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湖州)阻击战(四)

美友12698930(谢绝鲜花)

<p class="ql-block">1937年注定不寻常一年,7月7日 ,卢沟桥事变,是日本继“九一八”事变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的继续和发展,也是中国全面抗击日本侵略战争的起点 。国民政府要求全面抗战,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随后8月13日爆发了淞沪抗战,是中日双方在抗日战争中的第一场大型会战,也是整个中日战争中进行的规模最大、战斗最惨烈的一场战役。</p> <p class="ql-block">吴兴(湖州)的晨雾刚漫过青石板路,巷口茶馆里的评弹声还没起调,阿婆们拎着菜篮走过骆驼桥时,脚步总比往日沉了些。霅溪里的乌篷船摇得慢悠悠,船娘的橹声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事——这“百坦”日子,怕是要悬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谁都知道吴兴(湖州)离上海太近,近得能听见黄浦江传来的汽笛声,也近得能嗅到十里洋场飘来的硝烟味。茶馆里的老茶客们捏着紫砂壶,话题总绕不开那些穿皮靴的日本兵。“听说上海的商铺都关了大半,”剃头匠的剃刀悬在半空,“咱们这鱼米之乡,怕成了人家眼里的肥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吴兴(湖州)人是打心底里信奉“安耽”的。春采桑、夏插秧,秋晒稻谷冬酿黄酒,苕溪里的鱼虾一年到头吃不完,古城的廊檐下永远有摇着蒲扇的闲人。这里的日子是泡在茶香里的,连吵架都带着吴侬软语的温吞,谁见过荷枪实弹的阵仗?街头巷尾的墙根下,总有人凑在一起念叨:“只求安稳度日,做太平犬也比乱离人强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傍晚的仪凤桥边,卖菱角的阿婆数着铜板,眼神却瞟向屋顶上的炊烟。若是往常,这时该是家家户户飘出饭菜香,孩子们在巷子里追着蜻蜓跑。可如今,连最贪嘴的孩童都知道,爹娘总在门后悄悄议论,油灯下缝补的衣裳里,藏着说不清的担忧。</p> <p class="ql-block">龙溪港的水依旧静静流淌,载着乌篷船去往太湖。只是撑船的艄公不再哼着小调,竹篙点水的声响里,藏着整个吴兴(湖州)人的祈祷:愿这“百坦”的日子能多留一日,愿这“安耽”的水乡能躲过兵戈。毕竟,谁不盼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谁又愿意把世代守护的家园,拱手让给豺狼呢?</p><p class="ql-block">淞沪战场的硝烟已弥漫三个月,日军六个师团如潮水般扑向上海,却在中国军队的血肉防线前寸步难行。他们将目光投向了防守薄弱的杭州湾——这里本是第8集团军的防区,却因前线吃紧、防线调整而兵力空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37年11月5日拂晓,日军从杭州湾金山卫登陆,其主力第十军上岸不久便直扑枫泾、平望、嘉兴,企图截断上海方面中国守军的退路。蒋介石一边下令淞沪部队加紧由浙皖赣边境及常州两个方向退往后方,“巩卫首都”;一边急调刚刚开抵连云港驻守的第二十一集团军第七军的两个师星夜驰浙,抢先占据吴兴布防,掩护大军西撤。</p><p class="ql-block">吴兴(湖州)寻常人家的炊烟还没散尽,运河上的乌篷船却比往日少了大半。撑船的艄公们蹲在轿口石阶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像极了此刻吴兴(湖州)人七上八下的心。吴兴(湖州)阻击战的风声还没吹透街巷,人们还在期望巴不得早一天能把战火熄灭。</p> <p class="ql-block">谁都知道吴兴(湖州)是泡在水里的城。东苕溪、西苕溪像两条玉带绕着城郭,大小河浜织成密网,出门靠船,运货靠船,连走亲访友都得摇着橹去。可这滋养了世代人的水网,此刻却成了悬在头顶的愁云——没船寸步难行,真要打起仗来,往哪儿躲?</p><p class="ql-block">街头巷尾的“吼思(担忧)”声越来越密。米行老板把门板卸了一半又装上,盘算着要不要把粮仓藏进芦苇荡;绣娘的针线在绸缎上打了个死结,耳边总响起邻居说的“上海那边炮声响得震天”;私塾先生教孩子们念“天下兴亡”,可放下书本就忍不住叹气,手里的戒尺捏得发白。茶馆里再没人聊评弹听小曲,茶客们聚在报栏前,盯着那张皱巴巴的报纸,字里行间都是“日寇逼近”的字眼。</p> <p class="ql-block">唯一能给人心添点暖的,是报纸上那些慷慨激昂的声援。油墨印着“全民抗敌”的大字,记者们笔下的中国依旧是“洋洋大国”,几十万大军正集结在上海滩。老人们捻着胡须念叨:“甲午海战是输了,可那是在海上;这回在陆地,我们人多势众,总能把鬼子挡回去。”年轻人们攥着拳头,盼着国民政府的军队能像堤坝一样,把豺狼死死拦在上海滩。</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苕溪的水涨了又落,载着逃难的消息从下游漂来。轿口上的夕阳把水乡染成一片金红,却暖不透人心头的寒意。吴兴(湖州)人望着西南方向的群山,又望向上海的来路,只盼着报纸上说的几十万大军能真的顶用,盼着这场风雨去得快些,再快些。毕竟这水乡的安稳,从来都是系在国泰民安的绳上啊。