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华章】那段当“党代表”的芳华岁月

妥帅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昵称】妥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号】31488537</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图片】妥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音乐】歌曲·《军人本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编辑】妥帅</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芳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刻骨铭记的青春。只有经历过岁月的洗礼,才能沉淀出美好的芳华。愿那段时光永存心底,一路芬芳。</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题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3年7月,蝉鸣正盛的夏日,我从团后勤处战勤参谋的岗位上,被提拔为副营职政治协理员。三十二年光阴弹指而过,那些年在后勤处遇到的人、经历的事,却像老照片般在记忆里愈发清晰,一帧帧都带着滚烫的温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团后勤处是个特别的地方。这里是军队后勤保障的“神经中枢”,人力调配、物资供给、财力统筹,桩桩件件都连着部队的战斗力。除了后勤处长,处里几乎全是“助理员”,个个都是保障领域的行家里手,算盘打得精,业务门儿清。而政治协理员,是这个技术密集型机关里最特殊的角色——虽说是后勤处党委副书记,却要扛起“党代表”的担子。那会儿常想,这岗位就像拧紧的螺丝钉,既要跟着后勤保障的齿轮转得稳,又得把政治工作的红线牵得牢,得随时能动员、上场能保障、上阵能指挥才行。幸好之前在战勤参谋岗位摸爬滚打的经历,给了我底气,让我敢跟着后勤处长,扛着红旗往“山头”上冲。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4年的石狮演习,至今想起来仍手心发烫。当时后勤处长万冬宝刚从运油股长提拔上来,战勤参谋和副处长又恰巧休假,我临危受命,一身兼了三个岗位的活儿。从漳州出发那天,摩托化梯队在晨曦中列队,引擎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我坐在指挥车里,手里攥着行军路线图,指节都捏白了——长途奔袭几百公里,要按时、准确、安全抵达演习场,还要立刻开设后勤指挥所,半点差错都出不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演习场上的“敌情”来得猝不及防。那天刚铺开作战地图,炮兵指挥所就传来急报:“前方阵地油料告急,伤员需后送!”万处长眉头紧锁,我赶紧铺开战勤标图,红蓝铅笔在图上飞快游走,把弹药库、救护所、加油点的位置一一标清。汗水顺着额角滴在图上,晕开小小的墨点,却丝毫不敢分心。最终拟定的保障方案递到团首长手里时,首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妥了,这方案够扎实!”那一刻,突然懂了“打赢明天的战争”不是句空话,是每个数据、每处标注里藏着的责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年夏天,我带着全团驾驶员去东山参加集团军海训,才算真正体会到“水火无情”。海训不是游山玩水,是武装泅渡——背上要扛枪、水壶、挎包,还有装着四枚教练弹的手榴弹袋,迷彩服浸了水,重得像绑了块石头。出发前的适应性训练,光是负重跑就够喝一壶:八十斤的沙袋压在肩上,跑不了几百米,肩膀就又酸又麻,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在地上洇出串儿水渍。</span>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沙滩上的蛙泳训练更有意思。战士们肚子垫在沙堆上,手脚悬空划拉,像一群蹦跶的青蛙。我这“半吊子”游泳技术,还是插队时在九江白水湖跟知青们摸鱼练的,姿势虽不标准,倒也不至于沉底。可北方来的战士大多是“旱鸭子”,有的练了一个月还不敢下水。太阳把沙滩晒得滚烫,他们趴在沙堆上练动作,背上、腿上的皮一层层晒脱,被海水一浸,疼得龇牙咧嘴,却没人喊过一声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一次武装泅渡那天,天格外蓝,太阳毒辣得像要把人烤化。两百多人在海里排成两路纵队,人与人之间保持着距离,远远望去像条游动的长龙。一个浪头扑过来,我没防备,呛了一大口海水——又苦又涩,还带着股腥味,差点吐出来。可不敢停,一停就可能掉队。我学着大雁领队的法子,跟着前面战士的节奏划水,倒省了不少力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游到岸边时,迷彩服里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沉甸甸的,两条大腿酸得像不是自己的。