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岁安安的日记》之十

追梦的云

2015-7-23农历四月十八星期五 晴

17、拐角楼梯

昨晚女儿直到11点才回到家，说是飞机太多，调控而减少了飞机，推迟到这时候。

安安在9.40时就睡下了，今天早上6点来钟睁开眼，看见旁边的妈妈，喊道：

“妈妈，回。”

妈妈睁开眼，说：“是呀，妈妈回来了。”

“妈妈，上班，差。”

“对，妈妈是去上班，出差。”

我从外面跑步回来，安安从卧室跑出来，看见我，笑一笑，又跑回卧室。我走过去，说：

“你怎么不叫公公？”他在床上滾，就是不喊。

他妈妈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被儿子吵醒，很疲倦，也就起床迟。她上午不上班，慢慢地很随意地做清洗工作，安安也就失去平时的时间性，并不抓紧吃东西，在沙发上滾来滾去。

我的督促失去权威，也就少了责任感，认为反正有他的妈妈在，他的妈妈会负责的。

平时他的父母上班一走，对安安的管理责任自然的落到我头上，我决不让我的责任有半点疏忽。我督促他吃东西，最大程度的吃多一点。最难做的是让他喝奶。

妈妈非要他每天的早上和晚上每次喝150到180毫升的奶，但他似乎天性不喜欢那东西。让他喝奶时，问他要不要，他总是极干脆地说不要，非要千方百计的软硬兼施强迫才能喝完。上午如果我和安安再到超市走一趟，回到家里也就到了11点左右，又要搞中饭。赶着吃完中饭就睡午觉。时间就象刻板一样，大致不会差的。象他妈妈在家这样，还有他们夫妇大休在家的随意，安安的生活规律就被打乱了。

早上的奶还是总拿在手里，他妈妈说要去超市了，我也附和，他就急得哭了，却跑到妈妈身边。妈妈在厨房忙，他抱住她的腿说要抱。他总是不分时间和地点要大人抱他，不管你给他东西吃还是别的诱惑，都不能改变他的这个美好的要求。

他手里的奶捧着几乎过了二个小时还没有喝完。无论你怎样威胁要走了要走了，他还是漫不经心地每次只呷一点点，好象那是一杯酒。

快11点时他捧着奶瓶来到我身边，说臭臭，我知道他一定又屙巴巴了。他手里的奶瓶已经没什么奶了。我说你喝完，去屙巴巴吧，他同意了。但是并没有喝。我给他处理好屙在尿垫里的巴巴，将他坐在小马桶上，半个小时过去，马桶里依然什么也没有。他妈妈气起来，走到门口，说我走了，看你还不喝完。他急了，一口就喝完了。

我在看我的一个笔记本，他过来，拿过去，说：“要看，书。”

我只好松手，他跑到沙发上，坐着，煞有介事地放在眼前看，一动不动。我说公公有事了，你给公公吧，要不，换一本真正的书？我拿过一本不用的书，他用力拨开，说：

“很要。”

我走开了。他觉得无趣，将笔记本丢下去玩别的。我将笔记本藏起，他见了，又非要不可。我不再理他。

我走到卧室的电脑前打字，他会立即跃进，翻身爬上我的床，而且不脱鞋，你给他脱他也不愿意，在我的床上翻滚。我无法让他下床，硬性抱下来，他会哭。这时我只有匆匆打几个字就要迅速离开。

中餐是他妈妈做的，虾和碎肉煮在一起，再加上刚出锅的米饭，味道很好。我要安安先吃饭，然后吃菜。我坐在旁边不断督促，没有象平常那样用出去要挟他，很快就将饭吃完。但我还是不能担保以后就都会这样。我们上来吃饭时，他基本上是好玩一样的喝点汤，吃点别的菜。他还在接受了我们的表扬时鼓掌。既是他自己鼓掌，又要求妈妈也放下筷子鼓掌，还要求我也鼓掌。

吃完饭，他妈妈下午要上班，又想亲自哄安安睡觉，却信心不足，说她要上班了，要安安跟公公睡，但他不同意，非要跟妈妈。他妈妈只好带他去卧室，但不一会就出来说安安太多名堂了 ，还是让我去。

我们对安安说，妈妈要上班了，意思是说，他必须跟着我了。安安坚决不准，哭。妈妈出去，我抱安安出来说送送妈妈，但他抱住妈妈不放。我将安安放在地上，让他一个人哭。我让他妈妈躲在厨房里，我自己则关门出去，以此来吓唬他就范。

