，充满了韵味。 阿弥陀三尊佛（Leeum美术馆） 阿弥陀三尊图（大都会博物馆） 地藏菩萨图（大都会博物馆） 释迦三尊十六罗汉图（Leeum美术馆） 水月观音图（吉美博物馆） 吐火罗语“佛赞诗”残片公元约6-8世纪墨色纸本新疆库木吐拉出土（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写经《大通方广忏悔灭罪庄严成佛经》卷上隋代（592-618）墨色纸本敦煌藏经洞（大谷收集品）旅顺博物馆藏 越窑青瓷堆塑罐西晋浙江大学藏上部作堆塑，下部为罐。塑尖顶深目胡人，双手合胸。 这次特展将于2025年8月18日结束。<div> <div>以上关于犍陀罗的内容介绍摘自网络资料。</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