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家天马出蒲梢，苜蓿榴花遍近郊”

萧艾

2025年7月20日，随品味长城队崇礼县明宣府镇上北路水泉子、喜鵲梁、马驹沟、桦林子段长城穿越。路旁时见紫红色苜蓿花。拍摄、编辑，分享之。 苜蓿（Medicago sativa L.）为豆科、苜蓿属多年生宿根草本植物。株高0.3-1米。 　　根粗壮，深入土层，根颈发达。茎直立、丛生以至平卧，四棱形，无毛或微被柔毛。 　　叶羽状三出复叶；托叶大，卵状披针形；叶柄比小叶短； 　　小叶长卵形、倒长卵形，等大，或顶生小叶稍大，长1-4厘米，边缘1/3以上具锯齿，上面无毛，下面被贴伏柔毛，侧脉8-10对；顶生小叶柄比侧生小叶柄稍长。 　　总状或头状花序，长1-2.5厘米，具5-10花；花序梗比叶长； 　　苞片线状锥形，比花梗长或等长；花长0.6-1.2厘米；花梗长约2毫米； 　　花萼钟形，萼齿比萼筒长；花冠淡黄、深蓝或暗紫色， 　　花瓣均具长瓣柄，旗瓣长圆形，明显长于翼瓣和龙骨瓣，龙骨瓣稍短于翼瓣； 　　子房线形，具柔毛，花柱短宽，柱头点状，胚珠多数。 　　荚果螺旋状，紧卷2-6圈，中央无孔或近无孔，径5-9毫米，脉纹细，不清晰。 有10-20种子，卵圆形，平滑，黄色或棕色。花期5-7月，果期6-8月。 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IUCN 2014年 ver 3.1）——无危（LC）。 　　“苜蓿”一词，源自大宛语“buk suk”的音译。据说原产于古波斯米甸（Media）即今中亚细亚、外高加索和伊朗一带。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带来多种优良作物，其中就有苜蓿。 西汉·司马迁《史记·大宛列传》记载：“马嗜苜蓿。汉使取其实来，于是天子始种苜蓿、葡萄肥饶地。及天马多，外国使来众，则离宫别观旁尽种葡萄、苜蓿极望。” 东汉·班固《汉书·西域传》记载：“大宛国……马嗜苜蓿……汉使采蒲陶、目宿种归。天子以天马多，又外国使来众，益种葡萄目宿，离宫馆旁极望焉。” “地平温和，有目宿杂草……种五谷葡萄诸果。” 公元1753年，瑞典植物学家林奈创立苜蓿属。该属《中国植物志》收录5组13种1变种，世界107种。 张骞所带回的具体是哪种，专业人士多有考证，或是紫花苜蓿。 　　张弘景《别录》曰：‘长安中乃有苜蓿园，北人甚重之。江南不甚食之，以无味故也。外国复有苜蓿草，以疗目，非此类也。’宗奭曰：‘陕西甚多，用饲牛马，嫩时人兼食之。有宿根，刈讫复生。’ 《植物名实图考》：‘西北种之畦中，宿根肥，绿叶早春，与麦齐浪，被陇如云……’ 《群芳谱》紫花苜蓿：‘苜蓿苗高尺余细茎，分叉而生，叶似豌豆，每三叶生一处，梢间开紫花，结弯角，有子黍米大，状如腰子……江南人也不识。’ 唐末·韩鄂《四时纂要》记载：苜蓿“紫花时，大益马。” 　　西晋·葛洪《西京杂记》：“游乐苑多苜蓿，风在其间，常萧萧然。日照其花有光彩，故名“怀风”又名光风。茂陵人谓之连枝草。”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苜蓿，郭璞作牧宿，谓其宿根自生，可饲牧牛马也。杂记言：苜蓿原出大宛，汉使张骞带归中国，然处处田野有之？陕陇人亦有种者，刈苗作蔬，一年可三刈，二月生苗，一科数十茎，茎颇似灰藋，一枝三叶，叶似决明叶，而小如指顶，绿色碧艳，入夏及秋，开细黄花，结小荚，园扁，旋转有刺，数荚果累累，老则黑色，内有米如穄米，可为饭，亦可酿酒。” 　　一些苜蓿嫰茎叶具有食用价值。 明·鲍山《野菜博录》曰：“苜蓿食法，采嫩苗叶，煠熟油盐调食。” 