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施国标</p> <p class="ql-block"> 我总喜欢把远去了的东西再重新拉回来看,在现代的环境里让人去感受些什么,这样的做法恐怕让经历过的人有温古而知新的滋味,让后人更有特殊的情感的碰撞,譬如“风箱灶头”。</p> <p class="ql-block"> 过去,农家人都烧柴灶,但一旦被配上风箱,就有另一称呼了,谓之:“风箱灶头”。柴灶配上风箱,拿现代语来说,是“奢侈”的,有钱的配,缺钱的就用个光灶,烧火人拿个拨火棍罢弄着灶肚里的柴火让其烧得旺一些,若遇潮一点的柴禾,便会直冒浓烟,直熏得烧火人一包眼泪、一包鼻涕的流,一顿饭的功夫既让人不好受,又时间拖得很长,因此,农家人常在日常生活中尽能节约点开支来多积些钱,配个风箱,让自己烧起火来心情舒坦些,不再受柴烟熏眼之苦。于是风箱就成了“奢侈”品。</p><p class="ql-block"> 灶头有了风箱,体貌也完美了许多,这个附助物体积不大,但有附助之功,又有装饰之美,犹如有钱人头胫里挂上了金链条、手指上套上了个金戒子,显示主人的身份。风箱灶头给人烧饭烧菜带来了火旺省时的优势,既使烧潮湿的柴禾,也不会有太多的烟来熏眼,真所谓“火旺不怕烧湿柴”。</p> <p class="ql-block"> 农家人的柴灶有两眼灶、三眼灶之分,但大多是两眼灶。灶匠在砌灶时,对“风箱灶头”专门留出输风道、砌起风箱坐,“灶”成“箱”扣完美相配。风箱是由专门的匠人制成的,其工艺精巧,每个拼装环节都严丝合缝,水桶不漏水、风箱不漏风,这是最基本的准则。我没到过风箱的加工现场,但目睹过修风箱的情景,匠人抽去盖板,便见内部成风结构。原来风箱的风源起由是有一块能拉动的活塞木板起着作用,“活塞板”四周用棉线缠着公鸡毛,鸡毛的作用既要让“活塞板”拉得来、推得去,.又要留得住被鼓动的风源。修风箱主要是在重新缠鸡毛,鸡毛用久了,自然会耗损了,会出现漏风现象,风源少了劲,灶肚里的火会烧不旺,等于聋子的耳朵装装样。趁机我看到了风箱的内在结构,也终于明白了风箱形成风源的真相:手把的拉杆(上下两根)是连着那块来去推动的风源“活塞板”的,前后顶端箱板上留着的四扇小门板(上下排列、各两扇一处)实际是引风洞,当拉杆往后拉时,活络的两扇前小门同时打开吸进风源,而手下的后小门随即关闭,留住风源;当拉杆向前难时,四扇活络的风洞门运行着同样的功能,还响起了辟啪、辟啪的声音,很有节律、拉得快响得快,拉得慢响得慢,其实能配歌唱的韵律。送出的风源在“箱”内还没有一个风道,但里边还有玄机,只是我看不到而己,或许中间有一块小档板什么的?</p> <p class="ql-block"> 风箱灶头,灶匠砌有里锅、外锅两条风道,因此,风箱对口处有一个能拉动的闸门装置,烧外祸垃一下、烧里锅推一下,控制十分方便。我十分敬佩前人的智慧,无论是灶匠、还是风箱匠人,对其功能有如此的巧妙设计,让能源发挥到了极致,其内部的构造是那样的合理,让后人毫无垗剔,且像一件工艺品一样,可以让人欣赏、让人思考、让人追寻。农家柴灶存在了千百年,直到电动电动鼓风机的出现和液化气的到来,才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柴灶煮出了餐饮物是有烟火美味的,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还能重铸辉煌吗,这是值得思考的,乡愁是能够催生出新的文旅途径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作者简介:施国标,笔名舒笛,上海浦东人,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浦东新区作家协会第六届理事。从事写作四十多年,潜心乡土题材的挖掘。著有散文集《六0味感》《乡情难了》《问书看院》。发表各类文字五百余万字,散文和纪实文学作品散见《新民晚报》《文学报》《上海纪实文学(官网)》等报刊,有作品在全国征文比赛中获奖。</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