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之九：BRYCE Point园形剧场、松树与鹰

宁静

布赖斯峡谷（Bryce Canyon）的地貌特征及历史沿革：　布赖斯峡谷（Bryce Canyon）位于美国犹他州南部，科罗拉多河北岸，是以拥有形态怪异，颜色鲜艳的岩石而闻名的游览胜地。布莱斯峡谷海拔边缘大约高2400米至2700米，而大峡谷南部边缘则为海拔2100米，面积大约145平方公里，遍布山谷的天然石林是它的特色。 尽管峡谷内有十四条深达1000英尺的山谷，但布莱斯并非真正的峡谷，－如公园的宣传所示“因为没有河流流过它，布莱斯峡谷并不是真正的峡谷。相反，它是一系列雕刻在Paunsaugunt高原边缘的天然露天剧场。 这些碗形特征包含世界上最大的各种岩石尖塔集合，被称为hoodoos。我们欢迎您来到布莱斯峡谷国家公园，并邀请您探索这片土地的崇高之美和丰富的历史。” 这些hoodoos是布莱斯峡谷的特色，也是峡谷的灵魂。hoodoos受风霜雨雪侵蚀呈红、淡红、黄、淡黄等60多种色度不同的颜色，加上光彩变幻，使岩石的色泽溢金流彩，娱人眼目。 1875年苏格兰拓荒者埃比尼泽.布赖斯在该峡谷底部建立了一个牧场，当时这里环境恶劣，生活艰难。他称这峡谷是“一个养不活一头牛的地狱”。1924年Bryce canyon成为美国国家公园，且于1928年确立为国家公园，并以第一𠆤拓荒者—“布莱斯”的名字命名，从此BRYCE做为“活的地质史教科书”与大峡谷公园一起蜚声全球。 公园告示栏：名字里有什么？ 南派尤特人称这个地方为Unka-koh-vah-wong-weents, BR是“红脸站立”。在这些碗状区域内，露天剧场-站在世界上最伟大的被称为“hoodoos”的不规则岩石尖塔的集中。这个词是派尤特语单词“Oodoo”的误译，它描述了岩石中面孔和形态之间的恐惧。 1875年，苏格兰移民埃比尼泽•布莱斯和他的家人加入了东部山谷的其他定居者。为了进入木材，他修建了一条道路，以粉红色悬崖的圆形剧场结束。其他人开始称它为“布莱斯峡谷”。1880年，布莱斯和他的家人搬到了亚利桑那州，从未想过他的名字会在一个多世纪后保留下来。 南方帕鲁特的神圣口头传统说，hoodoos是古老的“传奇人物”，被骗子神土狼变成石头，作为对坏事的惩罚.. 一，奇犄的峡谷地貌 占地145平方公里的Bryce有众多观景点，其中三大景点分别是 Sunset Point, InspirationPoint 和 Bryce Point. 。另外峡谷内有8条标注清晰的小径和长达80公里的登山步道。途中，你可以看到令你惊叹的地质奇观，享受大自然的独宠的恩赐，在7000万年的时光去寻觅那远古的回声。 　　 在美国犹他州的西南部。一条深达2400米的峡谷横穿科罗拉多高原，站在峡谷顶部眺望，密密麻麻的岩石尖塔（hoodoos)无声无息的耸立在峡谷的底部，仿佛成千上万整装待发的将，难怪有人把他们称作美国的兵马俑。 从崖顶望下去十分壮观。布菜斯国家公园中的岩柱（hoodoos)非常漂亮，在阳光的映照下，岩石的表面产生像火一样炽烈的光芒。 　 BRYCE Point是我们到达Bryce的第一站。 进入Bryce 公园，多个观景点处车位已满无法进入，几番周折到达Bryce point。Bryce point是Bryce最大的露天剧场，海拨2629米，山高风疾谷深。 从Bryce Point停车场沿小径拾级而上，登上拨2629米的沙坝，无比震撼的场景一下子出现在眼前。这条长12英里（19公里），阔3英里（5公里）的露天剧场赫然呈现在你的眼前，并深入到你脚下深800英尺（240米）处！密密麻麻的石柱、石𤩹、石墙、石峰从240多米的谷底蜂拥至圆形剧场的边缘两侧，一簇簇，一群群的hoodoos或直立谷底，或侧立石壁，层叠如皱褶，绵延的棱柱群像一座充满想象力的奇幻世界。 　　 　　