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振良‖《光武演义》摘编(45)

丁振良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第四十五回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烈父子以身作桥 恶将军丧师落荒</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眼看便桥就要搭好,本次战役最悲壮的一幕发了。路面有个地方,还缺几袋沙土,造成凹陷。千军万马夜间行军,易造成跌倒。此时,有个中年士兵,扑通跪到刘秀脚前:“三将军,俺娃他娘在小长安让官军杀了,你给我报仇哇!”刘秀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突然扑到凹陷处,冲刘秀吼道:“快呀!人马从我脊梁上踩过去!”周围人正在惊愕,又听到一声惨叫:“爹,你等等,孩儿跟着你!”又一个瘦小的身形扑到先前那人身上,裂人肺腑地喊道:“从我身上踏过去,给我全家报仇啊!踏呀,快踏呀!”</p><p class="ql-block"> 刘秀望那对不知名的父子深深鞠了一躬,话语哽噎:“苍天在上,神祗有灵,舂陵全军千秋万载都会记住你父子。我刘秀若不为你全家报仇,天地不容!”说着霍地拔刀出鞘,指向彼岸。顿时,一万多人马像一股决堤怒涛,踏着这父子的脊梁,涌向彼岸,尖刀似地直插甄阜大小二营的接合部,而后一南一北,向两边突击。</p><p class="ql-block"> 这夜,甄阜估计舂陵兵刚在小长安吃了大雾之亏,不会重蹈覆辙,明日雾散之后,或攻或守,都将揭晓。直到子时过后,自认为连诸般细微末节之处都考虑得万无一失,这才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上床入睡。睡梦中,舂陵军困兽犹斗,负隅顽抗,但最终还是官军棋高一筹,渐占上风。甄阜扬扬得意,下令中军:“鸣鼓,全军出击!”</p><p class="ql-block"> 当甄阜迷迷糊糊被亲兵唤起,尚来不及穿戴整齐,便被亲兵强拥上马,且战且退,途中遇到万方,甄阜气急败坏地叫喊:“快炔传令,各营稳住,坚守营盘,待天亮后反击!”万方拍马而去,甄阜身边刚聚拢几十号人马,迎面冲来一将,正是宛城人李通。李通家在南阳,认得甄阜,此前满门六十余口被甄阜杀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李通大叫一声:“甄阜老贼,快拿命来!”舂陵人马立即围了过来,李通全然不顾命的架势,甄阜被逼得手忙脚乱,虚晃一招,望北而逃。谁知冤家路窄,迎头又撞上刘𬙂、朱祐一支人马。朱祐认识甄阜,刚叫一声:“这是甄阜老贼!”刘𬙂已舞刀冲了过来:“甄阜老贼,还我一家八口命来!”甄阜走头无路,恶恨恨地叫了一声:“不是你,便是我!”与刘𬙂缠斗到一起。恰在此时,李通又从后面追来,呼了声:“刘柱天,休要放过此贼!”甄阜怎禁得刘、李二人,一个似催命判官,一个如勾魂无常,十几招后,被刘𬙂一刀砍中左腕,刚惨叫一声,又被李通一枪刺中软助,跌下马来。舂陵兵一拥而上,将甄阜乱刀砍为肉泥。</p><p class="ql-block"> 进攻葫芦套的刘赐、李轶一路人马,从黄棟树埠口抢渡过河后,迅即急袭官军的粮草基地。守军虽有近五千人,属后勤兵,不会打仗,已被杀死近半,其余跪地投降。天色大亮,刘赐留下三千人马,让李轶看押,自己带一千多人马,回戈向南,增援主战场。</p><p class="ql-block"> 此时,黄淳聚一带,上下十几里范国内,双方七八万人马,全掺混到了一起,官军大多不知道甄阜已死,还在做着垂死挣扎。舂陵军一口吞下那么多人马,并非易事。混战中,舂陵军中突然纷纷响起关西口音:“投过来吧,这边能吃饱饭,当官的不打当兵的!”这么一喊,起着重大作用。原来,刘秀于行军途中,见两个关西兵谈论得十分亲热,登时福至心灵,想到楚霸王项羽在垓下闻听四面楚歌之典,立马传令招来的那批关西兵,上阵后边打仗边喊话。