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唐山•缤纷夏日2025

于志一

【68届高一1班张尔爱】和平年代夏日，本应是人们忙于生产、享受生活、寻求浪漫的季节，如今回忆当年话题颇显沉重。然而中国人民解放军抗震救灾的壮举，中国人民不畏苦难的奋斗精神将会永远铭记，激励我们奋勇前进，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1976年7月28日，中国北方工业重镇唐山睡梦中遭受一场天崩地裂毁灭性的地震灾难。自那天起，我的心目中便加添了唐山一粒小光点，时常关注她，每到盛夏便会忆起抗震救灾的那些日日夜夜。 党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华国锋视察灾情，看望救灾部队。 唐山抗震救灾前指召开第一次会议，左3万海峰（北京军区副政委）， 左4刘子厚（河北省委第一书记），左5肖选进（北京军区副司令），左6肖寒（煤炭部长） 震前唐山火车站，建于1882年，是中国第一个火车站。 唐山毗邻京津，南临渤海，北依燕山，总面积13472平方公里，城市总人口地震前已经超过150万人，是河北省域中心城市和经济中心。十秒钟，整座城市毁于顷刻，242769人死亡，164851人重伤，7000多户家庭全家震亡，成为世界地震史400多年来最悲恸的一页，同时也展示出对我们国家和民族的考验。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迅速查明地震情况作出部署。北京军区第一时间确定地震地点在唐山，并决定以肖选进副司令员、万海峰副政委为首的抗震救灾指挥部乘飞机赶赴唐山。两三天内，受命参加救灾部队有北京军区、沈阳军区、海军、空军、工程兵、基建工程兵等各军(兵)种，涉及9个军级单位的15个师、2个基建支队，另加13个团、125个医疗队，共12万余名指战员，各型车辆8千多台。我们高炮67师及所属4个团（608团、619团、625团、626团）于28日上午9点多接到的命令，各团按应急预案迅速做好准备，遵照师首长“不等齐，不求全，哪个连队准备好，就按指定的路线出发，边开进、边编队，多路线、多梯队行军”要求，分别从驻地秦皇岛、天津汉沽、山海关和滦县向唐山开进。连队轻装，不带火炮，带一周粮食、战备柴及铁锹、搞头、绳索等工具。我当时在608团汽车连代职指导员，按要求全连准备好24辆解放牌运输车10点15分加满油立即出发，王连长和我分别带第一辆和最后一辆车，各配一部报话机。 师、团司令部统一指挥调度行军序列。当我们刚出秦皇岛市区，从山海关出发的525团、已赶了上来，加上师部机关直属连队400辆各种军车都挤拥在通往唐山的公路上。尽管大家心急如火，可由于路况差，车辆多，只能走走停停。我团6个炮连装备的法国进口GBC（戴高乐）牵引车性能好，在一般公路上轻松跑90迈，却发挥不出优势。车队一路向西，穿过北戴河火车站、昌黎县城、滦河大桥、滦县县城、古冶，路面裂痕越来越多越深，路边灾情越来越重，车上官兵心情越来越差。汽车连2点半抵达唐山东郊，接命令靠路边待命，原来前面因胜利桥坍塌车队受阻。快一个钟头接到返回古冶东矿区救災的通知。原来团首长第一时间派一营杨延军副营长携带报话机乘三轮摩托车绕道前往唐山飞机场见到北京军区肖选进副司令员和万海峰副政委，万副政委认识杨延军（爱人是战友文工团耿莲凤），听完汇报，两位首长决定67师返回东矿区，负责开平、古冶一带林西、赵各庄和唐家庄三个矿区救灾。接到杨副营长报告，我团立即调转车头回古冶，途中遇上第二次强震，行进中的汽车连人被颠离地面尺把高，路边水坑晃荡溅起一米多高水柱。