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张家界的特别记忆

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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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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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

我游张家界，是奔着世界自然遗产武陵源和世界文化遗产永顺土司城去的，2025年6月14日至18日，5天4晚不算长也不算短，却是我第一次体验由旅行社全程安排的双人游。奇峰秀水，云雾仙境，是为景美；夫妻相伴，全程无忧，是为心美。大美其美，美美与共，期间一些经历也引发了我对人生的许多思考。

美丽川航

2025年6月14日中午，由于旅行社的统一安排，我又一次登上久违的3U6781航班从天府机场飞往张家界，还幸运地仅仅花费了187元而顺利升舱。为了获得国航的终身白金卡，我大约有8年没有乘坐川航了，川航的空姐依然美丽而优雅，温馨瞬间在心头荡漾：我们的张家界之旅一定会美妙多多。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张3万天的体验卡，过一天就划掉一格。从宏观上说，人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茫茫宇宙中，有很多的天体飘来飘去，其中有一个小小的地球，上面有一个像小蚂蚁一样的我，短短地在天地间生活3万多天，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怎么可能有意义呢？但是从微观的角度，我们可以给人生自赋意义，比如说追求快乐，追求美食，追求爱情，或者是追求个人赚钱，企业增利和宗教信仰------

其实，敢于承认和直面人生无意义这个事实，是为参透。参透之后积极地给自赋意义，努力地去达成自己设定的目标，充分满足自己所有的欲望，不管是生理方面的食色欲，还是心理上的仁爱善，都能够得以满足，这就是参透之后的乐观主义。而参透之后的无为，不愿再做任何事，或尽量少做任何事，就是参透之后的悲观主义。

当然，我们自赋的人生意义和目标都是在不断调整的，所以人生所有的意义都集中在当下，所谓活在当下，就是认真体验我们每天划掉的每一格。

13:30，飞机即将降落张家界荷花机场，俯瞰舷窗之外，蓝天白云，青山黛绿，澧水湾湾，草色茵茵，好一幅美丽的城市山水画卷。

2025年1月1日，我退休了。那一刻，我通过美篇向亲朋好友承诺了未来28年的“青年”时光我要完成的40件事情，其中第26件就是“打卡中国自然和文化遗产”共59项152个旅游景区。截止到2024年底，还有36项104个打卡地需要去一个一个地去完成。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促使我下定决心前往张家界的动力，就是打卡世界自然遗产武陵源和世界文化遗产永顺老司城。

曾经，我的生活大多随波逐流，时而感受到自我的分裂，又无法使自己变得纯粹，常常是被责任所控制，生活和功利几乎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无趣的人，当下社会塑造的主流价值观更让自己徒增焦虑，如果我再不让活着的过程增加体验，那生命的厚度将更加单薄。

晚上19:30，我们照例还是观赏了民族歌舞史诗剧【魅力湘西】，可容纳3000人的大型剧场座无虚席，音乐歌舞美轮美奂，将浪漫神秘和激情快乐的湘西风情绝美呈现。

然而，与大美演出的不和谐出现在了晚会第二部分的场外绝技表演和篝火互动现场，密密麻麻的观众头顶上，却赫然有一条大红色巨型横幅安全标语，上书说教式永远正确的四句话：安全生产，人人有责；预防为主，从我做起；规范安全生产管理，建立安全生产机制；树立企业安全形象，促进安全文明生产。我顿失大好心情，拉着太太默默走出了演出广场。

走回武陵源宾馆的路上，我难抑心中困惑：花费180元门票的3000名观众是今晚剧场的客户和主人，与窈窕歌舞格格不入的48个大字是给谁看的呢？官僚主义的免责文化真是误民误国。

记得2009年我在洛阳机车厂当厂长的时候就下过一条死令：厂内任何地方不得悬挂这种临时性口号式简易横幅标语。不久，工厂质量管理部的部长就拿着南车集团质量部的文件来找我，文件中明确规定各单位须在质量管理月活动中悬挂与质量工作有关的各式标语，并具体列出了几十条标语内容。我心中烦透了南车的管理部门，坚定地说：不理他，如果被考核扣分了，我给你部在厂内免责。一年后，随着我调离洛阳机车厂，听说各种红色横幅绸布标语又重新挂了出来。

回到宾馆我似乎想明白了。工厂挂标语给工人看，倒还有一点点提醒作用，剧场挂标语给观众看，应该是半毛钱关系没有。真是没有想到：快二十年了，基层的形式主义还表现得如此严重。