因刘秀探知甄阜也招了一批关西兵。</p><p class="ql-block"> 这一喊不打紧,官军中的关西新兵听见了对方军中有那么多关西口音,而能吃饱、不挨打又几乎是这些的最高追求。于是,奇迹发生了。越来越多的关西兵一见舂陵兵便放下兵器求饶,口称“我是关西人,别杀我,我投降。”而这些人又感染了其他人,如果说树倒猢狲散,那么一支军队的士气,很快就土崩瓦解了。见敌军从东边杀来,慌不择路,向西边岗上的棘林中逃去。</p><p class="ql-block"> 那属正梁丘赐见自己担忧的事果然发生了,奋力抵抗了一阵,目睹官军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只得带几个亲随逃命。他毕竟久经战阵,又知道西岗棘林有二三里宽,明白钻进后有什么后果,于是反其道开行之,向东边的谢水奔去。他的理念是,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谁知该他倒霉,还未奔到水边便被刘嘉、刘终望见追来。梁丘赐已成惊弓之鸟,怎敌得住年青力壮的小霸王刘嘉与刘终的合力攻杀,交手不久,也被斩于马下,成了无头之鬼。二刘也无暇弄清杀的是谁,转身又往别处扑去。</p><p class="ql-block"> 埋伏棘林里的祭午祭遵那支人马,见岗东杀声大起,火光冲天,听到有溃兵鬼哭狼嚎般地向岗上涌来,连忙纵火,片刻便连点成线,形成一道十几里长的火墙,哔剥作响,烛亮天际。一些小动物身上带火,四处乱窜,更助长了火势的蔓延。舂陵军见火势已成,迅速撤到林西,南北游弋,专门截杀侥幸未死窜出火海之官军。那些官军逃往棘林,被棘挂扎得皮破血流,寸步难行,越往西钻,棘枝越密,正待转身逃回,已被大火包围,顿时呼号连天,侥幸者逃出火海,又被东西两侧的舂陵人马箭射刀砍,枪桃马踏,不消多时,死亡殆尽。天将午时,黄淳聚南北十余里的战场上,杀声渐稀,弃械投降之官军,有一万多人,舂陵军看守不过来。刘𬙂疲惫不堪,却又威风凛凛地于朔风中立马先秦古路上,发号施令:“士兵各寻本将,各路清点人马,管好战俘,查缴战利。”</p><p class="ql-block"> 直到申时,名路将领才将结果陆续报来。刘𬙂拿过书吏簿粗略册算,本方损失近七千人,官军死亡近万人,内有甄阜、梁丘赐、甄建、张龙、李尚以下各级将校五六百人,俘虏近两万人,烧死者已难确查,估计万人以上。遍地甲杖粮草,堆积如山,无法量计。缴战马三千匹,牛数百头。刘𬙂全军车拉人背,一直忙碌了四五天,俘获之官军分队偏入各将军名下。</p><p class="ql-block"> 二十世纪中叶,黄淳聚附近多村民众,在地下挖到宝物,有一吹糖人的艺人,有一旧碗,让古董商骗去,献给了国民党南阳驻军长官王凌云。王凌云又将此碗交给李宗仁,最终转到了宋美龄手中。碗中有古文“帝辛之盛”。</p><p class="ql-block"> 当地故老相传,在大营村与港口岸村之间的今称涧河古名谢水的渡口西岸,旧时有一座庙宇,此庙供奉两尊男神,面目相似,而身躯比例奇怪,头及躯干从侧面看都显得扁平,不像正常人这么丰满,五官也几乎是在一个平面上。原来,这并非匠人技艺拙劣造成的缺憾,而是有着深刻的涵意,更奇特之处是两尊神像都面向后壁而背向庙门。这在国内外是独一无二的。老辈人讲,这两尊神,便是刘秀定都洛阳后,颁诏让当地官府塑建的,身躯扁不是此二人被人踩马踏而扁的,他们便是那对舍身垫路的父子。</p><p class="ql-block"> 黄淳聚大捷后,刘𬙂让军中准备了粮草三百车、战马一百匹,早胄一千领、兵器三千件,亲自送二李东归宜秋聚。王常见刘𬙂亲自上门,礼物如此丰厚,觉得甚有面子,心中大喜,盛筵款待。觥筹交错之时,刘𬙂说到不日将攻打南阳,表示仍需借重。王常慷慨表示,反莽乃人人有责之事,义不容辞,休说借一支人马,便是需要本军倾营参战,也只需派人传个令来,本军决计日不移影便催马上路。双方边饮边淡,倒也热闹。