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三百首之04（091-120）（No.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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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续）

091《绿幺遍·自述》乔 吉
092《蟾宫曲·雪》薛昂夫
093《凭栏人·金陵道中》乔 吉
094《折桂令·登姑苏台》乔 吉
095《双调·清江引·相思》徐再思
096《醉太平·落魄》钟嗣成
097《凭阑人·寄征衣》姚 燧
098《南吕·金字经》贯云石
099《中吕·喜春来》张养浩
100《中吕·最高歌带》张养浩
101《双调·雁儿落带青江引》张养浩
102《寨儿令·鉴湖上寻梅》张可久
103《殿前欢·里西瑛号懒云窝自叙有作奉和》乔 吉
104《喜春来·闺怨》徐再思
105《双调·卖花声》徐再思
106《清江引·春晚》张可久
107《朝天子·山中杂书》张可久
108《青江引·山居春枕》张可久
109《朝天子·春思》张可久
110《醉太平·堂堂大元》元无名氏
111《南吕·四块玉·风情》兰楚芳
112《红绣鞋·西湖雨》张可久
113《寄生草·饮》白 朴
114《清江引·惜别其一》贯云石
115《清江引·惜别其二》贯云石
116《沉醉东风·闲居》卢 挚
117《双调·沉醉东风·春情》卢 挚
118《沉醉东风·秋景》卢 挚
119《中吕·普天乐》张养浩
120《红绣鞋·湖上》张可久

091《绿幺遍·自述》乔 吉

《绿幺遍·自述》是元代散曲家 乔 吉 创作的一首散曲。曲的开头连用两个否定句，明确表达对仕途进取的否定；中间用五句排比陈述，讲述自己的生活方式；结尾两句追述总结了自己四十年的生活。全曲自然流畅，雅俗并用，篇幅短小而多变化。

乔 吉（约1280-1345年），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今属山西）人，元代杂剧家，他一生怀才不遇，倾其精力创作散曲、杂剧。

乔 吉

《绿么遍·自述》

【正宫】绿幺遍·自述

不占龙头选，不入名贤传。

时时酒圣，处处诗禅。

烟霞状元，江湖醉仙。

笑谈便是编修院。

留连，批风抹月四十年。

词句注释

1.正宫：宫调之一。绿幺遍：曲牌名，也称柳梢青，句式是三三四四、四四七二七。九句八韵，第三句不叶韵。邻句字数相等的宜对。
2.龙头选：状元的别称。
3.名贤传：名士贤人的传略。如《登科记》、《名人年沿》、《名人录》之类。
4.酒圣：酒之清者，好酒。古称好酒为“酒圣”。
5.诗禅：以诗谈禅，以禅喻诗。即以禅语、禅趣入诗或论诗。
6.烟霞状元：指放浪形骸于山水中的头号闲人。烟霞，即指山林、江湖。
7.醉仙：酒中之仙。
8.编修院：即翰林院，编修国史的机关。这是说在嬉笑怒骂之间，对当时的人作出评论来，就等于参加编修国史的工作。
9.批风抹月； 犹言吟风弄月，即生活在风花雪月之中。

白话译文

我不去争什么头名状元，也不求名字写进名贤传。时不时喝点酒，做个酒圣，随处吟首诗，参悟下禅机。我是个玩烟捋霞的状元，泛舟江湖的醉酒神仙。笑谈今古事就算是进了翰林院。在风花雪月的日子里留连了四十年。

092《蟾宫曲·雪》薛昂夫

《蟾宫曲·雪》是元代回鹘[hú]族散曲家薛昂夫创作的咏雪小令。薛昂夫原名薛超吾，汉姓马，字九皋，历任江西行省令史、衢州路达鲁花赤等职，晚年隐居杭州。作品以雪为意象，开篇用"碧玉琼瑶""杨花""鹅毛"等喻体勾勒雪景，化用苏轼、白居易诗句，后借"访戴归来""寻梅懒去""独钓无聊"三组典故，对比红炉暖阁与野店溪桥两种场景，以设问引发对"清高""粗豪"的思考。

薛昂夫（1267-1359年） ，元代散曲家。回鹘（今维吾尔族），原名薛超吾，以第一字为姓。先世内迁，孟路（今河南沁阳）人。祖、父皆封覃国公。汉姓为马，又字九皋，故亦称马昂夫、马九皋。据赵孟頫《薛昂夫诗集序》（《松雪斋文集》），他曾执弟子礼于刘辰翁（1234-1297年）门下，约可推知他生年约在元初至元年间。历官江西省令史，佥典瑞院事、太平路总管、衢州路总管等职。薛昂夫善篆书，有诗名，诗集已佚。诗作存于《皇元风雅后集》、《元诗选》等集中。

薛昂夫

蟾宫曲·雪

蟾宫曲·雪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

访戴归来，寻梅懒去，独钓无聊。

一个饮羊羔红炉暖阁，一个冻骑驴野店溪桥，

你自评跋，那个清高，那个粗豪？

词句注释

（1）碧玉琼瑶：形容雪的晶莹洁白。
（2）点点杨花：以杨花喻雪。苏轼《少年游》：“去年相送，馀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
（3）片片鹅毛：形容雪片大如鹅毛。白居易《雪晚喜李郎中见访》：“可怜今夜鹅毛雪，引得高情鹤氅人。”
（4）访戴归来：王徽之尝居山阴（今浙江绍兴），忽然想起住在剡中（今浙江嵊县）的戴安道，于是在夜雪初霁、月色清朗的夜里，乘小舟去看望他，过门不入而返。人问其故。曰：“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见《晋书·王徽之传》及《世说新语·任诞》。
（5）雪梅懒去：这是孟浩然踏雪寻梅的故事。
（6）独钓无聊：这是用柳宗元《江雪》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句意。
（7）羊羔：美酒名。
（8）“冻骑驴”句：指孟浩然一类骚人雅士的孤高洒脱行径。

白话译文

洁白的雪花如天仙撒下的碧玉琼瑶，纷纷扬扬像柳絮般飘落，片片如鹅毛轻舞。我学着王子猷访戴归来，再去寻找梅花却又懒得动身，一个人垂钓打也觉得索然无味。
有人在暖阁中畅饮羊羔美酒，有人骑驴冒着严寒在野店溪桥上奔波。你来评一评，究竟谁更清高，谁更粗豪？

093《凭栏人·金陵道中》乔 吉

《凭栏人·金陵道中》是元代曲作家 乔 吉 创作的散曲，作于其漫游金陵（今南京）期间。作品以羁[jī]旅抒怀为主题，通过瘦马、倦鸟、柳花等意象勾勒出暮春时节的萧瑟景象，抒发了漂泊孤寂与年华易逝的感慨。

乔 吉（约1280-1345年），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今属山西）人，元代杂剧家，他一生怀才不遇，倾其精力创作散曲、杂剧。

乔 吉

凭栏人·金陵道中

凭栏人·金陵道中

瘦马驮诗天一涯，倦鸟呼愁村数家。

扑头飞柳花，与人添鬓华。

词句注释

（1）倦鸟：倦于飞行的归鸟。陶渊明《归去来兮辞》：“鸟倦飞而知还。“
（2）扑头：迎面扑上来。
（3）鬓华：两鬓的白发。

白话译文

瘦弱的马驮着我满腹的诗情奔走天涯，飞倦了的乌儿哀鸣着，小山村里只有几户人家。柳絮扑打着我的头，给我增添了白发。

094《折桂令·登姑苏台》乔 吉

《折桂令·登姑苏台》是元代曲作家 乔 吉 创作的一首曲。这首曲首先写姑苏台的地理位置及其恢弘的气势，接着以三个比喻写眼前之景观，最后用西施、伍子胥典写作者登台远眺的感受。这首曲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黑暗，流露出其无奈惋叹之情。全曲想象丰富且感情沉郁悲重，含义深远、耐人寻味。