</p> <p class="ql-block">明末时,蒋氏一族为避倭寇侵扰,从秀水(今嘉兴)迁徙至苕溪西昌桥蒋村(长兴)。历经数代繁衍生息,我家一脉又迁至吴兴(湖州),传到祖父應文(字洛泉)这一代,已是四五代人的光阴。事过几百年,想不到如今又遭受到倭寇侵扰,是天灾?是人禍?仰或是定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那时祖父当家,家里上有祖母陈安娥操持内外,下有大伯父承业、孃孃文英、二伯父承德,还有刚满十一岁的爸爸承家。小辈们在学堂读书,长辈们为生计奔波,一家人的日子虽不富裕,却也安稳平和。只是家中正处青黄不接的当口,祖父整日为养活全家四处奔忙,祖母操持柴米油盐也常显拮据,生活的重量压在两代人肩上。</p> <p class="ql-block">祖父蒋應文•祖母陈安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37年的秋天,消息还靠口耳相传,吴兴(湖州)人听说日本鬼子在上海被中国大军死死挡住,都以为战火离自己还远。谁也没料到,淞沪会战打到11月5日,战局突然逆转——日军主力第6、第18师团调转矛头扑向杭州湾,妄图从这里登陆迂回,将上海的70万中国军队团团围住。松江、枫泾相继告急时,吴兴(湖州)人仍觉得那是上海周边的事,倭寇还到不了家门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平静在11月14日被撕碎。日军第114师团、第五师团国崎支队两个大队、炮兵大队加上18师团两个联队,总共3万兵力磨刀霍霍指向湖州。最先杀到的是国崎支队的先头部队,在炮火掩护下直扑南浔,与驻守的国军第7军交上了火。国民政府虽早有预判,却因军事机密未敢声张,百姓们还蒙在鼓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直到11月19日,浔吴(南浔、吴江)掩护战正式打响,吴兴(湖州)人才惊觉战火已近在咫尺。第七军将士们面对的是从未见过的野蛮敌人,日军的炮火如雨点般砸来,根本压制不住。但将士们毫无惧色,迎着冲锋的日军奋勇还击,激战从白日持续到黄昏,一七○师的一个团伤亡惨重。</p><p class="ql-block">民国二十六年的深秋,南浔的风带着水乡特有的湿润,却早早裹上了刺骨的寒意。南浔与吴兴(湖州)城不过数十里水路,往日里摇着乌篷船哼着小调,二三个时辰便能抵达,可这一日,从南浔方向传来的战报却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让整个吴兴(湖州)城瞬间乱了阵脚。</p> <p class="ql-block">吴兴(湖州)城里的青石板路向来被船娘的歌声、商贩的吆喝填满,此刻却被急促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呼喊覆盖。祖父站在自家老宅的门槛边,望着对门王家娘姆正在打大包袱,里面塞足了被子褥子,小二哥在整理伙食用具。隔壁的李叔正踩着长凳往房梁上塞瓦罐,瓦片被踩得簌簌往下掉,他却顾不上拂去肩头的灰尘,只一个劲地催促妻儿快些收拾。</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他爹,快些吧,听说桂军都往东边开了,怕是离得不远了。”祖母的声音带着颤音,手里攥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帕子,正把几件厚实的棉袄、攒了半世的银圆和一小袋干粮往里裹。帕子的边角磨出了毛边,却被她攥得紧紧的,仿佛那不是细软,而是全家人的性命。祖父接过帕子塞进怀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回头看了眼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宅——木门,雕花的窗棂、天井里爬满青苔的鱼缸、堂厅正中挂着的“朱子家训” 条幅……,终究是咬了咬牙,“别管了,人在就好,房子家具带不走,留着也留着,保命要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说罢,他牵着年幼的父亲,祖母和大伯父承业、孃孃文英、二伯父承德,转身就往门外走。父亲那时才十一岁,懵懵懂懂地被祖父攥着小手,看着大人们慌乱的模样,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平日里沉稳的祖父手心烫得吓人,手掌把他的手捏得生疼。老宅的木门就那样随手关闭也不上锁,门环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叮咚”的轻响,像是在无声地告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出了门走过姜家弄才发现,整条太和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穿城而过的霅溪上,往日里密密麻麻的乌篷船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几只搁浅在岸边的破渔船,船板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吴兴(湖州)本是水乡,船运是命脉,可战事来得太急,家家户户都想抢船逃难,早把能行的船只抢了个空。祖父抬头望去,一队队桂军士兵正穿城往东而去,他们穿着灰布军装,背着步枪,绑腿打得紧紧的,草鞋上还沾着泥点。