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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Wendy Xu)

摄影： HL Zhang / Wendy Xu文字： Wendy Xu 去年经朋友介绍，我们报名参加了由荷兰摄影师麦克斯带队的12日秘鲁高山摄影团。秘鲁的地理具有显著的地域分区：由西向东分别有三个贯穿南北的区域，即海岸、高地和雨林。它们一同造就了秘鲁丰富的气候、生物多样性及文化面貌。秘鲁的高地，属于南美安第斯山脉中海拔最高、地貌最险峻的地段之一。它拥有最丰富和多样的山系，在地理结构、山体密度、生态多样性等方面，都在整个南美安第斯山脉中名列前茅。我们此行涉足了其中的两个山系，即：以瓦斯卡兰峰（Huascarán）为代表的科迪列拉布兰卡山系（Cordillera Blanca）和以西乌拉格兰德峰（Siula Grande）为代表的华伊瓦什山系（Cordillera Huayhuash）。 6月13日一早，全体成员按计划在利马机场酒店集合出发。在车上，麦克斯让大家各自在一张表上写下名字、年龄、国籍等信息。结合后来数日的接触，我们基本了解了领队和队友们的情况。 摄影师领队麦克斯，来自荷兰阿姆斯特丹，39岁，一身肌肉。后来的行程证明了他走山路如履平地。 领队助理麦克斯女友，来自新西兰的28岁的麦迪，18岁时曾有一年的军旅生活经历。瑜伽高手。善负重登山。 杰姆斯，56岁，来自美国犹他州的心脏科医生。摄影登山高手。 艾伦，67岁，来自美国圣路易斯州，摄龄28年，退休已7年的前某共同基金经理。退休后遍游世界。 查尔斯，38岁，来自伦敦的法国人。某私募基金经理人。 理查德，85岁，来自美国亚利桑那州，退休已30年。退休后平均每年出游一次。坚持每天跑步两英里。这是我家领导和理查德的合影。 科迪列拉布兰卡山系 出发当日，经过长途行车，我们于傍晚抵达位于秘鲁中北部地区，海拔约3100米的山地城市瓦拉斯（Huaraz）。瓦拉斯位于科迪列拉布兰卡山脉脚下，是通往瓦斯卡兰国家公园的门户城市。第二天一早在所住酒店楼上晨拍。算是练手，没有惊喜。 接下来一站，是我们此行住过带屋顶的旅舍中最为“奢华”的所在——一个隐身于山中的小旅舍：Cordillera Blanca lodge。Lodge有两栋小楼：一栋供住宿，有五、六间客房。另一栋楼兼具餐厅和起坐室功能，安有星链供客人上网冲浪。这是我们头一回体验星链上网，感觉很棒。 小楼周围绿草如茵，花卉摇曳。主人养着三条精壮的黄狗。见到我们的到来，不仅没有狂吠，反而像迎接老朋友般摇头摆尾。尤其当见到熟人麦迪时，更是一个劲儿地蹭腿撒娇兼献殷情。 下午麦克斯带大家在Lodge周边拍片。过程中我不慎与大家走散。循着众人消失的方向走了好久，一直没见到人影，我便打道回府。当天有一条狗儿从Lodge跟我们出来后，一直在我身边转悠。但见我踏上回程，便一溜烟地消失在我前面了。方向感不佳的我，担心太阳下山后会迷路，便加紧脚步赶路。走着走着，遇见一条来时路上未曾遇见的小溪。顿时有些紧张。所幸，退回原路后不多久，遇见了前来寻我的领导。 那天我背负一机三镜，外加脚架和一瓶水，在3600多米的高原上，阴差阳错地走了一万步，成了当天全队运动量最大的一个，算是为接下来即将面临的高山行摄提前热了身。另外还得到了一个好处：领导和领队都不敢在接下来的行程中让我掉队了。 我们的房间位于二楼，自带阳台。房间里备有望远镜，供客人远眺山峦飞云，和山下的农田村舍。 第二天，雨。早晨4:15出发，前往瓦斯卡兰国家公园的一片高原草甸拍摄秘鲁的最高峰，同时也是世界上最高的热带山峰——瓦斯卡兰山。瓦斯卡兰国家公园（Parque Nacional Huascarán）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自然遗产的保护区，以冰川、湖泊和丰富的动植物而闻名。 行车一小时后抵达拍摄点附近。全体在车内等待雨停。我们那天运气不错，日出前雨停了。草甸里开满了各种花卉植物。刚下完的夜雨，还为山谷带来了阵阵迷人的低雾。 大家各找机位，能耐大的摄友更是相机、无人机、手机等同时上场，抢拍这晨光下的醉人美景。