大雨哗哗下不停，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一些坍塌炼焦炉继续燃烧的火光不时闪过。到达目的地唐家庄家属生活区，团里安排，王连长及两位驾驶排长带车辆往郊县运送伤员，我和副连长留下。我和副连长商议，由他组织炊事班尽快设法安锅灶做饭，先分送一天没进食的群众。我则召集各班长，要求每班分两组，正副班长各带一组，就地找寻伤员，集中到指定地点上汽车，要特别注意自身安全。我同一组战士一起，穿雨衣打手电，踏着坍塌房屋房顶（都是平房，分不出街道）穿梭于那些临时搭起的简易塑料棚中间。灾民大多情绪稳定，仅有少数伤者呻吟。听到我喊“毛主席派我们来了，先接伤员去治疗”，就听到好几人回声“毛主席万岁”，听到面前一位60来岁大妈连声念叨“感谢解放军叔叔”，我不由热泪盈眶。更多乡亲则友善告诉说“这里无重伤，先去别处去吧”。一位光着上身右腿骨折约180斤体重的工人师傅，不停呻吟，我和战友轮流背送到集合点，临走将上衣脱下给他，后来又有战士将军衣送给没穿衣服的伤员，我们只穿衬衣、雨衣。这一晚我们连一直在巡查，救出26名幸存者，收拢了100多伤员。黎明时看到都很疲劳，我便集中大家在一小块空地上穿雨衣背靠背休息了半个小时。 地震展览馆内展出照片 被地震破坏的公路、铁路 29日早晨草草吃点饭，继续分组搜救伤员。依据群众报告线索，废墟下有反应有回声者，扒！无反应的放过。十点来钟，一班班长急匆匆把我拉到一堆废墟前，那是一个照相馆，有名死者，六班那边正扒救一名活人，需要支援，但一位40多岁衣衫不整的男人阻拦。那人自我介绍说是照相负责人叫李亭，下面值夜班女工，19岁，恳切要求帮助救出。我二话没说，爬下沿着战士们掏空的洞爬进去两米多，便摸到一双光脚，手电照，看到一条腿直伸，一条腿稍弯曲，膝盖上部被一根一尺多厚的方形水泥梁斜压，后面全是厚水泥板。握着冰凉的脚脖子用力摇拽，毫无反应，显然人已死亡多时，而且如无大型吊车帮助，根本无法移开水泥梁拖出尸体。迅速退出向李亭说明情况，表示先救活人紧要。看我要离去，他突然提出“能否给写一个证明，我交给她父母。”看他真诚期待，我当即答应，用他从防震棚找来圆珠笔和一张废烟盒纸，写了“兹证明照相馆工人陆秀琴已在地震中遇难。救灾1837部队汽车连代指导员张尔爱。1976年7月29日。”郑重地交给李亭，他先点点头，深深向我举了一躬，说了声“谢谢”。当晚，疲劳的我们集中穿雨衣躺在一块空地上，旁边有几具来不及处理的尸体，30日，我们在炎炎烈日下扒出十多箱药品和输液生理盐水，交给急需的团卫生队。当晚10点半，接到命令，将东矿区救灾工作移交从东北赶来的沈阳军区39军，我们67师进唐山市区路北区负责西北井凤凰山、大城山救灾。接下来我们608团主要担负的任务，一是继续搜救扒埋有可能生还人员、运送伤员；二是清理运送掩埋尸体；三是突击抢救西北井粮库300万斤粮食；四是就地协助恢复建立社区组织，帮助分发救灾物资；五是后期突击建筑防震棚以保群众安全过冬。救灾最艰难时期是7月30号以后，主要是大量尸体因天气炎热开始腐烂，尸臭刺鼻难忍，两层口罩中间涂抹清凉油都不管用，有部队便使用防毒面具。战士挖埋尸体，开始生毒疮，疮口淌黄水，有个连队一天内14人氨中毒昏倒，无一人离开战斗岗位。据统计，救灾部队从塌房残楼下共救出16429名群众，共挖掘尸体7万3千余具，掩埋15万余具，使死难者入土为安，也极大地改善了灾区卫生状况。地震时，唐山当地驻军均经受住了考验。军区炮兵所属5师50团驻开平区，在营房全部损坏、死伤严重情况下，团领导安排自救同时，震后30分钟，就把全团指战员派出去，奔向市政府办公区及家属区及农村、工厂、机关多个单位，抢救遇险群众，并对银行、粮库等重要目标进行警卫。