惊喜老司城

当代老年人的旅游，大都比较喜欢拍风景照，因此永顺老司城就成为了小众中的小众，如果不是头顶着湖南唯一世界文化遗产的光环，肯定保不住4A景区的地位。而张家界5天4晚的经典行程，根本没有把土司城列入其中，就连我们的地接导游阿之也没有参观过老司城。

6月15日的老司城之行，是我舍弃了凤凰古城的行程换来的，近两小时的车程中，不喜欢古迹的太太就一直牢骚不断，10:30到达老司城后果然人迹稀疏，购票的时候得知当天只有我们一波客人，太太立即牢骚又起，责怪我大老远跑来找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然而，好与坏可以相互转化，正是因为这份清净，整个景区几乎就是我们的包场，过程中的惊喜也说来就来。

灵溪河漂流胜过富春江水。

老司城深藏湘西群山，依山而建，灵溪河穿山而过。当我们到达老司城码头的时候，一众船工都在悠闲的打着纸牌。导游一声：“老杨，4位，祖师殿”。我们4人便鱼贯上船，单舟顺流而下前往祖师殿，硬是把行船坐成了漂流的感觉。

水碧滩浅，船小弦低，舱底的卵石砰砰作响；天蓝草青，山高崖近，船头的浪花盈盈飞溅。15分钟的船行，就像在空灵的山水间体验了一次清净的漂流。太太也兴奋地说：比起我们今年4月初在杭州富春江上熙熙攘攘的游船观景，还是今天的4人单舟，独享山水，要惬意得多。

干笋炒腊肉变身奢侈美味。

午餐的时候，讲解员阿美带我们来到景区门口一家农家乐吃饭，因为游客实在太少，我们也只能随他家里有什么吃什么，省去了点菜的困惑。

头菜是一盘干笋炒腊肉，一下子就让我找回了腊肉的醇香，简直停不下口。很多年以来，我在四川吃的腊肉，由于猪肉本身以及熏腌工艺的不到位的普遍问题，已经让我内心彻底排斥吃腊肉香肠，而今天在永顺老司城，我再次享受了儿时腊肉的清香，恐怕是今生唯一了。

还有一盘炒鸭蛋也鲜香无比，我一直以为是土鸡蛋，结果老板娘告诉我们是鸭蛋，我猛然想起刚才在灵溪河山涧里遇见的那一群敞养的鸭子，如此聚天地灵气，享溪河美味的生灵之精华，岂能不是大自然的饕餮馈赠。

我已不记得其他的菜，只记得结账是140元，我们连司机5个人，刚好用足了我和太太两个人的餐标。

话痨女讲解让人甘之如饴。

阿美是老司城仅剩的几个正编讲解员之一，大学毕业后就在这里工作，她很热爱这份工作，讲起话来滔滔不绝，自嘲是个话痨讲解员，恨不得要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讲给你听。

土司这个词，我最初的印象就是西藏农奴主，后来又看了一些电视剧，依然懵懵懂懂。因为要打卡世界文化遗产土司遗址，才开始认真了解中国的土司制度。一路上，我一直在和阿美了解和探讨有关土司的很多事情，她也很兴奋，对于老司城的事情如数家珍，看得出这个姑娘很用心，查阅了很多资料，连最新的DeepSeek都运用自如，甚至可以从游客身上学到知识，再把很多观点联系起来，多维度思考，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讲解员的知识范畴，是这些年以来，让我最为敬重的一个基层普通讲解员。

阿美带着我们参观了土司城博物馆，才让我对中国的土司制度有了一个轮廓性了解：元朝初建，以夷制夷；明朝完善，“可承袭，拥生杀，需朝贡，供征调”；清朝改革，改土归流。

走出博物馆的时候，阿美说：当年的土司制其实有点像现在的一国两制。这话深刻，土司制作为一种中国古代的政治制度，见证了古代皇权对多民族国家的管理智慧，其兴衰也是随着国家的实力和集权化程度而变化的。

当天是个大晴天，阿美带着我们步行于遗址的各个角落，用2个小时参观了宫殿区，衙署区，墓葬区，德政碑，卵石古道等遗迹，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祖师殿和城墙残垣。

祖师殿是老司城唯一完整保存至今的全卯榫木结构建筑，由34根金丝楠木大柱支撑，供奉道教祖师张道陵，体现了土家工匠的高超技艺和土司皇权的高贵身份，是土司和中央文化融合的有力见证。

山地城墙是这座土司王都的核心防御工程奇迹，其独特的梯形结构和阶梯式排水系统解决了老司城山地城建的老大难问题，既需陡坡防御，又需化解山洪威胁。今天，灿烂的阳光下，800年屹立不倒的老城墙依然精神焕发。

