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是穿过六五式军装的老兵,服役过的两个老连队均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参战部队,在部队四年,我立了两个三等功,获得两次师嘉奖。</p><p class="ql-block"> 几年前,浙江省退役军人事务厅给我们退役军人颁发“光荣之家”的匾牌,我得到了两块,杭州一块,海宁一块。同年,老部队老兵集会,给我补发了一块“三等功臣之家”的匾牌,红色金字,鲜艳夺目,金光灿灿的,荣耀着我的家庭。</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要是妻子还在,她看到了该有多高兴啊!”这一想,我将匾牌一古脑儿收进了橱柜,杭州没挂,海宁也没挂。</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当我手捧“三等功臣之家”的匾牌时,我不是欢笑,而是悄悄地流泪——牌匾上的一个“家”字,让我想起了妻子,想起她一次次抚摸着我的军功章时的笑脸……</p><p class="ql-block"> 五年前,我获得了自建房的一块宅基地,开始做着妻子没有完成的大事。两年前的“安门大吉”,我用妻子收藏的“五帝钱”压门槛,如今,门庭玉竖,我更祈天皇地神,延续我家福财两旺之运长长久久,世世代代。有一天,我为搬家整理旧物,看到了那两枚“光荣之家”的匾牌,那块沉甸甸的“三等功臣之家”匾额,脑中又泛起“挂不挂出来”的思考。夜里有梦,妻子大声呼唤:“挂出来,你快挂出来,让我看得见!”</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的乡间别墅是妻子签下的第一份意向合同。妻子的安息之地只隔着一个田野,与我家的门楣几乎平行。</p><p class="ql-block"> 将“功臣之家”、“光荣之家”挂出来——这是妻子的意愿,也是我如今的心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