这里的海拔高度为3900米。 风在呢喃，云在山间缠绵。鲁冰花以其笔直的花序，站成一队队湛蓝色的火炬，在山谷草甸的寒意深处，谱写一曲曲生命礼赞。 低矮的牛眼菊，更为冰川脚下增添一抹绚丽的色彩。 #九曲回肠# 无人机升起后，才发现这片山谷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银链裂峰# 第三天前往瓦斯卡兰国家公园的另一景区拍摄雪山、瀑布、冰川湖。早上出发时间为凌晨2:45。 遗憾的是那天老天不配合：我们不仅没等来日出，天空反而聚集起了浓云，还飘起了雪花。。。无奈之下，大家失望而归。 感谢麦克斯在我们身后，为这趟辛苦跋涉留下了记录。 回程再次翻越这个位于海拔4500米的高点。这是我们徒步所抵达的一个里程碑。值得记录一下。 回到公路边上车之前，发现山头浓云渐消，山间湖泊、道路也都露出了脸。 三天结束，离开lodge那天，全体成员与山庄的三条狗儿一起留下了合影。此前的三次摄影活动，理查德基本没下车参与。至此，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适应这样的拍摄活动，决定提前退出。于是，我就成了全队除了麦迪之外的唯一女性，并且是年纪最大的一位。并因此而享有了特殊待遇：每次餐桌上都优先得到分配并享受食物，每次走Trail，我的速度即是全队的速度。 下一站：秘密山谷。当晚将在山谷野营。领队雇了四位背夫协助我们将这一天的必用品背到营地。我们仅随身携带必需品徒步进山。 一路我们顺着牛儿们踩出来的野径，或踩着嶙峋山石攀登，途中时而豁然开朗，只见草坡上大片野花怒放，远处雪山皑皑，露出山尖，大家忍不住停下脚步，为自己在这上帝的花园中留下身影。 等我们抵达营地，后我们出发的背夫们已经先于我们抵达，并正着手为大家安帐篷。山谷里遍地是牛粪。想找一块干净平整的地盘安置我们的双人帐篷还不太容易。 安置好帐篷，大家便立马前往后山拍摄雪山流瀑。 #寒川惊魂# 山坡草丛深处，我们赫然瞥见两具牛的森森白骨，一具形状完整，另一具已散落四处。其中一具的头骨还被人放在了瀑布边上，正好被用作拍摄前景。 天穹低垂，灰蓝色云雾下的山头在长焦镜头中宛如一尊半躺卧的女性石像。 拍摄流瀑过程中，我们身后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条彩虹，一会儿，又添一条。。。 次日一早四点安排晨拍，只可惜云锁山头。 为保持体力，我放弃了晨拍。天微微亮时，我被帐篷外面传来的沉重脚步声惊醒，未敢探头观察帐外情形。不一会儿，帐外传来几声“哞哞”叫。原来是几头壮硕的牛来到了门前。 八点吃完简易早餐后徒步出山。路遇一片满覆青苔的幽绿林子，赤褐色扭曲的粗大枝干勾勒出一座天然拱门。 枝叶间透出光亮，照见岁月雕刻的沧桑——在树干上，也在我们的身上。 华伊瓦什山系 走出秘密山谷后，我们坐车前往拍摄下一个山系——华伊瓦什山系。华伊瓦什山系位于秘鲁安第斯山脉中央偏北的高地，距离太平洋海岸的利马有一整天车程。那里雪峰林立、湖泊如链，被誉为“安第斯最精悍的山脊”。大约黄昏之后，我们的车子离开高速路钻进了大山。然后一直行驶在一条悬挂于半山腰的盘山公路上。公路宽度比普通单行道宽不了多少。一边是山谷，另一边紧挨着裸山山体（既没有植被，也没有任何防护网）。天黑之后，坐在靠窗一边的我，望着窗外不知深浅的山谷，听着车里不停播放的音乐，提心吊胆地看着已经连续驾驶十小时以上的司机，不断地将车转过一个接一个的山口。。。终于，大约在夜半12点左右，我们抵达了一座乡镇小旅馆。下车后所有人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显然大家一路上都没敢合眼休息。这是漫长的一天。 考虑到接下来将是连续四晚的山地野营。大家都想在此洗一个热水澡。但遗憾的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出发前，大家还是没等来洗热水澡的机会。吃完早餐，大家把大件行李留在了旅店寄存，仅带着四天野营和摄影所需用品上路。 汽车继续在大山里行驶。除了前一晚那样的盘山公路，今天还多了“之”字形的翻山路。车子一会儿盘旋而上至山顶，一会儿又下至谷底。。。