奇峰天子山

6月16日依然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和太太8:50从宾馆出发，先坐景区公交，再乘天子山索道，10:00就上到了位于贺龙公园旁的天子观景台。

天子山风景区是武陵源四大核心景区之一，以壮年期的“西海峰林”景观为特色，深谷中拔地而起的3000座石峰是由3.8亿年前海洋沉积的砂岩经地壳抬升和流水侵蚀而成，以松见秀，以谷显幽，似放大的盆景，缩小的仙境。

站在观景台上，太太还是眼睛一亮，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天子观景台处天子山最高处，观西海峰林画面宽阔，可以尽揽三千奇峰，形态各异，似塔柱屏楼，错落有致。最形象一峰的峰顶就像一艘帆船，正扬帆出海。

群峰之间，时间彷佛被重新定义，亿万年的不朽不在于抗拒风化，而在于坦然地让岁月雕琢，砂岩每剥落一层，就为青松让出扎根的缝隙。面对峰林奇观，我立即感觉到了一股让浮躁的心绪完全安静下来的神奇力量。

阳光万丈，金辉映峰，绝对是天子山一大自然奇观。

神奇的峰林让我兴奋地在天子观景台的不同点位间反复穿梭，拍照录像，驻足欣赏，不亦乐乎。西海峰林，是我们张家界之行印象最深的一个奇观，如果只能选一个景点，我强烈推荐西海峰林，没有之一。

当然，如果再能遇到天子山的另一奇观“云海仙境”，那便是神仙下凡。只是，我们无缘了。

从天子观景台围着这一片峰群继续向左上行，就来到御笔峰观景台，转了90°再看“扬帆出海”那一片峰林，数十根细瘦石峰如倒插的毛笔直指苍穹，这就是张家界标志性摄影点“御笔峰”。

御笔峰的斜对面，即是仙女散花石峰，形似少女怀抱花篮，面东而立，眉目清秀，体态婀娜。

相传土家族起义领袖向王天子兵败跳崖于神堂湾，其爱妃寻夫未果，采集鲜花洒向山谷，最终化为石峰，永世守望。

御笔峰和仙女散花，合称“江山美人”，构成天子山最经典的画面。

奇峰异石，山峦雾霭，仙境天子山像一幅水墨长卷。张家界奇峰三千景区三百，我只舀弱水一瓢，耸立的西海峰林一下子又让我找到了继续热爱旅游的理由。

震撼袁家界

简单的午餐后，我们即乘坐景区大巴前往袁家界，袁家界是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的代表景区，以青年期峰林景观为特色，既有峰墙，也有峰林。

天热人乏导游累，我们在袁家界仅仅停留了一个多小时，但这精华的1小时给我留下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和精神震撼：天生一桥，觉宇宙之无穷；乾坤一柱，识人生之有数。

13:27，我们站在了拜仙台观景台。

袁家界上望乾坤，武陵源里悟人生。

夫妻携手拜仙台，六十甲子又出发。

天下第一桥是张家界十大绝景之首。这座天然石桥长20米，宽2米，横跨两山，桥下深渊超400米。两山原为一山，因中部石质薄弱，经风化和流水侵蚀后断裂，仅剩桥体相连，是大自然历经3.8亿年地质演变才形成的杰作。

华春莹说：这座桥连接的不只是山峰，更是人类对自然奇迹的永恒惊叹。

我想说：这座桥展现的不只是自然奇观，更是治愈人间烦恼的智慧密码。

13:30，我们到达迷魂台观景点，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垂直高度150米的乾坤柱，峰体如刀劈斧削，四面陡峭，顶部覆盖茂密植被，形似顶天立地的巨柱。乾坤柱是石英砂岩经风化和水蚀作用，沿垂直节理崩塌形成的孤立石柱，更是武陵源三千奇峰的典型代表。

我听见旁边有一个男导游正在给他带的游客讲：亿万年以来，乾坤柱经历过7次大地震仍屹立不倒。我在想，短暂的人生在漫长的时空隧道中就是倏地一瞬间，人生那些过不去的坎，在浩瀚宇宙的空间里，都是一粒尘埃。

乾坤柱之后，匆匆走过神龟问天和迷魂台，前往百龙天梯。14:20，我们即乘坐网红的世界第一观光电梯下降335米后到达四十八将军岩。

此时，蓝天白云，祥光普照，砂岩明黄，松枝青翠，群峰列阵，高低错落，向王威猛，气势恢宏，完美呈现出“神兵聚会”的侧面视角，天蓝峰雄光线顺，才有了这一段绝美视频。

感悟金鞭溪

14:45，从百龙天梯往南几分钟，便走进金鞭溪下游的入口，此时我们已筋疲力尽。

金鞭溪也是武陵源核心景区之一，溪水自西向东贯穿张家界森林公园，全长5.7公里，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峡谷”，水质清澈，气候宜人，沿线分布30多处岩峰奇观，是张家界奇峰秀水的精华，金鞭岩，文星岩，劈山救母，千里相会等都极具图画象形和文化色彩，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峡谷”。这是一条国内难得的2小时徒步线路，空气清新，树荫蔽日，低10°的气温，如果能用上午半天的时间深度感受这条“一步一望一重天”的山水画廊，岂非人生幸事？

