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趣味·创意问答】 沅水载诗流岁月：刘禹锡与桃源乡心的千年相依

以文挥戈

文/图：月生水工/水工Ai

背景音乐：《梦江南》（独弦琴）

编辑：以文挥戈

　　沅水载着桃花瓣漫过我放牛的河滩，刘禹锡的诗行便在波光里扎了根。我曾浮想"桃源佳致"碑影数流云，在初中课堂上听语文老师讲他的故事。牛绳系着柳梢的风，船坞浸着岁月的痕，指尖划过诗页时，溪石字迹、月下私语便漫上来——他以诗为墨留住山水永恒，我在平仄间认出故乡年轮：乡心与诗韵，永远在这方水土里相依成纹。一一题记

　　在湘西北沅水之湄的桃花源，一块斑驳石碑已静立千年。"桃源佳致"四字如凝固的月光，将唐元和年的秋意锁在石纹里——刘禹锡带着朗州贬谪的清愁而来，却在这片山水间拾得生命的丰饶。诗豪的笔锋轻转，便把桃源的烟霞、流泉都酿成了诗，让自然的灵秀与人文的沉香，在时光里酿成了一坛越陈越醇的酒。

　　暮色漫过桃花山时，沅水便成了被月光浸软的绿绮。刘禹锡在《八月十五夜桃源玩月》里写"碧虚无云风不起"，此刻指尖探入江面，凉润的水汽便顺着指缝攀上来，混着两岸松脂的幽芳与青草的淡腥，成了山水私语的韵脚。渔人摇舟而归，橹声惊起白鹭，满江碎银似的月光被揉碎又缝合，恰如"湖光秋月两相和"的洞庭旧影，连空气里都浮着水纹般的清寂。初到朗州（今常德市）时，他见沅水孤流、远山如黛，正合"巴山楚水凄凉地"的怅惘，直到春山撞入一片桃色，那份落寞才被暖意一寸寸焐化。

　　春日的桃花源是一场流动的胭脂雨。漫山桃花如霞海翻涌，风过处落英沾衣，带着晨露的甜润与花瓣的柔腻——一片栖在眉弯，一片歇在衣襟，一片随流水赴远方，恰似诗人笔下"无主任春风"的自在。这景象总让我想起初中那年的春游，老师带着我们沿桃花溪上行，男生们追着粉白的花瓣疯跑，衣角沾着花痕，听老师讲"渔舟逐水爱山春"的诗，那时不懂什么叫"古津"，只觉得脚下的青石板被花雨打湿，软得像浸了诗的棉絮。花瓣坠入溪涧，蜿蜒成粉白的溪流，恍若陶渊明"落英缤纷"的旧梦轻漾，又似刘禹锡"手植红桃千万树"的怅惘在水中舒展。老人们说，那年诗人在溪畔题诗，墨迹被春水洇透，此后每到花开，溪石上便会浮起淡淡的字迹，像诗行在水里轻轻呼吸。

　　儿时在沅江河畔放牛，常把牛绳拴在河滩的老柳树上。牛儿低头啃着沾露的青草，尾巴甩着赶蚊蝇，我便坐在长长的木排上，远望对岸河坡地靠路边数棵桃树里的写着"桃源佳致"缆索桩。那缆索桩在晨雾里像块沉静的墨石，阳光爬上河坡时，"桃源佳致"四字才隐约显形，老人们说那是成为“排古老（将木材扎成木排后，日夜放流、守护木排的人）”的武陵人留下的念想。我扯着嗓子背刚学的《竹枝词》，声音混着牛哞淌进沅水，惊起的蜻蜓掠水而过，倒应了"山桃红花满上头"的野趣。那时不懂"彩云迎蹑履"的豪迈，只觉得那远方的缆索桩和牛背上的夕阳一样，藏着说不尽的故事。

　　目光从流岚般的山水移向沉璧似的时光，那远方的石碑便成了自然与人文的绳结。千年风雨已将石面磨出温润的包浆，暮色里它的影子落进沅水，恍若诗行在波心轻轻舒展。他在此写下的《游桃源一百韵》，以"彩云迎蹑履，遂登最高顶"的疏朗，将个人际遇泼墨进天地长卷，让贬谪的涩味在山川壮阔里悄悄淡去。初中春游桃花源，和同学追着跑过秦人村的古巷，青石板被鞋底叩得咚咚响，倒像诗句在平仄里跳跃。街角擂茶摊飘出暖香，老师总说当年诗人或许也在这歇过脚，茶叶与花生在陶钵里碾出的细屑，沸水里腾起的白雾，藏着"采菊东篱下"的闲逸；木雕匠人琢着桃枝，刻刀轻响如诗句平仄，那时总蹲在旁看半天，觉得木头上的花纹，和牛背上看到的云影有几分像。

　　高中毕业后在沅江边的船舶厂打工，常趁工歇倚着船坞的铁架望江。沅水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货轮鸣笛驶过，浪涛拍打着船板的声响，竟与记忆里"山上长松山下水"的韵律暗合。工友们说这江水流了千年，连船钉都浸着诗的味道，我那时才懂《八月十五夜桃源玩月》里"月华如水水如天"的静——只是厂里的月光被机器声揉碎，不如放牛时的月色清透，却更念"碧虚无云风不起"的安宁。

后来去当兵，背包里塞了片压干的桃花瓣，夹在印着刘禹锡诗的笔记本里。站在哨所望月亮时，总想起沅江边的秋夜：老柳树下，队里的老秀才摇着蒲扇讲诗人月下题碑的故事，说月光落进碑文，便长出了千年的诗。如今转业客住荆门，案头常摊着那本诗集，读到"平明闾巷扫花开"，眼前便浮起儿时放牛归来，见阿伯扫着满院桃花的身影；读到"薄暮渔樵乘水入"，耳畔似有船舶厂下班时的笑谈，混着沅水的浪声漫过来。

　　这便是最好的传承：他以诗为笺留住桃源的美，我们以乡心为匙读懂他的诗。沅水的浪还在拍岸，桃花的香仍在风里，而那些刻在石碑上、流在诗行里的魂，早随着放牛的蹄声、船舶厂的笛音、哨所的月光，融进了血脉——让千年诗韵与家乡烟火，永远在时光里相依成暖。

美友：你读过刘禹锡《桃源行》《八月十五夜桃源玩月》这两首诗吗？

编撰者简介

以文挥戈（笔名）：属京兆郡宝田堂楠竹铺杜氏（今湖南桃源）；字辈名：“胜江”；号：“月生水工”，人工智能系统应用名：水工Ai；曾事学、农、商、工、技、兵、军、政，现供职某地市政部门，业余好思政、军事、教育、宣传、诗文、音乐、围棋、摄影、兵器、兵法、融媒、烹饪、垂钓、易经、八卦、五行、四柱（八字）、风水、卜筮、梅花易数、谱牒、命（取）名、品鉴、预测、生成式人工智能系统应用等。诗文作品曾见诸《解放军报》《战士报》《中国人口报》等；崇尚融媒传播并成功统筹导制多部军地专题片；善用美篇融媒编辑，追求诗文、音画、视频和谐统合，先后有《诗词赋“五常”数学通“万象”》《痛》《花妖·翻唱版》《桃花源之歌（歌词）》《一碗常德米粉 一碗不绝乡愁》《不忘初心 永怀信念》等2000+篇作品获美篇平台“加精”特别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