乔 吉（约1280-1345年），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今属山西）人，元代杂剧家，他一生怀才不遇，倾其精力创作散曲、杂剧。

乔 吉

折桂令·登姑苏台

【双调】折桂令·登姑苏台

百花洲上新台，檐吻云平，图画天开。

鹏俯沧溟，蜃横城市，鳌驾蓬莱，

学捧心山颦翠色，怅悬头土湿腥苔。

悼古兴怀，休近阑干，万丈尘埃。

词句注释

01、折桂令：曲牌名。又称《蟾宫曲》、《天香引》、《秋风第一枝》、《步蟾宫》等。兼作小令、套曲。
02、檐吻云平：言飞檐画栋，高与云平。
03、图画天开：风景如画，自然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04、鹏俯 ：像大鹏之俯瞰海洋。
05、沧溟，海水弥漫的样子。
06、蜃[shèn]横城市：像“蜃景”横理成城市一样。“蜃景”是光线经过不同的密度层，把远处的景物折射在空中或地面所成的奇异幻景。
07、鳌[áo]驾蓬莱：《列子·汤问》：“渤海中有五山：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巨鳌十五，举首而戴之，六万岁一交焉。”
08、学捧心山颦[pín]翠色：此句把山拟人化，言山之苍翠是在学习美人的眉黛。
09、悬头：伍子胥被吴王赐死，死前对舍人说，将其头悬于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
10、万丈尘埃：指宦海险恶。

白话译文

登上姑苏台，举目四望，沙洲上百花盛开。檐角与云齐平,画栋倒映长空。好比大鹏俯视海洋，世鳌驼着蓬莱仙山，现出一片海市蜃楼。远山青翠，就像西施捧心后的蛾眉，惆怅当年伍子胥吴门悬头，血酒乡土腥苔片片。吊古伤今，莫靠近栏干，台下有万丈尘埃。

095《双调·清江引·相思》徐再思

《清江引·相思》是元曲作家徐再思创作的一首散曲。此曲将相思比作追债，以表现相思之苦日日折磨人而无法躲避，更以利上加利比喻相思之苦随着离别时日增加而不断加剧的感受，最后表明只有见面才能消除相思之苦。全曲语言质朴本色，不假辞藻，不用典故，但浅中见含蓄，俗中见机巧，足见作者的高明。

徐再思（约1280-1330年），字德可，浙江嘉兴人，元代著名散曲作家。曾任嘉兴路吏。因喜食甘饴，故号甜斋。今存所作散曲小令100余首。作品与当时自号酸斋的贯云石齐名，后人任讷又将二人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收有他的小令103首。

徐再思

清江引·相思

【双调】清江引·相思

相思有如少债的，每日相催逼。

常挑着一担愁，准不了三分利。

这本钱见他时才算得。

词句注释

（1）双调：宫调名，是元曲常用宫调之一。
（2）清江引：曲牌名。南曲属仙吕入双调；北曲属双调。多用为小令。句式定格为七、五、五、五、七。
（3）少债：欠债。
（4）一担愁：形容愁思沉重。一担，元时市语，形容重。
（5）准：偿还，抵偿。利：利息。

白话译文

相思就像欠人债的债主，每日天都去逼迫催促。经常担负着一担忧愁的债务，却抵不了三分利息，这本帐只有见到他时才算得。

096《醉太平·落魄》钟嗣成

《醉太平·落魄》是元代文学家钟嗣成所作的散曲组诗，收录于其戏曲史料集《录鬼簿》中。钟嗣成久居杭州，科举失意，作品创作于元代文人地位边缘化、社会矛盾加剧的背景下。

钟嗣成（约1279--约1360年），元代文学家，散曲家，字继先，号丑斋，汴京（今河南开封）人，屡试不中。元顺帝时编著《录鬼簿》二卷，有至顺元年（1330年）自序，载元代杂剧、散曲作家小传和作品名目。所作杂剧今知有《章台柳》《钱神论》《蟠桃会》等七种，皆不传。所作散曲今存小令五十九首，套数一套。

钟嗣成

醉太平·落魄

醉太平·落魄

绕前街后街，进大院深宅。

怕有那慈悲好善小裙钗，请乞儿一顿饱斋，

与乞儿绣副合欢带，与乞儿换副新铺盖，

将乞儿携手上阳台，救贫咱波奶奶！

俺是悲田院下司，俺是刘九儿宗枝。

郑元和当日拜为师，传留下莲花落稿子。

搠竹杖绕遍莺花市，提灰笔写遍鸳鸯字，打爻槌唱会遮鸪词。

穷不了俺风流敬思。

风流贫最好，村沙富难交。

拾灰泥补砌了旧砖窑，开一个教乞儿市学。

裹一顶半新不旧乌纱帽，穿一领半长不短黄麻罩，

系一条半联不断皂环涤，做一个穷风月训导。

词句注释

（01）这三首《醉太平》以玩世不恭的态度，表现突兀不平的气概。钟嗣成《灵鬼薄后志》说：“但于学问之余，事务之暇，心机灵变，世法通疏，移宫换羽，搜奇索怪，而以文章为戏玩者，诚绝无而仅有也。”这就在以诗文为专业的正统文人之外，开辟了一条新的创作途径。然其作品表现的浪荡作风，乃元代许多文人被逼于娼妓之下，乞丐之上的畸形产物，如今已不足为训。
（02）小裙钗：犹言小女子。裙、钗是女子衣饰。
（03）饱斋：意即饱吃一顿饭。斋是旧社会施舍给僧、道、乞丐的饮食。
（04）悲田院：乞丐收容所。
（05）刘九儿宗枝：刘九儿是元剧中乞丐的共名。
（06）郑元和：元石君宝《曲江池》杂剧中人物，亦即唐人小说《李娃传》中的郑生。他落魄时曾流街头行乞。
（07）莲花落：旧时乞丐行乞时唱的歌曲。
（08）莺花市：指妓女集中的地方。
（09）打爻[yi]槌：一种乞丐玩的技艺，用三只鼓槌，交叉着上下抛接，有时还边抛边打鼓，因此也叫三棒鼓。
（10）村沙：即粗俗、愚蠢。
（11）黄麻罩：用麻布缝的短褂，是乞丐穿的。
（12）皂环涤：灰黑色的涤带。
（13）穷风月训导：穷风月，意即穷风流，穷开心。训导，此指低级学官。

白话译文

从前街转到后街满处跑，大院深宅里也去走一遭。只怕有那慈悲好善的小娘子，施舍一顿饭让乞儿我吃个饱。给我绣一条合欢带系在腰，给我换一副簇新的铺盖好睡觉，带我双双携手喜度良宵。 ‌
我本是 悲田院 的下司， 刘九儿 的宗族分支。当年 郑元和 曾拜我为师，传下 莲花落 的曲稿。拄着竹杖走遍 莺花市 ，提着灰笔写满 鸳鸯字 ，打着爻槌唱尽 遮鸪词 。风流贫最好，村沙富难交。 ‌
拾灰泥补砌旧砖窑，开办一个教乞儿读书的学校。头戴半新不旧的乌纱帽，身穿半长不短的黄麻单衫，系着半联不断的皂环涤，做一个贫穷风月的训导。 ‌

