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憩遐观

绿墨染春

<h1>  仲夏六月的周末,与亲人与挚友驱车进山,沿大通河左右两岸小路探幽穿谷,弯弯折折的溪水清澈舒缓流淌、高大林立的桦树和成群覆盖山坡的杉松枝叶繁茂、低矮的灌木蔷薇、丁香花和香雪球团花似锦,滩地草坪上的马兰花、风毛菊、格桑花在属于自己的领域争奇斗艳。行进晌午,来到天祝县境界的石门沟,最后驻足喜鹊岭。消暑进山的游人挺多,群山逶迤、满山遍野的白牦牛、山羊点缀在绛紫色的杜鹃花丛中悠闲的啃食着花草。云朵覆盖着山峦,阳光与乌云在山坡交替放影,衣着色彩斑斓的游客三五成群观赏山花,有的忙于拍照,有的团队踏歌而舞,更多的游客是搭起帐篷开始野炊休息,支桌涮火锅、撸烧烤,还有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躺在折叠椅上听音乐玩手机,我们也融入到了休息的人群中品食自备的水果和餐饭,咖啡和茶水的清香盈荡山野,这就是时下最时尚的野游吧!</h1><h1> 天祝石门沟花海,是我客居之地近年来人们消夏的一个热门景区,驻足紫色的杜鹃花海, 攀爬山尖采摘晶莹玉润的白色山茶花,感受微风轻抚山间的自然风光,丘陵之上彩色经幡随风飘摆,山坳里矗立着一座华藏寺,给寂静的山野赋予“文明”浸润的印记。一阵阴风吹过,乌云骤聚,我们收拾餐具起身折返,沿途游车断断续续行进,每一山坳宽阔的草坪上,都有游客小憩,或拍照、或折花、或朵颐,路边的导游牌如旗招展,过天堂寺、穿炭山岭、游吐鲁沟、观鲁土寺,一天的行程一直在路上,驶出山沟我们在河桥镇大通河畔又进行一天最后的品茗休憩。</h1><h1> 客居永登、游走天祝,这些本来在我认知中史属羌戎、月氏、匈奴等古民族驻牧地,此刻却加深了我地缘认知的思考,近期,网上议论纷纷的青海昆仑石刻引无数学者深究,无论从地理河源角度、还是从历史考古立场,古文字演变多学科领域进行论证,追溯文明的足迹这点是好的。结合天祝石门沟生态路线一日游,我觉得自地球造山运动后,生命时时刻刻都在追寻适应生存的空间。饮毛茹血、风餐露宿是先民为了生存必经的状况,面对大自然的狂风暴雨、风雪交加,冰天霜冻,加上人类掠夺资源的战争杀伐,天灾人祸,被奴役的恐惧、弱肉强食是那个时代的基本特征。人类文明史上最高贵的一次征服,便是人对马的驯服。人类第一次跃上马背,大约是三千八百年前的事情。蒙古族骑马从蒙古草原东征被大海隔断,向西迁寻求避风寒的山川,于是乎祁连山脉成了蒙古人理想的生存牧地。而受常年冰雪覆盖行路难的藏族先民也在为了生存西迁受喜马拉雅山脉、横断山脉、唐古拉山脉的阻止,峡谷河流,雪山高封,饥寒交迫唯有东移来到祁连山山脉的西侧放牧求生,由此祁连山东西两侧山脉、山谷、河流放马也成为了蒙藏先民的理想生活之地。随着印度佛教北传,青海、甘肃境内藏传佛教寺院才林立,无论避风挡雨还是净化灵魂,佛教给了蒙藏先民精神支柱。同为以游牧牛羊为主的蒙藏民族,藏民先受佛教文化的洗涤,虔诚、稳定成为藏族高层统治奴隶的有效手段,于是在蒙古铁骑踏遍华夏时,唯有藏传佛教走出了西藏,萨迦派第五代祖师八思巴成为元帝国师,火祭祈福,教化了蒙古牧民。</h1><h1> 从汉族文明时空轴线看天祝的前世今生,生活在这块水甜草茂的羌戎、月氏、匈奴人,也是不满足生存现状的,大汉中原,不论气候、食材远比牛羊裹腹丰富,掠夺与反征服是大汉民族血脉无法压制的奋斗历程,大秦帝国外抗异族而修筑长城,汉武帝购大宛国汗血宝马受辱而封狼居胥、唐无力唯有公主和亲。冷兵器时代,马上天下,武力依赖铁骑,金元清少数民族拓疆扩土,统一了华夏。这里的吐鲁沟就是蒙语“美好的家园”,鲁土寺则是元明蒙古族统治者使用土司制度的历史见证。从历史的发展进程史料来看,天祝、永登历史文化的符号有限,除了寺院经文的传诵,鲜有其它文化的繁盛。北洋政府面对世界文明的征伐,聘请瑞典地质考古学家安特生带头,拉开了中国地质文明的探索。世时失语,唯有石言。当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齐家文化、丝绸之路文明传播路线被挖掘后,斯文▪赫定站在楼兰古城遗址才对古老的华夏文明留下了外文注脚。而今再回过头看青海昆仑石刻,从文化传播的稀缺性分析,至少是官方的、经济雄厚的私家读书人所为,作为平民(贫民)一无文化底蕴支撑,二无资金支持,焉能涉足荒蛮之地有此行为?</h1><h1> 三更有梦书当枕,千里寻河月在峰。“我们热爱我们的民族,这是我们自信心的源泉”,五一年当周总理写下这句话并亲自命名“天祝”县名时,一段历史美誉便定格在岁月的烟尘中。文化是认知的高度,是包容的宽度,是思考的深度,更是博大的实践认知智慧,亦是刻在骨子里的修养,是有束缚有边界的认知自由。寄情山水短途游走后的思考,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狭隘,偏见,如同天祝群山上的白牦牛的毛发、山颠山茶花一样洁白,是遇见阴冷气候后的自然适应症。人海浮沉,世间荣辱输赢不过是过眼烟云。到了不惑的年纪,终将放和心态归属自己平凡的生活。不恨非我有,四季山水寄余生,感知生命的可贵,洞察人类生活的不易是每个智者乐山后的深情回望!</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