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父辈的抗战》 前言</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p><p class="ql-block"> 80年前,中国人民经过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打败了穷凶极恶的日本军国主义侵略者,赢得了近代以来中国反抗外敌入侵的第一次完全胜利。</p><p class="ql-block"> 这一伟大胜利,彻底粉碎了日本军国主义殖民奴役中国的图谋,洗刷了近代以来中国抗击外来侵略屡战屡败的民族耻辱;重新确立了中国在世界上的大国地位,使中国人民赢得了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尊敬;开辟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开启了古老中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新征程。</p><p class="ql-block"> 在这场救亡图存的伟大斗争中,中华儿女为中华民族独立和自由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母亲送儿打日寇,妻子送郎上战场,男女老少齐动员。我会会员的父辈,在国难当头之际,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奔赴抗日战场,与日本侵略者展开了一场场殊死战斗。中华儿女同仇敌忾、众志成城,谱写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爱国主义篇章。</p><p class="ql-block"> 习近平主席在纪念全民族抗战爆发77周年仪式上指出:“伟大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使中华民族的觉醒和团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这是‘战争史上的奇观,中华民族的壮举,惊天动地的伟业’。”习近平主席还强调:“我们要铭记抗战历史、缅怀抗日先烈,要告慰我们的前辈和英烈。”</p><p class="ql-block"> 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之际,我会将所属红色薪火相传宣讲团宣讲员、会员的40多篇父辈抗战经历编写的故事内容汇集成册,形成了十余万字的完整版,并在进行了严格的审定与修正后,编辑出版了这本《父辈的抗战》。</p><p class="ql-block"> 《父辈的抗战》以40多个生动鲜活的故事,全景式展现了中国抗日战争的宏大历史画卷,深情回顾了我们的父辈为抗日战争胜利做出的巨大付出和贡献,深刻揭示了中国抗日战争的历史意义和深远影响。</p><p class="ql-block"> 本书内容丰富,史料翔实,可读性强,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它不仅是一部纪念抗战胜利、缅怀抗日先烈的佳作,也是一部对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生动教材。</p><p class="ql-block"> 在本书编辑出版过程中,得到了会员中开国将领、英烈后代和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特别鸣谢上海千禄商贸有限公司对本书印刷费用的赞助!</p><p class="ql-block"> 由于时间仓促,书中难免存在疏漏和不足之处,恳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p><p class="ql-block"> 让我们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珍视和平、开创未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红色血脉传承研究会</p><p class="ql-block"> 2025年8月、</p> <p class="ql-block">刘飞(1905年-1984年),原名刘松清,曾用名刘清。湖北省黄安县(今红安)人。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p> <p class="ql-block">刘国欢:刘飞中将之子,红色薪火相传宣讲团团员。</p> <p class="ql-block"> 一颗子弹与一部红色经典</p><p class="ql-block"> 整理宣讲:刘国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苏州革命博物馆里珍藏着一颗长2.8厘米,底部0.7厘米的弹丸。这弹丸深褐色的斑斑锈迹宛如凝结的陈年旧血。这不是一颗普通的子弹,是1939年9月21日从国民党特务组织的一支美式0.3英吋步机枪中射出,嵌入一位十年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二十军首任军长,十六年后荣膺共和国中将军衔的新四军指挥员——我父亲刘飞胸中,直至1984年10月24日去世,在我们兄弟三人的见证下,这颗子弹才由南京军区总医院外科主任从父亲的胸腔中取出。后做为镇馆之宝收藏于我父亲战斗、负伤过的地区——苏州革命博物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谁能想到就是这颗来自敌人的子弹竟然能和一支抗日劲旅紧密的联系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年漂泊在阳澄湖中的36个伤病员,竟然发展成了战斗力极强的一个团、一个旅、一个师。抗日战争中“三垛河伏击战”歼日军二百余人,伪军一千五百人;解放战争各战役战绩辉煌并创造了窑湾战役我军一个纵队全歼敌一个军的创举;上海战役平定浦东后配合27军解放苏州河以南,那张睡马路的照片就是这支部队的写照;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参加了长津湖战斗,击溃美王牌军,那悲壮山河的"冰雕连"也出自于该部队。这就是华野一纵二师,三野二十军五十九师!谁又能想到就是这颗来自敌人的子弹竟然引发了红色经典《芦荡火种》和《沙家浜》的创作。现代京剧中郭建光那气吞山河的高昂唱腔:"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曾在6、70年代迴荡在中国大地,至今未能让世人忘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颗子弹伴随了父亲45载的生涯,见证了我们的前辈为了不变的初心,不惧牺牲,浴血奋战,依靠人民群众发展壮大的历史进程!