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绣球啊白绣球

一号煊

持续一周的高温酷暑，一场夜雨，白绣球又开了。一簇簇花球在晨光中轻轻摇曳，像是昨夜落下的雪还未化尽，又像是谁把云朵剪成了花的模样。看它们从纯白渐渐染上浅绿的边，仿佛春天在悄悄改换调色板。叶子是深沉的绿，衬得花更显清透，层层叠叠间，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白绣球开得愈发热闹，层层叠叠的花瓣挤挤挨挨，像是谁在耳边轻声细语。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落在肩头，轻轻拂去，继续仰头望着这片花海。它们不说话，却用最安静的方式，晨练的人们。

花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水珠顺着花瓣滑落，在泥土上溅起小小的水花。那些花球依旧挺立，像是刚哭过又笑着的脸。蹲下身，轻轻拨开几片叶子，发现最底层的花瓣已悄然褪色，可这并不影响它们的美，反倒让人想起老照片里的时光，泛黄却真实。

白绣球是不是也懂得寂寞？它们年复一年地开，从不问是否有人欣赏。每次走近，总觉得它们在对我笑，像是老朋友，不言不语却懂我所有的心事。有时我轻声说话，它们便轻轻摇曳，像是回应。我便笑了，说：“白绣球啊白绣球，你真是我最安静的听众。”

把照片存进手机，却总觉得比不上亲眼所见的美。在花前，继续看它慢慢老去，也看它年年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