</p><p class="ql-block"> 王常席间如厕,成丹悄悄追出来:“大帅,咱下江人马虽少,也是自立门户的。他舂陵兄弟造反,是为了跟莽争江山。日后得天下,是他姓刘的。咱犯得着蹚这趟浑水吗?”王常道:“路还长得很哩,莫非就不能是他盖房子咱往楼。眼下,官军、舂陵、新市、平林像四个鸡蛋,上面支块板,谁想稳站板儿上,劲都得使匀,哪个鸡蛋都不能踩烂,懂吗!这话再别向外人说起,你知我知记清了。如今咱势力还小,一个虼蚤,顶不起一张卧单。还给借重这四个鸡蛋。不然,难保不吃比蓝口更惨的败仗。”</p><p class="ql-block"> 一提起旧事,成丹顿时哑口无言。原来当初与新市兵分手后,下江兵势单力弱,在南群蓝口,被纳言将军严尤和秩宗将军陈茂两军合击,下江兵几乎全军覆没,人马丧失十之六七,王常、成丹、张卬死里逃生,流窜到蒌溪一带,卧薪尝胆,惨淡经营了许久,才逐渐恢复元气。成丹是亲历此事过来的人,提起当时,不寒而栗,王常如此说浅显道理,成丹没在说什么。回席路上,成丹把王常的想法,说与张卬,于是二人约定,替王常多长只眼睛,一旦情势不妙,宁可负友,也不能背主。</p><p class="ql-block"> 回头再说,新市兵对付西路官军严尤之人马,王匡、王凤令朱鲔率五千人马,向西由朝阳进入穰县(今邓州)境内,然后向西绕道迂回北上,插到严尤大营与南阳之间埋伏,待南面之主攻队伍与官军打到热闹时,突然从背杀出,对官军南北夹击。马武马毅率一万大军从南面主攻,自己率老营人马沿淯水而上,夺取敌军粮草并策应南北二军。这天,马毅率一千人行至沙堨以东,同一队官军遭遇,马毅奋勇拼斗,官军带队一员副将敌不过马毅,竟丢下步兵落荒而逃。马毅拍马急追,终于赶上,又战几合,一枪刺那将于马下。马毅下马抽刀,割下那将首级,将其头发绾于自己鞍后。正待上马,被一群官军步兵赶到,乱箭射来,一支正中马毅印堂穴,马毅登时仆地殒命。马武赶到,官军已被悉数斩杀,马武便将马毅葬于丧生之地。至今,在新野施庵镇的夏徐村附近有马毅冢遗存。再说那严尤之人马,比中路甄阜晚三天出城,腊二十八日先头部队到达宛县与新野交界处,安营扎寨。次日,严尤率大队到来,派出小分队向东南方向游弋,在沙堨遇上马毅,悉数被歼。</p><p class="ql-block"> 马武本来就武猛过人,此刻为弟报仇心切,率领人马一路急行,扑严尤大寨,这严尤老贼绒行,临变不乱,只见他立马中军帐外,侧耳细听小一阵,吩咐中军校尉道:“南来贼兵,乃平林匪首陈牧所部。如今攻我正面者,兵力不边八千,多不过一万,必以骁将当头,猛打猛冲,以乱我阵脚。我军西近淯水,有如天堑,贼兵不易涉越。东侧又有甄大夫重兵驻扎,他怕遭东西夹击,也不敢冒险。如此看来,陈贼之奇兵,必在北方。传令前军,以五千人坚守营盘,不求胜敌,只要能阻住,使其南北不能会合,便是奇功。”正在此时,北方隐隐传来人喊马嘶之声。严尤听了一阵,脸上浮出一阵冷笑:“贼人黔驴技穷,其奇兵果然自北而来,传令:一万精兵向北出击,将五千贼兵一口吃掉,不使一兵一卒漏网,而后杀个回马枪,迅即增援南面!”诸将见严尤胸有成竹,佩服姜还是老的辣。</p><p class="ql-block"> 严龙没想到正面主攻是马武,替弟报仇心切,发疯一般地猛攻,一柄大斧舞得风车似的,连斩严军几个裨将,军士见主将得手,斗志大增,拼命搏斗。严尤闻前军告急,立马传令:“能守一寸是一寸,能退九寸便只退九寸,决不容退一尺,违令立斩!”并派人督战,斩了几名动摇畏葸者,加之官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因此,虽以一敌二,却使马武向前推进困难。不过,官军自己也竭尽全心,如今情势是,看谁能比方多坚持一口气。</p><p class="ql-block"> 在北线,朱鲔身先士卒,挥动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铲,舍命狂攻,连斩官军十多名将校。争奈兵力过于悬殊。稍一动摇,便有全线崩溃之危。朱鲔见前进无望,便临时改变战术,转攻为守。因为他心里清楚,多坚守一刻,南线、西线之兵力便有前来会合可能。