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写父亲,就要写父亲的父亲,父亲是怎么来的,父亲的父亲是谁,父亲的母亲是谁,父亲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长大的,父亲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中长大的,这些都要有个交代,父亲才有一个完整的貌相,父亲的形象才会丰满。</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惜我对自己的爷爷竟然一无所知,我是家中老小,家族中兄弟堂兄弟十多人,只有一个堂弟比我少,所以,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爷爷奶奶,连爷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那些大哥哥们应当见过爷爷,可能是到我懂事时,爷爷已经故去比较久远,竟没有人谈起过爷爷,父亲叔伯也不跟我们说爷爷,爷爷在我心中就成了一个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现在,能说清爷爷的人,全都不在了,这个遗憾已经无法弥补,爷爷的谜成了永远的谜。文化的传承只要断了一个环节,整个链条就连不上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父亲会算一点阴阳,亲戚邻里每遇婚丧嫁娶,必找父亲算个黄道吉日。父亲晚年要教我,我以工作忙拒绝了,父亲这门专长随着他埋入黄土了。如果当时我学了,以后再教给儿子,也算是一份祖传,可惜就在我手上中断了,现在觉得很对不起父亲。</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家姓张。所居住的屋场名叫张老屋,不知道老屋从何时开始住,老了多少代。现在老房子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新建房,还有小洋楼小别墅,很好看,但我还是喜欢那些老房子,因为我的童年全部留在那里,这些新房子我看着很陌生。好在名字仍然叫张老屋,听着还很亲切。人变房变,祖上传下来的名称不能变,列祖列宗只认张老屋,要是改做张新屋,他们就找不到家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爷爷奶奶生了大姑妈,大伯父,我父亲,小叔父三男一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姑妈嫁得很近,离张老屋就两里多地,和娘家联系来往很方便。也幸得这么近,后来得到娘家兄弟帮助才少了很多麻烦。大姑妈是个苦命人,30岁就守寡,带着一儿两女苦度岁月,全靠我父亲和叔父帮衬着过日子,我父亲帮得最多,我叔父有点计较,婶婶更是个顾家的人。小小的时候我就能看出来,大姑妈与我父亲最亲,见到我父亲就“二舅二舅”(我们那称呼都跟着自己的孩子叫)叫得特别亲,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是见到我父亲才有。后来我父母过世时,我那表姐和表哥真是如丧考妣,哭成泪人。好多年后,大表哥还一直念叨,二舅舅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他一辈子最难忘的人就是二舅。</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伯父家育有二男五女。女儿多,家里热闹,每到春节、端午、中秋女儿女婿都上娘家拜节,那个热闹劲真令我们眼馋。我父亲和我叔父都只有一个女儿,而且都是幺女,相对伯父家,过节就显得冷清多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伯父英年早逝,走的那一年50岁,那时我还不到10岁,记得全是我父亲在忙前忙后,操办大伯父的后事。大堂哥已有30来岁,还不能独立主事,就是后来家中但凡有大一点的事,都是来找我父亲帮忙处理解决,二叔前二叔后的,经常围在我父亲身边转,少见他去找我叔父。兴许是看他是子侄辈第一人,我父亲对这个大堂兄特别眷顾,从来是有求必应,没见我父亲不耐烦过,叔侄关系特别好,我父亲过世时,大堂兄也垂垂老矣,坐在我父亲灵前长嘘短叹,不停地抹泪。</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叔父,我们兄弟包刮大伯父家的两位堂兄,都叫他“小叔叔”,我们当地话叫“细叔叔”,只有一个叔叔,“小”不知道怎么叫来的,也许是对应大伯父的“大”,只有一个伯父,大字也可以免。我们乐于叫细叔叔,细叔叔也乐于听,细叔叔人很精明,但我感到细叔叔对我们这些侄儿还是亲善,对我很好。细叔叔与我们相处时间比较长,享年73岁,是我父亲四姐弟中第二个离开的人。第三个离开的是我大姑妈,享年90岁。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我父亲,亨年87岁。</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细叔叔家育有五子一女。</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父母一生共生育了五子二女,可惜只存活下来四子一女,我前面的一个姐姐和我后面的一个弟弟,不愿意和我们同甘共苦,早早的归去了。我弟弟已经长到6~7岁,突然暴病而亡,救无可救,父母亲伤心了好多年。前头的那个姐姐,好像排行在老二,不知道在多大时离开了,父母后来一个接一个生男孩,更是怀念那个姐姐,小时候记得母亲常跟我说,如果那个姐姐还在,已经嫁人成家了,该有多好。一直到后来生了个妹妹,父母的心才稍稍得到了一些慰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现在,父母亲开枝散叶建下的这个家,人丁兴旺,家口众多,虽然经历了计划生育的年代,仍然达到了70多人,如果照一张全家福,一定蔚为壮观,只可惜父亲母亲大哥大嫂都去了天国,缺了“四巨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在筹划,要组合这70多人过一个团圆大年,请专门的摄影师,照一张红红火火的全家福。告慰父母和大哥大嫂。</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