士兵们的脚步声整齐有力,却压不住百姓的哭喊声,有人追着队伍问“什么时候能打退鬼子”,有人抱着孩子跪在路边祈求平安,可队伍只是匆匆而过,扬起的尘土落在难民们的脸上,分不清是泥还是泪。</p> <p class="ql-block">“往西边走,往山里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像找到了方向的潮水,黑压压地涌向西门。祖父扶着祖母混在人流里,才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祖母那双缠了大半辈子的小脚,此刻成了最大的累赘。她的绣花鞋早已被穿旧,裹脚布勒得脚踝发红,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爹,我……我走不动了。”祖母喘着气,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祖父赶紧蹲下身想背她,可周围全是逃难的人,你推我搡,连弯腰的空隙都没有。“娘,我扶你!”十八岁的大伯咬着牙,从另一边架起祖母的胳膊。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大多是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叹息——那时吴兴(湖州)城里的小脚妇女多如牛毛,平日里在家操持家务尚可,这般紧急逃难却成了煎熬。“这鬼日子!早知道不缠这遭罪的脚了!” “鬼子怎么来得这么快……”怨声载道里,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和老人的咳嗽,整个逃难的队伍像一条艰难爬行的长虫,在深秋的旷野里缓缓挪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太阳从东边升到头顶,又慢慢往西边沉去。起初还能看到田埂上枯黄的稻茬,后来连田地都变成了崎岖的山路,路边的野草越来越深,刮得裤腿沙沙作响。父亲被祖父背在背上,起初还好奇地东张西望,后来便在颠簸中睡着了,口水打湿了祖父的肩头。直到夕阳把远山染成金红色,前方山坡上忽然出现一片黄色的建筑群,飞檐翘角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有人惊喜地喊道:“是栖贤禅寺!我们到栖贤禅寺了!”</p> <p class="ql-block">祖父一家跟着人流涌进寺院,只见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早已挤满了难民。和尚们忙着在廊下支起木柴,烧起大锅的热水,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汗水混合的味道。祖父好不容易在大殿角落找到一块能坐下的地方,赶紧让祖母和孩子们坐下歇息。祖母瘫坐在地上,解开裹脚布查看,脚踝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血痕。她咬着牙揉着脚,却没哼一声,只是望着殿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发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父亲在祖父怀里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睡自己的床。”祖父摸了摸他的头,喉咙发紧,却说不出一句话。大殿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婴儿的啼哭和偶尔的咳嗽声。难民们大多席地而坐,有人靠着柱子打盹,有人借着佛前的烛火缝补磨破的鞋子,有人则对着佛像默默祈祷。尽管地上冰冷坚硬,尽管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尽管一家老小挤在狭小的角落,可一家谁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能在战火里保住全家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可安稳日子没几天,寺庙里就挤不下了。从吴兴(湖州)城里逃出来的难民源源不断地涌来,连禅房、柴房都塞满了人,后来的人只能在寺外的屋檐下搭草棚。祖父看着祖母的脚渐渐消肿,却依旧走不快,便决定跟着几个相熟的街坊往附近的楂树坞去。那是个藏在山坳里的小村庄,村民们大多淳朴,见来了这么多难民,虽自家房屋也狭小,却还是腾出自家的柴房、阁楼,甚至灶房的角落,让难民们暂且安身。</p> <p class="ql-block">祖父一家被安排在村东头张大爷家的柴房里。柴房里堆着晒干的稻草,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张大爷还特意给他们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当床,又送来几个红薯当口粮。“安心住着吧,鬼子打不进山来。”张大爷黝黑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露出两排黄牙。在楂树坞的日子过得缓慢而煎熬,白天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炮声,心里七上八下;夜里听着风声鹤唳,总担心鬼子会突然闯进来。