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游广场

微尘轻轻(谢绝送花)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春城5:00,“东方欲明灯灿灿,小轩晨猫登枕唤”。干脆趁早去东风广场走走,一路看看这城市伏天甦醒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小猫忧心忡忡,怕独自呆家</p> <p class="ql-block">  待得出门,天已光亮</p> <p class="ql-block">街面还灰色的迷蒙里,尚未醒透,<span style="font-size:18px;">电瓶车列队,静候着赶早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  清洁工用辛劳,扫出一个洁净的清晨</p> <p class="ql-block">  头班公交到,不妨坐上一站,独享的专车,大气又敞亮</p> <p class="ql-block">抵站流连街边,树影婆娑,花儿刚睁眼</p> <p class="ql-block">  街对面传来踏歌声,有人开了音响,旁若无人的唱。那边正是目的地—东风广场</p> <p class="ql-block">过街绕过施工的围栏,徜徉在久违的广场</p> <p class="ql-block">空座前几只觅食的早鸟,游人寥寥,尽显夏日的清凉</p> <p class="ql-block">  晨跑的脚步响起,游人稀疏,抓个来互助拍照</p> <p class="ql-block">晨歌人和他的音响</p> <p class="ql-block">练功的人,刚刚站定</p> <p class="ql-block">那座探出红顶的大楼,就是俺当年上班的职场</p> <p class="ql-block">石墩行着注目礼,城市清醒,一派生机</p> <p class="ql-block">回程车上成“贵宾”</p> <p class="ql-block">东方金亮,大街醒来,车水马龙开始新一天的奔忙</p> <p class="ql-block">赶着去打卡,还是做活计?愿是丰满的一天</p> <p class="ql-block">  快递小哥的匆匆脚步,唤起了千家万户</p> <p class="ql-block">太阳出来了!</p> <p class="ql-block">  退休沉浸在这静谧里,身边一切似乎慢镜头回放,美的不像话,也不够真切,把人带回遥远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续篇:有关东风广场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回眸1985年</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反复拆建十三载后,</span>东风广场终于重新开放了,今晨我特意去走走。</p><p class="ql-block"> 周边华楼林立,彩灯炫丽,花团锦簇,可抬眼望,总觉得缺了什么——哦,是那座七十米的工人文化宫,当年昆明最高的楼,现在只有个底座般的建筑,遮遮掩掩扭捏原址上。风卷着红旗猎猎作响,安静的广场把我带回到1985年的秋天。</p><p class="ql-block"> 那年工厂技改引进设备,我从教育科被抽调作翻译助理。国庆节放假,又陪两位英国工程师Maxim和Allen去昆明休假。四岁的儿子没人带,只好同去。那会儿五个多小时的老公路,七弯八拐上下坡,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可还得在老外面前撑着体面,车一停就蹿下去吐,几次就脸白得像纸,怀里的娃儿挺懂事,让Maxim抱着,蜷他膝上就睡熟了。</p><p class="ql-block"> 到昆明饭店时天已晚,门外青藤长廊下,坐着几个穿短裙的姑娘。Allen捅捅我,小声说“street girl”,我明白其意,梗着脖子反驳“ impossible ”,他狡黠地笑,说他们同事早先“介绍”过。原来这俩非来昆明还有预谋。我窘得脸红起来,因了解一点西方习俗,也就无语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带他们到东风广场逛逛,我指着簇新的工人文化宫说,买票上去还能看全城。他们摆摆手,说如我想带娃上去就陪我。可我要面子的心思上来——不去。他们给巧克力,儿子也扭头不要;Maxim塞给他一枚五英镑硬币作玩意儿,娃扔在地上滚着玩,急得老外直说“别掉进下水道了,这可值你一月工资呢”;饭桌上开了瓶“皇朝”威士忌,他们请我尝尝,说这小杯就顶几十元人民币,我偏不沾。始终注意着言行举止,必须维护国格人格。</p><p class="ql-block"> 回程时我实在怕了晕车,准备带娃去乘火车,让他们坐小车先走。可俩位却较上劲了:“同来同回!”我说火车太拥挤,他们笑:“印度火车车顶都有人,这算啥?”没辙,气得小车师傅只好拉着行李先走了。</p><p class="ql-block"> 火车站售票队排得像长蛇弯到了场外,一位女乘务员举着喇叭喊得脸红脖子粗。我抱着娃挤过去求情,想让老外插个队。她眼睛一瞪:“外国人就特殊?排队!”我脸烧得慌,转头跟排队的人念叨:“他们是来帮咱们干活的,咱是礼仪之邦呀…”话音未落,几位大哥就往后挪了挪:“站我前边来!”。终于买到了票,Allen冲我竖了竖大拇指。</p><p class="ql-block"> 火车门早被堵严了。我把娃护在怀里,俩胳膊撑开,像带篮球“切入”,嘴里不停喊“劳驾”,老外一前一后护着我。人堆里不知谁喊了句“都让让、都让让!”,竟真让出道缝。车厢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Maxim和Allen叉着腰,硬生生为我挪出块地方。一位大爷从座下扯出个布袋:“姑娘,坐这儿吧。”没多久娃儿脸蛋直发烫,我挤着去找水,几个年轻人见状,又送了两瓶啤酒过来:“给老外喝,透透气。”</p><p class="ql-block"> 有人起身给我让了座,也有人拉着老外坐,他们都笑着摆手。Maximum 被个小伙硬按在座位上,没坐几分钟,他又让给了旁边的老人。满车厢热腾腾的汗味里,混合着你一言我一语的笑,仨小时竟很快就过了。</p><p class="ql-block"> 到站时Allen在前边开路,踩着行李包跳,护着我们挤出人堆。这些年坐过飞机高铁无数,可那趟绿皮火车上的热乎气,总在心底留着。 </p><p class="ql-block"> 今天繁荣富强的美丽中国,他们再来看看该有多好!</p><p class="ql-block"> 东风广场新了,可那些陈年旧事,仍会触景翻腾——现在记下来,权当给当年所遇的善意,致以谢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