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美篇呢称：蜂哥</p><p class="ql-block"> 美篇号：376963760</p> <p class="ql-block">心脏监护仪发出规律却微弱的声响……像是执拗地计数着老婆婆已倒计时的生命。</p><p class="ql-block">病床上的老婆婆蜷缩成了一团，她的嘴唇微微张合。</p><p class="ql-block">张医生俯下身子凑近老婆婆的嘴，从老婆婆轻唤出的模糊的音节里，捕捉到了几个名字：“小宝……二虎……军军…… ”</p><p class="ql-block">张医生直起身子，无奈地摇摇头。护士递过来一个病历夹，里面有一张入院登记表，登记表上潦草填了一个地址和电话，电话后面有括号，括号里写着“永兴社区工作员”。张医生拿起电话，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让社区派人到医院来一下。</p><p class="ql-block">社区的陈主任来到了医生办公室，腋下夹着一个牛皮纸袋。</p><p class="ql-block">“李素芬老人……”陈主任的嗓音低沉而疲惫，“她有一个女儿，叫刘梅，之前离过三次婚。第四任老公……吸毒还嗜赌…….”</p><p class="ql-block">陈主任下意识地从牛皮袋里抽出一页薄薄的纸，仿佛要捏碎上面的每一个字：“五年前，那男的毒瘾发作，逼着刘梅给钱……争吵过程中，男的抄起啤酒瓶砸向刘梅的头部……人当场就没了……一年后，那个男的也死了……”</p><p class="ql-block">张医生只觉喉咙发紧，使劲挤出一句话：“老人还有亲人吗？”</p><p class="ql-block">“有三个外孙，都不同爹……”陈主任摇摇头，“刘梅离婚时，男方把孩子都要走了……老太太先后在三个家庭里把外孙拉扯大，每次到外孙四五岁时，刘梅就离婚了……可怜老太太，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p><p class="ql-block">“遇上这样的女儿，不如进养老院，凭啥帮人带孩子……这老太太真傻！”另一名医生插话。</p><p class="ql-block">“刘梅第一次结婚时，老太太把积蓄都给了女儿买房子……老太太没退休金，只能跟着女儿生活……唉！结果跟着女儿造孽！”社区的陈主任叹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张医生走向病房，双脚像灌了铅。病床上的老人气息更弱了，像一截即将燃尽的灯芯，嘴唇还在微微颤动，反复呼唤着那几个名字：“小宝……二虎……军军……”</p><p class="ql-block">“能联系到她的外孙吗？老太太就这么一点念想了！”张医生询问陈主任。</p><p class="ql-block">“这……恐怕有点难……”陈主任拿出牛皮袋，翻看着里面的几张纸片，“我们没有刘梅前夫的信息，也没有老太太外孙的信息。”</p><p class="ql-block">病房里骤然沉寂下来，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尖锐的长鸣……</p><p class="ql-block">这尖锐的声音，切割着病房里凝滞的空气，像在对人们发出一声声冰冷而绝望的质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