097《凭阑人·寄征衣》姚 燧[suì]

《凭阑人·寄征衣》是元曲作家 姚 燧 创作的一支小令。此曲写妻子想给外出的丈夫寄衣时的复杂心情：不寄衣怕夫挨冷，寄去又怕丈夫不归。全曲以浅白的口语把妻子思念与体贴丈夫的心情表达得极其委曲与深刻。文字直白，感情丰厚，平中见奇，堪称是大家手笔。

姚 燧（1238-1313年），字端甫，号牧庵，河南洛阳人。中国元代文章家、诗人。

姚 燧

凭阑人·寄征衣

【越调】凭阑人·寄征衣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

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词句注释

（1）越调：宫调名，元曲常用的宫调之一。
（2）凭阑人：曲牌名，属越调，小令兼用。全曲二十四字，四句四平韵。
（3）征衣：远行人御寒的衣服。
（4）君：指远行在外的征人。
（5）妾身：古代妇女自谦时的称谓。

白话译文

想要给你寄冬衣，又怕你不再把家还；不给你寄冬衣，又怕你过冬挨冻受寒。是寄还是不寄，我拿不定主意，真是感到千难又万难。

098《南吕·金字经》贯云石

《南吕·金字经》是元代贯云石创作的小令，曲调为南吕。这首小令通过女子泪洒衣裙的细节描写表现女子的相思之苦。

贯云石（1286-1324年），字浮岑，号成斋，疏仙。祖籍西域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元代散曲作家、诗人。元朝畏兀儿（今维吾尔族）人，精通汉文。出身高昌回鹘畏吾人贵胄，祖父阿里海涯为元朝开国大将。原名小云石海涯，因父名贯之哥，即以贯为姓。自号酸斋。初因父荫袭为两淮万户府达鲁花赤，让爵于弟，北上从姚 燧学。仁宗时拜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不久称疾辞官，隐于杭州一带，改名“易服”，在钱塘卖药为生，自号“芦花道人”。今人任讷将他的散曲与自号“甜斋”的徐再思的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

贯云石

贯云石 金字经

南吕·金字经

蛾眉能自惜，别离泪似倾，休唱阳关第四声。

情，夜深愁寤醒。

人孤零，萧萧月三更。

泪贱描金袖，不知心为谁。

芳草萋[qī]萋人未归。

期，一春鱼雁稀。

人憔悴，愁堆八字眉。

词句注释

（1）能：只、徒。惜：哀伤、苦闷。
（2）“休唱”句：这是用白居易《对酒》：“相逢切莫推辞醉，听唱阳关第四声”的诗句。
（3）“萧萧”句：言三更的月疏淡轻盈。萧萧，形容月色的轻柔疏淡。
（4）描金袖：用金丝绣上花纹的衣袖。
（5）萋萋：草茂盛的样子。《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
（6）鱼雁：代指书信。秦观《鹧鸪天》：“一春鱼雁无消息。”
（7）八字眉：眉毛象“八”字形。

白话译文

女子虽努力克制情感，但离别时泪水如倾盆而下。劝自己不要再唱那首离别曲。深夜因忧愁醒来，独守孤寂。泪水溅在绣有金线的衣袖上，却不知这份愁绪是为谁而生。春草繁盛，但远行之人尚未归来。因忧愁面容憔悴，八字眉（两眉相连）更显愁苦。 ‌

099《中吕·喜春来》张养浩

《中吕·喜春来》是元代文学家张养浩晚年任陕西行台中丞赈灾期间创作的一组散曲。作品以亲身赈济灾民、整顿吏治的经历为背景，反映其勤政恤民的为官理念与对朝政腐败的反思。

张养浩（1269-1329年，一说1270年），字希孟，号齐东野人，别号顺庵，晚号云庄老人。济南人。中国元代文学家、诗人、曲家、政治家。

张养浩

中吕·喜春来

亲登华岳悲哀雨，自舍资财拯救民，满城都道好官人。

还自哂，比颜御史费精神。

路逢饿殍须亲问，道遇流民必细询，满城都道 好官司人。

还自哂，只落的白发满头新。

乡村良善全性命，廛市凶顽破胆心，满城都道好官人。

还自哂，未戮乱朝臣。

路逢饿殍须亲问

词句注释

（1）“亲登华岳”二句：《元史》卷一七五《张养浩传》说他接受陕西行台中丞的任命后，“即散其家之所有与乡里贫乏者，登车就道。遇饿者则赈（救济）之，死者则葬之。道经华山，祷（求）雨于岳祠。”华岳，华山神庙。悲哀雨，意即求神佛慈悲降雨。
（2）还自哂：自己嘲笑自己。
（3）比颜御史费精神：颜子推先后在北齐、北周任中书舍人和御史上士 ，著有《颜氏家训》一书传世。全句意谓做官比著书难。
（4）饿殍[piao]：饿死的人。
（5）廛[chan]市：集市、城市。破胆心：战胆心惊。《元史》卷一七九《张养浩传》载：张养浩作堂邑（在今山东）县令时，曾免除了被饥寒所迫、铤而走险的所谓“盗贼”朔望参拜，对杀人凶犯李虎等则依法制载。
（6）未戮乱朝臣：未能杀掉那些扰乱朝政的奸臣。戮[lu]，杀。

白话译文

接受任命后，道经华山，祷（求）雨于岳祠，散其家之所有与乡里贫乏者，登车就道。遇饿者则赈（救济）之，死者则葬之。满城百姓都说我是个好官。我还笑自己，自己嘲笑自己。做官比颜御史著书还费精神。

路上碰到饿死的人要亲自过问，道上遇到流离失所的难民一定要仔细问询。满城百姓都说我是个好官。我还笑自己，只落得满头的白发新。

在乡村，我保全了善良百姓的性命；在城市，我让顽劣之徒心生畏惧。百姓都称赞我是位好官。我对此感到惭愧自省，认为尚未铲除朝中奸臣，未能彻底安定国家。 ‌

100《中吕·最高歌带》张养浩

《中吕·最高歌带》是元代文学家张养浩创作的散曲作品，写于其辞官退居济南期间。张养浩曾任监察御史、礼部尚书等职，因不满官场腐败多次归隐，该曲即反映其脱离仕途、向往田园的心境。

张养浩（1269-1329年，一说1270年），字希孟，号齐东野人，别号顺庵，晚号云庄老人。山东济南人。中国元代文学家、诗人、曲家、政治家。

济南 张养浩纪念馆

累死任上的文学家 诗人张养浩

《华夏名人榜》元.张养浩

中吕·最高歌带

诗磨的剔透玲珑，酒灌的痴呆懵懂。

高车上纛成何用，一部笙歌断送。

金波潋滟浮银瓮，翠袖殷勤捧玉锺。

时一缕绿杨烟，扯一弯梨花月，卧一枕海棠风。

似这般闲受用，再谁想丞相府帝王宫。

词句注释

（1）“诗磨”句：诗歌琢磨得明净灵巧。磨，琢磨。推敲。玲珑，这里作“灵巧”“生动”讲。
（2）高车大纛[dao]：高大的车子和旗子，古时显贵者的车舆仪仗。
（3）金波：指酒言其色如金，在杯中浮动如波。潋[yàn]滟：形容水波流动。
（4）“翠袖”句：晏几道《鹧鸪[zhè gū]天》：“彩袖殷勤捧玉锺。”此用其句。翠袖：指穿着翠绿衣服的美人。玉锺：指珍贵的酒器。