但我在外面还是听见他。后来则没有声音了。我轻轻打开门，原来他妈妈忍不住，已经从厨房里出来，抱他睡在了大床上。她在床上做个嘘的手势。我再看安安，安安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了一会，他妈妈出来，上班去了

从下午1点多睡到下午4点20了，安安还没有醒，我只好关门开门故意发出响声，他终于醒来。但是，我听到他在房间里发出要妈妈的哭声。因为他睡的时候是妈妈陪着的，谁在他睡前陪他的，醒来就会叫谁。

我站到卧室门口，他转头看见是我，虽然不再哭着要妈妈了，却是坐在床上发呆。

我走开，他也没有任何表现，好象我的出现与他没关系。我走回去摸摸他的尿裤，已经屙尿。现在这样的天气，本来不应该再穿尿裤，但中午睡觉我还是不放心，临时垫一垫，如果醒来时没有屙尿，可以将尿裤换下来，晚上再用。如果屙了尿就让它垫下去，直到不能用的时候为止。

我拿了门钥匙，故意摇动，发出很大的声音，说明我要出门了，然后将大门碰响，悄悄地不发出任何声音，让他以为我已经出去。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大声地叫公公，现在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说明他并不在乎我的小把戏。我有点气馁，但我还是坚持了一会，一直没有听见他发出任何声音。我只得站到他的卧室门口，让他看见。

他也许已经知道我站在门口，在床上转过身子，看见我，慢慢从床上滑下来，慢慢走到我面前，张开手，扑到我的腿上，说：“抱抱。”虽然脸上的表情恳切，但不能说没有安慰我的成分。

我说：“我是谁呀？”

他说：“公公。”

我说：“你为什么不叫我呢？”

他便不断地叫公公。

我说：“你还要不要公公？”

他说：“要。”

我说：“你喜欢不喜欢公公？”

他说“喜。”

我便将小书包背在他的肩上，说：“走，带你去超市吧。”他高兴得笑起来。

买好菜，从结算处出来 ，经过有三台摇摇车的地方，安安手指着旁边的一台小而破旧的敞篷小车型的，哼着要坐。

我说：“我不知道身上有没有钱。”

这种车需要一元硬币塞进去才能动。钱袋里正好有一枚，交给安安。投钱币的孔是竖着的，而他却将硬币横着，自然怎么也塞不进去。他顽强地去塞，但手就是不听使唤。我帮着他。

小车动起来，他一把就抓住方向盘，左右不断转动，甚至右手从右到左地转大半个圆，如真正的司机那样。

我后来说给他妈听，她说：“他常常坐我们的车，而且要坐副驾驶，早就熟悉了。”

走出超市，一个老年妇女带着一个与安安年龄不分上下的男孩站在童车旁，看起来好象比安安还小。我们经过时。他俩望着我们。

我说：“安安你叫弟弟。”

他叫了，那个老人也高兴得笑起来，不知对那个男孩说了什么，大约是让那个孩子叫哥哥，但男孩没有叫。我们站了一下，没话说，我让安安与弟弟拜拜，他说了，并招手。那个男孩也照着做，老人笑得更欢了。

我们走了一段路，他站到我的前面，用手指着我手里装菜的塑料袋，意思是让我抱他。

我说：“我手里的袋你提不起，我这只手提菜，我怎么抱你呢。”

突然，他手指着马路上，说：“妈妈。”

我转过脸，果然是他的妈妈开着车来了，停在十字路口，我便赶紧牵着他奔向小车。

晚上喝奶时，安安手里捧着奶瓶走来走去，并不喝。他爸爸故伎重演走出去了。他看着爸爸出去，还对着爸爸招了一下手，大约是习惯性的拜拜吧，然后走过去，将门关起来。

过了一阵，他爸爸只好沮丧地走进来。又过了一阵，安安还是不喝奶，催促不起作用爸爸和妈妈只好一起走出去，将门关上。他这下真急了，扑在门边哭。我走过去，说：

“你赶快喝奶，喝完了我打电话要他们回来。”

又说，“如果你还不喝，我也走了。”

他反而抱住我的脚，说：“抱抱。”

我抱起他，他主动喝奶。很快，奶就喝完了。

我说：“我打电话要他们回来。”

他抢我的电话，说：“安安。”

他对着没有声音的电话大声喊妈妈。我赶紧打开门，他俩坐在门口拐角向上的那个楼梯上，不知安安伸过去的头是不是看见了。我对慢慢站来的他们俩说：

“你们不要让他看见你们是坐在门口的，不然他会怎么想？这孩子太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