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永遇乐·彭城夜宿燕子楼》赏析

徐州心晴

苏轼的《永遇乐·彭城夜宿燕子楼》是一首借景抒情、融合古今感慨的佳作，通过夜宿燕子楼的所见所感，抒发了人生的孤寂与世事无常的怅惘。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上阕：夜景的清幽与梦境的惊断

开篇写景：“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以比喻勾勒出秋夜的清冷幽静，“霜”“水”既写实景，也暗透心境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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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之景：“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捕捉到鱼跳、露落的细微声响，却以“寂寞无人见”强调这份清幽中潜藏的孤独，无人共赏的静谧更显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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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破碎：“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以更夫打更、落叶坠地的声响打破宁静，惊醒了模糊的梦境。“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则写梦醒后寻梦不得的茫然，在小园中漫步的举动，更添失落之感。

下阕：古今之叹与人生的怅惘

思乡与漂泊：“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直抒胸臆，点出自己“天涯倦客”的身份，对故乡的思念与归乡之路的渺茫形成对比，流露漂泊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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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楼的联想：“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由燕子楼的“空”切入，当年关盼盼居住的楼已空寂，佳人已逝，只剩燕子被“空锁”，借历史遗迹的变迁，暗喻人事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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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如梦的感慨：“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是全词的核心感慨，将个人的悲欢与古今人事打通，认为人生如同梦境，从未真正清醒，唯有新旧交替的恩怨不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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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遥想：“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以设想未来他人面对黄楼（苏轼在彭城所建）时，也会为自己如今的感慨而叹息作结，将时空拉得更远，强化了“古今同梦”的怅惘。

全词以清冷夜景起笔，融入个人漂泊之愁与历史兴亡之叹，意境苍凉阔大，情感深沉蕴藉，既见苏轼对人生的通透洞察，也藏着难以释怀的孤寂与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