最早救出许家信市长等领导，帮助多个重要部门建立通信联系，中央军委为该团荣记集体功。我们608团雷达指挥仪集训队唐山机场附近宋学新庄村驻训，村内所有房屋全部倒塌，集训队3人当场殉难，大部人员受伤。他们不顾伤痛，奋力抢救群众，表现突出。后来总结，仅我的老连队炮一连就有：雷达站（排）集体一等功；战士刘振芳、张贵才个人一等功；班长朱春明、战士周金保个人二等功；站长王美所、战士祖怀国、田学成个人三等功。 28日上午我部通过的滦河大桥，下午震毁，阻住沈阳军区的救灾部队 坍塌的胜利桥阻挡了我部车队28日进入市区 震前唐山百货商店 1983年重建的唐山百货大楼 自7月28日至8月24日，灾区共发生大于3.5级的余震3225次，其中：3.5－3.9级2264次，4.0－4.9级783次，5.0－5.9级164次，6.0－6.9级12次，大于7级2次（包括主震）。随时可能发生的余震，有几十名战士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抗震救灾进一步密切了军民关系，传出许多居民友好佳话。我师625团战友在十八户矿救助一家失去父母的5个孤儿，最大姐姐张凤敏16岁，最小一对龙凤双胞胎才7岁，团领导研究后将他们接回山海关营房交给团幼儿园照管，后来经上级批准，特招张凤敏入伍，使她成为一名优秀卫生员。三个多月后，救灾部队接到结束抗震救灾任务命令，部队返回营房百公里途中，逢村过城，道路两侧群众拉横幅呼口号，热情欢送，送礼品水果，依依不舍。英雄的唐山人民没有灾难压垮，在党中央国务院正确领导和全国各地大力支援下，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快速进展。1986年7月8日，唐山各界1万多人在纪念碑广场举行抗震10周年纪念大会，正式宣告唐山重建基本结束。1990年11月，唐山市政府因为震后重建工作而获得了联合国人居奖。2024年底，唐山市常住人口772.28万人，GDP实现10003.90亿元人民币，是河北省历史上第一个GDP破万亿的城市。时光可以抚平创伤，却无法冲刷记忆。“凤凰城”唐山，震后涅槃般的重生历史，真正让我们领悟到生命的价值与民族力量。 地震毁坏的河北矿冶学院（现河北联合大学）我班曹录海同学罹难之地。 跑步前往救援的38军官兵 全国战斗英雄副军长徐恒禄带头 救抢现场 救抢救现场 军医为伤者包扎 被埋八天七夜的矿工王树斌在开滦总医院楼下被救出 救灾部队和当地居民共同搭盖45000余间简易地震棚 空投救灾物资 直升飞机转运伤员 地震遗址公园内，高7.28米、长500米的唐山大地震纪念墙，镌刻着地震遇难者姓名。 唐山抗震救灾日记 《抗震救灾百日歌》 人说闰八灾患多， 唐丰地震撼山河；凌晨大地闷声响， 倾城毁灭只片刻。奉命救灾急出动， 军车铁流跨滦河；近午唐郊断桥阻， 雨夜搜救在古冶。 先救重伤应声者，再扒遗体尸袋裹；军衣脱给灾民穿， 造饭一锅接一锅。昼移瓦砾寻生还， 夜卧残垣拌逝者；连日鏖战劲未减， 三餐未进不觉饿。 尸臭刺鼻又刺眼， 双层口罩嫌单薄；扒粮找水寻药品， 汗流浃背嘴焦渴；分发救灾粮衣药， 防震防火防盗窃；搬砖抬木运水泥， 突击临建防震舍。 百日征战经砺磨， 艰辛血汗无须说；一朝回撤归营房， 乡亲相送百里街：红旗横幅呼口号， 送花送匾送水果；救灾增进鱼水情， 军民共唱国防歌。1976.11.20注：1976年7月28日唐山丰南大地震，本人所在部队当日奉命抗震救灾，历时3个多月，圆满完成任务，11月初撤回营房。 唐山抗震纪念碑 唐山抗震纪念碑碑文唐山乃冀东一工业重镇，不幸于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凌晨三时四十二分发生强烈地震。