走完铺有柏油的公路，接着的是泥石路。最后停下的地方，是泥石汽车路的尽头——一个大约不足百户人家的小山村。 小山村的房子和人们的服饰都色彩缤纷，引发了我们这群“好色”之徒的拍摄兴趣。大家不顾领队不要对着人拍摄的警告，纷纷取出相机或手机，四处寻找拍摄目标。 于是，我们的镜头里留下了溪边扎堆儿的洗衣妇和小巷里聊天的汉子们。 这里的生活艰苦显而易见。但面对镜头，女人们脸上仍流露着真诚的笑容。这是此行最为轻松愉快的一次拍摄。 接下来，我们将从这里徒步十二公里，耗时约5、6个小时前往位于华伊瓦什山谷（Cordillera Huayhuash)的野营地。这次负责运输我们行李的是驴队。在低海拔地区轻身徒步十二公里不算难事，但在平均海拔约4000米的地区就并非轻松之举。考虑到进入营地第二天的摄影，将面临此行最艰难的一次挑战，我选择了骑马完成这一程。一开始，我的白马不听使唤，必须有人在前面牵引才肯前行。 路上遇见瀑布、雪山时，大家都忍不住驻足拍照。 有一回拍照时，白马不太肯配合，我几次拉缰绳试图让它抬头，它都犟着将头扭向另一边。我再拉，不料它昂头嘶鸣一声后，便径自带着我小跑起来，并一路跑上了一座小山坡。山坡路窄，加上对前边路况一无所知，我和领导都顿时紧张起来。我一边扯着缰绳，一边喊着“吁”、“喔”等口令，想法让马儿停下来，领导则在后面一路急追。。。此后路上，他再不敢松开手中的缰绳。 感谢麦克斯和领导一路拍摄的视频，收录了我这一路“被牵着”的马背观光之旅。 日落前，我们抵达了位于海拔约4080米的营地。环顾四周，只见群山环绕，不远处有瀑布高挂，双溪分流。整个营地一览无余，缺少灌木类植物供人解决野外内急之需。好在营地有一座石头垒的厕所，里面有两个带有抽水功能的马桶。不过，它们的抽水功能有时会失效。这时，大家就要用厕所外面放着的空水桶，从不远处的溪流中汲水，自行冲洗马桶。 这次的露营，有厨师相随，打理我们的一日三餐。晚餐居然有三道。图中金字塔状的帐篷为厨房，长方形状的为我们的餐饮室。我们抵达时，已经有两支队伍先于我们在此安营扎寨。从帐篷形状可以看出，他们也都带有自己的厨师。看来这是秘鲁团队野营的标配。 晚饭后，天已尽黑。星空璀璨，月牙儿在一边闪着微光。山谷静谧，只有数个帐篷亮着灯。日落而息，成为营地所有人一致遵循的自然法则。夜半，偶尔帐外有狗吠声传来。次日早晨钻出睡袋，拉开帐篷门帘，一下子落进许多霜花。抬眼望去，帐顶帐外都铺满了厚厚的白霜。幸亏领导之前已经向麦克斯另借了一条睡袋。不然，那个晚上可能就会被冻成冰棍了。 四晚野营，我们被安排了三次拍摄。第一天要走的Trail将是此行难度最高的一次。我们上午11点出发。攀爬之路（有时根本无路）陡且滑。不足一英里的路程，单程耗费了两个半小时。 终于到达了位于海拔 4600多米的拍摄点。这是我们第二次刷新自己的徒步登高记录。 #霜刺凌峰# 这丛毛柱仙人掌长在一片陡坡上。无法使用脚架拍摄。手持加焦点合成拍起来不太容易。 #碧渊苍岫# 仔细看这张片子的左下方，可以看到我们营地星星点点的帐篷。 #冰岑幽澜# #寒潭映雪# 日落后下山，天黑路滑。领导不仅将我摄影包里的所有器材都塞进了他的背包，还担心我因视力不佳，走路时踏空跌倒，在坡陡路滑的地方常伸手扶我。不料，因分心走路，他自己在下坡时被一块石子绊倒在地。整个人在无任何抓手和遮挡物的山坡上打了一个滚。我和一旁的麦克斯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凭借脚掌之力，使劲撑住下斜的坡面稳住了身体。而他摄影背包里的保温杯，则早已咕噜噜地滚到了山下。这次事件令我后怕不已！从此走山路，不敢让他再分心于我！ 第二天走另一条Trail进山，近距离拍摄距营地数公里外的西乌拉格兰德峰（Siula Grande）及其脚下的Sarapococha冰川湖。 #雪刃凌霄# 西乌拉格兰德海拔高度为6344米，以锋利陡峭的轮廓和垂直冰瀑为标志。1985年，两位英国登山者攀登此山时，在遭遇极端困境后奇迹般生还。其故事后来通过纪录片《触及巅峰》（Touching the Void）呈现于世，成为登山文学与生存故事中的经典。 #雪域冰蕊# #冰山孤葩# #洞天雾镜# #霜峰曳纱# #凛石寒锋# #剑峰裂壤# #孤峰弦影# 为了不拖其他队员的后腿，日落之前，我和领导提前离开摄影点，踏上回程。