可惜，走过了天子山和袁家界，太太说什么也不走了，我也想赶快回宾馆休息，画家吴冠中眼中的“童话世界”金鞭溪，我们遗憾错过。

论语曰：凡事诉诸于己。

这次的张家界之行，想到全程有旅行社安排，我几乎没有做功课就匆匆而来，因此对张家界基本不了解，对地接导游阿之的所有行程和时间安排也没有提出调整意见，更没有认真研究，而作为照顾大众游客的标准行程不可能深度契合我们的实际需求。懒惰必有三分损，世间万事皆如是。

静谧的金鞭溪水千年不涸，在茂密的森林里缓缓流淌，一位年轻的母亲陪小女坐立于卵石上欢快地戏水，青春与活力跃然山水之间，潺潺溪水从老磨弯出发，遇石绕道，碰崖成瀑，才有了金鞭溪长年不断流的生生不息。

2025年7月，中国60岁以上老人数量达到可怕的3.1亿，国家进入深度老年化社会。社会安定，营养富足，医疗改善---又延长了老年人的寿命，30年老而不去可能会成为我们这一代60后的新常态。

60后的子女，绝大部分是独生子女，从小就是家庭的核心，大部分都很自我，几乎没有尊老敬老的社会氛围和家庭实践。现在，各行各业严重的内卷又加剧了年轻人长期的工作压力，两个孩子照顾四个老人，大概率只有呵呵而已。

60后的父母，不少都还在世，大多无所事事，唯身体仍苟延残喘，究其原因，盖精神和思维先行一步了，着实可伶。

关于今天和明天，我们是该好好梳理一下思路了。

终识天门山

6月17日还是一个大晴天，气温高达37°C。

以前我知道的张家界就只有天门山，后来打卡世界自然遗产，主观地认为天门山肯定是武陵源自然遗产的核心景区，这次来到张家界，才终于明白：天门山根本不是世界自然遗产，只因它被做房地产起家的民营企业天津宁发集团承包经营63年，行销策划做得很到位，相继成功策划了六国飞行员特技穿越天门洞，中国翼装飞行运动员张树鹏穿越天门洞和法国蜘蛛人徒手攀岩天门洞，几年间名声大噪，于是国人说起张家界，只知天门山，不知武陵源。

其实，天门山仅有世界最高穿山溶洞一个奇观，其余核心景点九曲通天大道，世界最长高山索道，玻璃绝壁栈道，穿山隧道和999级天梯都是现代大型土木建设工程，比起武陵源世界自然遗产，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9:00从宾馆出发，车程40分钟到达天门山，排队候乘20分钟，乘坐上山索道28分钟到达山顶，游玻璃栈道，再乘穿山扶梯15分钟，于11:50到达洞前广场。

天门洞位于天门山主峰中上部，三国时因岩层挤压导致峭壁崩塌，形成罕见穿山溶洞，洞高131米，宽57米，深60米，南北贯通镶嵌于千米绝壁之上，形似通天之门，引帝王青睐。

天门山的广告语自称“张家界之魂”，还引用了元朝慈利县文人张兑诗：“天门洞开运气通，江东峨眉皆下风”，隐喻敢与峨眉山比肩，实为自不量力也。

一天的辛苦，278元的门票，似乎只为这张照片：仰视天门洞全貌，牵手天门洞广场，感受我们60岁立地依天的淡定与从容。

12:30，正午的阳光下，气温直冲37°C，在洞前广场左后方的一块平台土坡上，一位直播小妹防晒衣遮阳帽全副武装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辛勤工作，或许是她必须把手机低位仰拍才可最大限度让客户看全天门洞，或许是只有这个位置人少无噪音才可让她安心直播，或许仅仅是有这颗小树可以遮阴---

我们这个社会已然太卷，资本占据了产业链的高端格外霸道，监管失位，道德疲软，产能严重过剩的结果没有带来大家工作时间的缩短，而市场竞争却带来无休止的内卷，不断加码的加班，以至于勤奋的底层工作者连睡觉都有负罪感。

