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哈达山的呼唤</b></p> <p class="ql-block">于雷 文/摄影 闫风春等</p> <p class="ql-block"> 当年我们下乡昭乌达盟克什克腾旗红光公社同心大队(今赤峰克旗经棚镇同心村),如今已经过去了49个春秋。于雷、闫风春、梁作密、戴农、许崇珍、徐振红、王丽娜及毕德明携夫人焦赞凤一行9人,怀着澎湃的心,随大连昭盟知青纪念下乡50年回乡省亲之旅踏上了回村之路。</p> <p class="ql-block"> 7月2日下午 从大连北站出发,坐动车傍晚到达赤峰,受到当地有关方面热情接待。之后随大部队去玉龙沙湖、乌兰布统、达里诺尔、贡格尔草原、阿斯哈图石林、林西等地游玩,最终回到克旗经棚,参加在新城酒店举办的欢迎晚宴。</p> <p class="ql-block"> 在克旗举行的晚宴结束后,来到热水。7月6日我们一行人终于踏上了魂牵梦萦的回乡之路。早晨八点多随大连昭盟知青大团从热水出发,大约八点半左右到达哈达山,我们在哈达山下车,从哈达山屯(原五队)正式开始了回乡之旅。之后到司明义屯(四队)、广太和屯(三队)、下坑子屯(二队)、亢营子屯(一队)。在屯子里分别见到了我们下乡时的大队书记陈玉才、民兵连长任俊祥、住青年点贫代刘俊祥及其他一些乡亲。时隔近五十年,有唠不完的嗑,话不完的当年。真是相见恨晚,时间太短。</p> <p class="ql-block"><b>哈达山屯(五队)</b></p><p class="ql-block"> 五队留给我们的记忆——到农村我们干的第一场活就是在哈达山山脚下的河套边打井。那年九月九日主席逝世,正在打井,有人跑来告知消息,同学们都疯了一样向青年点跑去。我们青年点坐落在公路边,是去往旗里(经棚)的必经之路,交通要道。说是为了防止北方国家的入侵,全点同学作为基干民兵每人都发了枪,并在公路设卡。后来四人帮粉碎了,枪也收回了。现在来看,当年若真发生点情况,我们在为谁而战都不好说,那些人不是要把上海民兵武装起来吗!想一想都有点后背发凉。</p> <p class="ql-block"><b>司明义屯(四队)</b></p><p class="ql-block"> 四队留下的记忆不多,只记得三队与四队之间有个大队的果园,那里也是青年点的菜地,这片菜地给我们提供了丰富的菜食。那时食堂没肉吃了,找队上杀头羊也不算是件难事儿,反正青年点掏钱,吃点肉也不算那啥儿。当年我们的父辈单位作为对口帮给了大队2台车床,公社一台解放汽车,也算是大手笔了,所以大队对知青还是比较照顾的。据大队的老书记讲,当年我们来之前,厂里的知青办主任提前来考察过,看到当地条件不错,开座谈会时曾向大队提出两条意见,一是第一年青年不能下小队,大队爽快答应了;二是青年点不能吃粗粮,这让大队有点犯难,书记当时说:我们这里种的就是小麦,青年一天三顿吃白面都没有问题,可是我们当地人早晨都喜欢吃莜面,抗饿垫饥,老青年也吃,但是莜面在我们这里算粗粮。厂办主任一听就乐了,说这两天我也吃过莜面,很好吃,青年点当然可以吃,这样吃什么饭的问题也解决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广太和屯(三队)</b></p><p class="ql-block"> 三队的记忆要丰富些,我们青年点就座落在这里。青年点的前面是同心小学,大家经常在操场打篮球。</p><p class="ql-block"> 记得刚下乡不长时间,听几个老乡说后山有一个三条腿的狍子,于是乎我们十几个青年一商量,拎着搞把,为防蛇咬穿上水靴就奔向后山。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连个狍子影都没看到,关键是山连着山,翻山越岭就是走不出大山。大家疲惫不堪又饥饿难耐,面对前面的山共同决定,爬山去,能看到人家就下去找口饭吃,看不见人家就原路返回。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到了山顶一看,山下有一个村庄,更可喜的是,村子边有一排房子,一个大院,很像是一个青年点,于是大家忘了疲惫就下了山,到了青年点,人家刚吃过午饭,都在休息,开始院子静悄悄的,走到近前门开了,窗也开了,原来他们是昌兴青年点,有好几个人与我们点的都认识,有的是同学,有的是邻居。人家问我们这是干啥?我们说打狍子,人家说你们这哪里是打狍子,我还以为谁在大连得罪了人,你们来砸点呢!我们这才想起每人手里还拎着家伙什。人家给我们下了一锅面条,吃饱喝足后,便走向归途。一边玩一边走,傍晚下了山,一个个拄着搞把,然然是三条腿。到了青年点,只见大队书记脸色铁青,带队师傅、贫代主任也都冷着脸;原来队上看青年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正商量要分头去找呢!