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赛里木湖是大地捧出的一块蓝宝石,天空的云层还未被吹散,我们的车已行驶在环湖公路上,此时气温很低,刚下车就又纷纷返回车里拿衣裳。这里号称是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湖水像被风揉皱的绸缎,泛蓝又发绿,远处的雪山被云缠绕着只露出山顶,白的纯净,蓝的通透。路边开满野花,微笑着迎接八方的来客。</p> <h5>赛里木湖</h5> 环湖一周,出南门前开始堵车,走走停停一段时间后终于驶出出口,不久就看到了壮观的果子沟大桥。大桥如一道虹,架在峡谷之上。车过桥面,听风从耳畔掠过,那些缠绕在山间的绿意,像大地垂下的翡翠项链。<br> <h5>果子沟大桥</h5> 霍尔果斯的风里带着边境特有的清爽,界碑旁的国旗猎猎作响,远处的哈萨克斯坦草原若隐若现,连空气里都飘着一种遥远又近在咫尺的异国气息,仿佛站在这里,就能触摸到两个国家的晨昏<br> <h5>霍尔果斯口岸</h5> 解忧公主薰衣草园是上帝打翻的紫色颜料盘。阳光穿过花丛,把每一片花瓣都照得透亮,走在田埂上,衣袂间都沾满了花香,连影子都被染成了淡紫色。这里的时光是慢的,慢到可以数清每一朵花的绽放,慢到可以让风把心事吹向无尽的远方。<br> 伊犁将军府的红墙在烈日下沉默着,斑驳的木门上还留着岁月的刻痕。院内的古榆树枝繁叶茂,像一把撑开的巨伞,遮住了百年的风雨。站在议事厅前,仿佛能听见当年将军们的低语,那些关于边疆、关于家国的故事,都藏在青砖灰瓦的褶皱里,被风一吹,就飘向了远方。<br> <h5>伊犁将军府</h5> 伊宁六星街藏着最鲜活的烟火气。欢快的旋律从某个院子里传出,走近会看到古丽的优美舞动。走在街上,满眼各色建筑老房,刚出炉的列巴的香,混着格瓦斯的清甜,夹杂着烤包子、烤肉的香气。坐在酒吧,看斜阳照在木桌上,看维吾尔族人的生活丰富多样,那动人的美丽舞姿,跳出了新疆人的精气阳光。<br> <h5>六星街</h5> 喀赞其风情街是打翻的调色盘。蓝色的墙,彩色的门,绿色的窗棂,维吾尔族姑娘的艾德莱斯绸裙在巷子里飘动,像天空的彩云飞舞。卖冰淇淋的小摊前飘着甜香,远处传来灵动的琴声,是都塔尔琴弦的弹动,让整个街巷都随音舞动。<br> 在伊宁的第二个傍晚,继续在六星街里打发悠闲的时光,逛不完的街巷,品不够的列巴香,还有阿依古丽的冰激凌,坐在苹果香看着美丽的姑娘尽情舞蹈新疆<br> 伊昭公路是一条挂在天上的路。车在盘山路上蜿蜒,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路边的野花肆意地开着,黄的、紫的、白的,像是上帝随手撒下的星星,把这条天路装点成了流动的花园。<br> <h5>伊昭公路</h5> 昭苏的天马浴河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到达公园正是艳阳高照,骏马踏水狂奔,溅起的水花在骄阳下闪着银光,河谷沸腾了,连风都带着奔腾的力量。<br> <h5>天马浴河</h5> 今天是2025年6月18日,自驾新疆的第十八天,我的同学因水土不服又感风寒,勾起了严重胃病,无法坚持,一早决定返回北京。十几日相伴和关照,旅途的欢歌笑语,在此刻戛然而止。拥抱一下我的兄弟,眼泪已充斥眼眶。 <p class="ql-block"> 送别了四位同伴,我们继续出发。今天的目的地是夏塔大峡谷。</p><p class="ql-block"> 雪山离得如此之近,仿佛站在谷底就能摸到木扎尔特冰川的雪,冰川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从山顶一直铺到脚下。沿着木栈道往里走,听雪水融化的声音,看云在冰川上投下流动的影子,时光在这里仿佛静止了,只有皑皑的雪山、葱绿森林和草原深深刻进眼眸。</p> <h5>夏塔大峡谷(木扎尔特冰川)</h5> 今晚入住特克斯八卦城。