按说，这个自由职业的小妹可以在高温的中午选择休息，但她的同行小姐妹可能正在每天直播15个小时，当就业困难，年轻的女生蜂拥而入直播销售的时候，她也只有奋起拼搏。

天门山还有一个网红景点玻璃栈道，悬于1400米绝壁，全长60米，可以通过透明玻璃俯瞰万丈深渊。

景区宣传玻璃栈道刺激震撼，还收了5元门票，说是发一双鞋套防滑，岂不画蛇添足，那双化纤布鞋套的防滑水平比得上专业的运动鞋吗？如果靠防滑保证安全，岂不痴人说梦？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

我和太太皆如履平地，其实只有极少数的女性游客看似胆战心惊地扶墙而过。人多道短，景区抢占最佳摄影点高处架了一台佳能50D，我和太太也一时性起，乖乖就范，主动支付25快大洋买了这张照片，现在悔之晚矣。

再见武陵源

明天就要离开，晚饭后我和太太走出武陵源宾馆，来到索溪河畔散步，这里的河没有护栏，游人稀少，我们可以直接下到临水的河卵石滩，日落西山，斜阳洒满卵石和山林，显得格外安详静谧，远处，两个渔者踏石而钓，悠然自得。

从50岁开始，我每年都留意给太太存一张旅游照，58岁的武陵源，不失秀色。

张家界是我跑遍全国338个地级市中200个目标的第75个。

6月18日早上6:30，薄雾冥冥，像要下雨的样子，武陵源标志门前已经有稀疏的游客开始进山，一位负重独游的小伙子帮我拍了这张与“阿见”的合影，并热情地讲起张家界网红导游阿见的故事。

那天清晨，我沿着索溪河的绿道，从标志门跑到溪布老街，来回5.5公里，晨跑让我比太太多打卡了一个叫做“溪布老街”的景点，老街已肃杀萧条，一路上我都在想着阿见。

阿见是一位54岁的导游，热爱并享受他的讲解工作，用心用情，形成了独特的“治愈式讲解”风格，为武陵山水翻译出治愈心灵的句子，迅速走红网络，成为张家界旅游的一张名片。景区门口的创意道具牌上有两句金句：“在生活中不让别人烦恼，那是慈悲，不让自己烦恼，那是智慧”和“云雾依山起，心静在人间”，我印象深刻。

2023年我曾在美篇发表过【退休老人旅游的三重境界】，即“赏景健身悦心情”，“寻山问道长知识”和“利己利他有收益”。我想，热爱武陵源，具有丰富生活阅历的阿见，在他平凡的岗位上用心用情地帮助游客寻山问道，自己努力几多，才可点亮别人，所以游客都喜欢他。

6月18日上午9:30，我们从宾馆出发乘坐景区观光车30分钟就已经到达索溪峪景区的十里画廊，景区以晚年期峰林为特色，5公里的峡谷步道两侧峰丛林立，共有200余尊天然石景，其中十几尊惟妙惟肖的象形石如巨幅水墨画悬挂于绝壁，展现出一幅幅亿年地质雕琢的天然画卷，我们仔细观赏了采药老人，夫妻抱子，三姐妹峰，还有项王观书，寿星迎宾，众仙拜观音等。

采药老人是武陵源标志性景观，高约百米，形似佝偻老人身背药篓，相传为土家族随军郎中彭半仙叩拜向王天子。

十里画廊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站，有些依依不舍，特意只坐了半程小火车，徒步返回，多一些细品石雕，慢一点流连武陵，也是一种惬意。

一辆粉红色猪头观光小火车迎面而来，这是我们中车株洲电力机车公司下属装备公司制造的旅游列车，亲切感油然而生，欢呼之余，赶紧拍照。

导游阿之一看就是个有福相的姑娘，腼腆内秀，话不多却很有责任心，把我们5天行程的每一个细节都安排地有条不紊，临别之际，几多依依不舍。

这是我们在张家界的最后一张合影，身后的三姐妹峰栩栩如生，双肩包后的一把大伞清晰可见。早晨出门的时候，风吹雨点打在地上啪啪作响，我赶紧换了防雨皮鞋又拿了这把大伞，出得门来，云销雨霁，凉风习习，于是这把伞就随着我在十里画廊里悠闲地晃荡了一个上午。

午饭后，我们即赶往张家界荷花机场，候机时大雨滂沱，飞机晚点2个小时后顺利起飞，与17:20平安抵达成都天府机场。

第二天，史上最强暴雨袭击张家界，桑植县24小时降雨量达到523毫米，突破历史极值，武陵源核心景区全部闭园。

阿之发来微信说：她已在家休息，让我们放心。也许，我们真的是托了阿之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