白话译文

诗磨的剔透玲珑‌，酒灌的痴呆懵懂。高车大纛成何用，一部笙歌断送。金波潋滟浮银瓮，翠袖殷勤捧玉锺。对一缕绿杨烟，看一弯梨花月，卧一枕海棠风。似这般闲受用，再谁想丞相府帝王宫。

101《双调·雁儿落带青江引》张养浩

《双调·雁儿落带青江引》 是元代张养浩写的一首散曲。

张养浩（1269-1329年，一说1270年），字希孟，号齐东野人，别号顺庵，晚号云庄老人。济南人。中国元代文学家、诗人、曲家、政治家。

张养浩

【双调】雁儿落带青江引01

【双调】雁儿落带青江引02

《双调·雁儿落带青江引》

喜山林眼界高，嫌市井人烟闹、过中年便休官，

再不想长安道。

绰然一亭尘世表，不许俗人到。

四面桑麻深，一带云山妙。这一塔儿快活直到老。

词句注释

（1）市井：指商业繁华的区域，集市贸易的场所。
（2）长安道：指求功名富贵的道路。长安，是许多朝代的政治经济中心，求取功名宝贵者必然要到那里去。
（3）绰然亭：作者建筑的亭榭。如他的《水仙子·咏遂闲堂》有“绰然亭后遂闲堂，更比仙家日月长。”
（4）一塔儿：也作“一答儿”，一块作的意思 。

白话译文

喜爱山林的开阔视野，厌倦市井的喧嚣嘈杂。中年辞官后不再向往权贵之路，彻底告别繁华的 长安城 。建造的亭子远离尘世纷扰，拒绝俗人打扰。周围是茂密的桑麻田，远处云山环绕如画。在此隐居直至终老，享受这份清闲自在。 ‌

102《寨儿令·鉴湖上寻梅》张可久

《寨儿令·鉴湖上寻梅》是元代文学家张可久创作的一首小令。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寨儿令·鉴湖上寻梅》

【越调】寨儿令·鉴湖上寻梅

贺监宅，放翁斋，梅花老夫亲自栽。

路近蓬莱，地远尘埃，清事恼幽怀。

雪模糊小树莓苔，月朦胧近水楼台。

竹篱边沽酒去，驴背上载来。

猜，昨夜一枝开。

词句注释

（1）鉴湖：又名镜湖，在浙江绍兴市南。
（2）贺监宅：贺知章的住地。贺知章，唐代的诗人，官至秘书监，因被称为“贺监。”
（3）放翁斋：陆游的住所。陆游，号放翁，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市）人。晚年卜居的三山，临近镜湖。
（4）蓬莱：指旧址在浙江绍兴龙山下的蓬莱阁。
（5）近水楼台：俞文豹《清夜录》：“范文正公（范仲淹）镇钱塘，兵官皆被荐，独巡检苏麟不见录，乃献诗云：‘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6）驴背上载诗来：《唐诗纪事》卷六十五引《古今诗话》：“有人问郑棨近为新诗否？答曰：‘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背上，此处何以得之？’”
（7）“昨夜”句：陶岳《五代史补》卷三：“齐已《早梅》诗有‘前村风雪里，昨夜数枝开’句，郑谷改‘数枝’为‘一枝’，齐下拜，时人称郑谷为‘一字师’。”此用其句。

白话译文

贺知章的住地，陆游的住所都在鉴湖。那里也有老夫亲自栽种的梅花。道路接近蓬莱，地面远在尘埃之外，幽怀中关心的唯有这些风流韵事。白雪覆盖了小树莓苔，暗月朦胧了近水楼台。到竹篱边买酒去，骑着驴吟诗。心中猜想，肯定昨夜又有一枝梅花盛开。

103《殿前欢·里西瑛号懒云窝自叙有作奉和》乔 吉

《殿前欢·里西瑛号懒云窝自叙有作奉和》是元代散曲家 乔 吉 于14世纪上半叶创作的和答之作，以友人里西瑛“懒云窝”诗篇为唱和对象，体现了元曲文人交游之风。乔 吉一生潦倒，漂泊杭州，其创作多寄情山水，此曲亦为其中代表。

乔 吉（约1280-1345年），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今属山西）人，元代杂剧家，他一生怀才不遇，倾其精力创作散曲、杂剧。

乔 吉

殿前欢·里西瑛号懒云窝自叙有作奉和

殿前欢·里西瑛号懒云窝自叙有作奉和

懒云窝，静看松影挂长萝，

半间僧舍平分破，尘虑消磨。

听不厌隐士歌，梦不喜高轩过，聘不起东山卧。

疏慵在我，奔兢从他。

词句注释

（1）平分破：犹言平分着。破，在词曲中当“着”字讲。
（2）尘虑：俗念，也就是功名富贵的念头。
（3）隐士歌：隐士们所唱的歌。如《楚狂接舆歌》：“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容政者殆而。”渔父《沧浪》：“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4）高轩过：言贵宾乘着华贵的车子前来探访《新唐书·李贺传探》：“（贺）七岁能诗章，韩愈、皇甫湜始闻未信，过其家，使贺赋诗。援笔辄就，如素构，自目曰《高轩过》。”
（5）东山卧：东晋政治家谢安曾经隐居会稽东山，不肯出仕。《世说新语·排调》：“卿（谢安）屡超违朝旨，高卧东山。”
（6）疏慵：辽阔而懒散。
（7）奔兢：为名利而到处奔走、拚命竞争。卢照邻《五悲文》：“夸耀时俗，奔兢功名。”

白话译文

住在懒云窝，静观松影缠绕长藤萝。半间破败的僧舍里消磨时光，尘世俗念已随时间消散。听惯了隐士的歌声，梦中也不愿有显贵之人来访，更不愿为功名奔波劳碌。此刻的疏懒正合我心意，那些追逐名利的人随他们去吧。

104《喜春来·闺怨》徐再思

《喜春来·闺怨》是元代散曲家徐再思创作的一首中吕宫小令，收录于《酸甜乐府》。作品化用唐代刘采春《啰唝曲》诗意，延续白居易《琵琶行》“商人重利轻离别”主题，借商人妇口吻抒写闺怨。

徐再思（约1280-1330年），字德可，浙江嘉兴人，元代著名散曲作家。曾任嘉兴路吏。因喜食甘饴，故号甜斋。作品与当时自号酸斋的贯云石齐名，后人任讷又将二人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收有他的小令103首。

徐再思

徐再思 闺怨

【中吕】喜春来

妾身悔作商人妇，妾命当逢薄幸夫。

别时只说到东吴，三载余，却得广州书。

词句注释

（1）妾身悔作商人妇：白居易《琵琶行》中，有“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离别，前月浮梁买茶去”诗句，此句用白居易诗意。
（2）薄幸夫：负心的丈夫。
（3）东吴：泛指太湖一带。

