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行之山巅信仰之旅——探访孜珠寺

微语

‍ 贪了夜安稳觉，醒来时晨光早过了山尖。7月19日，我与老张从丁青县城出发，目的地——孜珠寺——那座悬在四千八百米悬崖上的藏地圣境。传说是由大译师孜珠·如碧多吉所建，至今已有上千年历史了，那千年光阴早已在红墙上洇出斑驳的深赭色的纹。

　　待中午，我们才沿着正在修整的山路往里走。十来公里路，碎石在轮下簌簌响，转弯处总见深谷张着幽蓝的口，倒弥补了觉巴山改道后的遗憾，车颠簸在路上，我的心多了份悬着的敬畏。或许山是懂的，要见真容，总得先经点考验。

‍ 远远就望见它了。不是“看见”，是心先觉出那股沉厚的存在——峰尖被云絮缠得半隐半现，红墙黄顶却像从山骨里生出来的，硬生生在悬崖上垒出层层殿宇。山脚下的藏式屋舍矮矮伏着，像被岁月压弯的信徒，把最陡峭的敬意都给了高处的寺。

　　往深处走，整座寺的轮廓在视野里渐次清晰：红墙应是被酥油浸透的赭石，黄顶在日头下泛着熔金般的光，而五彩经幡在崖边扯着，风一吹就簌簌响，像无数双手在同时合十，把千年的祈愿往云里送。

‍ 站在山巅往下望，殿宇顺着山势起伏，像一道凝固的火焰，在苍茫里烧了千年，却始终温和。老张举着相机，镜头里经幡正掠过我的肩头，那一刻忽然懂了，为什么偏是这悬崖上的寺——它不向山低头，却向信仰躬身；不与云争高，却把心举向了天。

　　回程时再看，云雾已漫过寺顶，只余金幡在雾中忽明忽暗。那些错过的晨光、惊险的路，原来都是铺垫。

‍ 有些圣地从不是等来的，是你走过的每一步，都在向它靠近；有些信仰也从不用言说，是风过经幡时，你听见自己心里，也跟着轻轻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