明·王象晋《群芳谱》曰：“苜蓿[制用]叶嫩时煠作菜，可食亦可作羹。忌同蜜食，今人下利。采其叶，依蔷薇露法蒸取馏水，甚芬香。” 明·徐光启《农政全书》曰：“春初既中生啖，为羹甚香。” “玄扈先生曰：尝过嫩叶恒蔬。救饥：苗叶嫩时，采取炸食。江南人不甚食；多食利大小肠。玄扈先生曰：尝过。嫩叶恒蔬。” 《正德颖州志》曰：苜蓿苗可食。 明《弘治徽州府志》曰：“苜蓿汉宫所植，其上常有两叶册红结逐如穄，率实一斗者。春之为米五升，亦有籼有穤，籼者作饭须熟食之，稍冷则坚，穤者可搏以为饵土人谓之灰粟。” 明末·程登吉《幼学琼林》曰：“桃李在公门，称人弟子之多；苜蓿长阑干，奉师饮食之薄。” 　　苜蓿是优良牧草，具有很好的饲用价值。 明·刘文泰《本草品汇精要》曰：“唐李白诗“马常衔苜蓿花”是此（苜蓿），陕西甚多，以饲牛马，嫩时人亦食之。” 明·王象晋《群芳谱》记载，·“开花时，刈取喂马、牛，易肥健，食不尽者，晒乾，冬月锉喂。” 《养余月令》曰：“苜蓿花时，刈取喂马牛，易肥健食，不尽者，晒干，冬月锉喂。” 明·徐光启《农政全书》曰：苜蓿“长宜饲马，马尤嗜之。” 《山西通志》记载，“苜蓿，史记大宛传马嗜苜蓿，汉张骞使大宛求葡萄、苜蓿归，因产马。……今止用之供以畜刍。” 《隆庆赵州志》曰：“苜蓿可以饲马。” 　　苜蓿具有药用价值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苜蓿“利五脏，轻身健人，洗去脾胃间邪热之气，通小肠诸恶热毒。” 明·刘文泰《本草品汇精要》记·载：“苜蓿，无毒。主安中利人，可久食。” 明末·姚可成《食物本草》记载：苜蓿“味苦，平、涩、无毒。主安中利人，可久食，五利藏，轻身健人，洗去脾胃间邪热气，通小肠诸恶热毒。煮和酱食，亦可作羹。利大小肠，干食益人。（根）味苦，寒，无毒。主热病烦满，目黄赤，小便黄，酒疸，捣取汁一服一升，令人吐利即愈。捣汁煎饮，治沙石淋痛。苜蓿不可同蜜食，令人下利。” 明·缪希雍《神农本草经疏》记载，“苜蓿，酒疸非此不愈。疏：苜蓿草也嫩时，可食，处处田野中有之，陕陇人亦有种者。木经云，苦、平、无毒，主安中利人。可食，久食然性颇凉，多食动冷气，不益人。根苦寒，主热病，烦满目黄，赤小便，黄酒疸，捣汁一升服，令人吐利，即愈。其性苦寒，大能泄湿热，故耳以其叶煎汁，多服专治酒疸大效。” 　　苜蓿根系具有固氮作用，可肥田。 明·王象晋《群芳谱》记载：（苜蓿）“若垦后次年种谷，必倍收，为数年积叶坏烂，垦地复深，故三晋人刈草三年即垦作田，亟欲肥地种谷也。” 明·徐光启《农政全书》记载：“苜蓿七、八年后，根满，地亦不旺。宜别种之。” “江南三月草长，则刈以踏稻田，岁岁如此，地力常盛。” “江南壅田者，如翘荛、陵苕，皆特种之，非野草也，苜蓿亦可壅稻。” 明·徐光启《粪壅规则》记载：“真定人云，每亩壅二三大车，问其粪，则秋时锄苜蓿楂子载回，与六畜垫脚土，积上田也。” 《齐民要术》记载：“地宜良热；七月种之。畦种水浇，一如韭法。亦一剪一上粪，铁杷耧土令起，然后下水。一年三刈。留子者，一刈则止。春初既中生啖，为羹甚香。长宜饲马，马尤嗜之。此物长生，种者一劳永逸。都邑负郭，所宜种之。” 　　唐·王维《送刘司直赴安西》 “苜蓿随天马，葡萄逐汉臣。当令外国惧，不敢觅和亲。”· 唐·李商隐《茂陵》 “汉家天马出蒲梢，苜蓿榴花遍近郊。内苑只知含凤觜，属车无复插鸡翘。玉桃偷得怜方朔，金屋修成贮阿娇。谁料苏卿老归国，茂陵松柏雨萧萧。” 北宋·梅尧臣《咏苜蓿》 “苜蓿来西域，蒲萄亦既随。胡人初未惜，汉使始能持。宛马当求日，离宫旧种时。黄花今自发，撩乱牧牛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