白话译文

我真后悔嫁作商人妇，命该遇到负心郎。临别时说去东吴，三年多未见归人，如今却收到广州寄来的信。

105《双调·卖花声》徐再思

《卖花声·雪儿娇小歌金缕》是元代嘉兴散曲作家徐再思创作的词。

徐再思（约1280-1330年），字德可，浙江嘉兴人，元代著名散曲作家。曾任嘉兴路吏。因喜食甘饴，故号甜斋。作品与当时自号酸斋的贯云石齐名，后人任讷又将二人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收有他的小令103首。

徐再思

卖花声·雪儿娇小歌

【双调】卖花声

雪儿娇小歌金缕，老子婆娑倒玉壶，满身花影倩人扶。

昨宵不记，雕鞍归去，问今朝酒醒何处？

云深不见南来羽，水远难寻北去鱼，两年不寄半行书。

危楼目断，云山无数，望天涯故人何处？

词句注释

（1）雪儿：有名的艺妓，唐代李密的爱姬。金缕：曲名。
（2）婆娑：高兴起舞的样子。玉壶：珍贵的壶。辛弃疾《感皇恩·寿范倅》：“一醉何妨玉壶倒。”
（3）“满身花影”句：陆龟蒙《和袭美春夕酒醒》：“觉后不知新月上，满身花影倩人扶”。此用其句。
（4）“间今朝”句：柳永《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用其意。
（5）南来羽：南来雁。古有“雁足传书”的故事。
（6）北去鱼：送信的使者：《古乐腐·饮马长城窟行》：“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有加餐食，下有长相忆。”后因以书传信或书人为“鱼书”或“鱼雁”。
（7）危楼目断：危楼，高楼。目断：目力所及。

白话译文

娇小的雪儿唱着《金缕》曲，我兴高采烈地舞动着，不小心碰倒了珍贵的玉壶。酒醉后我满身都是花影，需要别人搀扶才能站稳。昨晚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骑着雕鞍的马儿回去。现在酒醒了，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 云雾缭绕，看不见南来的大雁，水远山长，也难以找到北去的送信人。我们已经两年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消息了。站在高楼上极目远望，目力所及之处都是连绵的云山，忘断天涯不知远方的故人此刻身在何方。

106《清江引·春晚》张可久

《清江引·春晚》是元代散曲家张可久所作的一首小令。这首曲写了一位闺中女子在收到恋人的来信的欢喜心情，女子同时也为心上人的远行而担忧，盼望着能够早日与他成家，子孙如荫。全曲采用白描手法，首尾遥相呼应，构思精巧。这首曲中作者生动形象地把所怀有的忧愁转移到待嫁的女子，女子的相思之苦之深亦是作者自身不得志的愁怨。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清江引·春晚

【双调】清江引·春晚

平安信来刚半纸，几对鸳鸯字。

花开望远行，玉减伤春事。

东风草堂飞燕子。

词句注释

1、清江引：双调曲牌名，北曲常用。又名“江儿水”。可代尾声用。与南曲不同。
2、平安信：即报平安的信。
3、刚半纸：思念多，故嫌信中字少。
4、鸳鸯字：指一般性的祝福文字，很少有实际内容。
5、玉减：玉体渐渐消瘦。
6、草堂：古时文人谦称自己的住所为草堂。
7、飞燕子：燕子双飞。

白话译文

报平安的信传来写的不过半张纸，信中写的只有几对鸳鸯字。花开时节盼望着远行人，玉容消损满怀伤心事，东风漫吹，草堂上空飞燕子。

107《朝天子·山中杂书》张可久

《朝天子·山中杂书》是元代散曲作家张可久创作的一支散曲。此曲引用唐代文学家韩愈的《送李愿归盘谷序》、北宋画家范宽的山水画作，通过蹇驴、酒壶、白雪、梅花等意象，描绘了一幅“山中踏雪寻梅图”。全曲运用了引用、夸张等手法，表现了自己的淡然闲静和潇洒不羁。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中吕·朝天子·山中杂书

【中吕】朝天子·山中杂书

醉馀，草书，李愿盘谷序。

青山一片范宽图，怪我来何暮。

鹤骨清癯，蜗壳蘧庐，得安闲心自足。

蹇驴，酒壶，风雪梅花路。

词句注释

（1）中吕：中吕宫，宫调名。朝天子：曲牌名，属中吕宫。
（2）李愿盘谷序：指韩愈的文章《送李愿归盘谷序》。
（3）范宽图：范宽的山水图。范宽，字中立，北宋画家，其画模山范水，描绘逼真。
（4）鹤骨：伶仃瘦骨。清癯[qú]：清瘦。五代齐己《戊辰岁湘中寄郑谷郎中》：“瘦应成鹤骨，闲想似禅心。”
（5）蜗壳蘧[qú]庐：形容住室局促简陋像蜗牛壳一般。蘧庐，指旅馆、客舍。
（2）蹇[jiǎn]驴：跛驴或劣马。

白话译文

喝完酒后，草书韩愈的《送李愿归盘谷序》，看青山重重就像范宽的山水图，责怪我为什么来得这样迟暮。一身清瘦，在陋室里安居。得到了安闲心里就满足。骑一匹跛驴，带一只酒壶，迎风冒雨走在梅花路。

108《青江引·山居春枕》张可久

《双调·青江引》是元代散曲家张可久晚年隐居杭州期间创作的小令集，收录《幽居》等四首作品，以江南山水为背景，抒发隐逸情怀。作者一生仕途坎坷，辗转多地任下级官吏，最终归隐江湖，其创作多源于漂泊经历与归隐体验。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山居春枕（右2框：门前......自老）

山居春枕

门前好山云占了，尽日无人到。

松风响翠涛 ，槲叶烧丹灶。

先生醉眠春自老。

词句注释

（1）春枕：等于说春睡。
（2）槲[hu]：落叶乔木，花黄褐色，果实球形，叶可喂柞蚕。丹灶：炼丹炉。按本句词序实应为“丹灶烧槲叶”。
（3）春自老：春光在不知不觉中水消逝。

白话译文

‌ 门前被连绵山峦和云雾占据，终日无人来访。松树在风中摇曳，发出如波涛般的声响；槲树叶被用来烧制炼丹的炉灶。那位隐士醉卧于此，任由春天悄然流逝。

109《朝天子·春思》张可久

《朝天子·春思》是元代张可久创作的一首散曲。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朝天子·春思

朝天子·春思

见他，问咱，怎忘了当初话？

东风残梦小窗纱，月冷秋千架。

自把琵琶，灯前弹罢。

春深不到家，五花、骏马，何处垂杨下。

词句注释

1、怎：怎么。
2、五花、骏马：五花马，唐人喜将骏马鬃毛修剪成瓣以为饰，分成五瓣者。指指珍贵的马。

白话译文

遇见他时，他问我，怎么忘了我们当初说过的话？那时东风轻拂，我在小窗边的残梦中醒来，月光冷冷地照在秋千架上。我独自拿起琵琶，在灯前弹奏完毕。如今春意已深，我却仍未归家。那五花骏马，如今又在何处的垂杨树下呢？

110《醉太平·堂堂大元》元无名氏

《醉太平·堂堂大元》是流行于元朝末年的一首散曲，作者不详。这支曲子从一个侧面揭露了元朝政治黑暗、吏治腐败的混乱情况，揭示了农民起义的社会根源。全曲通篇都在控诉社会现实，有如战斗檄文，格调质朴自然，语言辛辣明快，音调铿锵有力，重叠对偶句式的运用于变化中见工巧，堪称元曲小令之佳构。

