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访开罗记(配照片）

兵哥

【兵哥记事】人到中年，总感觉时间过的像飞一样。 1995年第一次去埃及首都开罗，兵哥还是二十多岁的秀发青年，走到哪儿都感觉新鲜。2004年再去，年龄长了、新鲜感少了。如今时隔30年后重访开罗，变成沧桑中年的兵哥，心中涌出好多感慨。 7月上旬，从北京出发中转成都再飞埃及，行程八千多公里，经过约20个小时的奔波，凌晨抵达开罗时，那里清凉的风比北京湿热的空气舒服一些。30年前刚到开罗时，发现城市里有许多高楼大厦，夜晚灯光闪烁，感觉那时的开罗比北京发达些。开罗是非洲和中东最大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二战胜利前，著名的《开罗宣言》就是在此签署的。 这次再看开罗老城，感觉整体环境还不如国内许多城市。老城的建筑灰乎乎、黄突突，显得比较破旧。但似乎看上去比以前整洁了些。以前不少楼房只建一半，整个城市像个乱哄哄的工地。听同事介绍，过去当地的政策是房子不封顶不收税，导致许多市民建烂尾楼的景象。后来政策调整，情况有所好转。如此说来，埃及这些年也在发展，开罗老城变化小，据说新城建的挺漂亮。 这次到开罗和30年前的心情大不一样。 1995年秋天，接到去巴基斯坦、印度和埃及的采访任务时，我刚新婚又赶上母亲病重。得知我家中的困难后，领导关心地准备换人。在征求母亲和妻子的意见时，她们都不让我影响工作。记得出国前去肿瘤医院看望母亲，身体极度衰弱的老人勉强挣开眼睛，说个句:"没事，你去吧！″就没再说什么。那天我是流着眼泪离开医院的。心里真担心，回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幸好从回国后，母亲病情暂时平稳些。 2004年再次到开罗，时间紧采访忙，几天匆匆而过，基本没时间上街。如今再来，稍有空闲，抓紧机会边走边看边拍，同时把眼前的场景和几十年前的影像记忆作些比较，其间发现和遇到的一些人和事，让人记忆深刻。 不到长城非好汉，不看金字塔很遗憾。我们抽空再去看看金字塔，感觉变化不小。原来伫立在荒漠上的吉萨金字塔景区完全自然开放，游人可随意开车到塔下。如今这里建立了景区、加强了管理，游客进门买门票后，乘大巴一个个景点参观。 1995年第一次来时，景点游客稀少，也少见大巴车。我举着相机等了好半天，才抓拍到骑骆驼者从金字塔前经过。那时我采访用尼康FM2胶片相机，每个胶卷36张，平时主要拍正式的访问活动，每次拍参观留影都不怎么舍得拍。晚上还要蹲在洗手间的小黑屋里，自己配药冲洗胶卷，用底片传真机往北京发照片。 如今再次来到胡夫等三座金字塔前烈日炎炎、酷热干燥。景区的大巴车和游客很多，不少游客特别是美女摆出各种POSE，用手机不停地拍了又拍，狠不得把金字塔搬回家。他们拍他们的，我独自望着高高的金字塔凝想。几千年前的古人能把几吨甚至几十吨重的巨石一块块垒上去，那种智慧和力量不输现在人吧…… 我不停地找角度抓拍金字塔前的游人，一边寻着心中的影像。发现旁边山坡下有许多骆驼和马，我奔过去举起相机以金字塔为背景拍人与骆驼。刚拍几张，管骆驼的人跑过来，非要拉着我们骑上骆驼照相，还表示价格好说。结果骑骆驼拍的痛快，讨价还价却很麻烦。开始对方要八百埃及磅(1块人民币等于7个埃及磅)，讨来讨去最后给了三百。 此后去看狮身人面像景区，又被多位小贩拉住买纪实品。看人家汗流浹背的模样，买了几张草纸画，讲价又花费了许多时间。朋友说，这里都是要高价，必须使劲儿砍。看看摊点上的纪念品，大多制作粗糙、质量不佳，感觉和几十年前没啥变化。再后来去开罗的市场转转，也是如此。心中暗想，这种低质量的纪念品，这种拉客买卖的方式太古老，跟30年前我采访过的北京秀水街、河北白沟小商品市场差不多，不好挣钱。 抽空让朋友带我们去开罗市中心的哈里里市场看看。路上发现，城市的交通实在有些混乱，许多路口没有红绿灯，车辆拥挤抢行，行人随意穿梭在车流中。遇到停车时，常有人突然跑过来推销商品，让人捏把汗。 终于来到市场门口，在街边站了十多分钟，竟然过来好几位妇女、老人和儿童伸手乞讨，弄得我们想给又不敢给。早有同事提醒，遇到街上有乞讨者不能给，给一个会招来一群人，别找麻烦。 埃及一直是非洲和中东大国，面积100多万平方公里，绝大部分地区是荒漠，只有百分四、五的尼罗河平原绿洲可以种植粮食。尼罗河是埃及的母亲河，也是维系这个国家的生命之河。埃及的收入主要靠石油天燃气、旅游、苏伊士运河和侨民汇款。近年来，受世界经济走低、三年疫情及中东局势动荡等影响，埃及经济也遇到不少困难。