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从左到右：魏巧燕、秋月、苦果（本文作者）、李宏、窦允升、晓慧、穆黎。</b></p> <p class="ql-block"> 走近苦果</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时间: 2007年4月5日下午3时</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地点：西安·陕西农村广播直播室</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户县甘亭镇西郊村</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主持人：记者，秋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访谈形式：电话连线电台直播</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秋月</b>：您好，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 这里是陕西电台农村广播。在下午三点的节目中，欢迎您继续锁定中波900，和我一起听乡音，道乡情，说乡事。我是主持人秋月。 此刻，和我一起为大家服务的，有我们的老朋友小芳。我也代表小芳向大家问好。朋友们，我们今天节目是故事篇。这个故事篇的主人公是谁呢?我想我说出来，我们大家对他的名字应该很熟悉，但是对他本人或许还有些不了解。我想，提起“苦果”这个名字，应该说我们收音机前的很多朋友都知道。伴随着AM900的电波，农村广播的广大听众，对苦果这个名字应该说是耳熟能详了。 《今夜心语》 《戏曲百花园》还有《乡音乡情乡事》等节目中，经常可以听到苦果的小诗、歌词什么的。在我们乡音乡情乡事节目的文学篇中，大家也知道了他不仅是一位农民诗人，也是一位多产的作者。像他写的《到山里寻年味》等散文都给我们大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苦果的文字简洁明了，朴实无华，如行云流水一样的流畅，读起来朗朗上口。 另外，苦果的作品，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忸怩作态的呻吟，给人的感觉是明朗而又大气。 这些都是电波中的苦果。 那么真实的苦果到底是个什么样呢?他又有着怎样的生活经历和人生情怀呢? 我们今天的故事篇和大家一起走近苦果，倾听他的人生故事。 好，接下来我们就请出我们今天节目的主人公苦果。</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苦果，你好！</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你好，秋月。</p><p class="ql-block"> 秋月：这是第一次在节目中，我们这样对话哦( 笑) 。不过，我跟我们广大的听众一样对你的名字如雷贯耳，因为你经常有一些作品在我们节目中播出。你先给我们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比如说你的年龄呀、职业呀等等。让大家知道文字背后的苦果是个什么样的。</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谢谢！ 首先感谢收音机前的所有听友长期以来对我的关怀和厚爱。我叫苦果，1963年出生，户县人，我的职业是驾驶员。</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你是驾驶员，我们很多听友还以为你是专职的作家。你说你的职业是开车，那你平时写作是在什么时候?</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我一般是在晚上写作。 白天我是边开车边构思，到了晚上，我再用文字记录下来。</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秋月</b>：我想问一下，苦果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苦果是我的笔名。我的真名叫黄仕虎，黄色的黄，仕途的仕，老虎的虎。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秋月</b>：你为什么把自己的名字叫苦果，而不叫甜果呢? ( 笑)</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苦果</b>：因为这个名字缘于一段失败的婚姻。</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哦，是这样。 详细说说，不介意吧?</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不介意。事情发生在一九八六年，一位富平姑娘的征婚启事打动了我，我给她去了一封信，也许是我的诗歌化的语言感动了她。不久她就顶着家庭坚决反对的压力，毅然决然地到了我们这里， 我们幸福地走到了一起。但是，我们这段婚姻很短暂。我们相处了不足一个月。分别那天，我告诉她，从今往后，我的笔名就叫苦果，这个笔名也就使用到今天。</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我觉得苦果很坦率，在我们的电波中也不介意谈苦果这个笔名的来历。甚至把自己多年以前短暂的婚姻，也毫不保留地告诉大家。我原来只觉得你很有才气，文采飞扬。真没想到你的性格竟然如此坦诚。我想当年的那个姑娘，她的家人知道你现在所取得的成绩，一定会后悔的。不过那都过去了，关键是你现在生活得幸福就好。</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是的.</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秋月</b>：我想问第三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爱上诗歌创作的?</p><p class="ql-block"> 苦果：我爱上诗歌，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当时全国有八个样板戏。陕西把这八个样板戏大都移植成了秦腔，如《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等等。这几个样板戏的唱词都非常优美，像《红灯记》里边李铁梅的几句唱词：“我爹爹像松柏意志坚强/顶天立地是英勇的共产党。”这些戏词启发了我。后来，全国范围内又大规模地学习天津小靳庄。小靳庄当时在全国轰轰烈烈，他们演新戏，讲故事，大步登台来赛诗。我们当时的大队书记是个文化人，他很爱诗歌。每次开会，他都带头朗诵诗歌。在他的带动下，每次都有好些人上台朗诵。有一位老大妈是我们学校的伙夫。她在一次会上就朗诵了自己的四句诗：“我老婆今年五十三/整天围在锅台边/实现农业机械化/我老婆还要多贡献。”我当时在想，这个老大妈她不识一个字，她能写出诗来， 原来，这写诗还这么简单。 老大妈的事感染了我，再加上秦腔戏词对我的启迪，在这双重影响下，我就悄悄写起诗来。不过，我写的纯粹是顺口溜。 我一直没有勇气把这些所谓的诗拿出来。我给自己编了一本所谓的文集，取名叫《黄仕虎文集》。不过，那本文集是我把自己的三十多首顺口溜抄在16开的白纸上，装订而成的。我第一次把我的文集公布于众是在一九七九年春天。当时，我缠着校长，希望把我的诗刊登在学校的黑板报上。谁知校长看了文集后告诉我，说：“你不行，你那都是胡写乱画， 还想上黑板报? ”我的一腔热情，换来的是校长的一盆凉水。</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那时候，你上初中还是高中?</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我上初中二年级。</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秋月：</b>我觉得你很有勇气的，这是你成功的第一步。</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从校长那儿碰了壁， 我的倔脾气一下上来了。你校长说我不行，不能上学校的黑板报，我找一个能发表的地方去。我把我的文集装进包裹寄给了《人民文学》。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 哟! ( 惊讶) 发表了吗?</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诗寄出去了。