就在战场局势处于暂时平衡的时候,王匡、王凤率领人马,从西侧淯水楔入战场,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严尤之前军终于被西南面之来敌冲溃,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逃。尤尚在中军期待奇迹出现,溃军潮水般卷来,哪容他再发号施令,裹了便走。朱鲔之北路兵正在坚守,忽见对方不战自乱,人马拥挤,知道本军已经得手。朱鲔放声疾呼:“官军败了,杀呀!”严尤被一队亲军护卫,拼命冲开一条血路,越过淯水上一座桥梁,立马放火将桥梁烧毁,望西北方荒而去。</p> <p class="ql-block">  东路陈牧所率平林兵也打得十分激烈。东路,是官军三路人马中最弱的一支,安营于谢水东岸的蓝乡一带。按战前计划,此路不一定要真攻真打,只作预备队结命,掩护侧翼,牵制敌军。谁知平林军陈牧的二万马直扑过来,紧紧粘住。原来陈牧见刘𬙂连打胜仗,军资所获颇丰,人气上升,超过平林军,心中酸溜溜的,他与廖湛商议,廖湛道:“大帅,你是一军之主,你马鞭指向哪,兄弟我打到哪,眼都不眨。大不了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一条汉子!”陈牧大喜:“有廖兄这句话,此番赢定了!”当下决定,廖湛率八千人马正面主攻,自己领五千人马居中策应,廖斟领五千人马,围三缺一,同时接敌,留刘玄带二千人马守护老营。交手之后,陈茂无可奈何,只有应战。双方打了两个时辰,廖斟一杆枪如出水蛟龙,连挑对方二十余人,终于力竭。廖湛多处挂彩,陈牧也血透战袍。官军在折了近百名将校后,终于全线崩溃。好在陈茂亲兵,皆肯效命,眼看大势已去,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拥了陈茂,夺路奔逃。陈牧人马也已筋疲力竭,眼睁睁看着陈茂逃去。</p><p class="ql-block"> 陈茂一口气逃出十余里,追兵渐远,正想缓一口气,但见斜刺里又有一彪人马冲出,原来是下江兵王常感激刘𬙂慷,令一支人马前来增援。下江兵虽少则骁勇,但自古是好狗追不上怕狗,陈茂见有兵追来,急忙又发疯似狂奔,只差没打折马鞭,累死战马,终于逃出险境,绕过南阳,向西北奔去。下江兵追了一程,看难追上,就此罢了。</p><p class="ql-block"> 陈茂也是当世名将,身经百战,但从未败得如此之惨。四日前带了二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不足千人,自觉是奇耻大辱,突然抽剑向自己脖上抹去,亲兵眼快,抱住夺下宝剑,哭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农夫收成有丰有欠。大人乃国之干城,社稷肱股,怎可轻生,便是皇上,知道大人已经尽全力,也不忍加罪。目前天下事诸多,国家仰仗大人之处尚多,还望大人为国珍重,小的等还盼着跟大人建功立业哩!”陈茂望东南方,咬牙切齿:“绿林毛贼,老夫早晚不将尔曹斩草除根,誓不为人!”</p><p class="ql-block"> 又行数里,遇上严尤,二人合兵一处,望雒城而去,欲在前方安全处稍事歇息,收拢溃部,再作道理。</p><p class="ql-block"> 南阳冠军人贾复,少年时曾拜舞阴李儒学习《尚书》,李儒奇其气质,常赞其有将相之度。后来贾复为县掾,与同行数人往河东押运食盐,中途遇盗,他人皆弃盐逃命,唯有贾复不辱使命。县令赏识其才略。荐之于郡,当为成重修建云阳侯府,出力不小。后来为成重之死,也曾为舂陵兄弟遮掩开脱。任郡尉时,与太守陈崇不睦,不肯屈态媚上,弃官而去。后天下大乱,聚数百人于羽山,自号将军。这日,正为山中粮草犯愁,闻报有一队官军溃部约二千人马,将从山下经过。贾复一听大喜,忙带领一队喽啰,下山挡住去路。</p><p class="ql-block"> 须臾,严尤陈茂溃兵到来,贾复立马当道。严、陈二人都曾来过南阳,认识贾复,双方都不免一怔。