震中东经一百一十八度十一分，北纬三十九度三十八分,震级七点八级，震中烈度十一度，震源深十一公里。是时，人正酣睡，万籁俱寂。突然，地光闪射，地声轰鸣，房倒屋塌，地裂山崩。数秒之内，百年城市建设夷为墟土,二十四万城乡居民殁于瓦砾，十六万多人顿成伤残，七千多家庭断门绝烟。此使京津披创，全国震惊，盖有史以来为害最烈者。然唐山不失为华夏之灵土，民众无愧于幽燕之英杰，虽遭灭顶之灾，终未渝回天之志。主震方止，余震频仍，幸存者即奋挣扎之力，移伤残之躯，匍匐互救，以沫相濡，谱成一章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先人后己、公而忘私之共产主义壮曲悲歌。地震之后，党中央、国务院急电全国火速救援。十余万解放军星夜驰奔，首抵市区，舍生忘死，排险救人，清墟建房，功高盖世。五万名医护人员及干部民工运送物资，解民倒悬，救死扶伤，恩重如山。四面八方捐物赠款, 数十万吨物资运达灾区，唐山人民安然度过缺粮断水之绝境。与此同时，中央慰问团亲临视察，省市党政领导现场指挥，诸如外转伤员、清尸防疫、通水供电、发放救济等迅即展开，步步奏捷。震后十天，铁路通车，未及一月，学校相继开学，工厂先后复产，商店次第开业;冬前，百余万间简易住房起于废墟，所有灾民无一冻馁；灾后，疾病减少，瘟疫未萌，堪称救灾史上之奇迹。自一九七九年，唐山重建全面展开。国家拨款五十多亿元，集设计施工队伍达十余万人，中央领导也多次亲临指导。经七年奋战，市区建成一千二百万平方米居民住宅，六百万平方米厂房及公用设施。震后新城，高楼从立，通衢如织，翠荫夹道，春光融融。广大农村也瓦舍清新，五谷丰登，山海辟利，百业俱兴。今日唐山，如劫后再生之凤凰，奋翅于冀东之沃野。抚今追昔，倏忽十年。此间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宣示着如斯真理：中国共产党英明伟大，社会主义制度无比优越，人民解放军忠贞可靠，自主命运之人民不可折服。爰立此碑，以告慰震亡亲人，旌表献身英烈，鼓舞当代人民，教育后世子孙。特制此文，镌以永志。” 唐山市人民政府一九八六年七月二十八日 2016年路北区新华道夜景 《唐山忆旧》 返回柏格庄军垦途中经过唐山，换乘之机到西北井一览。脚下这条路，眼前这片房，前年救灾时，曾是战斗场；放眼细端详，熟悉又变样：废墟已见少，旧棚嵌新窗；居所有添置，工厂机器响；街巷人匆匆，生产生活忙；有党有国家，恢复有保障；期盼快重建，高楼满琳琅。1978.1.2 《唐山新貌》震后七载又来唐，古城旧容换新装；街道宽阔相交错，高楼层叠百千幢；路侧公园花草美，商场货品满玲琅；若非地震破坏狠，城建难作大文章。 1983.7.5 🧡ྀི💛ྀི❤️ྀི🧡ྀི💛ྀི❤️ྀི🧡ྀི💛ྀི❤️ྀི 《在抗震纪念碑前》这一天，很普通，也很平淡，农历二月初二，没有多少神秘感。伴着初春飘零的细雨，我来到抗震救灾纪念碑前。这里是唐山市区中心，广场宽阔、整洁、平坦，高高的纪念碑矗立于中央，像彪悍的枪身又像张开的巨手托住蓝天轻步台阶，细阅碑文，仿佛听到地声隆隆、看到废墟尘烟，抗震救灾气壮山河的画卷，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1976、7.28、凌晨4点（3点47分），地声地光交错、沉睡的大地震颤，千年不遇的天灾突降人间，善良的古老的中华民族承载了这一场灾难。百年老城化为废土一片，二十六万鲜活生命殁于涂炭，七千个家庭全部灭绝，阵雨哗哗，野火点点，哭声连天..．．．．十万救灾部队响应上级召唤，急速开赴，我部到达在第一时间．滦河桥、西北井、凤凰山，见证了我和战友们奋力拚搏的每一天。