峡谷内分布着14条深达300米的山谷，岩柱林立如“露天剧场”，当你站在Bryce Point这个制高点时，你会被眼前如诗如画的露天剧场深深震撼。6000万年的风蚀雨涤，将高原撕裂为火焰赤壁，雕琢出城堡、塔楼、维多利亚女王的石俑殿堂。 这些hoodoos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华丽，亮红、粉红，金黄、浅黄、粉白的石柱使整个峡谷充满了神秘与华贵的气息，仿佛古代帝王的阅兵场或是众神的宏伟宫殿。这些景观彰显着大自然的无穷魅力，以及时间长河中不可言说的故事。 整个布莱斯峡谷没有任何河流，但在深达240米的谷底竞然有大片原始森林和植被，远远望去，这些森林沿山脊沟壑构成的绿色色带像掌纹般渗透到红色的岩柱，这是峡谷中生命的脉络和源泉。 　　 由风、水、冰浸蚀沉积岩而形成的岩柱汲取了太阳的光华，颜色以太阳红色、黄金为主，最高可达60多米。当地的派尤特人说该区“直立的红色岩石就像站在一碗形峡谷中的人群”。据说它们是石化的人偶和石化的红狼，7000万年它们被施了魔法化为石柱，从此一直站在谷底，长梦不醒。所以这里是天然的石俑的殿堂，又被誉为神的阅兵场 峡谷沐浴着阳光，美得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吸引眼球的盛宴，红色是它的基调。赤红、淡红、黄、淡黄等不同的颜色，光彩变幻，使岩石的色泽溢金浏彩，悦人眼目。站在崖顶放眼望去，那参差峥嵘、错落有致、千姿百态的石柱、石壁、石峰，形成奇特的自然景观。间或杂夹橙色与白色，褐色或其他颜色的岩石，使布莱斯峡谷辉煌而又炫目。 这史诗级的震撼完全让你忘记了恐高，它们像一亇超级巨大的天然剧场，俨然古罗马的弗拉维圆形剧场，你仿佛站在一座80多层的建筑物的边缘，而此刻大幕早已拉开，众生相早己就位。那些石化的石人，石狼正从幽深的峡谷深涧盯着你。你仿佛也被魔法附身，石化般地矗立在崖壁的边缘，你凝望着，从眼前的岩柱、岩壁、岩墙、岩峰至到谷底绿色的森林，然后再从数以万记的石林向上延伸直到视野的尽头，你的心似有万马呼啸奔腾。 此时山野里的风扬起地面的沙土，深谷也传来“硿硿”的回声，那是石狼的嘶吼还是石人的低吟？或地壳深处汹涌的洪流？我们匍匐在大地之上，也唯有匍匐在大地之上才能听到大地的呜咽与吟唱。 布赖斯峡谷北到布莱斯国家公园，高原连续迈上五个大台阶，依次取名为巧克力崖、朱崖、白崖、灰崖、粉崖，它们一层层上升，露出30亿年的彩色沉积层。 科罗拉多河和支流流动把大地开膛破肚，把最久远的秘密也掏出来，搁在丰沛的阳光下炫耀。这一带名叫大阶梯，有地质博物馆之称。 　　 此刻让你心潮澎湃的不只是这些色彩艳丽、形态各异的hoodoos，还有极尽天舒的原野。当你的视野从谷底移向四周，天如此的湛蓝如此辽远，白云任意飘荡，太阳的光波洒在山川万物，也透射到谷底。各显其态的hoodoos仿佛金裟加身，满谷通红，溢光流彩。 静谧与热烈像火山爆发的瞬间让你屏气凝神，千百万年地质运动精雕细琢的岩层，如同露天剧场中静默的观众，见证着时光的沧海桑田。你似乎看到科罗拉多河穿越山峦叠嶂向你滚滚而来，那穿山破𤩹的威力越过原古的地层敲击着你的鼓膜。 当你的眼波越过旷野再次落入层层叠叠的岩柱，寂静，沉寂，那是石柱的物语，风刮过，雨浸过，冰冻过，浸透、分解、剥落，无声无息却又惊天动地。千百万年地质运动精雕细琢的岩层，如同露天剧场中静默的观众，见证着时光的沧海桑田。 二，峡谷松树 如果说Bryce poin t圆形剧场内无与伦比的hoodoos惊艳了你，那么剧场四周的松树则让你惊诧与震撼。Bryce海拔近3000米，谷底及山涧没有河流流过，空气非常干燥，再加上土壤稀薄和地表不断风化塌陷，任何植物在这里生长都是非常艰难。 RimTrain是Bryce Point 剧场一侧游人走出来的沙石小经，从最高处的观景台一路向下走入荒野，沿途山路崎岖，风力强劲，每走一步都会撩起白沙的沙尘。高洼低岗处是稀稀落落的松树，或苍绿勃发，或枯萎沉寂，生命的繁盛与苍芜在这里重叠并存，仿佛生命的轮回与重生。 