一路下山，穿过大片乱石岗，跨越两次溪涧。。。最后，总算在山谷草甸中找到了来时的Trail。这时天已黑了下来，我们再自行往回走难保不迷路。所幸远远地，有一闪一闪的光亮在向我们的方向移动：那是队友们追上来了。晚餐时，大家一致认为，在那样漆黑的夜晚，如果没有麦克斯的带路，我们是不可能自行走出环绕的大山，回到营地的。这一天的来回路程记录约十二公里，攀登最高点为4520米。 #秘鲁高山光影集萃# 野营花絮 接连两天的艰难徒步，令我疲惫不堪。第三天，我决定放过自己，同时也为领导减负，留在营地休息。由于营地与世隔绝，这天，除了晒晒日光浴，我只能猫在帐篷里，利用手机梳理一下这些天的拍摄经历及野营花絮。 每天早晨七点是我们的咖啡/喝茶时间。大家会聚集到大帐篷里，边喝边聊天。在秘鲁，我们认识了一种在当地具有独特地位的饮品：古柯茶（Coca Tea)。它被认为具有抗高反、缓解疲劳和止痛等作用。喝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点像粽叶的味道。后来在印加文化博物馆中，我们了解到，古柯叶在这个高原帝国，不仅仅是一种饮品，它甚至被赋予了某种神圣性，被认为是神明赐予的礼物，是通向神灵世界的媒介。在宗教仪式中，古柯叶会被用作为祈祷、感恩或祈求丰收的祭品。它也曾经代替货币，被用作为物资交换的单位之一。整个行程中，我每天都饮用大量古柯茶。以致同伴们都取笑我大概已经古柯碱成瘾了。也不知是否古柯茶起了作用，直至行程结束，我俩一直没出现高反症状。所附图片来自网上。据查，古柯叶属于Ⅱ级管制物——旅客个人不能带进美国。 山谷里每天早晨的阳光，来得与山外不同。往往前一秒我们都还猫在阴寒的帐篷里，手捧着热水杯取暖，下一秒整个山谷就被跃出山头的太阳瞬间普照。这时，大家就一起迅速将餐桌挪到帐篷外，享用早餐，也享受阳光。 #星壑孤灯# 特别喜欢领导拍的这张星空片。这顶鲜绿色的帐篷，陪伴了我们四个夜晚。一盏孤灯，与星空相映成辉，此景将长留我们心中。 野营这四天，替我们载行李的驴群和我的白马始终在营地周围陪伴着我们。四天下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马儿十分老实，或呆立、或吃草、或饮水，活动范围一直在我们的视线中。而驴们则十分不安分，常分散在各山头自由活动，只有当主人撒盐呼唤（为了补充驴体内的矿物质和电解质，维持其正常的生理功能）时，才会纷纷下山。等到享用完美味，驴们会开心地打斗玩耍，还会躺下打滚，甚是可爱。它们改变了我先前头脑中有关“倔驴”的固化印象。 回顾过往，我们曾有过在巴塔哥尼亚、新西兰、加拿大等地拍摄雪山与冰川湖同框的经历，但从来没有像这次那么艰难。由于身处高原，氧气随着海拔高度升高而越来越稀薄。向上的每一步攀登，都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每攀登一小段路，我都会因呼吸急促而不得不要求休息片刻。这是一次事先思想准备严重不足的旅行。当得知我们将面临的是比巴塔哥尼亚的菲姿罗伊更加艰难的攀登时，已处于“箭在弦上”之势。即便如此，这一路，如果不是有领导替我负重前行，我再硬着头皮，也是无法完成这趟超越自身体能极限之旅的。 这趟“自虐”之旅，抵达了我们不曾抵达的高度，因此成为我们人生重要的一站；而因为难以抵达，它也将成为扎进记忆深处的一个锚点，令我们难以忘怀。苦乐总是相伴而行。此行，除了不一样的高山美景，我也收获了很多同样难忘的第一次：难忘在途中、在营地、在摄影点，一次次趴卧在岩体草坡，吸纳自然的气息，让阳光渗透身体背部每个细胞的感觉；难忘来回十个小时在马背上翻坡越溪、过花海、眺冰川的场景；难忘伴随着“哗哗”的流瀑声入眠，又被“哞哞”牛叫声唤醒的晨昏日夜；难忘阳光照进山谷、点亮心情的一个个瞬间；难忘秘鲁高山古柯茶留给我的淡淡清香。。。我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摄影师，但算得上是一个不坏的旅行体验者。通过出行，收获一些新鲜的感知。于我，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