同时也证实了创作出好的红色经典对赓续红色血脉的重要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 . 一代战将铸就革命初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父亲刘飞原名刘松青,1905年生于湖北黄安(现红安)县一个贫苦农民家庭,3岁丧父,寡母带着3个孩子挣扎在死亡线上。姐姐早早离开人世,十几岁的刘飞被迫只身闯汉口谋生,当上了扛大包的码头苦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26年北伐军攻入汉口,他即加入码头工会,积极参加反剝削斗恶霸活动!随后返乡组织了农民协会,任主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27年国共合作破裂,刘飞不惧白色恐怖担任乡苏维埃主席、县赤卫队连长,参加了著名的"黄麻起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0年1月率赤卫队50多人参加了红军,同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多年扛码头的经历磨练出他过人气力,舞起大刀很难有人近身,得到了当时武艺超群巳担任连长的许世友的赞赏,从此他们常联袂担任敢死队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刘飞自小未读过一天书,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参加红军后,他努力学习文化,为了多认字甚至和文书约定:杀一个敌人,教会一个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特别是加入党组织后,使他懂得了更多的革命道理,坚定了共产党员为人民翻身解放,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坚定信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因作战英勇,屡立战功。先后担任排长、连长、营政委、团长兼政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刘飞随红四方面军长征,三过草地,翻越数座雪山,历经腥风血雨,带着滿身伤痕在万里长征中幸存下来。此时的刘飞已是红四方面军红四军独立师政治部主任。后被调入延安"抗大"学习。革命队伍把一个一字不识,只知为填饱肚子挥刀冲锋的战士,锻造成了有坚定革命信念,善做政治思想工作,能打仗会打仗的红军战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 一颗子弹谱写芦荡传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8年春,我父亲从抗大派往新组建的新四军三支队任组织科长,后派往叶飞“闽东独立师”改组的老六团任政治部主任。39年5月老六团东进改为“江南抗日义勇军”(简称江抗)刘飞任政治部主任。短短几个月,这支由闽东红军游击队为主的部队,首战黄土塘,夜袭浒墅关,火烧虹桥飞机场,振奋了人心,打击了日寇,从千余人迅速发展到五千余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国民党对此极为不满,派出了由特务组织和伪军官组成的“忠义救国军”,不断搔扰和攻击我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9年9月21日在江阴顾山遭遇战中,父亲在率队冲锋时胸部中弹,口鼻喷血。他问身边的警卫员:“子弹有没有打穿?”答:“没有!”他说:“那没事!”于是他继续冲在前面,直到倒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时同志们都以为他牺牲了,准备开追悼会,没想到他却奇迹般活下来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为避免与国民党正面摩擦"江抗"奉命西撤。刘飞因伤势太重就与30余名伤病员留在了阳澄湖畔养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时所谓的后方医院就是几条漂泊湖上的小船,所谓的医护人员是几个来自上海学过医的学生和十来个十五、六岁的护理员。药品基本没有,武器只有我父亲和警卫员两支驳壳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父亲曾回忆到:“我们经常流动在横泾、陆港、肖泾、长浜、张家浜、西董家浜一带,最远的敌伪据点离我们不过一、二十里,近的只有几里,情况较好时,农家的客堂、厨房、牛棚、猪圈是我们的病房,卸下的门板,是我们的床位。情况不好,就只能在阳澄湖上漂泊,数叶渔舟,就是我们的一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父亲当时是由24岁的包蕴和年仅16岁的白山(解放后曾任上海瑞金医院党委书记、院长)两名女护理员护理。每天只能用盐水冲洗伤口,用凡士林纱布引流,我父亲忍着剧痛,面带微笑鼓励护理员和其他伤病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父亲刚上岸准备在老乡家治疗,突然鬼子进村了。护理员和老乡灵机一动,把父亲用一块白布盖好,抬起就走,鬼子问:“什么人!”他们回答:“是死人!”正好有一老乡划着小船到岸边,他们这才有惊无险的摆脱了危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可是长期在湖中漂泊,白天蝇虫叮咬伤口,晚上低温袭人。怕暴露目标,平时不能生火,生鱼虾蟹对伤病员身体不好,只能吃点芦根和老乡送来的干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时,有些同志就产生急燥情绪。做为职务最高、伤情最重的刘飞积极做大家的思想工作,他对大家说:“我们大部都是红军战士,不少是在闽东地区艰苦环境中坚持多年游击战争的,目前的困境算不了什么,我们要安心养伤,总有一天像火种一样在敌后燃起熊熊烈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同时他果断召开党组织会议,因他伤太重无法行动,建议由患病痊愈的团作战参谋夏光同志组织和发动群众重建武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随后,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在地下党组织的领导下,根据陈毅同志指示,这几十颗火种逐步蔓延开来,由此诞生了“新江抗”,打开了苏南东路地区抗日英雄谱的窗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新江抗”蓬勃发展,但刘飞仍离不开床板和双拐。