据统计，埃及一亿多人口中有约三千万的贫困人口。 有人说，中国贫富差距大。其实，在兵哥走过的近百个国家中，不少亚非拉及中东等国家比我们的差距还大。埃及的朋友和同事告诉我，开罗有许多人常去高档宾馆、购物中心、尼罗河游船或海外度假留学，享受着富贵的生活。同时许多穷人连肚子都吃不饱，日子过的实在可怜。″我们真该借鉴中国帮助贫困人群脱贫致富的经验，让更多埃及人的日子好起来。当然，这并不容易做到！″埃及朋友如是说。 聊天时，中东总分社的雇员用手比划着告诉我，30年前埃及和中国生活水平差不多，可现在却拉开了距离，他说，中埃两个文明古国要加强交流互鉴，也希望埃及能多向中国吸取治理国家的好经验，尽快发展起来。 夕阳西下时分，暑热渐去。登上高楼眺望尼罗河两岸的风光，绿树掩映中的河流浸染淡淡的红色，从密密麻麻的城市中心穿过，奔向远方。遥远处，金字塔隐约可见。 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顿生感慨。这次重返开罗，往事并不如烟。当年健在的母亲早已离去，过去镜头中的不少人也已逝去。自己也从二十多岁的秀发青年变成奔六的沧桑中年。 30年转瞬即逝，30年间世界巨变。真心盼望着中国好、埃及也好，全世界一起好…… 【兵哥记事】2025年7月中旬，草于北京和平门 1995年11月，埃及开罗，骑骆驼者从金字塔下经过。选自刘卫兵著《摄影实战手记-一个记者30年的记录与思考》（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5年，开罗金字塔前，游客寥寥无几 1995年，参观金字塔的游客 1995年，金字塔前，卖纪念品的地摊，讨价还价 2025年，开罗，随处可见卖纪念品的商贩 2025年7月上旬，重访开罗，金字塔前的游客 照相吧…… 照片均为兵哥(刘卫兵)摄影(其中多是华为手机拍摄) 骆驼与金字塔 置身几千年历史的金字塔下，人真缈小 与狮身人面像合个影 2004年，当年的狮身人面像。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没变，人和世界都在变【兵哥记事】照片均为兵哥(刘卫兵)摄 2025年7月，金字塔、骆驼、都市…… 金字塔旅游车上，埃及人对中国朋友挺热情 1995年，开罗夜晚。当时感觉开罗比北京都现代且繁华 2025年7月，时隔二三十年再访开罗，能记住的场景不多，狮子桥有些印象 1995年11月，埃及总统府。当时采访拍摄会见穆巴拉克总统 1995年，埃及总统府，不允拍照。从此得知，有些国家不能轻易拍军人或警察，否则会招来麻烦 2025年，埃及总统府 2025年，开罗总统府，与埃及摄影师 2025年，重到埃及国家博物馆，看博古馆，长知识，助思考 参观的学生。埃及人自豪于几千年世界文明古国的历史 古埃及人的目光，看现在，想未来 这位博物馆导游会中文，讲历史挺生动。他上过广东中山大学并在中国工作过二年。如今埃及人时髦学中文，会中文好挣钱 开罗市中心的交通有些混乱，拥挤的车流中，不时有行人突然穿越或叫卖小商品 开罗市中心的哈里里市场外，时常有人过来乞讨 开罗市场的这般景象，像不像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自由市场？ 打工难、行路难、挣钱更难 街头，男人、妇女、孩子 开罗市中心的哈里里市场很大，占据了几条街，店铺云集，人来人往，大多是卖各种小商品和旅游工艺品 市场购物，看的人眼花，还需要不停地讨价还价 工艺品店老板，中文讲的利索，经常到中国做买卖，生意红火 开罗夏天，天气燥热。人容易疲惫，猫也没精神 午休，一个和四个 水果摊主，苦等顾客 卖水和烟的小女孩 专门过去买她的烟，多给点儿钱，女孩笑了 古城墙下 开罗市民公园，游人不少 休闲市民，你好朋友【兵哥记事】照片均为兵哥(刘卫兵)华为手机摄影 林中游戏 一家人的草地午餐 公园，姑娘们的午餐 2025年，开罗萨拉丁城堡，讲述历史故事 眺望古城，历史，现实和未来 1995年，萨拉丁城堡，木亭 30年后，萨拉丁城堡上的木亭还在，但已物是人非 1995年，萨拉丁城堡阿里清真寺 萨拉丁城堡旁边的军事博物馆外，与埃及历史人物雕像 向着和平 甜品店窗外 请跟我来…… 街头的画廊 开罗塔下 尼罗河畔，宾馆一家人的早餐 1995年住过的马里奥特宾馆，勾起当年许多往事的回忆 马里奥特宾馆里的拿破仑油画 1995年，第一次访问埃及，卢克索留影 尼罗河的夕阳。往事并不如烟，感恩过往，祝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