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上午8时许离开东宁,沿G331去往珲春。满眼的秋色光影,醉美的331边境公路,确实让人心醉。<br> 天光善变,忽而晴好忽而飘雨,我们也走走停停,将沿途的秋色美景尽收镜中。9:10通过黑龙江与吉林两省交界处,东北自驾行程正式进入吉林省。<br></h1> <h1> 雨后初霁,空气格外清冽,阳光也明亮通透。尽管路边不时出现“虎豹出没、严禁入山”的警示,终究难敌斑斓秋色的诱引,我们一次次停驻流连、下车拍照。</h1> <h1> 在吉林境内,循着珲春河而行,G331两旁的秋意愈发浓郁,漫山遍野的彩色森林如火焰般燃烧,灼灼逼人。大家的激情一次次被点燃,同行的“老班长”频频放飞无人机,那飞行器升腾的,分明是他胸中难以按捺的激动与喜悦。</h1> <h1> 11:15到达老龙口水源地。老龙口水库,吉林省“十一五”重点水利工程,灌溉着15万亩农田。</h1><h1> 路边随处可见的,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在眼前铺展。秋风掠过,稻浪翻涌,一片纯粹而温暖的金黄,展示着大地的丰饶与慷慨。</h1> <h1> 绕过珲春市区,于12:30许抵达了图们江畔的防川风景区。“珲春”二字来自女真语,意思是指“边地”,而“防川”则是“边地”之边,国之尽头了。<br> 防川,在隋唐时期曾经是“日本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如今却成了令人百感交集的地方。19世纪中期,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中俄瑷珲条约》和《中俄北京条约》,掠夺包括图们江入海口北岸的大片中国土地,导致吉林成为了没有海域的内陆省。<br></h1> <h1> 流经这一地域的图们江主流发源于长白山,如今是分隔中朝的界河。遥想当年,明代曾在此设立行政机构,它是我们的内河。然而十五世纪中叶,李氏朝鲜向北扩张,设六镇于江南,江水遂成国界。<br> 宽阔的江流对面,朝鲜边防哨所沉默伫立,依山傍水的铁丝网清晰可见。上世纪70年代初,因江水冲毁了原有路段的最窄处,防川彻底成为了一块“飞地”。1983年8月8日,洋馆坪堤路修通之后,这块飞地才重新与母体牢牢相连。<br></h1> <h1> 观景台附近的小山坡上建有吴大澂纪念雕像。<br> 据说中俄最后一块界碑“土”字碑,曾经被俄方偷立于此处。清光绪十二年,时任钦差会办北洋事宜大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吴大澂,与沙俄代表进行勘界谈判,历时近5个月,不辱使命,将“土”字碑沿图们江向东南方向展拓14里,争得了图们江出海权。<br></h1> <h1> 从游客中心乘景区车进入“一眼望三国景点”,再乘电梯上龙虎阁。<br> 站在大看台上向东南方向望去,青绿的图们江水向着大海的方向缓缓而去,俄朝铁路大桥如同锁江的铁链横架大江之上。左侧桥栏杆高的部分属于俄罗斯,右侧低的部分属于朝鲜。<br></h1> <h1> 图们江从西南方向远远流来,江对岸是朝鲜的豆满江市,境内群山起伏,草木稀疏,古旧的城郭和不多的建筑掩映在江边郊野之中。<br> 车站站台的标语告诉我们,江的那边是属于另一个国家的土地。<br></h1> <h1> 俯视东北方,脚下是我边防部队的哨所。我有幸于2003年参访过这个哨所,边防战士还陪同我去看了“土”字碑。</h1><h1> 哨所以远的地方就是俄方领土,2003年我站在边防哨所的瞭望塔上,用高倍望远镜观察了俄军哨所很长时间。</h1> <h1> 视线移向正东,是一片平坦宽阔的濒海平原和沼泽水洼,地的尽头是蔚蓝的日本海与青色的天际相连。<br> 走下高阁,栈道蜿蜒,深入秋林深处。走到尽头,登上了那个白色的观景台,想近距离观察铁路桥。可惜林木太高,视线非常受限。<br></h1> <h1> 防川的“土”字碑本是中朝边界的标志,却因修缮暂停开放。未能得见的这份遗憾和缺失,反而更让我感觉到历史的沉重与惆怅。<br> 由于俄朝占据图们江入海口两岸,中国虽享有沿图们江出海权,但实际操作非常受限。江面上俄朝铁路大桥横亘如锁,而中国船只仅能季节性通行300吨以下的小船。图们江,承载的决不只是一条江的悲欢。<br></h1> <h1> 秋风飒飒,吹动衣襟,仿佛也吹动了历史烟云的边角。我们沿另一条栈道返回乘车处,国土的界限如此清晰,而历史的回声却如此悠长和复杂。脚下这片丰饶的土地,曾以完整的身躯滋养过我们的祖先。如今那无法抵达的海,那失落的疆域,如同这秋日里的一缕凉风,轻拂过心,留下难以言说的隐痛。<br> 三国疆土在此交汇,但山川无言,你可以一眼望见三国,却永远望不尽历史烟云。国境线从来不是起点,更非终点,它只是一道深深的历史刻痕,一道需要以灵魂去触摸、以记忆去守护的印记。只要国魂长存,国运长在,失去终究要回来,山河定无恙。<br></h1> <h1> 当天离开防川,在圈河口岸拍照打卡后,赶到延吉入住。</h1> <h1> <font color="#9b9b9b">(谢谢浏览,顺祝吉祥!)</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