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光荣的成长》（42）•两位飞兵之一

老马

昵称：老马美篇号：41486509 打小就见过《光荣的成长》这本书。为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解放军零九三六部队即26军于1957年8月1日编印了这本文集。当我拿到近70年前有些泛黄的《光荣的成长》这本书时，真想一口气读完，这是26军战争年代艰苦奋战的真实事件。今年是抗日战争胜利80周年，阅读了它，会让人想起：26军部队是怎样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经历了旷古未有的各种艰险，战胜了多少难以忍受的困难。有多少英雄的战士，以非凡的勇敢与智慧，为战争的胜利创造了奇迹；有多少人民的优秀儿女，为国家解放民族独立贡献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文集中有曾任26军政治部宣传处处长杨星华《两位飞兵》的文章，我仔细阅读了英雄前辈的回忆文章，倍感亲切，深受鼓舞和教育。 一、26军英雄前辈杨星华　　杨星华(1923—1957)原名杨振寰，笔名黄三。平邑县前西崮村人。高小毕业后，考入费县师范讲习所。1938年5月去苏北参加抗日义勇队，6月转入八路军山东抗日游击第四支队。194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部队历任音乐干事、戏剧组长、鲁中宣传大队副大队长、第八纵队政治部宣传干事、二十六军文化处长等职。他取材于部队和农村生活，创作了大量歌曲、话剧、歌剧、曲艺等文艺作品。曾为《保家乡》《劝郎出夫》等歌谱曲，写了《诉苦报仇歌》《寄给前线的同志》等诗歌和《爱民模范娄丙元》等战斗故事。并利用战斗空隙，挖掘和整理了《林前庄大鼓谱》《东洋琴(瞎腔调)》等民间乐谱。1945年，他写的秧歌剧《参加主力好-》，受到当地军民的欢迎。在淮海战役后，他带领38名人员到连队教唱革命歌曲，帮助建立业余剧团23个，创作剧目21个。他用五言形式将1905个常用字编成《战士日用杂字》，被部队用作战士学文化教材。在诸多文艺形式中，他尤擅山东快书。一生中，他曾创作和演出了大量好的作品，如《沭河战斗》《血战岱崮》《大战回龙山》等几十个段子。他重视部队文艺理论，先后写出《部队战士快板的发展》《部队歌剧的音乐和主题》等八九篇论文和一部讲义，对部队文艺的发展进行了有益的探讨。他的作品没有结集，部分作品先后发表在《八一》杂志、《大众日报》《前卫报》及《解放军文艺》上，有4篇山东快书收入《山东解放区曲艺作品选》。1957年7月20日在烟台逝世，济南军区批准为革命烈士。　 二、26军前身部队攻打蒙阴的作战部署　1945年春天，鲁中部队经过大练兵、大参军、“拥政爱民”、兵工生产及农副业生产，在战术、技术方面、群众条件及物资条件方面，均有了大的改观，熬过了艰难时期。而敌伪力量则日渐减弱，沂水城一战，证明敌重点防守开始破产。鲁中军区决定集中主力，发起蒙阴战役。在战役发起之前，各部队灵活袭击敌伪据点。1月中旬，第4团通过内线关系，在侦察参谋戴成功率领下，智取沂水西南伪军坚固据点袁家城子，全歼伪军一个中队，我无一伤亡。第12团连续拔除临朐东部洋河、庙山、柳山寨等伪军据点，开辟了临朐东根据地。2月1日，第9团配合鲁南军区部队进攻泗水县城，经两天激战，全歼守敌伪和平建国军第10军1600余人。第9团攻克泗水北关，迫使伪军一个团投降，缴获轻机枪12挺、步枪400余支。