我感叹郁郁葱葱的生命可以在如此恶劣的高海拨地带生息繁衍，我更惊叹生命的逝去可以如此悲壮。剧场边缘、小路两边随处可见只有一根主干的枯木，那是干枯的松树。在近3000米的高山，风掠走了它所有的枝叶，太阳风干了它所有的水份，并剥去了它遮体的树皮。对于松树来说，它逝去的不只是生命，还有做为树的尊严。那又怎样？站立—不倒！让筋骨在强烈的阳光下暴晒、脱变，松软的木质终于炭化成石，古铜色的树干变成了金属一样的银白，像铸铁，像钢针，像不朽的雕塑，直插云霄！ 　　山高风急，风从平台起，吹起地面上松散的白沙 即使不幸倒伏，也要将枝头伸向天空，生命虽逝，灵魂永驻！ 这是一棵倒伏的松树，半个树身已凌空于240多米的悬崖之上，崖边是疏松的砂岩，不断塌落的土方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些树木推入深谷。我环视四周发现另一棵茂盛的松树的大半亇松冠已顷斜，呈45度状，虬枝一般的根虽舍不得离开土地，但大半个树已枯萎。在这里生命随时殒落消失，也许下次再来BrycePoint我们再也无法相见，所以生命是一场浩大的遇见，也是一种偶然，奋力地活着，为每一个平凡而不平常的瞬间。 　　 看到这棵站在悬崖边，随时可能被滑落的山体掩埋的小树，感叹生命的脆弱，也感叹生命的乐观，正如维克多•弗兰克尔所说：“哪怕站在深渊边缘，仍能选择用冻僵的嘴角朝记忆里的光笑一笑”! 倒木更新 在Bryce Point的圆形剧场四周有许多枯木，树皮已完全剥落，只剩裸露的树干和千枯的树枝，但奇怪的是枯枝上竟然有了新绿，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近期看了日本作家幸田文的《鱼鳞云杉的更新》，原来这是倒木更新，是树的种子落在枯树上发芽生长，所以古木己死，但其躯干仍为新树提供养分；新树在汲分的同时，也在延续着古木的生命脉络。所以“古木没有单纯地死去，新树也没有单纯地活着。” 　　 三，峡谷苍鹰 　　尽管时令已近6月，尽管天空蔚蓝，阳光灿烂，但你没有感到丝毫暖意，高考处不胜寒的Bryce Point 甚至连飞鸟也都少有，除了风声和滑落的沙砺，世界一片沉寂。然后鹰的出现使天地之间顿时雄浑起来。风卷起地上的沙砺憾动着峰顶上的树木，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你眼前掠过，还未等你细看，它已冲上云霄，须叟之间又俯身下来，像闪电穿行于峡谷密集的岩柱之间，少顷它从峡谷深处腾起，跃上地面，宽大的翅膀扫过在松林消失于白云深处。 我突然觉得鹰的出现，使得天地之间豁然开朗，它睥睨天地的姿态让世间万物有了不拘的英气，就连深谷的hoodoos也有了王者的神韵。 后记： 午后从Bryce Point下辙，我久久地伫立在观景台上，上百万年大地被切割、浸蚀、剥落而形成的hoodoos无声无息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撞击着你的胸膛。崖边的小树，枯萎的松树、苍劲的雄鹰它们是山里不羁的灵魂，廖廓着这片神奇的土地。 我们从山中来，也必然成为山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今天当我们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自然中的沧海一粟。生命何等微小，何等仓促又何等坚韧，当你感到困苦时就看看这树，这鹰，这长眠地下的hoodoos吧，它们会给你一些生命的解读，也许正如余华说过：“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享受着物质的优越却只以自我为中心，那不叫活着。活着，是说哪怕命运待你不够温柔不够慷慨，你也愿意用最大的善意去拥抱每一个经过你人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