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的第一次学游泳,想不到是在一中蒋堂的池塘里。那是六十年代初,我幸运地考进了位于蒋堂的金华一中,这是全省一所重点中学,校长王宗元在连续三年获得全省高考第一基础上,立下力争全国高考第一的誓言。</p><p class="ql-block"> 学校南门外的那一泓碧水游泳池,像一颗清澈湛绿的宝石,镶嵌在校园繁花似锦的大地上,多少个晨星晓月,多少个落日朝霞,它迎送过清晨池畔背词吟书的学子,黄昏林荫道上结伴散步的师生;见证了蒋堂一中荷锄肩担的的建校年代,凄风苦雨的文革岁月,继往开来续写新篇的新时代……也留下了我的一段难忘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 游泳池未建前是一口东西向的池塘,是学生们洗衣、洗澡常去的地方。记得平时池塘里常漂着一些破桌烂椅和木料之类东西。那时我还不会游泳,只会在浅水处自个儿抱着木板打水取乐。</p><p class="ql-block"> 一日,一个和我认识的同学,有意和我开起抢木板的玩笑来,无奈之下我就撒了手。谁知,那撒手之处正是水最深处,见我正在水中苦苦挣扎,抢木档的同学慌忙推过一张仰天方桌来。何曾知,那桌会受力不均而旋转,几经周折后,那同学最终还是将抢去的木板又推了回来……事后,那位同学不无歉意地告诉我,事先并不知道我不会游泳,否则是不会和我开如此玩笑的。</p> <p class="ql-block"> 遭此变故,坏事反而变成好事,从此次溺水中我体会到——人是可以借助自身浮力浮在水面上的,辅之双手向下压水,脚交替打水,人就会前进,这就是俗称的“狗爬式”。待到学校投资将池塘改成了游泳池之时,我早就学会了游泳。我同班的章彤、章笑园都是游泳高手,在他们指点下我泳技日增,各种泳姿也日趋完美,如自由泳、仰泳、蛙泳、蝶泳等等。因为泳味相投,我们常在一起比翼跳水,切磋泳技,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p><p class="ql-block"> 待到高中毕业,我下乡当了知青。我家也移居到东风路(后改为东市街)——那是单位集体租住的房子,住在里面的都是差不多十来岁大小的孩子。因孩儿群里唯我为大,于是我就带着这一帮七、八个男女孩子,夏日里结伴到上浮桥、八咏滩一带玩水洗澡。</p> <p class="ql-block"> 那时位于金华汽车修配厂后面的八咏滩的水不深也不急,只靠岸边齐腰深的水下泥里长着马尾藻(金华人叫蕰草),而河的其它位置到中游均是沙质河底,踩在脚底下痒痒的特别惬意,有时偶尔也会感觉有硌脚的东西在下面,顺脚而挖兴许会掏出个大黄蚬来,据说有人洗澡外带挖黄蚬,往往会有惊喜的收获。</p><p class="ql-block"> 那时刚学会游泳的我,还毛遂自荐当起了孩子们的“游泳教练”,在那个夏天竟然都教会了他们的游泳。那时天真纯朴的我,全然没有那种带人到江里游泳要承担风险的感觉,这当然是后来话。</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大水过后,我和瞿家一起在到大溪去洗澡,那时溪里的水还很浑浊,看似平整的河床,谁知前面会有凶险?随父前行的瞿家小妹突然掉进一个坑洞里,不见了,幸好他父亲眼明手快一把她从坑里拎了出来,教人虚惊了一场。</p><p class="ql-block"> 回想1974年山西堂哥来金度假,曾发生过的一幕更显得惊险万分一一那是一个盛夏的傍晚,天气炎热,由我和小弟陪同堂哥到金华的大溪洗澡,同行的还有邻居阿龙。临行之际,也曾询问堂哥是否会水,堂哥拍拍胸脯答曰:会。</p> <p class="ql-block"> 那天夕阳西照,在大溪洗澡者甚多。日本桥附近的大溪,因时逢枯水期,唯桥墩周围及离岸约两、三米处有一道深沟,水能过顶外,其余水都齐腰深,因此选择此处游泳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p><p class="ql-block"> 果然,意外还是不期而至,就在洗澡结束回程路上,走在最前面的堂哥突然脚一滑,失去重心的他就此滑入岸边的深沟。由于事先得知堂哥会游泳,满以为他对付这小小河沟应不在话下,因此开始时大家谁也不在意,但是后来看到堂哥游泳的姿态,好像不是在游泳而是在挣扎时,也顿时慌了手脚。</p> <p class="ql-block"> 我在第一时间立马前去施救,阿龙见状也前来帮忙。好在离岸不远,当大家七手八脚将堂哥救上岸时,也大都气喘吁吁,累得够呛,当然一半是吓出来的。事后堂哥才吐了真情:他是刚学会游泳的,当时自己一慌也就乱了分寸云云…… </p><p class="ql-block"> 回想旧时在婺江游泳玩耍的那些往事,使人倍感亲切,又使人感到那么的温馨,以至于至今仍历历在目。</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5年7月1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