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爬叉的那些事儿系列之——蝉韵悠悠

纳人纳事

<p class="ql-block">  “地下修行三年多,本想树上唱情歌。怎奈世上馋熊多!没唱情歌下油锅!”不知道是哪位高人以蝉的口吻做的打油诗,道出了蝉的特性和愤懑。</p><p class="ql-block"> 蝉大家都熟悉的一个称呼,有卵、幼虫(若虫)、蝉蛹、成虫四个阶段。蝉蛹我们这疙瘩地方,叫它“爬叉”,顾名思义是它要爬到树杈上,脱皮蜕变。我山东老家叫它“爬叉猴”,我出生的地方叫他“知了龟”。估计还有很多昵称,我就不一一探索了。</p><p class="ql-block"> 因为我的兴趣不在名称上,而在于要摸到它。之所以说“摸爬叉”,而不是说“捉蝉蛹”,一个地方一种方言。要不咋说乡音难改哩。小时候听大人这样说咱也就这样说。顺溜舒服。</p><p class="ql-block"> 咱得承认寡人,哦不芸芸“馋熊”中的我一点也不寡,就是馋熊之一。我好像毫无羞涩地给自己进行了一个精准定位。其实“馋熊”也罢,“吃货”也好。民以食为天,两个称呼好像也并无高下之分。俗是俗了点,高雅的人也得吃喝拉撒不是,我这样一说,咋立马让高雅的人好像颜面扫地似的(偷笑,坏坏地笑,我此时的表情包)。这一舌尖上美味从什么时候培养的。我郑重地考虑了一下,应该是断奶后就开始了。</p><p class="ql-block"> 证据如下:从我记事时起,听我爸妈还有姐姐们,经常美美地回忆他们在马庙村池塘边摸爬叉的往事。亲们说一晚上就摸一盆子,一盆子!至于一盆子到底有多大,他们没有拿实物比对过,但从他们说只取肉质紧实的上半部分,包饺子。可以想象出盆子的大小来。注意!那时候,那个年代普通人家没有手电筒。真的是暮色上场前的短暂的狂欢和黑夜来临后的摸黑捕捉哦。</p><p class="ql-block"> 记事后,我已经搬离那个乡村,来到一个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的标准古镇。 “5月端午,爬叉拱土”,这个季节的下午放学之后,我和四姐俩人就要到学校附近的林子里转悠。我和四姐最为要好,因为年龄相近更主要的是,四姐有一次生病,不得已要休学,但是呢,学校年级残缺不全,病好后没有她要留级的年级,于是她从四年级直接就留级到了二年级,和我一个班级。我们就成了同班同学,也成了摸爬叉的最佳搭子。</p><p class="ql-block"> 我俩在树木间仔细的辨识查找。起初常常把蚂蚁窝当作爬叉窝,用手一抠硬邦邦的丝毫不变。后来有人告诉我,蝉的窝是薄薄的一层,窝口并不是圆形的,而是像缝隙状,并且缝隙边沿有爪痕,手轻轻一拨,就是个手指粗洞洞了,而鼓着黑溜溜眼睛,不张牙却舞着爪子的爬叉就清晰可辩。这时候可千万别心急,直接用力去拽,否则爬叉眨眼功夫就能缩回地底下,再也让你找不见。而是把手轻轻地递给它,它以为是个树枝,就挠抓你的手,准备向上爬。等它抓牢了,也就是你的手指有微微刺痛感时,你迅速麻溜地一提,就把它从窝里带出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慢慢地我们也就能找到一些了。</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物质极度不富裕的时代,吃爬叉也就成了我们改善味觉的一种非常好的方式。</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们两个摸爬叉总是第一天晚上腌一腌,第二天就把它煎一煎。摸多了,多吃。摸少了少吃。有时摸上两个,一人一个。摸上一个的话,第二天在炉子边烧烧一个吃上面一个吃下面。现在看来,是不是绝对称得是馋熊啊?</p><p class="ql-block"> 悠悠岁月,蝉韵悠悠。儿时的整个夏天也因为有了大自然的恩赐,而感到特别地满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