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练

老根

4夜练

陶奋/文

泰城的网球中心是城运会时修建的，配套齐全，国际水准。

关秘书向辛董耳语提示的是晚上要按预约去练网球，为精英邀请赛做准备。

辛董事长名叫辛无疾，原来服务一位副省部级领导。该领导酷爱网球，产生了许多网球界传奇。客观诚实地说，传奇有夸张、有演义成份，但都有原型素材，不是虚假编造，“无风不起浪”、老鼠不拉空壳蛋嘛。

领导退休后，安排了辛无疾副市长岗位历练，以图发展。但出现了两个沾边的相关事件，让老领导猝不及防。一个是OK电缆事件，老领导参与了部分决策；另一个是网球圈事件，老领导入圈并是重要成员。媒体炒作，高层追究，风雨欲来，致使老领导心脏病突发，回天无力，病卒于西京医院。当大范围地回溯追究“圈子”“团团伙伙”时，辛无疾承诺服从大局，不坏事、不惹事，收到部分牵连，激流勇退，到企业明哲保身，只身来到泰城。一场洗礼，差点淹没在洪流之中，但他手头也有保命符，只要不逼他鱼死网破。

庆幸留有生机，感慨命运无常。网球运动是他保留的爱好，三年过后，城运会网球赛在泰城举办，网球圈遗害淡化，网球运动回归正常，他开始恢复昔日运动的健康风采。

辛董换好装备，精神焕发，工作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关中驾车，风驰电掣到网球中心时，文副总、蓝彦、苟利，还有几名容貌、身材突出的女运动健将，有自家公司的，也有其他公司的，跃跃欲试、兴奋地等着辛董来到。

场地，设备，饮料，一次性毛巾等，齐全地摆放。

辛董被众星捧月，蓝彦马上递上一瓶东鹏特饮，“嗯，又开那么长会。红牛太甜，还是东鹏吧。”笑容灿烂。辛董接过已经打开的饮料，仰头灌了几口。

一名女士递上一枝香烟，紧接着点火，一气呵成。

苟利提个包，“这个鞋还行吧，还备了一双，尺码大了半号。运动一阵，膨胀了可换。”辛董似乎未听见，把饮料瓶递给蓝彦，甩臂扭腰弹跳，向场中运动。

网球运动，需要捡球，供水，递毛巾，保管服装、手机等随身物品……运动后要冲洗，更衣，加餐，放松，恢复……当然，最重要的是陪练，优秀的陪练，赏心悦目、激发进攻欲的陪练，会让运动更吸引人，更激发竞争力。

文艾进懂，网球中心的毛总也懂。他们合作已很默契。从行政领导转任国企老总，一切都懂，很会劳逸结合。

驾车途中，辛无疾向关中说了办展览馆的设想，从内容，选址，到资金来源，施工方摊派，展品来源，展陈方案，解说文本等，“要内行主导，办出文化，办出品位……”。

“会不会引起主料车间智慧化项目负责人的误会呢？”关中提醒道。

“嗯～，误会什么！公司文化是公司战略，是更高层面的发展。智慧化项目不是下马、是更稳妥地实施，让主料车间在现有基础上渗透、蚂蚁搬家式渗透智慧化元素，逐步达到预期目标。智慧监控，企业监控谁？有必要吗？让蓝什么彦负责展览馆策划、建设，发挥其健康、网球专长。”

“领导大思维，大谋略。部局有度。”关中发自腑腹地说。“还要开会研究，我拟议题讨论决定吗？”

“书生意气。讨论什么？万事俱备，决定什么！你安排落实就行了！”辛无疾胸有成竹。

“蓝主任工作调动、安排？履行什么程序吗？”

“原来安排有程序、有任命文件吗？虚头巴脑。自取其辱，不，自寻烦恼，让别人笑话。主要精神写入今天的会议纪要，昭告应知人员。”

关中和苟利也置办了网球运动装备，与健将们互相配对训练、切磋。进步神速，基本规则和陪练功能已经具备。

空闲之际，关中给网球中心酒店经理毛总打电话，安排好练完以后的项目，毛总问，“关秘，冲洗、宵夜以后，棋牌、摸鱼还是掼蛋？”