特克斯城是大地写满的密码。站在城中心的观光塔上往下看,八条街道像八条射线,把城市分成八个部分,房屋、树木、车流都在这八卦图案里有序地生长、流动。只是今天没有精力游览城市的景色,早早进入梦乡,为明日的行程积攒力量。<br> 喀拉峻草原的起伏像凝固的波浪。绿色的草甸从脚下一直铺到天边,躺在草地上看云,云走得很慢,慢到可以把每一朵的形状都记在心里,慢到可以让思绪跟着云一起,飘到雪山的另一边。<br> 阔克苏大峡谷的“人体草原”是大自然最曼妙的曲线。我们去早了,光秃秃的山梁,看不到生机,只有失望。<br> <h5>鳄鱼湾</h5> <h5>人体草原</h5> 傍晚来到那拉提,夕阳温和的铺洒在草地上,绿草、鲜花被渲染上金色的轮廓光,闪烁着光芒。<br> <h5>那拉提草原</h5> 今天的那拉提被初夏的烈日死死的攥在掌心。一行先到河谷草原,阳光像无数根金针,刺破所有想象中的柔和,没有云彩做幕布,天空蓝得近乎决绝,远处的雪山成了唯一的冷色,却被强光滤去了大半棱角。<br> <h5>河谷草原</h5> 离开河谷草原,又驶上盘龙古道,崎岖陡峭的公路两侧被厚厚的植被覆盖,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阳光穿过缝隙,在草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绘出一幅美丽的光影图。<br> <h5>盘龙谷道</h5> 为躲避强烈的阳光暴晒,下午晚些从民宿出发去那拉提著名的空中草原。<br> 期待的哈萨克姑娘的歌声并未随风而来,只有天云台的养蜂女静静地矗立在路旁。<br> <h5>天云台</h5> 继续向前到达天界台,巩乃斯河在这里流淌,不时有骑着骏马的生意人热情的吆喝:“骑马、骑马”,他们牵着披红挂彩的马匹形成流动的风景,马鞭扬起时带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划出金色的弧线。这是草原的另一种模样,褪去诗意的滤镜,露出生活的肌理——马背上的颠簸里,藏着世代与草原共生的智慧。<br> <h5>天界台</h5> 再继续走是天牧台,最后到达游牧人家,此时天色已晚,太阳下山,没有再继续前往网红桥。 <h5>天牧台</h5> 夜雨是在凌晨悄悄来的。起初是细密的雨丝叩击车窗,后来便成了绵密的帘幕,将整个那拉提裹进朦胧里。直到上午不到十点,雨势才渐渐收住,推开车门的瞬间,草叶上的水珠滚落,砸在鞋面上,带着清冽的凉意。<br> 河谷草原的云雾像未干透的水墨,在山峦间漫漶,时浓时淡。草甸在雨水的浸润下绿得发亮,各色野花顶着水珠,像是被谁不小心打翻了珠宝盒,碎钻般散落在绿毯上。<br> 这时才懂,那拉提的魅力从不在单一的模样里。烈日下的坦荡,是它对天地的赤诚;云雾中的朦胧,是它藏起的温柔。无论是马背上的喧嚣,还是雨雾里的静谧,都是这片草原写给大地的诗——有时浓烈如酒,有时清淡似泉,却都让人甘愿沉醉,在光与影的交错里,读懂自然最本真的语言。 从那拉提到巴音布鲁克的路,是在天山腹地穿行。草原渐渐褪去浓绿,变成了柔和的青黄色,远处的雪山始终跟着我们的车,像一群沉默的守护者。路边的牦牛甩着尾巴,无视过往的车辆,它们才是这片草原真正的主人,把日子过得像草一样从容。<br> 巴音布鲁克的日落是一场盛大的仪式。站在观景台上,看开都河在草原上画出九个优美的弯道,每个弯道里都盛着一片天空。<br> 很难见到九个太阳,这需要合适的季节和很好的运气。因此我们没有等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而河谷里的风已变微凉,返回酒店已过迟暮,早早进入梦香。<br> 这一路,从赛里木湖的蓝到薰衣草的紫,从伊昭公路的险到巴音布鲁克的静,我们走过的不仅是路,更是一首写在北疆大地上的长诗,每一行都带着风的气息,每一段都藏着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