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飘三月

昆 塔

一

新年元旦我在路上，在节日公差的路上。办完事，下午就有返程火车，大约晚上9点多可以到家见到母亲。节日出差在外，让母亲牵挂，利用假期外采装备，不能耽误上课，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已是夜晚，母亲做饭菜让我吃。我把在汉口中心商店买的羊毛衫让母亲试试看。

给母亲买衣穿，是自我主张。平常见母亲穿衣发现，母亲缺少一件像样的羊毛衫。今天买回来，也经过了一个完整的思维闭合，学着关心母亲，回报母亲，感恩母爱。家的变故，让我学会关心母亲，关爱母亲，我用了二十多年才有了对家的认知。以孩子的视角，独立思考，面对现实，逐渐成熟长大。

母亲虽然不让花钱买东西，既然己经买回来，也感受到孩子的一片心意，可能此时让母亲感受到心慰的不是这件衣，而是孩子对母亲的关心，对母爱的回报。看见母亲慈爱的脸上露出的微笑，孩子的心中才有真正的快乐。这一夜宁静而美好。

今冬初雪来的早。元月三日降雪，城里白茫茫。出差回来第二日，上完全天三节课，召开冬季长龅准备会。翌日下午顺利进行长跑比赛，绕城环跑，在沿路引导记录裁判。其间隐隐觉得身体不舒服，乏力。活动结束，去财务室报账差旅费用，了却一桩事。

上完第一周的课，去医院检查开点药，周日在家睡了一天。周一课后，去医院化验检查，下午组织跳绳比赛之后，去医院拿到化验报告，医生建议立即住院。近期工作忙碌，连轴转，身体出现状况。姐姐出差开会回家，让我立即住院。住院当晚，姐姐到病房找主治郭医生了解病情。寝室的霖老师，思老师来看望。

几天没学习自修教材，心有余力不足。治疗以输液为主。姐姐下班乘公交车来，把母亲做的饭菜鱼肉豆腐菠菜白菜粉丝我爱吃的菜带给我。哥哥嫂子来病房，嫂子将临产，我担心医院感染，劝哥嫂不再逗留。晚上母亲又到医院来看我，孙同学刚好在，让他陪母亲一起返回樊城家中。

二

住院期间没上课，现在学校已到期未，副课已停课了。田书记，陈副校长，陈主任，语文韩老师张老师穆老师，政教处杨主任历史王老师，李老师，政治邱老师，体育冯老师周老师谷老师，医务室熊医生，物理张老师来看望。还把我订的报纸，收到的信和学习资料带给我。

哥哥嫂子在来看我后的第三天，嫂子临产了。我是隔了一天才知道。姐姐晚上来看我，一见面喜形于色，姐姐说哥哥得了小孩，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看着姐姐的眼睛明亮，乐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是男孩。母亲哥哥嫂子姐姐期望是男孩，也是如所愿。

刚隔两天，晚上姐姐又来，说说母亲和哥哥嫂子的情况。仅过一天下午时候，母亲又给我带来烧好的牛肉，慈爱的母亲心里放不下我，担心我吃不好，买牛肉做好送给我而自己舍不得吃。1985年代牛肉价格贵。送母亲返回，送上公交车，那年母亲58岁，腿脚有力。

期末课的评分是在病房完成的，按照记载综合评估给分，把成绩删送到一路之隔的学校交给班主任。这些天，隔三差五姐姐都来看我，又带母亲做的饭菜猪肝菠菜，换的衣服。姐姐频繁来，不仅仅是送饭菜，关心病情，还是因为有人介绍朋友给我，而姐姐不知道的是，主治郭医生也在介绍。

哥哥嫂子喜得贵子，写信给他们祝贺，祝愿小宝贝健康平安。慧同学来病房，诧愕怎么生病住院。写信给是慧同学，他来的，主要是告诉他母亲房子分配了，准备撤搬家，让他带人帮忙，约在星期四。身体在恢复，体力增强。年底，学校工会发春节物资。

主治郭医生查房说，明天停吊针，再服小药。学校临近放假，下午赶学校参会，关于假期和下学期开学时间。不再打吊针，医生查房之后，就返回家，带上在学校食堂买的猪肉，缠蹄和香油。回到家，找到抽屉里的圈尺，测量新楼房尺寸。陪母亲一起吃午饭，帮助收拾洗碗。带上自修教材返回医院打小针，口服药后，静心读书学习。