“只能选一个呀？掼蛋扑克，发牌机，鱼蛋都准备上。健身房恢复机，三个单间，增加茶水、毛巾等。sm（私密）。”关中压低声音，准确表达。

“OK，OK，OK、O、O～K，sm。都准备，行。发牌机正在路上，不然，我来发牌。好，拜拜，等您。再见。”毛总躬身点头，笑意洋溢，职业装和蓝彦的有些类似，高跟鞋没蓝彦的油亮，脸盘比蓝彦精致些，但身材没有蓝彦好，蓝彦是天生加上后天运动，更矝持耐看有内涵型。毛总则是表面突出外延奔放型。

训练结束，服务生组织辛无疾他们进入冲洗区时，关中去车中取了红酒和发牌机，从VIP通道去健身中心的私密包间。

他、她们冲洗后，按照文副总的安排，有的离开了，留下的汇合在一进三套的包间。毛总也在，关中还是没取出发牌机，或许毛总的发牌机是该有的时候有，该没有的时候就坏了或是在路上。她发牌，更有人性感。

他们换好健身服，辛董和蓝彦，文副董和毛总两人一组，分别去健身房做一小时恢复性运动，其他人自由活动一下。

大约一小时，文副董和毛总先回到包间，毛总笑吟吟地说，“文总体质够上一级运动员标准，连续作战耐力不错。拉伸恢复技术堪作教练，也有理论功底”。

“和谁比较连续作战哩？还一级运动员？国家还是省级？不是卖排，我曾是药监局的健将，运动项目齐全。就是一米八一的个子影响了低重心项目发挥。毛总，试一下我的水中耐力？”

“好多药企传颂着您的威名，篮球场无人能敌。麻坛常胜将军。”毛总没接他暧昧、挑衅地话题。

“毛总，晓颖，你们准备麻将，先热身，暖场。关秘书来一下。”文副董和关中走向套间。

“辛董大概提了运动加健康展览馆的事，让具体问你。”关中刚要开口，文副董又说，“好事，大思路。建议增加几个企业或资方，思路开扩，影响更加深远。网管中心我有资源，可以让毛总加入协调。”

“纯粹的甩萃，反向的甩萃。毛总是花游出身，是牛莉的师妹，看来我的泳技还要提升了。啥时举行个拜师宴。”辛董已经和蓝彦回来，在屏风后听了一会他们的话题，爽朗地调侃文艾进和毛总的自谦，“一米八一影响低重心项目，那姚明只能打篮球了，其他活动都忌了？毛总亮出花游绝活，创惊艳记录去…”。

“又是一身汗，我先冲个凉。小颖先代我抓牌，你们可别欺负我闺蜜呀！毛总要当好纪委。”蓝彦向另一个套间走去。

“体质还是文董的好。小蓝的健身技巧，健康理念还要提升。拉伸重量上不了三十公斤，还想赋予重任呢。要向毛总学习。快点呀。”辛无疾眉目舒展，㥾意地等待下一场战斗。

“向我学什么呀？又不是想当教练，考裁判证。我还得多向蓝妹妹请教呢。辛董拜师，我很期待呀！我的泳技不在网球之下，花游省队团体亚军。青春饭不好吃，花游队退役后，上了西安体院，毕业论文《体育文化和健康理念的交融互促初析》获优秀奖呢。但还是做了酒店，等享用您的拜师宴。嘻嘻嘻。”毛总游刃有余的回答，提供了更多的个人信息，让一众人都心情舒畅。

“哦，体育文化研究倒与我的一个项目高度契合。不过，不能干指头蘸盐。美女也不例外，收益可共享。能不能顶个游泳课时费呢！别嘻嘻嘻，这是正事。”辛无疾反应很快。

“那，投资，我没兴趣。所谓项目，就是鱼饵。我只维持小本买卖。课时费不能省哟，嘻嘻嘻。小颖，拿笔记上，关秘作证。”

“好说，好说，人齐项目妥。组局，打点点定方位，听天由命。毛总和小颖，女士优先。”文艾进定人，关中快步拉开麻将牌桌边的椅子。（2025年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