新任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指挥陈毅再次派人看望刘飞,要他到上海去治疗,取出胸部子弹,以便尽早重返战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上海地下党的配合下,刘飞化名王福祥,在湖北老家种田时被流弹所伤,是上海同仁医院护士长张晨(地下党)的亲戚。经医生的检查,刘飞胸部子弹因时间太长已被结缔组织包裹并紧靠心脏,手术风险太大,决定不做手术。后来,刘飞就带伤返回了战斗第一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此,这颗来自敌人的子弹伴随了他的一生。1941年2月“新江抗”被改编为新四军六师十八旅,刘飞任旅政治部主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久,上海来了几个参加新四军的医务人员,巧得是有两人就是在同仁医院护理过刘飞的护士。其中蒋游同志回忆中说到:“1942年,当到达驻地江都县境的18旅卫生部时,旅政治部主任刘飞来看望我们。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曾在H病房第四床住过的农民伤员‘老王’原来是刘飞同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这些伤病员中走出了两位共和国将军,他们是55年授中将的刘飞和64年晋升少将的黄烽。经过他们以及夏光同志再三回忆,能留下姓名的仅23人,其中有些人在多年的征战中已英勇牺牲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 一部经典赓续红色血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家熟悉的红色经典现代京剧《沙家浜》 的原型正是当年在阳澄湖畔坚持敌后斗争的36个伤病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8年底,华野一纵司令叶飞患病,由付司令刘飞指挥了新沂窑湾战役,以我一个纵队全歼国民党黄伯韬兵团63军,击毙其军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时任新华社记者崔左夫采访刘飞,我父亲指着打扫战场下来的2师175团官兵笑着说:“这支部队就是当年阳澄湖畔那36个伤病员发展起来的,等全国解放了,你还是好好写写他们吧!”崔左天同志始终把这句话记在心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57年夏,他受命到苏南收集抗战史料,意外获得了1939年"江抗"36个伤病员在阳澄湖坚持敌后斗争的有关材料,使他不禁大喜过望。经过实地两个多月的采访,一气呵成,创作了纪实文学《血染着的姓名——三十六个伤病员斗争纪实》。作品虽然只有7千余字,但传神地展现了在抗日战争相持阶段,苏南水网密布地带敌我犬牙交错斗争的生动画面。他完成了首长的交待,完成了自己心中多年的願望。但他无法想到这篇作品未来会被剧作家打造成了红色经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历史往往在不经意间的巧合中演绎出精彩。当年从20军文工团团长转业到上海沪剧团任党总支书记、付团长的陈荣兰,到南京索阅将帅回忆录,寻求创作题材和灵感。正巧与二十军老战友崔左夫不期而遇,取得了他刚刚写好的《血染着的姓名》一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为此沪剧团编剧文牧等兴奋不已,首先编写了《碧水红旗》剧本,后根据我父亲回忆录《火种》改名为《芦荡火种》。当年我父亲胃病已非常严重,但对此剧仍备加关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60年,他安排沪剧团此剧的全体演职员,到原型部队20军59师体验生活。当年正值国家困难时期,沪剧团与部队打成一片,经常演出活跃部队,被战士们亲切称为:59师的"第五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此剧上演即刻引起轰动,北京公演时受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好评。陈毅同志因事未观看,听了夫人张茜介绍,途径上海时专门去看了该剧。随后该剧由北京京剧团改编为京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4年7月23日,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观看了北京京剧团演出的《芦荡火种》。演出后,毛主席把北京京剧团领导、编导、主要演员以及上海沪剧团陈荣兰叫到身边,讲了几点:要突出武装斗争;强调军民鱼水情;剧名还是以地名《沙家浜》为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至此,从纪实文学《血染着的姓名》、《火种》,到沪剧《碧水红旗》、《芦荡火种》,再到京剧《地下联络员》、《芦荡火种》、《沙家浜》,阳澄湖伤病员引人入胜的斗争故事,经过不断推敲和打磨,终于成为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艺经典并载入史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颗静静躺在革命博物馆的子弹;一部曾唱遍祖国大地的戏剧。它不仅仅是一个传奇,一个故事,其昭示着我们的先辈对党和人民的忠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中国共产党已走过了100年光辉历程。100年时间轴很长,长到老一代人已远离我们,走向历史深处;长到我们的祖国从曾经的"东亚病夫",成为屹立世界之林的泱泱大国!100年又太短,短到那血泪和屈辱史仍历历在目;短到各种反动势力从没有停止跟我们争夺下一代,我们必须讲好老一辈的故事,让红色血脉代代相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习近平指出:光荣传统不能丢,丟了就丟了魂;红色基因不能变,变了就变了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