大家瘫在沙滩上,任凭烈日晒着,有人互相打趣:“这下可成‘黑炭’了!”还有人把沙子往身上盖,说这是“天然理疗”。正闹着,远处走来个身着迷彩服的身影,满脸络腮胡,走路带风——是韩卫国副师长(后来曾任陆军司令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赶紧吹哨集合,跑步上前敬礼:“韩副师长,连队正在休息,请指示!炮兵团后勤处协理员妥帅!”韩副师长回了礼,笑着说“继续休息”。副连长搬来个塑料凳,他一屁股坐下,凳子“嘎吱”响,被他一米八的身板压得直晃。我赶紧把自己的凳子叠上去,他才坐稳。“训练苦不苦?”他问战士们,听有人说吃海鲜闹肚子,便指着沙滩说:“得修临时厕所,不能让同志们遭这份罪。”又打趣道:“我这几天也闹肚子,刚才查别的连队,没厕所,只好假装游泳躲海里解决。”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海风里的苦累,好像都被这笑声吹散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刚当协理员时,心里其实没底。印象里的“党代表”,要么是影视剧中运筹帷幄的形象,要么是政工条例里的条条框框。我之前只在连队当过连长,最多是指导员休假时,照着政治处的计划给官兵上上课。好在自己性子低调,不懂就问,不会就学,倒也慢慢入了门。</span>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3年底,师里办新任政工干部培训班,我是带着压力去的。带队的孙永才主任,是我当连长时的营教导员,他总说:“政工干部,肚子里得有货。”那段日子,我和同宿舍的干部股股长吴仙华成了“夜猫子”。晚上熄灯后,俩人打着手电筒躲在蚊帐里,你问我答背条令条例,笔记记得密密麻麻,边角都卷了毛。结业考核时,我拿了第一,他第二,一起被师政治部通报嘉奖。站在领奖台上,突然明白,所谓底气,都是熬出来的。</span>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过我有个“致命伤”——不会指挥唱歌,这在基层可是硬功夫。还是在东山海训时,副团长邵长运和万处长来看望大家。队列前呼完口号,邵副团长突然说:“唱首歌,鼓鼓劲!”我脑子“嗡”的一声,突然想起《打靶归来》,赶紧喊“预备唱”。战士们唱得整齐嘹亮,我却手忙脚乱——不会打拍子,只好右手跟着节奏胡乱挥,倒也蒙混过关。那之后,我拉着分队里会教歌的指导员请教,周末就对着镜子练,后来竟也练得有模有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后勤分队上课,我不爱照本宣科。毕竟是从作训参谋过来的,知道大家不爱听空话。我总琢磨着把政治教育讲得像讲故事,穿插些部队里的新鲜事,时间控制在一小时内。战士们说:“协理员讲话不啰嗦,听着带劲。”后来搞起“官兵大讲堂”,每月在汽车连开一次,我带头上台,讲时事,说感悟,像拉家常一样,倒成了大家盼着的事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后勤处待久了,渐渐明白“笔杆子”和“枪杆子”同样重要。“懒于思考和动笔,永远写不出好文章”,这话我记在笔记本第一页。那些年,我常往汽车连、卫生队、修理所跑,听官兵念叨最愁的事、最盼的事,把演训场上的问题记在本子上,晚上在灯下琢磨。文字里得有真感情,才能传得开、留得住。后来有6篇文章在南京军区《基层后勤》上发表,每篇背后,都是蹲在连队食堂吃的那些馒头,是跟着战士们一起站的岗。</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5年元旦刚过,师里要组建后勤战勤“六会”竞赛集训队,师战勤科长余秀福是我九江老乡,知道我做过四年战勤参谋,硬是找团长把我“借”了去。那段日子,把中学时学的数学、物理、地理全捡了起来,计算弹药消耗、绘制地形图时,竟有种“学以致用”的快乐。一个月后,我随九十一师代表队参加集团军竞赛,我们队拿了团体第一,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鼓掌的战友,眼睛突然有点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年底,总后勤部要在我们师开全军农副业生产经验交流会,我被抽去集团军军需处写材料。那一个多月,吃住都在军需处,崔处长每晚给我们发咖啡、茶叶,偶尔还递来几包烟,说“提提神”。灯光下,几个人围着稿子讨论,烟灰缸堆得像座小山,改到满意时,天已蒙蒙亮。后来,我执笔的那份经验材料被总后勤部转发全军,崔处长拍着我后背说:“小子,笔杆子够硬!”那一刻,觉得所有的熬夜晚班,都值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离开后勤处“党代表”的岗位已经三十二年。那段日子像杯浓咖啡,初尝是苦的——演习场上的焦灼,海训时的酸痛,写材料时的熬煎;可细细品,又带着甜——是首长拍肩的鼓励,是战士们的笑声,是稿子见报时的雀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感谢那些年并肩作战的战友,感谢教我成长的首长,感谢那段让我敢拼敢闯的青春。有些岁月,走得越远,越懂得它的分量。那身军装,那段“党代表”的时光,早已刻进生命里,成了永远的芳华。</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