祖母每日里帮着张大妈搓麻绳、纳鞋底,大伯则跟着村里的男人们去山上砍柴,父亲和村里的孩子们混熟了,倒也不觉得无聊,只是常常问起什么时候能回吴兴(湖州)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一个星期。深秋的山里已经下过一场霜,晨起时草叶上结着白花花的冰晶,难民们的心也像被霜打了一样沉重。直到一天傍晚,有从吴兴(湖州)城方向回来的难民带来消息:“鬼子进城了!11月24日那天破的城!”消息传来,柴房里瞬间安静下来,祖母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地上,眼圈一下子红了。祖父沉默着抽了袋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布满皱纹的脸。</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又过了三四天,消息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说鬼子飞机轰炸了城中的主要街道,城东的东园、天后宫、潜园、吴兴县政府、地方法院和沈谱琴宅(湖州驻军司令部所在地);城南的四面厅、学宫兜、馆驿河、国货公司;城北的坛前街玄坛庙、北门石子厂、塔下街;城西的省立湖州中学师范部、铁佛寺等处,所有街区无一幸免。</p> <p class="ql-block">有人说桂军在城郊还在抵抗,也有人说鬼子贴了安民告示,让百姓们回家。难民们起初半信半疑,谁也不敢轻易动身——谁知道那告示是不是诱杀百姓的圈套?直到村里有胆大的年轻人先回了城,几天后捎信来说“城里没事了,鬼子不怎么抓人了”,大家这才松了口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回家的路比来时更显荒凉。路边的稻田里散落着丢弃的衣物、断裂的扁担,偶尔能看到翻倒的残破的独轮车和被遗弃的木箱。吴兴(湖州)城的城门敞开着,门口站着几个端着枪的日本兵,面无表情地看着归来的难民。城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告示,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安民”之类的字样,风吹过,纸张发出哗啦的声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祖父牵着父亲的手,扶着祖母,一步步走进熟悉的城门。街道上冷冷清清,往日里热闹的商铺大多关着门。老宅敞着门,堂屋里积了一层薄灰,天井里的鱼缸结了层灰尘,可好在房屋还在,两进深的厅堂其他物品未受损傷,只是黄杨木所制的土地公婆不见了,祖父深为痛惜(另有美篇:传家宝)。祖母走到灶台边,摸了摸冰冷的铁锅,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里有后怕,有委屈,更有劫后余生的庆幸。</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风吹过天井和庭院,带来远处隐约的钟声,那是栖贤禅寺的方向吗?他不知道,那场深秋的逃难会成为全家人一辈子的记忆,就像祖母脚踝上永远消不去的疤痕,像祖父怀里那方磨破的粗布帕子,在岁月里静静诉说着烽火年代的仓皇与坚韧。</p> <p class="ql-block">(战后,一片废墟的吴兴城)</p> <p class="ql-block">桂军的英雄们:安息吧!</p><p class="ql-block">2024年,约50名参与者聚集在容县容州镇杨叶村佛子冲的夏国璋烈士纪念碑前,举行"迎接广西容县籍抗日名将夏国璋英魂回家"纪念活动。来自容县退役军人事务局的工作人员、夏氏宗亲代表以及容县、玉林、梧州、香港等地的志愿者手持菊花,通过鞠躬、默哀、献花、上香等仪式,向这位在抗日战争中英勇牺牲的烈士致以崇高敬意。</p> <p class="ql-block">活动现场的布置区域。</p> <p class="ql-block">人们手持洁白的菊花,怀着崇敬之情向夏国璋烈士献上哀思。</p><p class="ql-block"> 八十七载异乡长眠后,浙江吴兴牺牲的夏国璋烈士终得归乡。前日,在湖州市吴兴区八里店镇前村村教师钱志江的护送下,烈士英灵重返广西容县。当地夏氏宗亲与各地志愿者共同将吴兴墓地的故土安葬于容县夏国璋烈士墓中,以酒祭奠,告慰英魂。</p><p class="ql-block">历史资料显示,夏国璋于1896年出生于容县松山镇沙田村,是我国著名的抗日将领。他早年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九期步兵科,随后担任过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七军司令部参谋及总司令部参谋等职务。1932年,他进入陆军大学第十期深造。完成学业后,先后出任总司令部科长、团长、旅长以及副师长等重要军职。</p> <p class="ql-block">夏国璋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位爱国军事将领。</p><p class="ql-block">吴兴(湖州)阻击战至此宣告结束</p><p class="ql-block">吴兴(湖州)阻击战(四)</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道场山翁•2 0 2 5 7 1 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