2月4日，第1军分区主力为配合蒙阴战役，吸引敌人注意力，强袭莱芜北口镇伪据点，毙伤伪军60余人、俘103人。12日，又袭击泰安东范镇伪据点，经5小时激战，摧毁碉堡2座，歼灭伪军40余人。3月8日，鲁中军区集中主力第1团、4团、9团、11团及军区、第2军分区特务营发起蒙阴战役。战斗部署是：第1团攻击西关、北关；第11团及第2军分区特务营攻击东关、南关，第4团于城北担任打援任务；第9团包围蒙阴城外围汶南等据点。蒙阴城位于鲁中西南部，是日伪“扫荡〞、“蚕食”我根据地的桥头堡，驻日军一个小队及伪军唐云山部12个中队千余人，工事强固。为攻城顺利，我军决定以里应外合的手段攻占该城。 三、杨星华《两位飞兵》之一1945年3月，山东八路军早已成为山东人民反攻日寇的唯一主力。全国做未反攻，我已各路兴师，打下了沂水、郯城、莒州、泗水许多县城。为了创造连续进行攻城围堡战斗的经验，军区首长又决定由我鲁中一团主攻，打下敌人在沂蒙地区的中心据点蒙阴县城。当时，我们这支苦战了八年的人民军队，全部的装备都是从敌人手中缴来的杂牌火器，从未得到国民党政府的半点接济。因为没有重炮和飞机的配合，在历次战斗中，一遇有敌人的鹿柴、工事和坚固城堡，就要冒极大的艰险用人工送上炸药去爆破。这种人工爆破常有许多同志在爆炸途中为胜利牺牲了生命。有时，担任突击的班、排，就在爆破前的几分钟里全体起立向爆破手们严肃而恭敬地说：“同志们！贯彻为人民服务的决心，牺牲不了，要坚决完成任务啊！〞英雄的爆炸手们，也就常常为了不让敌人在中途打响炸药用自己的肉体挡住敌人冰雹似的榴弹，宁使自己全身负伤，也要炸开敌人坚固的城门。可是，这次要打的蒙阴县城，情况却不同以前了。敌人已把城的四门与围子墙根又增添了三丈多的厚土，为对付我爆破员的接近，在城外的各街上又增设了许多暗堡和射孔，并在所有我军能隐蔽接近的道路上，都又重新测量了距离加上了自动枪、机枪。现在再要用我们几挺机关枪掩护着人工爆破，显然是更困难了！但是怎么办呢？用炮轰吗？根本不能去想，没有大炮，又能怎么办呢？几天来，首长们正在黑白睡不着觉来和侦察员、爆炸员、神枪手、敌工人员们商量。还有件使人担心的情况，就是敌人似乎已知道了我们要攻城的消息。这些时城里的敌人已格外虚惊，城里派出来的特务、便衣也五花八门，在我军驻地的乞丐、小贩、走亲戚的女人，都比往日多了，四连的庄头上，还发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一见四周无人就拿个铅笔头在自己腿上画圈、画龙，鬼鬼祟祟的向井里丢小纸包。一见了我们战士，他就“吃”的一声把自己褂子撕下块布条，扭着秧歌唱：“皇军好骂八路好，天下好人走不了。〞“小大姐，喔喔哭，盼郎回家娶媳妇。”“八路军真是行，明儿就把蒙阴城，当兵的前头下炸药，当官的后边往里攻，隆的哆，隆的哆，隆冬隆冬衣格隆多……”唱完之后，看一看我战士的脸色，就又像掩盖自己的面目一样，嘻嘻发笑，或者故意学狗学猫叫，这些情况已使人感到实在可疑，但无论如何，最重要的问题是部队行动的时间不能拖延。如何正确地认识与处理这些情况？如何尽量避免伤亡而顺利地炸开门，已成为我军指挥员们的思想中心了。六号七号的两夜，我全团已隐蔽地开进了蒙阴城外的二十几个村庄，各连决心书，求战信比上次攻打沂水城多了几倍。大家的口号是“为反攻大城市迅速创造经验〞，“坚决发扬岱崮连与四千敌人血战十八天的顽强精神〞。在全团干部会议上，副团长钟本才，把整个战斗任务分工完毕以后，提到如何打开敌人的中心火力点西城门楼的问题，他说：“为了避免伤亡，这任务交给我们全团有名的两位飞兵，不知大家意见如何？〞钟副团长讲完了两位“飞兵”的动作计划后，各营指挥员都交换了神奇而兴奋的眼色。