我每晚都做着发表梦。一个月后，一天早上上早操，全校同学列队完毕，校长点了我名。他说：黄仕虎，把你的作品拿走，让人家原封不动退回来不是? 你没看你父母是干啥的? 你这诗连学校的黑板报都上不了，还想上《人民文学》！ ”当时，对我的触动很大。当天下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把包裹给烧了。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更加坚定了写诗的决心。我开始重新学习。学习那些大诗人的诗，像郭小川、贺敬之、臧克家等等大诗人的诗。我开始写自由诗。八四年，我在《长安》杂志发表了我的第一首诗《山乡速写》。</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发表第一首诗，你上高中还是什么?</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那时，我已经当上民办教师了。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秋月</b>：这一段短短的经历发人深思。确实让我对你有了更深的印象。你说从小就受社会大背景的影响，还有那个不识字，但能随口来段顺口溜的老大妈，给你留下那么深的印象。你把你作品编成文集，希望能上学校的黑板报，可是被校长拒之门外。你自己又怀着那种执着的追求，满怀希望地寄给《人民文学》，居然被退了回来，又被校长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去羞辱你。他的这种作法对一个幼小的孩子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可是你并没有因为受辱而放弃，反而愈挫愈勇，开始向更高水平去探索、去学习。真的让我对你产生新的认识，刮目相看。(笑)</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苦果</b>: ( 笑 ) 过奖。</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你刚才说你八四年当了老师。是在什么地方?</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在我们村上。当时社会上有好多人都想挣大钱，民办教师职业恰巧又不挣钱。所以好多民办教师都弃教回家。他们或买车跑运输、或经商、或种植、或养殖，开始了新的营生。我就在这个时候进去的。第一个月，我领的工资是三十七元五毛钱。</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那时没有人愿意继续当教师，为什么你要选择这个职业?</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我从小就热爱老师，我认为老师这个职业是天底下最崇高的职业。</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嗯，其实，我手头有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文件夹里有你的诗歌作品，足有两厘米厚，而这只是你所有作品的三分之一。你写了多少诗，我们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是算得出来的。 这里，我看到你的作品，大多是你当教师时的一些感受。这都是当时写的吗? 一共当了多少年教师?</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是当时写的。我是八四年四月进学校，九三年七月离开学校的，总共十年时间。</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十年时间，那段当教师的生活，给你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苦果</b>：最深的印象是，我是民办教师，没有资格讲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就是我的去向。我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就是一个学校。我在那里既当老师，又当校长，又当班主任，还当伙夫。总之，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人。我一人还要教四个年级。</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秋月</b>：最多的时候有多少学生?</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苦果</b>：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个学生。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我看过你当时的一首诗，叫《假如命运能重新安排》。那首诗是不是你教师生涯中，至少在某一阶段的一种矛盾心理的具体体现?</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这是我在离开学校之前，在九二年的时候。写下的诗。当时，好多和我一起进学校的同事，大家开始考虑出路问题。假如不能转正的话，我们往后的生活问题，尤其是我们大都成了大龄青年。因为我们的收入低，就没有姑娘愿意跟我们处对象。我们必须正视现实。我们当时每月工资不足六十元。有几位同事，他们一结婚就走了。我还给几个同事开过欢送会。我也有了离校的打算。</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其实，在你的内心，你是热爱教师这个职业的，可当时实在是因为待遇太低。 因为人首先是要生活。 最后，在坚持了十年之后，你终于也坚持不下去了，要离开了，是这样吧? 那么，在你离校时，学校开欢送会了吗?</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我走的时候，没有声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悄悄离开的。因为我这个人多愁善感，我怕别人看见我流泪。所以，在七月的十五号，当时学生刚考完试。我在黑板上写下徐志摩的两句诗：“悄悄的，我走了/一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写完之后，我就走了。</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候，但是听你讲这一段的时候，我觉得鼻子酸酸的。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证明，你是打心眼里热爱教师这个职业的。不过，这已经成为过去，成为美好的回忆。来看一下咱们的短信平台吧！ 我们今天的《乡音乡情乡事》节目是故事篇，我之所以没有安排热线参与，是想把你的人生经历和人生情怀，更多地展示给听众朋友。所以大家只能通过短信平台来参与今天的节目。我觉得苦果的人气也挺旺的，我还没有公布我们短信平台的号码，就有那么多的短信上传到平台上。这里有郭建民、杨五贵、杨双明、王耀先、还有窦允升等老师，另外还有刘作宇、魏巧艳、张智星等等听友。都在短信平台上对你寄以厚望。 ( 编者按：限于篇幅，内容略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谢谢！ 谢谢！</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如果有一天，你终于见到大家的话，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感谢大家?</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苦果</b>：我深深地给大家鞠一躬。</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月</b>：前面我们谈到你名字的来历，你婚姻的经历，还有你当教师的经历。而最多的是你在文学方面取得的成绩。这里，我看到你的很多奖状，有全国的，也有省市的。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好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未完待续</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