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我的父亲和母亲万文兰(1935--2009)</i></p> <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原本有兄妹五人,一个妹妹早夭,剩下兄弟四人,父亲最小。从邵家河迁来时,父亲已十来岁。没过几年,他的哥哥们相继成年、成家。家中劳力多,吃闲饭的少,农活干得快,兄弟们便有空去给别人家帮工,挣点钱补贴家用。</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1982年前我家东万庄的老庄园</i></p> <p class="ql-block">却说我母亲一家,住在父亲家东边仅几百米的东万庄。原本是个幸福的家,但1934年之后几年,接连遭遇不幸。1934年,我46岁的曾祖父因病去世,随后在1938年和1941年,年仅25岁的祖父和24岁的二祖父又先后意外离世。祖父去世后,奶奶改了嫁,留下年幼的母亲;二祖父去世时,二祖母才23岁,腹中还怀着孩子。家里上有两代年迈的婆婆,下有我母亲这个侄女和未出世的孩子。为了撑起这个家,安抚一家老小,二祖母多次谢绝了暗中劝她改嫁的人,用她那娇小的身躯、柔弱的双肩,顽强地扛起了生活的重担。</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我的二祖母姚风英(1918--1999)晚年在扬州</i></p> <p class="ql-block">一个没有男人的家,种田过活的艰难可想而知。那时种田全靠刀耕火种、肩挑人扛。别人家男人干的力气活,在我家,样样都得二祖母上前。日子过得紧巴,平常哪舍得请人帮工?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时,才咬牙请人帮几天。</p> <p class="ql-block">建国前后的那几年,每到农忙时节,住在附近的父亲,偶尔会作为帮工出现在我家的田里。两家本就住得近,加上父亲常来我家或左邻右舍帮工,彼此的了解自然越来越深。父亲勤快、有担当,做事细心又实在,交代他的事,从来不用人操心。这一切,二祖母都默默看在眼里,记在心上。</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妈妈在门前井边洗衣服</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妈妈晚年在扬州瘦西湖</i></p> <p class="ql-block">二祖母的遗腹子是个女儿,建国时不到十岁,而我母亲那时已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为早日结束家中没有男人干重活的苦日子,二祖母原本一心打算留女儿在家招婿,让侄女(我母亲)出嫁,但随着父亲的出现,她慢慢改变了主意。她打听到父亲曾被爷爷做主定了门亲事,但父亲坚决反对,一直拖着没成婚。她便试探着问父亲,愿不愿意做上门女婿?</p><p class="ql-block">不知是老天的安排,还是二祖母瞅准了时机——那时,我的爷爷刚去世不久,父亲没了长辈的压制。加上他对我们家、对我母亲的了解,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二祖母的提议,果断回绝了原来的婚约。1952年,父亲入赘到我们家,与母亲成了婚,并按习俗改姓了万。从此,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才渐渐有了生机和起色。</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1998年的全家福(摄于东万庄)</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2007年妈妈和儿女们在一起</i></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