接着团首长又宣布了这两位“飞兵”的名字，一个是单手使枪的独胆英雄曹世范；一个是攻克沂城的战斗模范曹凤洲。立即全团的干部都不约而齐声赞成。最后，王文轩政委的结语是：“在我们尚未得到敌人全套正规化装备之前，步枪，小米和炸药就是我们反攻日寇最好的大炮和飞机。目前敌人的侦探便衣五花八门，这并不会使我们增加困难，恰恰是可以利用的机会，只要是我们的英雄胆大、心细，也许只用两人，就可使敌人满城大乱，眼花头昏。〞团首长的话真正是句句印在我们心里，鼓舞着全团官兵。用“飞兵”去炸门，这还是我团从来未用过的妙策，这真是叫人既兴奋又担心。担心的是我两位英雄的任务比起以往任何一次更加困难与复杂了！英雄曹世范是我团突出的独胆战斗英雄，在每次战斗中，得鬼子的新枪，洋马和抓活鬼子是他最拿手的本事。入伍以来他已负伤四次，现在残疾得只剩下了一只手能够打枪，可是前几天就用这单手，在于家岭上他又一人打退了敌人两个连的追击。因为他年龄才刚过二十岁，勇敢、机智、聪明、灵俐，大家都以爱护而赞许的心情称他为“小曹”。曹凤洲是我二连二班的班长，看表面他似乎是没有小曹精明能干，但是一上了战场，却是个异常活跃而出色的战斗模范。因为比小曹老成，大家都叫他“大曹〞。上次在强攻沂城东北山寨的大楼时，他带领全班爬上梯子，逼使全楼三十多个汉奸交枪做了俘虏。现在他们俩听说首长又要给他们特殊任务，满心可真是姿啊！是突击还是爆破呢？乱猜了半天，也没法摸底，最后的结论还是：“不管抓狼还是捉虎，先争取时间养养精神再说！〞因为这是他们每次胜利的重要保证。这天中午曹世范正在一堆谷草垛旁边抱着曹凤洲的脚睡得又香又甜，忽而腚上“乒乓〞挨了两个巴掌，忙翻身一看，“小伙子，还没打到城里，你俩在这里先吃起烧鸭子来啦！”原来是团部的通信员刘忠，“起来，走吧！团首长有请。〞二曹忙起来揉揉眼睛，蹬上鞋，向排里打了个招呼，一溜小跑就到团部去了。二曹进了团部，见王政委与钟团长正在对表和查看地图，屋内静悄悄半天没人吭声，转脸一看，见旁边有位老先生正在喝水。这老先生穿得干干净净，小八字胡剪得整整齐齐，举止爽朗，双目炯炯，约有五十一二的年纪。他像是敌占区的一位布店老板，又像是一个伪新民会之类的人物。二曹正在纳闷，副团长抬头把他们叫到跟前，就把他俩的任务详细作了布置，原来是今晚部队就要立即开始战斗，为对付敌人的围城、碉堡，团首长们决定现在白天就派他俩化装成便衣先头入城。凡是我军在城外无法接近的地方，给敌人一个内外夹攻。 两位首长首先就对曹世范说：“这边坐的这位大爷是蒙阴城的李老先生，他是我们多年抗战的老友，今天就是让你先跟李先生设法进城。只要能闯到城里以后，你就可跟李老先生到伪警察所取上张商民通行执照，然后再设法去找一位警察二分所的所长彭先生，这人是我军一位营长的表兄弟，你告诉他今晚要立即准备反正，再让他下午陪你到各街去假装买点东西，你好把城内所有的地形通路看清楚。等天到黄昏，你就让他再领你去找一位姓吕的吕连棠大哥。这人住城里西南角下，是一个伪军的班长，家中只有老爹和老娘两个人，找到这位吕连棠以后，就可以让他把你暂时隐蔽一下，等晚上七点钟左右就有人把炸药给你送去。你的任务，就是要在九点四十分钟从城内炸开敌人的西门，然后带领我城外进去的突击队，向敌人猛迫。要知道你的任务就是部队是否能顺利进城的关键，西城门是全城敌人最强的火力支撑点，敌人经常向伪军们说：“土八路〞根本无法飞过他们的壕沟，无法靠近他这座铁城，但是这次我们就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坐坐我们土造的飞机。〞老马2025.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