他们担心知青迷路,又担心有人摔伤……后来我们每个人都做了检查。第二天几个说后山有三只腿狍子的老乡见到我们问:狍子打着没?还去打不?其实昨天在山上我们就已经明白了,我们被这几个老乡“逗你玩儿”了,其实就算没狍子,对于刚到农村的我们玩心也是很盛的。又过了些日子,一首歌在我们这里传唱。</p><p class="ql-block"> 高山高不过哈达山,</p><p class="ql-block"> 哈达山屹立在公路边,</p><p class="ql-block"> 远看一群土匪下山,</p><p class="ql-block"> 原来是旅大知识青年。</p><p class="ql-block"> (当年大连叫旅大市)</p><p class="ql-block"> 我们照片的背景房子是青年点的男生宿舍,一排七间。左面原来有一栋四间的房子是女生宿舍,右面是食堂,现在都没有了。男生宿舍能保留下来还是因为当年的民兵连长把房子买了下来,因之我们这次来有幸看到了我们当年安身立命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当年我们吃水的水井还在,只是已经废弃不用了。现在村子里都吃自来水了,能把这口老井保存下来,村里人也是有心了,也为我们这次回来留下了一丝激动,这口老井给了我们太多的回忆。老井应该是村民老祖宗留下的,保护下来也是村里人的责任和义务。不过也难说了,这里已经完成了征地登记,也许十年、二十年经棚的街区就会发展到这里。总的来说,这里的发展不是很快,家庭的收入来源主要还是靠外出打工。过去依靠土地多种小麦,种豆类等经济作物,再养些牛羊,吃得好,收入也比大连附近农村高。现在那些优势都没了,都不种了,自己想吃莜面了也要出去买。那时离不开莜面,是因为早晨起的早,到了中午顶不住饿,现在不需要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时代在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真的提高了。</p> <p class="ql-block"><b>下坑子屯(二队)</b></p><p class="ql-block"> 二队的记忆往大了说这里是当年全大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因为大队部设在这里;往小了说其实啥也没有,那个年月哪有什么中心,大队也就有部电话,好像还是手摇的。偶尔放电影要晚上到公社去,在学校操场看露天电影,虽然需要走几里路,心情也还是好的。邮个信、买个东西啥的就去旗里,邮信去公社也行,去旗里也就是图个玩,反正路都不算太远。中午在馆子里一碗羊汤几个馅饼下肚很满足。</p><p class="ql-block"> 奥!想起来了,曾经有个北京女知青落户在二队,当时管计划生育。我们大队在大连知青来之前,分别是北京和赤峰知青下乡在这里,当时他们都下在小队,后来先后分配离开。1974年大连知青25人下乡来这里,我们称老青年;76年我们30人来到这里,称新青年。</p> <p class="ql-block"><b>亢营子屯(一队)</b></p><p class="ql-block"> 一小队印象就深刻了,下乡两年,第一年在青年点,刚下去时打井,转过年挖鱼鳞坑种树。第二年除了招工招兵上学的老青年走了十几个,剩下三十多人分到五个小队,我被分到一队。这里的记忆太多太多:去山里放羊遇到一个野鸡窝,一群小野鸡在羊群里穿梭,我想抓几个却无从下手;赶着牛车去草原拉草,一整天也看不见人影,晚上把车支起来,铺开行李躺在草地数着星星睡觉;去后山割草,小队会计不小心碰到了草丛里的马蜂窝,被马蜂蛰得脑袋肿得像气球;麦草和泥盖房子,一叉一叉将泥块甩到垛墙人的叉子上,没有觉得这是生产队最累的活。春天播种,夏天锄地,秋天收割,冬天挖渠等等等等,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一两天都说不完。</p> <p class="ql-block"> 离开这里快五十年了,弹指间半个世纪过去了。在这里虽然短短两年,但这里的山,这里的水已经印刻在脑海里,这里的空气,这里的土香已经融化到血液中。</p><p class="ql-block"> 没回来日思夜想,回来了又有了新的遗憾:这个人没有见,那个地方没来得及去看,甚至光顾了唠嗑,忘记了拍段视频留念。下次如能再来,一定要多住两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7月15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