醉太平·堂堂大元

【正宫】醉太平

堂堂大元，奸佞专权。

开河变钞祸根源，惹红巾万千。

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

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

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哀哉可怜。

词句注释

（1）正宫：宫调名。十二宫调之一，是元曲常用的宫调。醉太平：曲牌名。小令兼用。又名“凌波曲”，入“正宫”，亦入“仙吕”“中吕”。首二句须对仗，五、六、七句鼎足对。
（2）堂堂：气象宏大庄严。
（3）奸佞[nìng]：谄媚巧伪、拨弄是非而又阴险狡猾的坏人。指元末丞相脱脱、参议贾鲁等人。佞，善以巧言献媚取宠者。
（4）开河：指开掘黄河故道。因为元朝末年黄河水患连年不断，威胁了京师运漕的生命线，故由丞相脱脱责成工部尚书贾鲁开浚黄河故道，引黄入海。变钞：指变更钞法。元顺帝朝丞相脱脱为弥补国库空虚而采取的更定钞法的措施，强行规定以不等价的兑换标准推行新钞。由于滥发新钞，致使物价飞涨，民怨沸腾。
（5）惹红巾万千：引起成千上万起义的红巾军。红巾，指元末由韩山童、刘福通等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因他们用红巾裹头为标志，故名“红巾军”。
（6）官法滥：指官吏贪污成风和拿钱买官。《草木子》记载：“元朝末年，官贪吏污……自秦王伯颜专政，台宪官皆偕价同而得，于是有司录风。上下贿赂，公行如市。”
（7）人吃人：当时黄河泛区饥民相食的情况时有发生。《草木子》载：“元京饥穷，人相食。”
（8）钞买钞：指朝廷更定钞法后，旧钞与新钞的倒换买卖。
（9）哀哉：真是悲哀啊。

白话译文

堂堂大元朝，贪官污吏当权。河水泛滥成灾，新钞大量印造，货币迅速贬值，民不聊生，引起了红巾军千万人起义。官权泛滥无度，刑法残酷苛刻，百姓怨声载道。社会都到了人吃人的地步，用钱去换钱，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形？奸人做了官，做官的又都是贪官污吏，贤明的人得不到重用，悲哀啊真是可怜！

111《南吕·四块玉·风情》兰楚芳

《四块玉·风情》是元代西域籍散曲家兰楚芳创作的南吕宫调小令，其人以“丰神英秀，才思敏捷”闻名，与刘廷信齐名，明人朱 权评其曲风“如秋风桂子”。该作产生于科举停滞、民族矛盾交织的元代社会背景下，反映了文人对传统价值观的反思。

兰楚芳（一作蓝楚芳），生卒年不详。西域人，官至江西元帅。其人丰神英秀，才思敏捷，在武昌期间常与刘廷信赓和乐章，时人以唐代诗人元 稹、白居易相拟。明代朱 叔《太和正音谱》评其词作"如秋风桂子"，展现了清朗隽永的艺术特色。明朝建立后，兰楚芳皈依佛门，据谢应芳《龟巢集》记载曾住法济寺。

兰楚芳

《南吕·四块玉·风情》

【南吕】四块玉·风情

斤两儿飘，家缘儿薄。

积垒下些娘大小窝巢，苘麻秸盖下一座祆神庙。

你烧 时容易烧，我着时容易着，燎时容易燎。

我事事村，他般般丑。

丑则丑村则村意相投。

则为他丑心儿真，博得我村情儿厚。

似这般丑眷属，村配偶，只除天上有。

意思儿真，心肠儿顺。

只争个口角头不囫囵，怕人知羞人说嗔人问。

不见后又嗔，得见后又忖，多敢死后肯。

双渐贫，冯魁富。

这两个争风做姨夫，呆黄肇不把佳期误。

一个有万引茶，一个是一块酥，搅的来无是处。

词句注释

（1）则：虽。村：粗俗、蠢笨。
（2）则：只。
（3）只除：除非是。

白话译文

我事事处处愚笨，他般般样样都丑。丑就丑吧，笨就笨吧，情意却十分相投。只因他相貌丑心里有真情，以心换心，我对他的情意也同样厚。像我们这样的丑眷属村配偶，世上难找除非天上才能有。

112《红绣鞋·西湖雨》张可久

《红绣鞋·西湖雨》是元代散曲家张可久创作的作品。全词化用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等前人诗作意象，以“删抹东坡句”“糊涂西子妆”等精妙比喻，勾勒西湖雨景空濛之态。末句“挂黑龙天外雨”以夸张笔法收束，展现独特审美观照。作品延续张可久散曲清丽典雅风格，注重炼字琢句与对仗工整，体现其创作特征。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红绣鞋·西湖雨

红绣鞋·西湖雨

删抹了东坡诗句，糊涂了西子妆梳，山色空濛水模糊。

行云神女梦，泼墨范宽图，挂黑龙天外雨。

词句注释

（1）“删抹了”句：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这里只有雨，没有晴，因而看不到“湖光潋滟”的景色，所以说“删抹了东坡诗句。”
（2）“糊涂了”句：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诗：“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里也只有“浓抹”而没有“淡妆”，故云。
（3）山色空濛：此用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诗中的原句。
（4）行云神女梦：此用宋玉《神女赋序》言楚襄王夜梦神女事。
（5）泼墨：中国画法的一种技术，多指笔势豪放，墨如泼出的画法。范宽：北宋著名的画家。他作画对景造意，落笔雄健，与关同、李成为五代、北宋间山水画三个主要流派的创始人之一。

白话译文

我涂改了 东坡居士 的诗句，也弄脏了西施的妆容，眼前的山色空蒙，水面也变得模糊不清。像是梦中行云缥缈的神女，又像是 范宽 笔下泼墨的山水画，而那黑龙般的暴雨，则如同悬挂在天外的瀑布。

113《寄生草·饮》白 朴

《寄生草·饮》是元曲作家 白 朴 的曲作。此曲以“饮”为题，而在多方歌颂酒乡的背后实寓藏着对现实的全面否定，它句句不离饮酒，其实“意不在酒”，而是借题发挥以抒写其身世之恨、家国之痛，以表达其对现实的极端不满。全曲思想深刻，情感哀痛，表现形式浅显达观，构思巧妙，用心良苦，在绮丽婉约之外又别开生面，言简义丰，独具一格，堪称白 朴曲中珍品。

白 朴（1226-1309年），本名白 恒，字仁甫，后改名白 朴，字太素，号兰谷。祖籍隩州（今属山西忻州），汴梁（今属河南开封）人。宋末元初官员、文学家、杂剧作家、“元曲四大家”（关汉卿、白 朴、郑光祖、马致远）之一。

