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傍晚的朔州古城广场，晚风卷着点白日残留的热意，路边大哥的菜摊就支在老槐树下。包菜堆得整整齐齐，最顶上那颗的外叶像打了蜡，油亮得能映出天边的晚霞，叶缝里还卡着点新鲜的泥土，指腹按上去，是层层叠叠的紧实——那是刚从地里收来的模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蹲下来选时，大哥正用旧毛巾擦木秤盘，布纹里嵌着洗不净的菜汁，袖口卷到胳膊肘，小臂上沾着几道泥痕。“今天这包菜嫩，炒着吃甜津津的。”他说话时眼角堆起细纹，露出两颗有点泛黄的门牙，声音里带着点庄稼人特有的憨气。我指尖划过一颗包菜的外叶，摸到叶尖还挂着点傍晚的潮气，心里已经在盘算：回家先拍两瓣蒜，油烧到冒烟时把包菜倒进去，听那“滋啦”一声脆响，肯定香得能多扒半碗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拎着菜往家走，塑料袋蹭着裤腿沙沙响，脚步都轻快。进了厨房刚把菜搁案板上，刀刃刚破开最外层的脆叶，一股混着腐气的霉味“噗”地涌出来。我手僵在半空，掀开来瞧——外面三层叶子鲜灵得像能掐出水，第四层起就不对劲了，芯子烂得发黏，黑褐色的霉斑像张网，把里头裹得密不透风。刚才大哥说的“甜津津”，此刻倒像根细针，轻轻一下就戳破了满心的期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对着案板上的烂菜发了会儿呆。想转身去找他的念头冒出来，又被脑子里大哥擦秤盘的样子压下去。他那小摊子，菜摆得比自家灶台还整齐，许是天太热，菜堆在底下闷坏了，他自己都没留意？可低头看看手里这颗“金玉其外”的包菜，又觉得堵得慌——就像满心欢喜拆开个礼盒，里头却是团废纸，扔了可惜，留着又扎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你说这菜啊，咋也学起藏私了。”我对着空荡荡的厨房嘟囔，指尖捏着那片完好的外叶，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说的：“做人得像老南瓜，皮糙肉厚没关系，里头得是实实在在的甜。”这包菜倒好，把最光鲜的一面露在外头，把烂疮烂疤全藏在芯里，倒比人还会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其实谁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大哥守着菜摊到暮色沉沉，或许是为了给孩子攒学费，或许是想让家里多添两斤肉；我盼着一盘热腾腾的炒包菜，不过是想在忙碌一天后，讨点生活的小确幸。可这“表里不一”的包菜，偏偏把两份朴素的期待都搅了——他或许因此少了个回头客，我呢，连带着对“实在”两个字，都多了点说不清的怀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扔菜时，塑料袋在垃圾桶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像声没说出口的叹息。倒不是有多心疼那点钱，只是觉得，不管是人是菜，“真”字最金贵。菜坏了能扔，可要是人心也学这包菜，把真心藏起来，用假意当幌子，日子久了，谁还敢信那层“光鲜”的外表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说起来，挑包菜也是有门道的，教你几招避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先看根部，捏一捏底部的硬芯，要是软塌塌的，多半芯子已经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扒开最外层的叶子，看看紧挨着的第二层，有没有发黑或黏手的痕迹，这层要是好，里头大概率没问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别贪大求重，中等大小、掂着分量匀称的更保险，太重的可能是芯子积水闷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轻轻晃一晃，听着叶子“沙沙”响的，说明每层叶之间有空隙，透气好，不容易烂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下次再遇到路边摆摊的，不妨按这法子挑，既别让自己的期待落了空，也别辜负了人家守摊的辛苦。毕竟啊，日子要像新鲜的包菜，外层鲜亮，里头也得扎实，才活得敞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朔州生活 #买菜那些事 #人心如菜 #挑包菜技巧</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