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雨丝刚掠过缙云山的轮廓,翠月湖便漾起一层薄雾。沿着被松针铺软的小径往里走,陶乐森林的尖顶就从竹影里探出来,像忽然翻到旧书页里的异国插画。<br></div> 十三间客房藏在错落的坡地上,推开某扇欧式阳台的木门,会撞见两种时光在窗棂上交错——雕花铁艺攀着纳西族的木梁,石砌壁炉的纹路里,还嵌着缙云山脉的青灰色。深红墙面映着单人床的铁架,转身却见床头石材保留着山岩的粗粝,仿佛把整座山的呼吸都砌进了墙里。 午后的光影最是慷慨,书屋的藤椅上落满碎金。有人在多功能厅翻书,纸页声混着远处儿童乐园的笑闹——海盗船荡过树梢时,惊飞了几只停在烧烤架旁的山雀。暮色漫上来时,火盆里的炭开始发红,烤肠的香气裹着松木味漫向湖面,有人举起酒杯,碰碎了满湖的星子。 不必说温泉的暖,也不必说狮子峰的晨。在这里,最动人的是某个恍惚的瞬间:看山风吹动窗帘,竟分不清是阿尔卑斯的草坡在晃,还是丽江的流水正漫过石阶。原来所谓陶乐,不过是把远方的诗意,种进了缙云深处的日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