双手，拉拽得是光光的白白的凉凉的尸体，两肩，背扛过废墟下扒出的救命的袋袋粮面，烈日炎炎，口干唇裂没动过血手挖出的半瓶葡萄糖液，极度乏困，躺倒在地整夜与堆尸同眠。无须动员，眼前的惨象在不断地催促， 没有欢笑，只有狠命地不停地猛干，四处转战，哪里紧急就往那里赶，余震频频，我们早已习惯，不以为然。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各行各业，对口接管，救灾指挥部临时行使当地政府的一切职权。万众一心，携手共救，修补着残破的家园。．．．．．． 二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崛起的新唐山日新月异发生着巨变，人们乐业安居，一切秩序井然，默默的纪念碑鸟瞰全市，观注着昨天、今天、明天。一位白发老者慢慢地绕着纪念碑转圈，是对往事眷恋，还是对亲人怀念?一对情侣畏依着放飞风筝，绳线长长，牵动着那只“凤凰”飘飞在纪念碑顶端。一群白鸽、几位儿童在碑侧游戏，鸽群飞起飞落，绕碑旋转，孩子们追逐着、挑逗着、把手中食料抛撒，这画面引人关注，诱人浮想联翩。几位外地青年并站一行拍照留念，　大地震对他们来说犹如天方夜谭，纪念碑向他们述说了一切，揭开了谜面，沉重的历史显然已刻入了他们的心田。苍松棵棵，为广场增添了肃穆，雪雨沥沥，把广场冲洗得一尘不染，草坪未绿，还没有嫩芽破土，　柳条泛黄，已预示春天不远。当年舍生忘死的救灾者来自全国，在这里流血流汗都是自愿地奉献，其中不少人如今已悄然辞世，今日唐山已由新一代人经管、接班。纪念碑是标志，凝聚了二十六万在天英灵，纪念碑是见证，如实地记录了历史的昨天，纪念碑是警示，提醒人们不能忘记过去，纪念碑是督察，它将负责任地关注唐山千年、万年。注：受命带徐、陈二位年轻同志到唐山公出，入住后我提议去瞻仰抗震纪念碑广场，二人不情愿。他们无救灾经历，可以理解。细雨中独自漫步广场，阅碑文，忆旧事，思绪连篇，感慨万千，留一段文字以纪念。 2004.2.21于唐山酒家 🉑🉑💗💗🉑🉑💗💗🉑🉑💗💗🉑🉑💗💗🉑🉑💗💗🉑🉑💗💗 《凤凰山作证》不闻暮鼓，亦无晨钟， 黎明，我悄悄爬上凤凰山顶，暗夜没退，东方未红， 只有稀疏的星星伴着闪烁的街灯。不见了震散的惊恐的动物， 没有了成排成行的军用帐篷，（1）只有广场上挥手的领袖雕像还在，以及他身后那座并不巍峨的山峰。凤凰山作证，二十八年间在废墟上崛起了一座新城，新的高楼、新的街区、新的市容……唯一不变的是山顶那座俯瞰全市的凤凰亭。凤凰山作证，山脚西北已寻不见那片宽阔的水坑，那是多次洗去战友们疲惫和汗渍的瑶池，也曾亲眼目睹瞬间吞噬友军战士鲜活的生命。（2）凤凰山作证，西北井粮库坍塌的库棚已没有了踪影，光膀子冒浓呛抢小麦的场景亦不重现，新的居民小区由一幢幢耸立的高楼组成，凤凰山作证，涅磐的凤凰必定要凌霄高空，三十年后脱骨重生的新唐山，大鹏展翅万马奔腾又一座宏伟的凤凰城。（1）抗震救灾期间38军抗震救灾指挥部设在在凤凰山下文化宫广场。（2）一天下午干完活，我和一些战友在水坑南侧洗脸后休息，东侧和北侧是38军的战友，他们有的洗手，有的下坑游泳，忽然听到喧闹，原来一名战士因劳累溺水，救上来后已经停止呼吸。 2004.12.14于唐山新华饭店🉑🉑💗💗🉑🉑💗💗🉑🉑💗💗🉑🉑💗💗🉑🉑💗💗🧡ྀི💛ྀི❤️ྀི 2014年出差唐山留影 2012年2月抗震纪念碑前留念 站在新华饭店楼顶为熟悉的凤凰山、大城山陡河电厂拍照拍照 这是2012年出差，我在新华饭店楼顶向北用傻瓜相机拍的，近处是凤凰山，远处是大城山，烟囱是陡河电厂。唐山工人医院是朱德题写。 备注：照片一部分系武清月（地震当时608团报道组摄影员后新华社记者）拍摄，一部分网络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