白 朴

寄生草·饮01

寄生草·饮02

【仙吕】寄生草·饮

长醉后方何碍，不醒时有甚思。

糟腌两个功名字，醅渰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

不达时皆笑屈原非，但知音尽说陶潜是。

词句注释

（1）仙吕：宫调名。仙吕宫是元曲常用宫调之一。寄生草：曲牌名。属仙吕宫，亦入商调。全曲七句五韵，饮：一作“酒”。
（2）方何碍：却有什么妨碍，即无碍。方，却。
（3）有甚思：还有什么思念？
（4）糟腌：用酒糟腌渍。腌，用盐浸渍事物；这里有玷污的意思。
（5）醅渰[pēi yān]：用浊酒淹没。醅，未过滤的酒。渰：同“淹”。
（6）曲埋：用酒曲埋掉。曲，酿酒用的酵母。虹霓志：气贯长虹的豪情壮志。
（7）达：显达，与“穷”相对。屈原：战国时期伟大诗人。为了实现以民为本、举贤授能、修明法度的“美政”，他与楚国的反动贵族统治集团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宣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离骚》），终于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然自班固以来，就有指责屈原“露才扬已，竞乎危国群小之间，以离谗贼”（《离骚序》）的。
（8）知音：知己。陶潜：即陶渊明，东晋著名诗人，淡泊句利，弃县令回乡隐居，诗酒为伴。

白话译文

长醉后才没有什么挂碍，不醒时还有什么愁思？用酒糟腌渍了功名二字，用浊酒淹没了千年来的兴亡史事，用酒曲埋掉了万丈凌云壮志。人在不得志时都讥笑屈原不随众人共醉，而知音却赞许陶渊明辞官归隐田园以诗酒自娱。

114《清江引·惜别 其一》贯云石

《清江引·惜别》是元代散曲作家贯云石创作的组曲。前曲写因伤别而带来的离恨，通过对江声、暮涛、树影、残照等景物的描写，营造出一种暮霭时分江上泛舟、远眺归途、云阻雨隔的凄凉意境，表现了感伤、惆怅的离别之情。后曲描写主人公叹惜与情人离别之苦，其妙处在于不是直抒别怀的苦味，而是采用“节制”的笔法来表达这种郁结的情感，句短情长，曲折深妙，似抑还扬，韵味无穷。

贯云石（1286-1324年），字浮岑，号成斋，疏仙。祖籍西域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元代散曲作家、诗人。元朝畏兀儿（今维吾尔族）人，精通汉文。出身高昌回鹘畏吾人贵胄，祖父阿里海涯为元朝开国大将。原名小云石海涯，因父名贯之哥，即以贯为姓。自号酸斋。初因父荫袭为两淮万户府达鲁花赤，让爵于弟，北上从姚燧学。仁宗时拜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不久称疾辞官，隐于杭州一带，改名“易服”，在钱塘卖药为生，自号“芦花道人”。今人任讷将他的散曲与自号“甜斋”的徐再思的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

贯云石

清江引·惜别 其一

【双调】清江引·惜别 其一

若还与他相见时，道个真传示：

不是不修书，不是无才思，绕清江买不得天样纸！

词句注释

1.双调：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之一。清江引：曲牌名。北曲属双调，五句二十九字，句式为七五五五七。
2.传示：消息，音信。
3.清江：水名，一在湖北，即古夷水；一在江西，即流经新干、清江等地的那段赣江。也可泛指清澈的河流。

白话译文

假若回去与她相见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我的信息。不是我不想写信，也不是我没有才情去写信，而是绕遍了清江却买不到像天一样大的纸来承载我对她的思念与情感。

115《清江引·惜别 其二》贯云石

《清江引·惜别痛饮》是元代维吾尔族文学家贯云石所作散曲，创作于其早年任职湖南期间。作品以离别场景为背景，抒写与情人分隔的痛苦。

贯云石（1286-1324年），字浮岑，号成斋，疏仙。祖籍西域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元代散曲作家、诗人。元朝畏兀儿（今维吾尔族）人，精通汉文。出身高昌回鹘畏吾人贵胄，祖父阿里海涯为元朝开国大将。原名小云石海涯，因父名贯之哥，即以贯为姓。自号酸斋。初因父荫袭为两淮万户府达鲁花赤，让爵于弟，北上从姚燧学。仁宗时拜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不久称疾辞官，隐于杭州一带，改名“易服”，在钱塘卖药为生，自号“芦花道人”。今人任讷将他的散曲与自号“甜斋”的徐再思的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

贯云石

贯云石《清江引·惜别 其二、其一》（图右）

【双调】清江引·惜别 其二

玉人泣别声渐杳，无语伤怀抱。

寂寞武陵源，细雨连芳草，都被他带将春去了。

词句注释

（1）玉人：美人。
（2）武陵源：晋陶渊明《桃花源记》述武陵郡渔人入桃花源，俨然世外，故后人又称桃花源为武陵源。指生活的理想世界，元衄中常代指男女风情之所。

白话译文

美人伤别的哭泣声越来越远，渐渐听不见，我心中痛如刀绞，找不到抚慰的语言。昔日的武陵源如今凄凉一片，绿草上迷蒙着细雨绵绵，就这样整个儿地带走了我的春天！

116《沉醉东风·闲居》卢 挚

《沉醉东风·闲居》是元曲作家 卢 挚 创作的散曲，有三首，写的都是隐居之乐。第一首小令写日常生活中农家的欢乐，第二首小令写饮酒的意趣，第三首表现的是避世思想。全篇语言皆为口语，无一生僻字，无一句直接抒情语，明白如话，却形象生动，甚是传神。

卢 挚（约1242-1314年 或 约1242年-1315年后），字处道，一字莘老，号疏斋，又号嵩翁。涿郡（今河北涿县）人。

卢 挚

沉醉东风·闲居01

【双调】沉醉东风·闲居

雨过分畦种瓜，旱时引水浇麻。

共几个田舍翁，说几句庄家话。

瓦盆边浊酒生涯。

醉里乾坤大，任他高柳清风睡煞。

沉醉东风·闲居02

恰离了绿水青山那答，早来到竹篱茅舍人家。

野花路畔开，村酒槽头榨。

直吃的欠欠答答。

醉了山童不劝咱，白发上黄花乱插。

沉醉东风·闲居03

学邵平坡前种瓜，学渊明篱下栽花。

旋凿开菡萏池，高竖起荼蘼架，闷来时石鼎烹茶。

无是无非快活煞，锁住了心猿意马。

117《双调·沉醉东风·春情》卢 挚

《双调·沉醉东风·春情》是元代文学家 卢 挚 创作的散曲作品，以暮春景象为背景，通过残花、细雨、柳絮、桃花等意象描绘季节变迁，末句"医不可相思病体"直指伤春悲秋的创作主旨。该作品收录于卢挚存世的约120首小令中，体现了作者擅长怀古题材的创作风格。

卢 挚（约1242-1314年 或 约1242-1315年后），字处道，一字莘老，号疏斋，又号嵩翁。涿郡（今河北涿县）人。

卢 挚

双调·沉醉东风·春情

双调·沉醉东风·春情

残花酿蜂儿蜜脾， 细雨和燕子香泥。

白雪柳絮飞， 红雨桃花坠， 杜鹃声里又春归。

纵有新诗赠别离， 医不可相思病体。

词句注释

（1）蜜脾：蜜蜂酿蜜的巢房，连成一片，其形如脾，叫做蜜脾。王禹 《蜂记》：“其酿蜜如脾，谓蜂脾。”
（2）白雪柳絮飞：以白雪形容柳絮。柳的种子带有白色的绒毛，细软洁白如雪，叫做柳絮。
（3）红雨：比喻落花。李贺《将进酒》：“况是青春日将薯，桃花乱落如雨。”
（4）医不可：医不好，治不愈。