三

母亲和姐姐的关坏，给我家的温暖。也感受到来白学校领导和老师，朋友的关爱和帮助，身体逐渐恢复。这是家的意义，这是职业生涯中的美好际遇。我留给母亲和家人以及学校领导和老师的印象是美好的，是积极向上和真诚亲和的，我在内心里也很珍惜这种存在和感受。

这些天，在学校处理一下期末工作，在医院打小针口服药，回到家平陪伴母亲，白考学习。天已寒冷，年关己到。在我们的平房尽头，院子北边，已经一年的规划建设，原来的旧房仓库拆除以后，新建的一栋五层家属楼，已验收分配。还记得当时下地基的情形。一转眼一年过去，工程建设完成，

今年春节前可以搬家。改善居住环境，一直是心中所盼，美好的愿望终将得以实现。曾经的家庭变故，经过的悲痛，让我们感受到了绝望。母亲和我们三个子女勇敢面对，和母亲支撑起这个家。曾经姐姐非常担心我们家的前景，维系这个家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的坚强。

这个冬天终将过去了，楼房交付使用。一楼四单元，是我们的新家。这也是几十年以来我们第一次住进新房子。现实生活，已不再让我们有依赖思想。这些年家庭建设已有起色，听谓的家庭几大件，大衣柜，五屉柜，缝纫机，电视，自行车都添制了，现今搬进新家，实现了根本转变。

搬家的任务也是很艰巨。曾经我和哥哥姐姐依赖父亲，现在，我们自己动手，自己规划。搬家一比一，测量尺寸，测量面积，学习蚂蚁搬家，化整为零，将柜子衣物抽屉全部拆散，搬大件慧同学刘同学如约而来，合力搬运，清扫卫生，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归位。

母亲看到儿女的自主意识，心里既放心又高兴。.日子仍在继续，生活又重新开始。三室一厅的房子，厨卫齐全，面积虽然只大了一点，却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没有再添置新家什。这个夜晚，梦见到父亲，想父亲了，不禁潸然泪下。突然觉得工作，身体，学习，志向之间的矛盾冲突，需要适当调整。

四

大雪纷纷，天寒地冻。学校寒假，春节就到了。大年三十包饺子，母亲，我和姐姐一起，我剁肉馅，母亲调味拌馅，姐姐是包饺子的快手，包的饺子均实精致。不知道是不是天冷，还是炭火释放废气，感觉头晕，母亲和姐姐也说头晕，立即掩盖炭火。饺子包完了，关了电视，联欢晚会的节目明天可看重播。

过了三十是大年初一。哥哥嫂子带着刚满月的娃回来的。这个春节母是忙碌而快乐的，长孙带来的快乐更多。团年饭还是传承的菜谱，年的味道里，原生的家庭从此又是三代人。过年的时候接客待客，走亲访友，中国年就是这样忙碌而喜庆快乐。去二姨家，舅舅家拜年。

接他们来团聚。二姨和姨父，舅舅，孙娃外公聚会新宅，举杯祝福，共话美好愿景和老一辈人对后代的期望。春节期间时光贵如金，和姐姐代表母亲去看望臣叔叔，他是父亲曾经的同事，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这几天里，客人亲戚来，同学朋友来。同学社，杰，红，慧，强，伟，云同学来，也一一回访。

和强同学给谭老师拜年，一点礼物表心意。春节前有雪，雪未停下来，春节期间的寒冷像从前过年的天气，只到初六天气依旧寒冷，母亲担心刚满月的孙儿，亲手把放在后阳台的炭包打开，挑完整的，长的木炭，装满一袋子，嘱咐我尽早给哥哥家送去。顶着寒风，骑自行年驮着去，雪中送炭。

春节以来不间断在医院打小针，病愈了，忙年略显疲劳。主治郭医生说复查一下出院。郭医生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也不忘关心年轻人的大事。她介绍说某某，不太看好。自考报考了，两门新课，写作和文学概论。去书店买了指定教材，时光匆匆，时不我待。

冬天的雪下到了三月，三月乐见桃花雪，一连下了四天。漫长的冬天，孕育春天，漫长的孕育，必然有一个更加明媚的春天。春光好读书，还有什么是比学习更重要的事情呢。有的事可以拒绝，学习要抓紧。开学病休，专心读书。新教材晦涩难懂，请教专业老师定时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