而后与贾复讨近乎,贾复道:“如今我是山大王,要想过去,文规矩是三拜九叩,俯首请罪。武规矩是赢了我手中兵刃!”严尤陈茂登时气得七巧生烟:“鼠辈大胆,老夫杀人如麻时,你小子还没出生哩!”贾复道:“念你们多吃了几年草料,便让你们先手又该如何!亮兵刃吧,今日便见个真章!”</p><p class="ql-block"> 严、陈二人都是名人,受此奚落,因此不顾身份,不讲规矩,以大欺小,合战贾复,却又惊魂末定,人困马乏,因此无法制服贾复。而贾复血气方刚,武艺出众,但毕竟对方是沙场老手,而且是一敌二,自保有余,制敌不易。虽然官军一二千人,但均疲惫不堪,气喘吁吁,攻敌已有心无力,然而必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复的一二百人,见官军缩成一个秤砣似的,竟无法吞下。于是双方不时出现你进几步,他退几步,一方不动,另一方也不动的僵持局面。</p><p class="ql-block"> 此时,舂陵军刘嘉、朱祐带领一哨人马,打探军情,偶经羽山。贾复与刘嘉相识,只匆匆说了句:“这是官军严尤陈茂二匹夫。”刘嘉一听,连忙挥刀前来助战。严尤陈茂的护将霍冲、陈青疲惫不堪,一看主将有险,不顾疲乏,紧咬牙关,挡住刘嘉、朱祐。陈青被刘嘉一刀削开天灵盖,而朱祐则将霍冲脑袋生生砍下。严、陈二人见状,虚晃一招,打马狂奔而去。手下四处逃生,弃械投降。</p><p class="ql-block"> 刘嘉要赶尽杀绝,贾复劝道:“孝孙兄,穷寇勿追。此等败军之将,多杀一个不多,少杀一个不少,且留他一命,让他给朝廷通风报信吧。快请到小弟敝寨一叙如何?”刘嘉道:“便依君文兄,便宜了这两个贼子!”到了山寨,宾主重新见礼,寒喧之后,各叙别后情形。贾复对刘氏兄弟起兵后连败官军表示祝贺。刘嘉乘机劝贾复加入舂陵军中共图大事。贾复模棱两可地说:“小弟不才,早晚必到柱天大帅帐下效力。”刘嘉见贾复留有退步,当下也不便相迫,于是说些别的话题,气氛倒也融洽。贾复设筵,款待刘嘉朱祐,宾主尽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陈牧简介</span></p><p class="ql-block"> 陈牧是新朝末年平林军的首领,与王匡、王凤等人共同起义,后归附绿林军,被更始帝刘玄封为阴平王。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早期起义</span></p><p class="ql-block"> 陈牧与同乡廖湛于地皇三年(22年)在湖北随州起兵,称“平林兵”,响应绿林军。他与王匡、王凤等联合进攻随县,成为绿林军的重要组成部分。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归附刘玄</span></p><p class="ql-block"> 更始元年(23年)二月,刘玄被拥立为帝,陈牧被任命为大司空,参与攻占长安等战役。更始二年(24年)二月,刘玄迁都长安后,陈牧被封为阴平王。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结局</span></p><p class="ql-block"> 更始三年(25年),赤眉军西进长安,陈牧与王匡、成丹、赵萌驻守京兆尹新丰,因内乱被更始帝猜忌,最终被害。 ‌</p> <p class="ql-block">  丁振良,邓州市人,原二炮五三五医院上校军医、世界华人作协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南阳市汉文化研究会会员,著有诗集《金秋诗韵》、《布谷声里的故乡》和长篇报告文学《拷问人生》、《王玉臣访谈录》及《记全国劳模李自才》等。主编电子期刊:《祁营文学》、《邓州丁氏文化》、《三色土书画苑》。参加了《邓州丁氏家谱》、腰店镇志《腰店实录》及重庆《大美关胜》村志等文字校对。</p><p class="ql-block"><br></p>