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老家与我而言,除了儿时那点残存的记忆外,再无其他。趁着伏天没到,天儿还凉爽,我们姐仨回了一趟老家。其实老家也无任何亲戚居住,此行只是想找回点儿时的那点念想……</p><p class="ql-block"> 认真说,我们不算地道的东北人,父亲在世时曾说过他的爷爷——即我们的太爷爷应该是在清末从山西一路逃荒到东北的(看来山西人走西口的地域是很宽泛的),来到荒地村停下脚步,从此在这儿繁衍生息,白手起家。再后来有了爷爷又有了父亲和叔叔,有了属于自己的四百多亩土地,有了自己的豆腐坊和粉坊以及牲畜满圈。父亲常说太爷爷精明能干,靠勤俭发了家,很像小说〈白鹿原〉里白家的老太爷,太爷爷到了晚年也是一颗咸鸭蛋要吃好几顿的,我们都不信,后来母亲说她嫁过来时太爷爷确实如此,我们才不得不信。但我又很佩服太爷爷的眼界,一个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的农民,他会把父亲和叔叔送去学校完成学业,这又是他的精明所在。</p><p class="ql-block"> 世事沧桑,到我懂事儿时也去过爷爷家几次,殷实已荡然无存,太爷爷已作古多年,大院套变成了小土房,住着满脸沧桑的爷爷和更沧桑的太奶奶,印象最深的是冬天的火坑上摆着一个不大的火盆,太奶奶时不常的从里面扒出一个土豆或一小把黄豆给我吃,还有太奶奶高高盘起的发髻……</p><p class="ql-block"> 一路驱车,刚到村口,荒地村的牌子映入眼帘,心跳莫名的快了起来,是兴奋,亦或是“近乡情更怯……</p> <p class="ql-block"> 还好,村子里还能看到大面积的稻田和玉米地,鱼塘里也有水泵在工作,基本保留了几分原生态图景。</p><p class="ql-block"> 我们站在田埂上不断的感慨,似乎想穿越回到祖辈们劳作的场景……</p> <p class="ql-block"> 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当年老家房子的原址,房子几次易主,早已不是当年景象,房主热情质朴,“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我们似乎找到了过故人庄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 离开荒地村,前往母亲的老家——北营子村,途中经过大淑村,母亲就是在这儿上的小学,当年是叫大淑堡,我们小时候经常听母亲念叨她上学时候的事,比如开运动会得奖啦,火勺二分钱一个了等等,所以我们一定要替母亲去这里看看,虽然此学校非彼学校,只要心领神会就好。</p> <p class="ql-block"> 北营子村是我们小时念念不忘的姥家,那时我们每年的寒暑假都要去住上一段,姥家门前有个潺潺流水的小河沟,夏天可以穿着凉鞋在河沟里趟水,可以疯跑着逮蜻蜓,喝水井里打上来的水,吃三舅妈给烀的青苞米,做的葫芦条炒肉丝,可以上后院的小菜园里,摘西红柿,黄瓜,茄子随便吃。冬天则可以去稍远点的河泡子玩雪,打出溜滑……总之这一切都构成了我们童年时期的美好回忆。</p><p class="ql-block"> 可当下的北营子村却和我们记忆中的景象大相径庭,城市化进程的快速发展让这里看不到一块农田,记忆中的一切不复存在,免不了有点怅然若失……</p> <p class="ql-block"> 现在的苏家屯已变成沈阳市的一个区,经济发展的很快,完全就是现代化城市的一部分,<span style="font-size:18px;">火车站前门可罗雀,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去周边城市完全可以自驾,远途的车次也在减少,当年的车水马龙已成过去。记得</span>五十多年前的这里只有一条街通向哈大公路(我们都叫哈大道),马车随处可见,尘土飞扬,我们每次去姥家都是下了火车就随便跳上一辆往哈大道去的马车,车老板也不在意,我们悠哉悠哉的坐到哈大道就蹦下来,沿着哈大道走不多远,看到小桥,那就是到姥家了……</p><p class="ql-block"> 很怀念那时的单纯以及它带给我们不可复制的快乐,也许这就是乡愁,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份眷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