白话译文

暮春时节百花凋残，蜂儿忙着酿蜜，朦胧细雨洒在地上，燕子衔起雨后的香泥。柳絮飞如同漫天飘起白雪，桃花落在地上又像红雪依依，杜鹃声声鸣唱又送走明丽的春天。

118《沉醉东风·秋景》卢 挚

《沉醉东风·秋景》是元代文学家 卢 挚 创作的散曲。整首小令写的是潇湘行舟所见，按时间顺序道来。前五句写黄昏之景，后两句写静夜之景，二者又有机的构成一幅有时、空推移的动态的画面，传达出作者悠闲宁静而略带萧瑟的情意。

卢 挚（约1242-1314年 或 约1242-1315年后），字处道，一字莘老，号疏斋，又号嵩翁。涿郡（今河北涿县）人。

卢 挚

沉醉东风·秋景

沉醉东风·秋景

挂绝壁松枯倒倚，落残霞孤鹜齐飞。

四围不尽山，一望无穷水。

散西风满天秋意。

夜静云帆月影低，载我在潇湘画里。

词句注释

1、沉醉东风：曲牌名，南北曲兼有。北曲属双调，南曲属仙吕入双调。
2、挂绝壁松枯倒倚：出于李白的《蜀道难》：”连峰去天不叠尺，枯松倒挂倚绝壁“。绝壁：陡峭的山壁。
3、落残霞孤鹜齐飞：落霞与野鸭一起飞翔。出于王勃的《滕王阁序》“落霞与孤鹜齐飞”。残霞：落霞。鹜[wù]：野鸭。
4、不尽：数不完。
5、云帆：一片白云似的船帆。
6、潇湘画里：宋代画家宋迪曾画过八幅潇湘山水图，世称潇湘八景。历代题咏者不少。潇、湘，湖南境内的两大水名。湘水流至零陵县和潇水合流，世称潇湘。这里极言潇湘两岸的风景如画。

白话译文

弯曲的枯松倒挂在悬崖绝壁上，残留的片片晚霞和孤零的野鸭在天上一齐飘飞。四周围是数不尽的青山，一无 际的碧水，西风箫箫，天地间一派浓浓的秋意。静静的夜里 皎洁的月影映照着高挂云帆的船儿，载着我行舟在湘江上，恍如置身在画图之中。

119《中吕·普天乐》张养浩

《中吕·普天乐》是元朝诗人张养浩创作的一首曲。 这首曲风格清新明快，语调婉转自然，虽然篇幅短小，通篇仅有48字，但却极能反应作者遣词造句的功力，典故运用灵活无痕迹，细节描写恰到好处，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作者摆脱官场污浊后的轻快心情。

张养浩（1269-1329年，一说1270年），字希孟，号齐东野人，别号顺庵，晚号云庄老人。济南人。中国元代文学家、诗人、曲家、政治家。

张养浩 位于陕西潼关黄河古渡口景区的雕像（作品：山坡羊·潼关怀古）

中吕·普天乐01

中吕·普天乐02

中吕·普天乐

折腰惭，迎尘拜。

槐根梦觉，苦尽甘来。

花也喜欢，山也相爱，万古东篱天留在，做高人轮到吾侪。

山妻稚子，团栾笑语，其乐无涯。

看了些荣枯，经了些成败。

子猷兴尽，元亮归来。

把翠竹栽，黄茅盖，你便占尽白云无人怪。

早子收心波竹杖芒鞋，游山玩水，吟风弄月，其乐无涯。

词句注释

（01）折腰惭：陶渊明为彭泽令，郡遣督邮至省，“吏请曰”‘应束带见之。’渊明叹曰：‘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即日解绶去职，赋《归去来》。见萧统《陶渊明传》。这里是作者以陶渊明自比。
（02）迎尘拜：晋潘岳谄附贾谧，每候其出，辄望尘而拜。见《晋羽·潘岳传》。又高适在开元二十三年，因宋州剌史张九皋的推荐，担任封丘县尉。他在《封丘作》一诗中描写自己任职期中内心的痛苦与矛盾说：“迎拜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哀。”“乃知梅福徒为尔，转忆陶潜归去来？“此兼用其事。
（03）槐根梦：即南柯梦。认为官场得意，不过是“槐根梦觉“而已。
（04）山也相爱：辛弃疾《贺新郎》：“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这里是化用他的语意。
（05）东篱：这里代借隐逸处所。
（06）团栾：同“团栾 ”，团圆，团聚。
（07）子猷兴尽：子猷，即王徽之。《晋书·王徽之传》：“尝居山阴，夜雪初霁，月色清朗，四望皓然……忽忉戴逵，逵时在剡，便夜乘小舟诣之，经宿方至，造时装店 不前而返。人问其故，徽之曰：‘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安道（逵）耶？”见《世说新语·任诞》。
（08）元亮归来：元亮，即陶渊明。他只做了八十多天的彭泽令，便以不为五斗米折腰，辞官归隐，赋《归去来辞》。
（09）黄茅盖：用黄茅盖一座简单的草堂。
（10）“你便”句：唐皎然《诗式》曾批评“大历十才子”的诗歌，“窃占青山、白云、春风、芳草，以为己有”。这里用了这个典，但又不露痕迹。

白话译文

我为自己为五斗米折腰而感到惭愧，也曾像潘岳那样为了仕途迎尘而拜。但如今就像从槐根梦中醒来，终于苦尽甘来。花儿对我欢笑，山峦也与我相爱，仿佛万古以来的东篱隐逸之处都为我而留，做高人的机会终于轮到了我这样的人。与家人团聚，妻子儿女欢声笑语，这份快乐真是无穷无尽。

我经历过人生的荣枯，也尝过成败的滋味。就像王徽之那样，兴致尽了便转身离去；也像陶渊明那样，辞官归隐，回归田园。我栽下翠竹，用黄茅搭建简陋的草堂，独占那悠悠白云，却也无人责怪。早些时候，我收起浮躁的心，手持竹杖，脚穿芒鞋，游山玩水，吟咏风月，这份快乐同样是无穷无尽的。

120《红绣鞋·湖上》张可久

《红绣鞋·湖上》是元代散曲家张可久于至大、延祐年间寓居杭州期间创作的中吕宫散曲。作品以西湖春游为背景，融合道家哲学与文学意象，展现了元代文人追求超脱的生活图景。

张可久（约1270-约1350年），字小山（《录鬼簿》）；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州区）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剧作家，与乔 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张可久

【中吕】红绣鞋·湖上

无是无非心事，不寒不暖花时，妆点西湖胜西施。

控青丝玉面马，歌金缕粉团儿，信人生行乐耳！

词句注释

（1）中吕：中吕宫，宫调名。红绣鞋：曲牌名，属中吕宫。
（2）无是无非：《庄子·齐物论》：“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
（3）不寒不暖花时：言不冷不热，正是酿花时节。
（4）控：驾驭。青丝：指用青丝做的马缰绳。玉面马：本为唐玄宗的名马玉花骢，又名玉面花骢。此处借指名马。一说这句是倒装句式，意即玉面郎控着青丝马。
（5）金缕：即《金缕曲》，既是词牌名，也是曲牌名。粉团儿：指年轻貌美、浓妆艳抹的歌妓。
（6）信：的确，确是。

白话译文

心境恬淡没有是没有非，不审不暖时节百花绽开，把西湖装扮得美如西施。驾青丝玉骢马，听粉团儿般美女歌唱《金缕曲》，确是人生行乐的美事。

下接：元曲三百首之05（12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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