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德‖谁之过?你之过，还是我之过？

白石

谁之过?

你之过，还是我之过？

一个蝙蝠的自白

一



我们在2019年里来了，

这一年里，

本来不知名的我们火了，

火得比过了范冰冰，

火得比过了李佳琦，

火得比过了康师傅①，

我们并不愿意火，

却火了。

是你们——人把我们残害火了，

火得那样通红，

火得那样耀眼。

这把火，

我们等待一千年一万年，

但我们不愿意这样火红这样出名。

注①:政治人物。

二

其实我们早就来了，

也许亿万年前我们就来了，

比你们人更早就来了，

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我们生来不那么俊秀，

生来丑陋，

不似鼠儿精灵，

不似鸟儿乖巧。

上天允许：

我们与你们同居在这个世界上；

上天允许：

我们居住在阴暗的洞穴里瓦砾下；

上天只许：

我们在月黑风高夜晚里才出来活动。

在你们日落而息的时候，

我们才可以自由，

我们飞翔，我们捕食。

我们从来没有逆反过上天的约定。

三

不知从那一天，

你们——人，

却让我们躺在你们的金盘玉碗里，

让我们裸露在灯红酒绿的餐桌上，

你们吟着酒辞品味酒酿，

吞食着我们的躯体。

我们不比牛羊，

我们不比鱼虾，

上天没有许诺你们吞食我们。

你们得病了，

却死赖上了我们。

我们也无法说清：

谁之过？

你之过，

还是我之过？

到头来我们背上了一口大黑锅。

四

我们虽然生来奇丑，

永远变不成你们喜欢的样子。

但我们不坏，

没有像豺狼叼食你们的牛羊，

没有像黄狼偷窃你们的鸡鸭，

没有像狂风刮走你们的财物，

没有像洪水冲垮你们的房舍。

我们从没有招惹过你们，

只卑微地生存着。

我们总是在夜幕来临时，

忽扇着翅膀来了。

我们总是在黎明来临时，

忽扇着翅膀又走了。

你们喜欢光明，

我们喜欢黑暗。

本可相邻而安。

然而今后……

你们，

还有我们，

见，还是不见？

我们依旧栖息在阴暗的洞穴里。

文/温承德

2020年3月4日，

写于罗马台伯河河畔草甸子

摘自《白石小院》公众号，

2020年03月05日

罗马台伯河河畔

蝶戀花·羅馬春愁

新冠愁腸幾時休？春愁更愁，閉戶還多久。碧日光輝無去處，空城難覓客問路。

花開花落四月暮，苦讀黃昏，無意留春駐。抬眼問月月不語，無奈華佗無好計。

2020年4月29日，於羅馬

已亥末，庚子春，新冠起，先神州，后意国。谁之过?待考证。避瘟疫，远人群，去郊外，增体质。无奈何，务农事，吟诗歌，遛罗爷。盼上天，赐平安。惊蛰过，春分至，清明后，雨纷纷，气温升，荼毒逝。民健康，国太平。

外甥书写舅舅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